走進餐廳,他看到桌上擺放著已經煎好的牛排,還是心形的,這一點直擊他那顆看似直男的“少女心”。


    餐廳裏沒有開燈,隻有暖暖的燭光抖抖的,像他此刻的心。


    秋書語幫他拉開椅子,服務十分到位,“這位先生,請坐。”


    “……謝謝。”他們的角色是不是反了?


    她開了一瓶紅酒,倒完一杯之後就放下了,轉而拿起了旁邊裝果汁的玻璃杯,也應景的倒進了另一個高腳杯裏,“這杯是你的。”


    葉成蹊接過嗅了一下,發現是石榴汁,顏色倒是和紅酒差不多,在這樣光線昏暗的情況下,足以以假亂真。


    “謝謝。”


    他現在越來越確定,他們倆的劇本就是拿反了。


    秋書語站在桌邊沒有入座,笑意嫣然的對他說,“燭光晚餐,有美食、有紅酒、有鮮花,還差一個音樂。”


    “嗯?”


    “敬請期待。”


    說完,她走到餐廳入口那裏放下了水晶簾,然後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餐廳,獨自去了客廳。


    她似乎先去洗了手,然後去書房取了她的琴出來,焚了香,奏了一曲清音。


    隔著晶瑩閃爍的水晶簾幕,葉成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的她,中間燭光在搖晃,月光自她身後的窗中撒下,滿室清輝,唯美而動人。


    他從未聽過這支琴曲,以前也從來沒有聽她練過。


    餘音繞梁,婉轉纏綿。


    他像是受到蠱惑般站起身朝她走去,她若有所覺的抬頭朝他看過來,明明光線很暗,但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有光,有他……


    一曲終了,她的手才剛剛停下,葉成蹊就一把將她從地毯上抱起,她順勢環住他的脖子,唇瓣若有似無的貼在他的耳畔,聲音比琴音還美,“好聽嗎?”


    “嗯。”


    “聽懂了?”她又問。


    葉成蹊的手臂微微收緊,語氣忽然變的得意,“你很想我。”


    其實他並不懂琴,很多有名的琴曲在秋書語給他“科普”之前他都體會不到其中的深意和情感。但這支曲子不一樣,他一聽眼前就不自覺的浮現出她兀自坐在窗前撫琴的情景,和他在f國坐在窗邊畫畫是一樣的。


    將滿滿的愛和思念賦於指尖,寄托情思。


    心思被他戳破,秋書語輕柔的笑了,繼續說,“這是我專門為你譜的曲子,不過還沒起名字,你來起,起完這就是你的生日禮物。”


    “叫……”


    沉吟了一下,葉成蹊低聲吐出兩個字,“月色。”


    說完,又不確定的問她,“你覺得怎麽樣?”


    秋書語沒回答,隻從茶幾下麵拿出了一篇琴譜,這種古琴譜葉成蹊向來都看不太懂,但中間最頂端的兩個字他卻認的。


    月色。


    黑眸豁然亮起,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很有默契?


    點了點頁腳,秋書語提醒他,“不往後麵翻翻嗎,說不定會看到其他東西。”


    葉大少爺抑製不住上揚的唇角,動作急切的往後看,然後就看到了夾在下一頁的東西。


    一張機票。


    一張今早從a市飛f國的機票。


    ☆、332:照片還能要回來嗎


    “如果今天教父沒有出事的話,那我現在應該已經在f國了。”秋書語抬手撫過機票,唇畔漾出清淺笑意。


    其實她猜到了,他會在生日這天回來給她驚喜。


    所以她昨天就已經拜托了莊衍諜,讓他今天一定要攔住他,不要讓他回國,否則他們倆就會錯開了。


    隻是沒想到,她在去機場的路上接到了封徊的電話,說是教父受了傷很嚴重,她趕緊趕去了muse酒吧,並且給莊衍諜打了電話,讓他別再阻止葉成蹊。


    既然自己去不了,那就得讓他回來了。


    本來秋書語以為這場手術會在下午就結束,那樣她還能趕在他回家之前先回去,卻沒想到居然弄到這麽晚。


    慶幸的是……


    教父安然無恙,他也“如約”而至。


    “驚喜嗎?”她笑著問他。


    愣愣的點頭,葉成蹊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可他越是情意滿溢,就越是無法大聲說出心裏想的話。


    “……驚喜。”她太好了,他太愛她,她的靈魂是一幅絕妙的風景,他希望他們的靈魂可以互通,像一個兩倍大的共同體。她或許不知道,孤獨的靈魂有多麽寂寞,人又會有多少弱點,而一個像她這樣的靈魂可以給人多麽大的助力、多少溫暖。


    可惜他不是詩人,說不出再動人一點的話了。


    他想起那天看到一個電視節目,就是類似那個“年畫娃娃”做的那種街頭采訪。


    主持人專門挑選一些已婚男性提問,問他們理想的女性是怎樣的。那些臭老爺們說什麽的都有,有的說林誌玲、有的說石原裏美、還有的說寡姐,總之什麽答案都有。


    當時葉成蹊就在心裏想,這些人的婚姻一定不幸福,否則的話,他們應該會說理想的女性就是自己妻子才對。


    比如他……


    他心目中理想的女性,除了書語壓根沒有別的可能。


    至於主持人所謂的想象和創造,他表示嗤之以鼻,他又不是女的,我根本不會創造理想女性的形象,再說了,有什麽能比已經存在的形象更美好的呢。


    她像紅紅的楓葉,新綻放在微寒的霜月。


    她像一支韻味悠長的古曲,優美曼妙的彈奏。


    得到她的愛,仿佛岩石都會被太陽溶解,生命的沙漏也嘀嗒不絕……


    “再不吃牛排就要冷掉了。”秋書語抽走葉成蹊手中的琴譜,拉著他重新走進餐廳。


    窗外的月亮轉動著夢的圓盤,最亮的那些星星借她的眼睛望著他。月光在她發上漾出一圈圈焦糖色,青絲在和月光嬉戲,仿佛和一條小溪,在她眼中留下兩潭幽暗的靜水。


    他心中眾多的潛水艇向前航去,守候她滿載熱情目光。


    被他癡癡的望著,秋書語淡笑,聲音柔柔的響起,“教父……也就是我的義父,是m國封家上一代的家主,封旬……”


    聞言,葉成蹊切牛排的手一頓,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發現,在書語家住的地方經常停著一輛黑色車子,有兩次他們晚上回家,後麵似乎也有車子在跟著他們,不是一輛,是兩輛交替跟著,很難發現不對勁。


    他因為擔心她,所以暗中讓人去查了一下,沒想到這一查就查了這麽久。


    對方行事很隱蔽,和書語的接觸也不多,他並不想窺探她的隱私,好奇心和關心他還是分得清的,所以沒讓人整天盯著她,隻是排查了一下她家周圍。


    再後來,他們就同居了。


    那段時間那些人好像就消失了,他也曾疑心過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今晚——


    他鬧出了太大的陣仗,甚至連安塵那邊都知道了,也幸虧他知道了,否則自己還很難根據“封北霆”這個名字找到muse酒吧。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不知道,原來書語還認識這麽危險的人物。


    而且……


    封旬居然是她教父!


    那個在m國攪弄風雲,叱吒黑白兩道的神秘人物被傳已經死了,沒想到他竟然“隱”在了a市。


    秋書語之前就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把教父的事情告訴葉成蹊,她猶豫,並不是因為她不信任他,而是因為封家和葉家是兩路人,少一些了解和接觸對彼此都好。


    但教父每次去看她演出送她的向陽花、婚禮上偷拿了她的照片、暗中安排保鏢保護她,這些事遲早會勾起他的疑惑,一味隱瞞下去並不是最好的做法。


    所以,她選擇將一切和盤托出。


    “父親出事後,其實一直是教父在暗中幫助我。”


    一開始的時候封旬還在m國,剛巧那段時間封家也很動蕩,關於究竟是哪位“少爺”繼任家主一位鬧的天翻地覆,他忙著應對那些事情,並沒有第一時間了解到國內的情況。


    後來他回國了,咋獄中安排了人手,確保沒人能傷害秋爸爸。


    於外,已經不會再有人出現在秋書語麵前做一些威脅恐嚇的事情,媒體雖然還在追問糾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堅持的人越來越少。


    “因為擔心上麵的那些人會對我不利,所以他就安排了人暗中保護我。”其實說白了,爸爸心裏也是這個打算,他知道隻有自己乖乖的“束手就擒”,那些人才會動她。


    “封旬……和爸認識?”所以才當了她的教父,幫助他們爺倆?


    “算是吧。”


    不過,他們彼此並沒有見過麵,是通過她才結識的。


    秋書語忽然想起什麽,笑著對他說,“我們婚禮的時候不是丟了兩張照片嘛,應該就是被教父拿走的。”


    “……嗯。”果然,孟凡森隻拿了一個。


    “抱歉,當時就該告訴你的。”隻是那時婚禮的事情太多,忙過之後她就給忘了,“他出席了我們的婚禮,但是礙於葉家和封家不是一路的人,所以他沒有直接出現。”


    “我應該……補敬他一杯酒……”從各個方麵來講,他都應該好好謝謝這位大佬。


    不管他是什麽背景,也無論他做的是怎樣的買賣,葉成蹊關注的,隻是對方對秋書語好這一點。


    在他缺失她生活的那段時間裏,所有給過她關心和嗬護的人,他都由衷感謝。


    可忽然想到什麽,葉大少爺話鋒一轉,“照片還能要回來嗎?”


    秋書語:“……”


    說好的敬酒和感謝呢?


    ------題外話------


    *


    ps:感冒咳嗽腦殼疼,嗓子破了說話聲音像破鑼一樣,今天先發四章,我洗洗去睡了,最近天氣太熱,大家回到家別立刻開空調,當心感冒~大奇已經中招陣亡~血槽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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