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他威脅的把手掐在了她的腰上。


    “……童心未泯。”


    輕輕掰開他的手,秋書語明智的沒有亂動,被他拖到哪就乖乖的躺在了哪,“奶奶沒讓人送枕頭過來嗎?”


    “什麽枕頭?”葉成蹊故作不知。


    “就枕的枕頭啊。”他是故意的吧……


    “沒有。”他側身抱著她,下顎剛好抵在她的肩窩那裏,輕輕動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然閉上了眼睛,再次開口時聲音懶洋洋的,“她可能忘了。”


    “……”


    她怎麽覺得他這話可信度不高呢。


    長長的籲了口氣,秋書語往上扯了扯被子,也隨之閉上了眼睛。


    “書語。”上一秒準備睡覺的某人忽然開口。


    “嗯?”


    葉成蹊沒有睜開眼睛,微沉的聲音透著一絲誘惑,“等搬進我們自己的家以後,我會記得幫你準備一個枕頭。”


    “……謝謝。”


    說完,秋書語微微蹙了下眉頭。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


    第二天一早,秋書語早早就醒了,看著手腳並用壓在她身後的某人,斂眸歎了口氣。


    她收回昨晚的那些感慨。


    好累……


    往後這半輩子的覺可怎麽睡啊。


    她向來沒有賴床的習慣,醒了在床上緩幾分鍾就會起床。


    掰開葉成蹊箍在她腰間的手,再把他的腿從她身上抬走,秋書語的又一次“自救”行動宣告成功。


    和這位大少爺短暫的同居經曆讓她發現,他雖然睡姿太過奔放,但好在睡眠質量不錯,鮮少有她一動他就醒來的情況發生。當然,他做噩夢那幾晚除外。


    隻要不做夢,秋書語甚至懷疑半夜有人把他搬走他都不知道。


    洗漱完,她換好衣服下樓,果然發現兩位老人家已經起床了。


    “爺爺早、奶奶早。”


    “這麽早就起來啦,怎麽不多睡一會兒?”老夫人招手讓她過去,對於驚訝她的早起並不是說說而已,“你看看他們兄弟幾個多會享受,放倒頭睡到大天亮。”


    秋書語笑,挨著老夫人坐下,“成蹊平時工作會比較累。”


    她總不好直接說他懶。


    不想,老夫人是一點也不給自家孫子麵子,吐槽起來也是火力全開,“他呀,就是嗜睡如命,打小就那樣。”


    “……”


    “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吃過早餐,葉老夫人按照昨晚約好的帶秋書語去了後山,她這才知道原來兩位老人家在這種了一個小菜園子,就像農家小院裏那種,夏天他們吃的青菜都是自己種的。


    園子裏養了雞和鴨,平時沒事兒就上來撿撿雞蛋。


    一路走過去,秋書語都走的很慢,刻意配合著老夫人的步調,悠閑的散著步。


    “書語。”老夫人忽然喚她。


    “嗯?”


    “你父親的事我略有耳聞,前幾天給一位老朋友打過電話,他會盡力從中周旋的。”老夫人握著她的手,神色動容,“奶奶很抱歉,沒能早點關注那些事。”


    秋書語愣住,一時失去了所有反應。


    她沒想到老夫人會這麽直白的和她聊起秋家的事,因為一直以來她幾乎已經習慣了別人把父親當成一個禁忌的話題。


    除了溫昕,鮮少有人在她麵前肆無忌憚的提起。


    而現在,葉老夫人不止提了,還說要盡力幫她父親,讓她怎麽能不感動。


    感動之餘,就是滿滿的感激。


    葉成蹊一直有在暗中操作,她是知道的,也並不意外,但是葉老夫人會這麽做,她是真的沒想到。


    或者說,是不敢想。


    她從不覺得,自己有魅力值得別人為她做這些。


    “……謝謝您。”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眸光微潤。


    她沒有虛偽的拒絕,怎麽可能拒絕呢,她那麽希望父親能盡快出獄,卻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摸了摸她的頭,老夫人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慈祥,“傻孩子……不是說了咱們是一家人嘛,奶奶隻希望你能和成蹊好好的,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嗯。”她點頭笑著,眸中水光盈然。


    *


    葉成蹊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總之秋書語從後山回來的時候眼眶就紅紅的,看得他心裏一緊。


    難道是奶奶和她說了什麽?!


    回想一下昨晚奶奶的表現,他覺得她沒可能不喜歡書語啊。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離開葉家主宅的時候,他把車開出一段距離後就停了下來。


    見狀,秋書語詫異,“停車幹嘛?”


    “早上發生了什麽了?”


    “早上……”


    她一臉茫然,沒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和奶奶去了一趟後山,為什麽哭了?”他擰眉,聲音微沉,“實話實說,不許騙我!”


    “你說早上的事呀……”她一笑,眼中仍是聚起了水汽,“奶奶和我說,她聯係了一位老朋友盡力解決我父親的事,我一感動,就哭了。”


    她說的隨意,可葉成蹊知道,她那一刻的心境又豈會是那麽簡單。


    傾身擁住她,他沉聲安慰,“我說過,一切都會好的。”


    “……嗯。”


    “別胡思亂想。”他們之間不存在誰幫助了誰、誰欠了誰,他為她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包括他的家人在內。


    他們決定在一起,那就意味著把兩家也聯係到了一起,而既然是一家人,那互相扶持就是應該的。


    而且——


    如果他的記憶和現實沒有偏差,嶽父也的確快平安回來了。


    隻是他現在還不敢明確告訴她,萬一到時候有什麽紕漏豈不是讓她空歡喜一場。


    還得再等等……


    ☆、153:親親抱抱舉高高


    開車把秋書語送回了家,葉成蹊借口莊衍諜找他有事就走了。


    秋書語以為是他工作上的事情,不疑有他。


    但其實……


    他是去見溫昕。


    她對蛇的恐懼感讓他莫名驚心,總覺得是自己遺漏了什麽,不弄明白他無法心安。


    聽明白他的來意,溫昕緩緩斂起了唇邊的笑,忽然變的嚴肅,“你確定要知道嗎?”


    “確定。”


    “呼……”鼓起兩腮長長的呼了口氣,溫昕像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在回憶那些事,“不瞞你說,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就連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心驚,會猛然驚出一身冷汗的那種。”


    秋君辭的“下馬”,表麵上看起來是自身問題導致的,其實深究起來,那是一場zheng治遊戲的失敗。


    他們一家人共同居住多年的房子被收走,連同房前屋後的那些美好回憶也被媒體一並抹殺。


    以往人們傳頌s長與其夫人多麽多麽的恩愛,後來就演變成了s長是多麽多麽的無良,夫人是多麽多麽的可悲。


    他們不再擁有話語權和隱私,所有的一切都被人肆意評論指責。


    溫昕記得,書語那時在看電視報導時說過一句話,她始終沒忘。


    她說,“原來……這就是殺人,誅心……”


    “s長品行不端,引起市民公憤,一些自詡正義的人就開始跳出來大聲謾罵,他們無法直接接觸到秋伯父,於是就把槍口對準了書語。”頓了頓,溫昕深吸了口氣然後才繼續說,“她那麽害怕蛇,就是因為曾經有人裝了一箱子的死蛇放在了她家門口……”


    看著葉成蹊幾欲殺人的目光,溫昕的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低,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繼續!”他的眸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像冬季屋簷下懸著的冰錐。


    “大概就是這些,其他的……我記不太清了……”


    其實不是記不清,而是她不敢再說了。


    開始她以為,葉成蹊問這些隻是多了解書語一些,以後更好的照顧她,但現在看來,他要做的似乎不止是這些。


    所以……


    她有點不敢告訴他了。


    不自然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溫昕想以此掩飾內心的緊張。


    “溫昕,謝謝。”葉成蹊一臉誠摯的向她道謝,弄得她反而有些茫然。


    總覺得,他不隻是在為今天的事情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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