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聞言,閑閑笑了聲,反問道,“起訴離婚?我是出軌了還是轉移婚內財產了,是家暴了還是跟你分居了?”


    他較起真來都是學術派。


    把丁汀問的啞口無言。


    好沒意思,這人連吵架都這麽冷靜,真的太無趣了。


    普通人不都應該捂著耳朵可雲式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那麽愛你不可能跟你離婚的,就算你去法院,拚了這條命我也不要跟你分開!


    結果現在搞得她這麽下不來台。


    梗著脖子起身,丁汀冷哼了一聲,“總之不準住在我家。”


    蒼白無力的回擊,惹得慕言輕哂了一聲。


    丁汀從剛才開始就渾身發汗,為了待會兒跟他吵得更加激烈,先跑去冰箱那拿了盒巧克力果腹。


    時間確實不早,她吃了兩塊,就再也不搭理慕·釘子戶·言,決定用冷暴力把人逼迫離開。


    便在屋裏忙前忙後,洗衣擦地,又在浴室洗澡磨蹭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從浴室出來時,才發現客廳茶幾旁多了個迷你小皮箱。


    這不是……她的……l家限量真皮小行李箱嗎?


    “這兒是哪來的?我不記得拿過來了呀。”


    她蹲在箱子前,左看右看,確定就是自己那個,連劃痕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慕言扣上平板,也蹲下來,把箱子打開。


    裏麵東西不多,都是些男士貼身衣物,還有他的睡衣套裝和洗漱套裝。


    清一色黑白灰。


    他從裏麵挑揀出幾件,便起身,“以後這個是我的了,帶些生活用品剛剛好,我以前怎麽沒發現?”


    !


    “不可以,這是我噠!”丁汀激動地跳起來,“這是定製的,你看,這上麵還有我名字的縮寫,dd,這是我專屬的,你怎麽可以霸占呢。”


    這個小箱子是她為數不多的箱包心頭好。


    就算慕言把那些什麽愛馬仕都送人了賣了,也無所謂。


    但是捍衛心頭好,是每個女人的本能。


    她氣呼呼地抱住了小箱子,一副決不妥協的樣子。


    慕言勾起嘴角,毫不留情地拽住拉杆往腳邊一拉。


    “不好意思啊,你花錢買的房子是你的,那這包是我花錢買的,理應也是我的。”


    哦豁,這男人是在做財產分割咯。


    還沒離婚就開始算總賬了?


    丁汀被這套騷操作震驚的目瞪口呆。


    她敢確定,慕言現在肯定是不想離婚的,但這種拙劣的激將法真的很……


    很氣人啊。


    她一時沒接上話,眼睛四處掃了掃,乍一眼看見了桌子上剛才拆開的巧克力。


    “這怎麽隻剩下四塊了?我剛才吃完明明剩下六塊的!”


    慕言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反身一臉無所謂道,“我吃了兩塊,不太甜,對我來說剛剛好。”


    丁汀氣得跳腳,“這巧克力很貴的,我花錢買的就是我的,你賠!”


    已經進了屋的人幾秒種後沉沉出聲。


    慕言特有的低沉嗓音,緩緩道,“賒賬吧。”


    ……


    丁汀站在那,像被釘住的雕像。


    良久,終於罵出了人生中第二次髒話。


    “我日!”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三更。


    或許你們對我的wb@李阿吾有興趣嗎?也沒別的事,就是沒幾個粉絲,看起來沒有排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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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把僅剩的幾塊巧克力包好放進冰箱最裏麵,丁汀氣得反鎖了臥室門再也沒出去。


    這可是她刷工資卡買的,要不是真的太愛吃了,誰會花半雙鞋的錢買零食啊。


    狗男人,眨眼功夫吃走了她一個月的課時費。


    “這就是上天給的警示,正在鬧離婚的小資女性不配擁有那麽昂貴的巧克力,”邵卿在電話那頭幸災樂禍,“一盒巧克力都夠我寶寶一個學期的早教課了。”


    丁汀趴在床上晃著腿,悶悶不樂,“怪不得別人都說,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你都不知道,我前幾天真是饞這個饞的半夜裏哭醒了。”


    “那你就乖乖回家當闊太太唄,其實我覺得慕言現在態度就挺明顯了,他在乎你,隻是不太會與人相處而已,離婚會不會太嚴肅了。”


    “那不行,”丁汀瞪圓了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他還沒有跟我和解,沒有跟我坐在一張桌子上推心置腹,這件事就不算完。”


    看她決心堅定,邵卿自然還是要無腦支持自己的閨蜜。


    “是是是,你是小公主嘛,公主都是說一不二金口玉言的。”


    這還差不多。


    丁汀得到了誇獎和應援,心滿意足掛斷電話,轉頭就睡了過去。


    她最近再跟進學校下半學期的基礎學院項目,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都堆到她頭上,雖說不能跟寫字樓裏忙到淩晨的白領比,但於她而言,是在已經夠累。


    況且還要分出心思來跟慕言冷戰。


    勞心勞力。


    這一睡就到了半夜,她鼻塞著醒來,頭暈腿麻,看了眼時間,才三點多。


    閉著眼伸手摸了摸床頭櫃的杯子,輕飄飄的,一掂量就知道裏麵沒有水。


    不情願地在床上磨蹭了大半個小時,期間醒醒睡睡,最後還是因為喉嚨太痛,丁汀被迫爬起來自力更生。


    推開臥室門,她才悠悠清醒,看見沙發上蜷縮著的一坨黑色影子。


    他真的沒走。


    丁汀赤著腳走路沒有聲響,做賊心虛地握著杯子走到沙發旁,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可以在微光下看見男人的輪廓。


    睡得還挺沉,她支著下巴看入了迷。


    他要是再稍微開點竅就好了,就不用在這做個委屈鬼了。


    “好看嗎?”


    刻板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慕言說話時,嘴唇囁喏的動作都很細微。


    丁汀後知後覺被嚇了一跳。


    慌忙地站起身,假裝冷靜地往廚房走,“這麽大個人在我客廳裏,還不允許我看兩眼,萬一是小偷、是強盜怎麽辦?”


    她喝了整整兩大杯水,才把被抓包的尷尬壓抑下去。


    從廚房往外探頭觀察了一番,發現慕言已經有躺平了睡著,沒有要繼續出聲調侃的意思。


    便匆匆跳著腳跑進了屋。


    -


    家屬樓住著的大多都是老教師,上了年紀起得早,還特別健談好客。


    就算是寒冷的北方冬天,早上七點鍾也已經是他們大批出門活動的時間了,彼此間見麵便親切地交談,到處都響徹著嗡嗡地談話聲,在隔音效果極差的樓宇之間格外響亮。


    隻不到一星期,丁汀就漸漸能接受這件事。


    起初她對此是非常暴躁的,甚至在第一天就有放棄冷戰回均桂園的歹念,睡眠不足對年輕人來說可太致命了,是可以嚎啕大哭的級別。


    但是現在,丁汀完全可以淡定地睜開眼,起來做做拉伸運動,還能給自己做個早飯。


    如果今天醒來沒有對準一個男人健壯的胸懷的話。


    ……


    她眼睛像燈泡似的“噌”地亮了,過了好半晌,才慢慢反應過來。


    除了狗男人,還能是誰呢?


    “哇,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丁汀反射性的彈起來,想要掙脫緊摟著她的雙臂。


    卻無功而返,又被狠狠按住,慕言覺得不夠,被吵得眉頭緊皺,手在她後腦勺一用力,把人徹底壓進了懷裏。


    “再睡會兒。”


    “睡什麽睡,你老實交代,”丁汀雙手雙腳胡亂撲騰,被勒地快要不能呼吸,“我睡覺前明明把門反鎖了。”


    慕言前半夜在沙發上受罪,後半夜又被這張窄床擠醒了好幾次。


    難得有種睡眠不足想要多躺會兒的衝動,大早上又要被這小姑娘折騰。


    “你喝完水沒鎖門,我就進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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