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a大?蘇莞莞怔住。


    那是她都不敢想的學校。


    更何況她現在的成績, 估計也很懸。


    傅時麒溫和的嗓音印在她的腦海裏, 讓她無法抽離:“我們在一個大學,我還可以照顧你。”


    “要是我考不上呢?”


    蘇莞莞問。


    “那你去哪我就去哪。”


    傅時麒毫不猶豫地說。


    “……我考不上a大,我們在一個城市也很好啊。”


    “不好。”


    “為什麽?”


    他又說了什麽,蘇莞莞並沒有聽清楚,外麵開始放炮, 小孩子拎著炮仗在院子裏開始點火, 一時間“砰砰”的聲音充斥了整個耳朵。


    “你剛剛說什麽?”


    一個炮仗放完的間隙, 蘇莞莞連忙道。


    “我說,我怕你被人搶走。”


    “胡說什麽?我怎麽會?別亂想。”


    她頭一次才知道, 原來男生談戀愛的時候也這麽沒安全感嗎?還是隻是他這樣?


    對方沉默了片刻。


    蘇莞莞似乎聽見了成晚芝朝她房間走來的聲音,語氣有些著急。


    “我媽來啦, 一會兒再和你說。”


    合上手機,蘇莞莞拿出單詞本, 假裝在背單詞的樣子。


    成晚芝開門進來, 看了她一眼:“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蘇莞莞搖頭,撒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


    “沒有, 我在背單詞。”


    “嗯,努力是好事, 一會兒出來吃餃子。”


    成晚芝拿走她放在凳子上的衣服, 走出她的臥室。


    很好,蘇莞莞心想,她也學會對著母親撒謊了。


    她走了,蘇莞莞才翻開手機, 是傅時麒的短消息,略帶埋怨的語氣。


    “又毫無預兆掛我電話。”


    蘇莞莞笑了笑,露出小酒窩,把手機屏幕放在睡衣的兜裏,仿佛帶著對方的溫度。


    晚上,蘇莞莞吃了幾個餃子就飽了,她原本就不愛吃餃子,不過中國人每逢年節必吃餃子,她遵循傳統,對付一下就行了。


    春晚開始的時候,她已經快要睡著了,冬天原本就讓人昏昏欲睡,節目也沒什麽大意思,更讓人昏沉。


    成晚芝和蘇如清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問她這幾個唱歌的演員都是誰。


    快十點,蘇莞莞終於忍不住困意回了房間,外麵的煙花放了起來,漸漸地灑滿整個夜空。


    裏麵的暖氣十足十的暖和,蘇莞莞清楚地看到窗戶上的霜花,外麵一定很冷。


    一簇一簇的煙花衝上雲霄,在夜空中炸開,瑰麗無比。


    蘇莞莞擦了擦窗戶,能看得更清楚,心情愈發開明。


    然而視線向下,卻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她幾乎是瞬間想起來,這是他的車嗎?怎麽會在這裏?


    車裏似乎下來了一個人,穿著黑色羽絨服,裏麵似乎是襯衫西褲,墨色的頭發在路燈的照耀下微微泛黃,顯著暖意。


    不是傅時麒是誰?


    他下了車,什麽也沒做,隻是靠在車旁,抬眼向她的方向看過來。


    視線對上的時候,傅時麒衝她挑了下眉,蘇莞莞拿起手機,直接給他撥通電話。


    “你怎麽在這裏?”


    男聲笑了笑,抬眼隔著玻璃窗戶看她,眉眼如畫。


    “我從爺爺的晚宴裏出來,正好路過,來看看你。”


    “如果不是我看見了的話,你打算待多久?”


    “……嗯,一夜吧。”


    蘇莞莞哼了一聲:“別胡說。”


    不過……她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從衣櫃裏拿出羽絨服,穿上,然後拿起書桌邊的小袋子,打開房門。


    一時衝動做得決定,跑出去的理由還沒想周全。


    成晚芝和蘇如清看著她穿著外套,皺著眉:“幹什麽去?這麽晚了。”


    "我,我下去扔個垃圾。"


    蘇莞莞胡亂編了個理由,幸好騙過了這次,父母兩人點頭,也沒有說什麽,放她出去,隻叮囑快點上來,外麵很冷。


    她拎著門口的垃圾袋,迅速下樓。


    傅時麒的目光從她下樓就直直盯著她,看著她穿著粉色小熊睡衣,披著外套,頭發也沒平時規整,整個人可愛又居家。這個樣子,他不希望任何人看見,隻能被他獨享。


    蘇莞莞將垃圾袋扔到十幾米遠的垃圾箱裏,折回來的時候,他仍舊保持著倚在車門口的姿勢。


    隻是眼神亮亮的。


    “你不冷嗎?”傅時麒看著她。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這麽冷跑過來做什麽?”


    “……想見你。”


    傅時麒理了理袖口,半晌憋了這麽一句。


    蘇莞莞笑得眉眼彎彎,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啵唧了一口。


    路燈一閃一閃的,像她此時的心跳。


    傅時麒笑了,摸了摸鼻子,方才晚宴上的無聊和疲憊一掃而空。


    她果然是藥。他病得不輕。


    “哦對了,這個給你。”她把小小的袋子放在他麵前。


    “領帶?”


    “嗯,你回去再試試吧,我覺得會好看。”


    傅時麒打開裏麵的小盒子,黑色的領帶帶著暗暗的花紋,的確低調又帥氣。


    “我相信你的眼光。”


    蘇莞莞得意地笑。


    過了幾分鍾,她才想起來要回去,有些無措道:“我說下來扔垃圾,都過了好久了,我先上去啦,你別在這裏站著了,快回去吧。”


    他的目光幽深,看著她的睡衣,不知道在想什麽,視線灼熱。


    “要是你父母看見我們,會怎麽樣?”


    “那不就死定了?”


    “也對,要不你和我走吧?”


    傅時麒看著她的眼睛,似乎在試探她的反應。


    果然,反應不小。


    “說什麽呢?和你走哪去?”


    蘇莞莞詫異得打量他,覺得他在說什麽胡話。


    “我瞎說的,別當真,快上去吧,別讓你父母擔心。”


    情緒收斂地完美無缺,傅時麒雙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軟地觸覺能讓他回味好幾天了。


    蘇莞莞轉身往回走,又回頭,輕聲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傅時麒看著她。


    蘇莞莞心跳漏了一拍,怕他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三步並作兩步上樓。


    上樓,回到自己臥室,蘇莞莞站到窗戶旁邊向下看,他站在原地,頭垂著,臉上看不清表情。


    怎麽還不走?


    過了一分鍾,他用拎著小袋子的手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


    在樓上也能聽清楚車子啟動的聲音,黑色轎車緩緩開走了。


    -


    過完年,寒假也快到了尾聲,蘇莞莞自從那天他說要考a大之後,就焦慮地不行。


    於是這個寒假什麽都沒做,除了探望各種親戚外,就是刷題。


    傅時麒的短信和電話隻多不少,她漸漸發現,他的占有欲有些強。


    每天做什麽都要讓他知道,甚至連吃了什麽這些小事都要知道,還不許她看其他男孩子。


    “……看看男明星都不行嗎?”蘇莞莞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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