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攸攸回頭看看周蓉蓉已經不見了,“這個包包就從我的零花錢裏扣吧。我準備把它送給褚媛,褚媛喜歡這種單肩包,背著也好看。”


    她有點心疼,一個包包要耗費掉她的大半零花錢,她現在一張符都沒賣出去,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是沈沐白固定給她,可她送給別人的東西,總不能讓沈沐白來買單。


    沈沐白隻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輕笑一聲,“攸攸不用為我省錢,就當我送給攸攸,攸攸又轉手送給別人好了。”


    阮攸攸很容易接受了這種說法,小腦袋美滋滋地點了兩下。


    她還惦記著上次的麻辣火鍋,和沈沐白又去吃。


    上次來這裏還是和沈沐白第一次見麵,也是兩人領結婚證的那天,這一次再來,她和沈沐白之間的關係已經很不同。上次她是周家推出去給周蓉蓉擋婚事的替身,這次她卻是和沈沐白心甘情願牽了手的。


    說起來,在她之前,周蓉蓉一直是沈沐白的未婚妻來著……


    阮攸攸一想到這點,心裏就有點兒毛刺刺的不舒服,連她最愛的麻辣火鍋吃起來都不香了。


    沈沐白看著小姑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眼神茫然地盯著火鍋冒出的熱氣,接連把好幾片薄薄的羊肉卷扔進鍋裏,都煮老了也不撈出來,隻用筷子撥弄著。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吃東西時走神。


    小姑娘也不知道有什麽心事,盯著火鍋看一會兒,又抬頭看他,張嘴想要說什麽,又低下頭去看火鍋。


    “沈先生,你——”阮攸攸長長的睫毛眨呀眨,飽滿紅潤的唇瓣翕動,遲疑著問:“你和周蓉蓉……”


    “不熟。”沈沐白簡單直接。


    她的表情明顯緩和了,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像是有流星劃過夜空,她抿著唇一笑,開始開心地撈鍋裏的肉卷,沈沐白倒有些詫異。


    他長眉輕輕一挑,黑黢黢的目光落在阮攸攸臉上,不知是不是火鍋的熱氣熏的,她的小臉看起來有些紅。


    小姑娘什麽時候竟然學會了……吃醋?


    ……


    第二天上學,阮攸攸把新買的單肩包送給了褚媛。


    褚媛很喜歡,“真好看,限量版的,我正想買呢,攸攸怎麽知道我想要?”


    阮攸攸歎了口氣,手肘支著課桌,托著小下巴看褚媛試包,怏怏地把昨天跟周蓉蓉搶包的事說了一遍。


    褚媛笑得不行,“攸攸這樣很好啊,嬌小可愛,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阮攸攸趴在課桌上,眼神失落得像隻沒能從主人那裏討要到小魚幹的小奶貓,沒精打采地嘟囔道:“嬌小可愛,好吧……”


    視線一轉她看到了側後方不遠處的陳玫。


    陳玫受傷後就一直請假,逃避了後麵的軍訓,加上連休三天,這還是兩人起衝突之後阮攸攸第一次見到她。


    陳玫臉上的擦傷已經好了,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不知道腰上的傷怎麽樣。


    上次交手其實誰也沒占到便宜,為了不記過或者被開除還被迫“和解”,兩人心裏都不服氣。


    阮攸攸的視線剛掃過去,陳玫立刻察覺到了,抬起頭和阮攸攸對視一眼,冷哼一聲,想要說什麽,又閉上了嘴,默默地低下了頭。


    阮攸攸看起來嬌嬌軟軟,實際上並不好欺負,她打了阮攸攸一拳,自己卻傷得更重。再加上最近父母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家裏的生意十分不順,屢遭挫折,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事了。


    經過了軍訓和中秋節,這才是阮攸攸第一次正式上課。


    她驚喜地發現,經過沈沐白給她補習高數和英語,這兩門課聽起來很是輕鬆,完全沒有她之前擔心的聽不懂。


    其他的課程也能聽個七七八八,再加上沈沐揚送給她的整理得條理清晰的筆記,阮攸攸也能應付。


    學校是周五下午和周六周日休息兩天半,她的課表算是排得比較滿,每天六節課。上午四節都有課,周一到周四下午都是兩節課。


    阮攸攸下午上完課也不急著走,在學校自習一個小時,把當天的課程回憶複習一遍,回家時剛好能趕在下班高峰前。到家了再洗個澡,點上餐,沈沐白也就回家了。


    經過這些天的吃喝,阮攸攸已經放棄了做飯,對她來說,做出精美的小蛋糕簡直不太可能,光是想象一下都覺得無法達成,更別說那些麻辣鮮香的飯菜了。她覺得也就辣子雞這樣的菜看起來簡單,裏麵好像隻有辣椒和雞肉,可一想到要把生的雞肉剁成小塊,她又退縮了。


    再加上她的功課比較多,周一到周五的白天沒時間,晚上要補習一個小時,周末還要去老爺子那裏一天,算下來時間很緊張。


    這麽久,她也隻完成了老爺子的養身符和沈沐白的平安符,老爺子和她自己的平安符還沒動手呢,上次把老爺子的那一箱子玉牌都帶了回來,又欠下了沈沐揚的平安符。


    所以,阮攸攸老老實實地放棄了做飯,每天中午在學校那邊吃飯,或者餐廳或者去南門外的小吃,晚上就讓躍華私房菜送餐。


    到了周末,兩人去看老爺子。


    一進屋,客廳裏不止有老爺子,宋錦明也在。


    “你怎麽來了?!”阮攸攸嚇了一跳,她看見宋錦明,下意識地就警惕起來。


    看著她像隻炸了毛的小奶貓似的,圓圓的眼睛戒備地看著宋錦明,老爺子、沈沐白、宋錦明都有些意外。


    在老爺子眼裏,孫媳婦向來乖巧,這還是第一次出現不太禮貌的情況。


    宋錦明沒回國之前,聽趙旭豐和吳中澤說起過她很多次,她軟萌又可愛,能與人天然親近,但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就發現她對自己有種莫名的戒備。


    沈沐白深深地看了阮攸攸一眼,目光沉沉。


    在他們四個人中,宋錦明是最八麵玲瓏的,他回國肯定會看望親朋好友,像他們這種自小一起長大的,宋錦明會挨個探望家長,他來看望爺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倒是小姑娘的表現,有些奇怪。


    老爺子笑著招招手,“攸攸,來,你們是不是已經認識了?錦明是來看我的。”


    阮攸攸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乖乖地坐在老爺子身邊,長長的睫毛一眨,歉意地看著宋錦明:“對不起,我看到你太吃驚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到了會所呢。”


    宋錦明溫和一笑:“我兩年沒回國,來看看老爺子,說起來,老爺子的身體倒比我出國前見到的還要好,麵色紅潤,身輕體健。”


    老爺子爽朗地笑了,“這都是托攸攸的褔,攸攸可是我們沈家的小錦鯉,自從她來了,我的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


    宋錦明略有些詫異地看了阮攸攸一眼。


    當初沈沐白從周家帶走阮攸攸,趙旭豐和吳中澤跟他抱怨了很久,他原本以為沒人會喜歡阮攸攸,她的處境會很不好,沒想到她過得如魚得水,沈沐白就不說了,老爺子也這麽喜歡她,趙旭豐和吳


    中澤對她也很是友好。尤其是趙旭豐,受傷之後一般人很難親近他,可看他和阮攸攸說話時的樣子,兩人明顯很融洽。


    宋錦明禮數向來周到,給老爺子帶了禮物。等他走了之後,老爺子打開隨便看了看,就準備讓王管家收起來,沒想到裏麵倒是有一枚玉牌。


    老爺子喜歡收集這類東西,親朋好友常常送他,說起來宋錦明以前也送過幾次玉牌。


    老爺子隨手把玉牌給阮攸攸,“攸攸看這個能用嗎,不能用我就讓王管家放到儲藏室去。”品相上等的玉牌都給阮攸攸了,儲藏室裏還有好多胡亂放著的。


    “咦?!”阮攸攸一看見玉牌,眼睛就亮了,“這個好,爺爺,我要這個。”


    老爺子笑得很開心,“好,給攸攸。”


    阮攸攸拿過玉牌,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這枚玉牌應該是曆史悠久,玉質柔潤細膩,品相上等。最關鍵的是,人養玉玉養人,不知道曾經什麽龍子龍孫戴過它,玉牌上浸染了隱約的龍氣。


    阮攸攸研究了好一會兒,她很確信這玉牌對沈沐白有莫大好處,用它刻成平安符,一定能保護沈沐白從意外中活下來不至重傷,至少這枚玉牌比她剛剛給沈沐白刻好的那一枚要好得多,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的。


    “爺爺,我拿給小白去看看。”阮攸攸興奮地拿著玉牌跑了,老爺子別提多滿足了,小福星這是準備用這枚玉牌給大孫子刻個什麽,太好了!他的大孫子這是走了什麽運,竟然娶了這麽個小錦鯉進家門。


    沈沐白送走宋錦明就上樓去了,阮攸攸激動地推開臥室的門,一連串地喊著:“小白!小白!”


    她喊得又快又急,正在衛生間噓噓的沈沐白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連忙提好褲子,把衛生間的門打開一條縫,“攸攸,怎麽了?”


    他的褲子隻是提上去了,拉鏈還沒有拉好,阮攸攸隱約看到了裏麵的小內內,黑色的……


    “呀——”她驚呼一聲,雙手急忙捂著眼睛,“完了完了,要長針眼了!”


    她一隻手握著玉牌擋著眼睛,另一隻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卻漏了個小縫。


    沈沐白已經對小姑娘捂著眼睛卻要偷看的行徑習以為常了,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將拉鏈拉上,皮帶扣好。


    果然,都不用他告訴小姑娘自己整理好了,他的皮帶剛扣好,她的手就放下了。


    “怎麽了,慌裏慌張的?”沈沐白見她沒事,也就不著急了,坐在小沙發上,招手讓她過來。


    阮攸攸坐在他身邊,獻寶似的把玉牌托在柔嫩的掌心給他看,“小白,你看,這玉牌是剛才宋錦明給爺爺的,這枚特別好,我要給你刻成平安符。”


    沈沐揚眉頭一揚,“攸攸不是剛剛給我刻了一枚嗎?難道我要戴兩枚?”


    “這個不一樣!”阮攸攸著急地解釋:“這個你要戴上,遇到危險不僅僅是能保命,還不會受很嚴重的傷。”


    沈沐白純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她好像很擔心自己會遇到意外,或者說在她的預料中,他肯定會遇到意外,而她在竭力的給自己保命。


    阮攸攸以為他不信,著急地拉著他的胳膊晃了晃,“小白,我沒騙你,我確信這枚玉牌是更好的,我一直想找這麽一枚來著。”


    “我已經有了一枚……”


    沈沐白剛想說自己不介意多一枚,阮攸攸就接口道:“你那枚可以給爺爺或者沐揚呀。”


    沈沐白的臉一黑,“不給!攸攸,送給別人的禮物,難道還有討要回去的嗎?”


    這是小姑娘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是她一點一點精心刻出來的,不管是爺爺還是弟弟,都不給


    !


    “呃……”阮攸攸沒想到他這麽小氣,“好吧,不給就不給,我抓緊時間給你刻出來,你先戴著我手裏這枚,等它破損了,再戴你身上這枚。”


    第30章


    阮攸攸得了這枚玉牌,就開始給沈沐白刻平安符。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把這枚平安符做出來,電視也不看了,手機也不玩兒了,每天晚上補習完,就坐在沈沐白對麵,拿著小刻刀一點點精心刻畫。


    沈沐白開著筆記本電腦,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鍵盤上,黑黢黢的目光卻落在阮攸攸的身上。


    小姑娘每次刻玉牌都特別認真,不過興許是因為這枚玉牌是她一直想要的,不能把它刻毀了,這次她的表情比上次還要專注,圓圓的杏眼一眨不眨,細白的手指牢牢地握著刻刀,飽滿紅潤的唇瓣輕輕抿著。


    沈沐白不知道為什麽她會斷定自己需要平安符,還需要一枚“功效最強大”的平安符,不過小姑娘這麽緊張他的事,顯然是把他放在心上的,沈沐白很是滿意。


    阮攸攸時間抓得緊,手下的刻刀卻不快,這枚玉牌十分難得,她絕對不能一刀下去刻偏了,好在她已經刻過兩枚玉牌,找到了手感,總算趕在國慶節之前把玉牌完成了。


    新做了一根白色皮繩,係好玉牌,阮攸攸高興地把它拿給沈沐白。


    “沈先生,看!我做好啦!”


    沈沐白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


    小姑娘雙手捧著玉牌送到他眼前,白皙柔嫩的掌心比玉牌還要細膩,一雙漂亮的杏眼興奮得亮晶晶的,激動地看著他。


    沈沐白接過玉牌仔細看了看,說實話,他看不出來這一枚比上一枚好在哪裏,不過她堅持這枚是最好的,那他就先戴著好了。


    沈沐白把玉牌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襯衣的紐扣。


    “你、你幹什麽?”阮攸攸的眼睛都睜大了,小臉泛紅,眼神也開始飄忽,看看地麵看看桌子,目光又悄悄溜回他的胸口。


    沈沐白好笑地看著她,“自然是要換上新的玉牌,攸攸,你……在想什麽?”


    “呃……我、我也是這麽想的!”阮攸攸有點心虛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那攸攸幫我換上。”沈沐白把襯衣領子向後鬆開一些,露出白色皮繩上的接頭。


    他的皮膚比較白,肌理分明,阮攸攸很小心地捏起皮繩,手指還是碰到了他的肌膚,緊致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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