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再次心中歎氣,是他大意了,這許成蔭和玄途在老大眼裏那能一樣嗎?殷乾對許成蔭區別對待也不是一兩次了,年華表示:習慣了。他還能怎麽辦,隻能默默閉嘴,讓殷乾講。“隨著朝代更迭,人們有越來越多的信仰,新神崛起自然也意味著舊神的隕落。但與此同時靈氣日漸稀薄,大能失去信仰後隕落,新的信仰也因靈氣不足修煉受阻最多隻能成為散仙,這是仙界沒落最終傾覆的開端。”當時有個司命神飛升前姓秦,凡間供奉都稱其為秦公。秦公是受供奉的神,但是大殷朝建立後當時開國皇帝為實現思想上的統一,有意打壓前朝遺留的信仰,秦公正是其中之一。失去信仰,就意味著不被需要,神因此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秦公不甘就此隕落,於是便盯上了玉靈山的靈氣,當初靈氣日漸稀少的情況下,玉靈山是塊香餑餑。許成蔭猜測:“他是想用玉靈山的靈氣重塑仙身?”“如若這樣倒也沒那麽嚴重。”殷乾臉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他想以玉靈山靈氣為引重塑仙境,一旦成功,他就是那個神仙裏的皇帝,屆時他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許成蔭雖對此不是特別了解,但也覺得不可思議:“荒唐。”“所以他必不可能成功。”必然的失敗導致玉靈山靈氣急速消散,很快便成了死境,玉靈山遭受滅頂之災。此舉引來各界不滿,各妖族與修道者聯合鎮壓,信仰不滅仙身不死,最後他們隻能將秦公鎖在玉靈山,並且將玉靈山這一死境徹底用陣法封住。各類妖族精怪在此戰受到重創,就此走向衰落。殷乾自玉靈山出身,在人間聯合朝廷創立神異司,本是守著玉靈山秘境,後漸漸開始庇佑各精怪維持人間秩序,算是對當年的各族付出的感謝。“當年被封印時,玉靈山已然是一座死山,裏麵除了秦公,便隻有被一並鎮壓的其他覬覦玉靈山的精怪,還有數不清的英靈。”殷乾聲音很平靜,“我之所以如今是這天地間唯一的鳳凰,那是因為當初除我之外的鳳凰一族全都折在了玉靈山裏。”許成蔭本想說些什麽,不過顯然殷乾並不需要安慰。年華愁了:“壞就壞在,秦公如果現在還沒死,那就說明一千多年來有人一直有在供奉著他。如果一直供奉他的跟想放出他的都是一路人,那想想就可怕。”因為他們很有可能悄悄計劃了一千多年。“如果是妖的話他們私底下供奉秦公我們沒理由不知道,如果是人的話他們又哪來這麽大本事,而且這一千多年都夠傳多少代了……”年華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看看許成蔭,又看看殷乾,瞧那兩人臉色顯然他們也想到了。“這不就有現成的。”殷乾一字一頓地道,“西平人。”第47章 少年愁 (六)精怪局裏西平人的檔案少之又少,原因無他——根本沒法全部收錄。說到底,西平人隻是對那些妖族血脈稀薄的人的總稱,甚至有很多人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是西平人,隻當自己有什麽過人的特殊長處或者異能。現在他們隻能推測出有西平人在暗中供奉秦公,但要查出具體是哪些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現在唯一沾邊跟他們的許康已經死了,而他生前就有意阻止許成蔭與那些西平人接觸,許成蔭也壓根沒有頭緒。“之前許先生說的玲姨我已經聯係臨市的警方進行大數據篩查,應該沒有這個人,對方給的消息顯然是假的,應該還在雲城潛伏著。還有那個黑衣人……”青鳥將其中一個資料袋從一堆資料中抽出來,交給了身後的許成蔭,“我們陷入被動了。”許成蔭接過後道了聲謝,回答道:“不一定,鎮物還在殷乾手上,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來拿,近幾年他們動作頻頻,應當是沉不住氣了,會親自找上門來硬搶也說不準。”許成蔭後頭還有個玄途,被關在東海這麽多年,最近出來後他覺得自己與時代脫節,眼下正想惡補現代知識。不過來是來了,但注意力還在手機遊戲上,此刻聽許成蔭說罷便盯著手機屏幕放言道:“讓他們來,來一個揍一個不就成了。”緊接著他又“嘖”了一聲,出離憤怒:“會不會玩!什麽垃圾隊友!”是的,經過這幾天日夜不休的瘋狂遊戲,他現在已經不是菜雞了,甚至達到了可以嫌棄隊友坑的水平。真是巨大的進步。殷乾難得同意玄途的觀點:“若真有本事,就不會這麽躲躲藏藏暗地裏做小動作,這鎮物倒是個很好的誘餌。”畢竟比起被動防禦,他更喜歡主動出擊。檔案室裏頭放了桌子和沙發,許成蔭坐到殷乾身邊,看起了有關秦公和西平的那段曆史。餘青鬆之前沒有跟著去墓地和憶西平,自然也不知道殷乾所描述的關於玉靈山秘境的往事。此時他心不在焉,還想著時玉澤,許成蔭從他身旁經過,他便也跟了過去。許成蔭恰好翻到了關於秦公的那一頁,餘青鬆看了一眼,“咦”了一聲。“嗯?”許成蔭打算翻頁的手一頓,問,“怎麽了?”“這個。”餘青鬆伸手指了指資料上的圖片,“我好像看到過這個。”殷乾驟然看向他,正色道:“哪裏看到的?”“就……我被車撞死那天。”那天實在是不怎麽美好,餘青鬆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道,“那會兒我這不是表白失敗了麽,我一個人走回家,邊走邊哭……唉,你們別笑我啊,那會兒我心撥涼撥涼的,可傷心了。”許成蔭無奈:“沒人笑你。”餘青鬆接著道:“因為我家在雲城也算偏的了,那會兒還沒開發,回家的必經之路兩旁有很多老式的店鋪。當時已經很晚了,我發現其中一家小賣部的燈還亮著,我又哭累了,就想買瓶水緩緩,冷靜冷靜。”那一天實在是讓他過於深刻,因此那一天的事他記得格外清楚。因為離家近,又是去學校的近道,他平日和時玉澤都會在這個小賣部買點東西,也經常會在放學路上買兩根棒棒糖一人一根叼著。久而久之,就跟小賣部老板熟了。他和時玉澤都叫他爺爺,有時候想吃根冰棍沒帶錢,也可以賒著下次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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