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蔭鬆了口氣,笑眯眯地問:“解決了嗎?”殷乾沒說話,點了點頭,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了悟大師接收到了其他人的眼神暗示,作為代表上前問道:“殷施主,剛剛是怎麽一回事?”殷乾敷衍:“沒什麽。”這哪像是沒什麽的樣子,殷乾顯然不願意多說,隻是道:“都回去吧,剩下的由精怪局接手,東海樂園這一帶這方麵的事從現在起全部移交精怪局,其餘人不準插手。”其餘人聽罷,除了一早就知道他身份的了悟大師和無量觀兩位道長外,看殷乾的眼神又是一變。一直聽玄鳴他們“殷局長殷局長”得叫,起先還不明白是什麽局長,敢情居然是精怪局的那個局長。但凡在雲城混了這麽多年的,雖然基本不跟精怪局打交道,他們之間也沒什麽交集,但是精怪局他們可都是聽說過的。這麽說來,別看這局長表麵看起來這麽年輕,實際上可能比他們大了不知道多少輪了。殷乾一旦搬出精怪局來,他們不聽也要聽,同時也沒對殷乾的話產生異議。東海樂園有蹊蹺是一定的,而且凶險程度超乎意料之外,憑他們的實力完全沒法應對,精怪局直接不準他們插手也好。許成蔭突然出聲:“你受傷了?”眾人這才注意到殷乾背在身後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口子,雖然沒往外冒血,但那幾乎占了半截手臂的血肉模糊傷口顯得可怖非常。殷乾似乎並不在意,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手上不是被劃了一道,而是被畫了一筆。年華顯然很在意殷乾的傷口,叫了一聲回應殷乾,圓溜溜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對方的傷口看。畢竟從年華認識殷乾到現在,從未見過他落下風的樣子,更別提受傷了。“沒事。”殷乾擺了擺手,對年華道,“傳信給青鳥,讓她和霍禪一起來。”殷乾說完還想接著說什麽,但是中途對上了許成蔭的視線,一時之間到嘴邊的話又詭異地停頓了。殷乾不自然地錯開視線,用另一隻手覆上傷口,似乎想要遮擋一二,想了想,最後還是道:“很快就會愈合了。”就見殷乾說罷轉向玄鳴他們:“你們有這裏負責人的電話嗎?打過去問問他在哪,我找他談談。”不過電話還沒打,也還沒來得及找人談,警笛聲便已經由遠及近,在如此劫後餘生的場景下顯得格外詭異。隻見兩輛警車駛來,從裏麵出來幾個配著槍的警察將他們包圍,其中一個領頭的高聲道:“在這幹什麽呢,有人舉報你們聚眾搞封建迷信,怎麽回事?”其餘人:“……”那警察粗粗看了他們幾眼,這和尚道士神婆齊全了,沒有宗教隔閡,還整得挺和諧。見他們一個個也沒有反抗的意思,看起來沒有危險,那警察放鬆了些許,緩和語氣道:“你們在幹什麽,聚眾搞封建迷信要拘留罰款的知不知道……”警察的聲音隨著看到殷乾手上的傷口後戛然而止,愣了愣,隨即拔高了嗓子,摸上了腰間的槍:“聚眾搞迷信還動手?出人命了怎麽辦,這是犯法的!”警察走到殷乾麵前,伸手就要把人帶走:“來來來,感覺怎麽樣,還好嗎?”殷乾隻好把自己隨身帶著的證件拿出來展示:“精怪局。”那警察瞄了眼證件,顯然並不覺得這個證件是什麽正規證件,開始思考這人被邪教洗腦的可能性。“趕緊去醫院要緊,不過偽造公安證件也是犯法的啊,我們會嚴肅追究。小王,帶人去醫院。”警察批評完殷乾後叫來人送殷乾去醫院,接著又忙著解決另一邊其他人的事,“你們幾個別動,一個個排好隊,身份證拿出來。”殷乾毫不費力地掙脫了警察的手,深呼吸了兩下,一時間覺得有些頭疼:“等等,我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還裝上癮了?“還打什麽。”對方顯然不信這個被洗腦嚴重以為自己是那什麽精怪局局長的年輕人能聯係到他們局長,“你這手還要不要了,傷成這樣趕緊跟我們去醫院。”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電話還真的通了。殷乾將手機遞給對方,這警察本就抱著是騙子的心態接電話,誰知道一開口對方就叫出來了他的名字。警察:“……”聽聲音好像確實是他們局長。也不知電話那頭跟他說了什麽,總之最後這位頂著滿頭問號將殷乾放了,但那雙眼中還是明晃晃寫著懷疑。“讓他們都先回去吧,這些人本就是受邀而來,什麽都沒幹,我已經對他們進行過思想教育了。”殷乾說這種話臉不紅氣不喘,“剛正準備去找這裏的負責人約談。”“這些還是我來吧,你先處理傷口要緊。”警察神色複雜,卻依舊擔心著殷乾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這姓殷的怎麽還跟沒事人一樣?!要是殷乾再不去醫院,沒輪到當事人本人急死,警察叔叔就要先被急死了。殷乾實在推脫不了,又不想暴露更多精怪局的信息,隻好黑著臉上了去醫院的警車。其他人哪敢久留,別看他們在雲城玄學界有一席之地,放陽間對警察那是敬而遠之,被這些警察確認完身份後趕緊各回各家。大抵是許成蔭外表太唬人了,那些警察查身份證查到許成蔭的時候還特意追問了下:“你也是被請來的?”許成蔭點頭。“你是來幹嘛的?”不是道士不是和尚更不像那些神神叨叨的,怎麽看怎麽就一普通小青年。許成蔭想了想,實話實說:“湊熱鬧的。”畢竟他從頭到尾什麽都沒做,可不就是個湊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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