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跟賀存借錢未果,在賀滿家喝得酩酊大醉,等次日清醒過來,便赤|身果體的和許瑤芳躺在床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有控製自己,不過就是幾次的事……竟然懷上了?


    這次,賀重禮回來,他是要離婚的。


    以往,有周桂雲在家裏操持,他在大學裏的生活費從來就沒有欠缺過,周桂雲每隔一個月便會給他寄錢過來。


    可是,沒了周桂雲,賀樟有了新歡,哪裏顧得了他。


    賀重禮便隻好在學校的圖書館打工,正是在打工的過程中,他認識了蔣碧春,工程係蔣登科教授的女兒。


    蔣碧春被他所吸引,兩人迅速發展成戀人關係,在一個學校談戀愛,怎麽可能瞞過蔣碧春的家裏人,索性,賀重禮便隨著她一起見了家長。


    賀重禮給自己編了一套半真半假的悲慘的故事,親媽入獄,親爸再婚,隻能打工度日,蔣登科兩夫妻看他身世可憐,便有意將他招作上門女婿,賀重禮當然沒有拒絕。


    有了蔣家人的支持,賀重禮在學校過得風生水起,他哪裏還看得上許瑤芳!


    可是,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現在成了最大的麻煩。


    “重禮,你回來了?”許瑤芳看見賀重禮,開心的走了過去,拉起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其實,這個孩子並不是賀重禮的,不過,這半年來,她再也沒有見過李久,隻要她咬死不認,孩子就隻能是賀重禮的,而且前後不過二十多天,到時候找一找理由,就過去了。


    賀重禮勉強咧開嘴笑了笑,“是嗎?真……快。”


    兩人各懷心思的進了房間。


    *


    年後初八,賀重禮已經迫不及待的去了夏城,拆遷的消息卻在他離開後的兩天,提前到來。


    自通知前一日止,戶口在白倉村的,每人補貼五萬塊,按每個戶口家庭補貼一套房,各人名下的宅基地、責任田以及青苗另算,同時,以後房子建成,村民還可以低價購買。


    拆遷了以後,大家立馬就有地方住,會統一搬到州城城郊的一處安置小區,按家庭人口分配房屋大小。


    在經過一番糾結、擔憂後,大家還是都選擇了簽字同意。


    像許瑤芳這樣的,算是比較吃虧,除了那五萬的補貼以及安置房的居住權,其他都沒有。因為賀重禮戶口遷走了,她又從娘家嫁了出來,名下的責任田都分給了哥哥新娶的媳婦,也沒有什麽宅基地。


    不過,她手裏有了錢,也有了地方住,倒還是比較心滿意足。


    賀存是第一批同意的,等處理好拆遷的事,就已經到了一月底,他和焦琴已經買好了前往夏城的火車票。


    臨行的前一晚,賀存給許瑤芳遞了一封信,裏麵寫的是賀重禮和蔣碧春現在租住的地址。


    “我們曾經朋友一場,不想你蒙在鼓裏。”他故意低歎了一口氣。


    賀重禮在麵對許瑤芳有孕的事實後,終究還是沒有開得了口,倉皇而逃。


    許瑤芳其實也察覺了一二,她盯著賀存:“是不是重禮在外邊有人了?”


    賀存點點頭:“可能不久就要結婚了,我知道,你倆是沒有辦結婚證的,到時他在那裏結了婚,你的孩子一出生,可就沒有爸爸了。”


    許瑤芳眼淚啪嗒嗒的往下掉,終於憋出了一句話:“謝謝你,阿存。”


    “不客氣。”賀存轉過身,並不想再多說什麽:“你去的時候,帶著你哥一起去吧,我已經跟他說了,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別到時候人沒找到,她反倒丟了,那可不就成全了賀重禮。


    許瑤芳把賀存的好當成了他還心中有情,可是她也明白,他們之間已經是有緣無分,她哭得更加厲害了。


    良久,她終於靜下心來,暗自咬牙:不能讓賀重禮和那個女人成了親,她一定要去阻止,孩子的爹隻能是賀重禮,絕對不能是李久,不然她和孩子,在人前就永遠抬不起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拆遷賠償的事我不是太懂,那個年代的拆遷資料也很少,大家當原文設定就好,求輕噴


    第56章


    “重禮,今天是夏城大學的九十周年校慶,我們趕緊吃了早飯,去看看嘛。”蔣碧春早早的起了床,衝著廚房裏的賀重禮撒嬌。


    昨天是周五,她父親蔣登科下午就坐飛機去了其他城市搞學術交流,她母親蔡小佳也一道去了,所以昨晚,她是和賀重禮一起睡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蔣登科第一次知道她和賀重禮發生關係時,要不是蔡小佳攔著,差點沒拿起棍子打死她。可是這種事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後來,蔣登科也便索性懶得管了。


    她樂得自由。


    “好好好,你要是想去看,就去看唄。”賀重禮把麵條端上桌:“你趕緊起來洗漱,吃早餐。”


    跟在家裏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一樣,在這個出租屋裏的賀重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幹得了家務,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這個房子的房租是蔣碧春拿自己的零花錢租的,他的生活開支是蔣登科支持的,不管從哪個方麵說,他都沒有傲嬌的資本。


    “那你來抱我。”蔣碧春剛起床,找了半天沒有看到拖鞋,便張開雙手接著撒嬌。


    賀重禮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還是在圍裙上擦了手,“來,抱。”


    沒想到蔣碧春卻伸手推開了他,撅起嘴,“你穿著圍裙來抱我?我身上的這件真絲的睡衣,可是我媽從絲綢之都帶回來的,要百多塊錢呢,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錢,錢,都是這該死的錢,賀重禮心裏怒氣四溢,如果他當初沒遷戶口就好了,賠償什麽的,都少不了他的一份,也不至於現在過這樣低人一等的日子。


    跟蔣碧春在一起確實有快樂的時光,兩人同一個大學,她也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有共同話題。而且她熱情洋溢,在床上時也比許瑤芳那條死魚好的多。


    可是,她出身的家庭家底足,父母又隻有她一個女兒,嬌寵得不得了,跟他在一起後,那嬌小姐的脾氣,不是一般人受得了。


    “好,我脫了圍裙再抱你。”心裏再憤怒,賀重禮不敢表現出來,除了吃住,蔣登科還是他的專業課老師,是係裏的領導,他哪裏敢反抗。


    蔣碧春要求得到滿足,驕傲的抬起頭,她就知道,在賀重禮麵前,她向來說一不二。


    一番折騰,蔣碧春終於坐上了餐桌,兩人吃了飯,興致勃勃的去夏城大學參加校慶。


    夏城大學這個校慶的日子非常不錯,此時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校園裏的桃花剛開,在綠樹掩映下,格外好看。


    今天又是春陽燦爛,蔣碧春穿了一條白底碎花的連衣裙,快活得像一隻花蝴蝶。


    雖說不是逢百的數字,但是學校還是十分重視校慶氛圍的布置,兩人一路往校園裏走,時不時看到大紅的橫幅,寫著“歡迎夏大校友回家”“歡慶建校九十周年”的字樣。


    說實話,走在夏大的校園裏,賀重禮是有些羨慕的,夏大是國內排在前列的好大學,這裏出來的學生,以後不管走到哪裏,有了這張文憑,一定有一碗飯吃。


    “師弟師妹,冒昧打擾一下,乾坤禮堂在哪個方向?”迎麵走來一個高挑的長發女人,大概三十來歲,看穿著和談吐就知道身份不低。


    見他愣著,對方繼續微笑著感歎:“以前我在這裏讀書的時候,還沒有乾坤禮堂,十來年沒來,變化特別大。”


    賀重禮尷尬的笑了笑:“我不是夏大的學生。”


    如果他是這裏的學生,說不定就能夠多聊幾句,還可能遇到其他有名的校友,這些說不定都是以後的資源,可惜……


    “哦,這樣啊。你們也可以去乾坤禮堂,那裏是主會場,校慶活動應該已經開始了。”長發女人也尷尬擺擺手,跟他們算是告了別。


    蔣碧春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失落,對於她來說,在夏城大學讀書跟在夏城理工大學讀書並沒有什麽區別,以後,她都是要理工大學任教的,家裏人早就給她想好了以後要走的路。


    她興致勃勃跟夏大的學生問了路,拉著賀重禮就往禮堂趕。


    他們到時,禮堂裏已經滿是人,大概是來得還算早,他們勉強找了個後麵的座位坐下。


    乾坤禮堂的容量很大,整個禮堂呈梯度延伸,可以容納上千人,聽說今日還邀請了幾位知名校友前來講話,那些都是上過新聞報紙的人,賀重禮的心情也有些激動。


    在校長講話之後,便是新生代表致校友歡迎詞。


    在熱烈的掌聲中,賀重禮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台下緩緩的走了上去。


    賀存?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顧不得旁邊人詫異的眼神,連忙離開了座位,沿著禮堂的邊沿往前走,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直到,一聲低沉而又沉穩的聲音響起。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親愛的各位同學,我是來自建築係的賀存,今天……”


    賀重禮也顧不得儀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麽會是他?


    蔣碧春見他匆匆忙忙的離了位置,連忙追了上來,“重禮,你怎麽了?”


    賀重禮完全忽視了蔣碧春,滿腦子都是不可置信,他知道賀存考上了大學,可是錄取通知書被燒了,像賀存那樣的傻子,肯定不會再想其他的辦法,再說他不是在州城賣茶葉嗎?怎麽無聲無息的就來了夏城?


    “賀重禮,你怎麽了?”蔣碧春看他目光呆滯沒有反應,忍不住有些生氣了。


    他終於回過神來,迅速找了個借口:“沒什麽,剛剛一時有點內急,肚子有些絞痛,你有沒有帶紙?”


    蔣碧春從連衣裙口袋裏拿出了幾張折疊整齊的手紙,有些嫌棄的遞了過去:“哎吆,你惡心死了,我在座位上等你,你快去快回。”


    賀重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行,他一定要去問清楚,而且賀存能作為新生代表發言,肯定在係裏混得不錯,他一定要去給這個便宜弟弟一點難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明明隻有幾分鍾的歡迎詞,在賀重禮耳中,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終於等到賀存發言結束,他連忙朝他離開的方向追去。


    剛出了禮堂,賀存便被一群平時關係較好的同學圍住。


    “賀存,你簡直太棒了,台風滿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對啊,麵對這麽多領導,知名校友,還有這麽多同學,你居然不緊張,要是我,我得緊張得腿發抖。”一高個男生說完還倒吸了一口氣。


    旁邊的短發女生一邊誇他,一邊給他遞水:“賀存,難怪馬書記會選你作代表,你是我們建築係的驕傲,等會係裏的活動還有你的出場呢。”


    賀存被他們逗樂:“你們都是閉著眼睛誇我。”


    這些話語,都被跟隨著出來的賀重禮一字不落的聽了去,他嫉妒的雙眼發紅。


    “賀存!”聲音憤怒而又顫抖。


    被賀重禮這一聲吼,賀存慢慢的回過頭來。


    隻見他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搭配著裏麵的白色襯衣,連腳上踩的那雙皮鞋,都恰到好處的襯托著主人的氣質,沉穩大氣。


    賀重禮反觀自己,藍灰色的外套,棕色的皮鞋已經有些舊了,他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腳。


    而且,賀存的額頭為何如此光潔,年前他心煩意亂,根本就沒有注意,這會,他再細看,根本沒有任何猙獰的疤痕,好似曾經那些讓他母親坐牢的罪證,就這樣憑空的消失了。


    當年,因為營養不良而有些發黃的臉也白皙了很多,那樣俊朗的五官,絕對不會輸給他。


    “賀存,這誰呀?”短發女生指著賀重禮,眼鏡卻看向賀存。


    終於,賀重禮像是緩過了尷尬,“好弟弟,你來夏城上大學,怎麽都沒跟我說呢?”


    不等賀存回答,他接著道:“我知道,去年上大學前,我跟你借學費,你沒肯,但是哥哥從來沒怪過你……”


    他看賀存的樣子就知道,平時在學校,絕對不是個窮酸的樣子,既然有錢,也不願意支持哥哥,沒有絲毫的手足之情,看這些同學會怎麽看他!


    “呸,原來你就是賀存的哥哥啊。”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往旁邊一呸,“你們一家人也太不要臉了,為了供你讀書,燒了他的錄取通知書,幸好我們存哥聰明,知道來找係裏反應情況,不然我們未來的建築大師就要被你們謔謔了。”


    今年開了學,賀存就做好了兩人見麵的準備,周桂雲燒他通知書和賀重禮想設計害他的事,他隨意挑了一些跟幾個玩得好的同學若有似無的提了一下。


    長發女生也忍不住朝賀重禮投去了鄙夷的眼神:“借不借錢是人家的事,要是我,我也不願意借給這樣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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