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蟒蛇非常無辜,“我幾時又碰過你,不就那一次……”“那一次就夠了!”元月差點沒給氣死,“我說你這些蛇種真是厲害,留在我肚子,年年開花,年年結果!有完沒完了,啊?”最大的那隻黃鼠狼也已經十歲,身上有少許靈力,但化不成人形,此刻見他娘親生氣,在一旁不敢吭聲,它那幫兄弟都團在一起,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夫妻吵架,有個小的低聲叫著,“娘親,不要生氣了……”大蟒蛇見一地黃鼠狼都嚇得抖抖嗖嗖,隻得勸著元月,“你莫生氣了,看把他們嚇著了。”元月氣鼓鼓的,看了他們一眼,也不大嚷大叫了,就在那裏生悶氣。大蟒蛇歎了口氣,這些年他不停地鬧,有時他也覺得累了,大蟒蛇坐過去,拉了他過來,軟聲安慰著,“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元月靠在他懷裏,沒好氣地說:“明年要是再生,我不想活了,你帶著他們愛怎樣怎樣。”大蟒蛇聽了,心裏像被刀剜了一樣,“又說這些話作甚?你知道我現在離不開你。”元月說:“我看沒有我,你過得挺好。”大蟒蛇:“我隻想與你長長久久。”“我不想了!太可怕了,想到我還要再生下去,我受不了了。”元月說著,想到這些年的苦楚和心酸,竟落下了淚。大蟒蛇隻得抱緊了他,柔聲安慰著。勸慰了許久,元月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十年的時間,不斷地生產,把元月對大蟒蛇的愛意消磨完了。他不恨他已經算好,怎敢再愛他?想想這一切的惡果,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元月悔不該當初。這日大蟒蛇帶了幾個兒子出去訓練,元月終是傷心絕望地離開了此處。這次他沒有一聲不吭,留了張字條:我已經無法再愛你,走了,勿尋,勿念。大蟒蛇看到那張字條,心一陣陣抽痛,他捏緊了拳頭,便要起身去尋他,但看到一地嗷嗷待哺的黃鼠狼,他又跌坐在了床上。他走了,他們怎麽辦呢?大的那隻黃鼠狼問:“爹爹,娘親去哪裏了?”小的黃鼠狼也開始叫著,“娘親,娘親……”大蟒蛇忍著心中的哀痛,對它們說:“娘親去找外公外婆了,我們在這裏等他們回來。好嗎?”“好~”一地黃鼠狼應著。元月開始遊戲人間,在人間偷雞摸狗,騙吃騙喝,做盡壞事。又遇上了道士,這回沒有誰來救他了。也罷,元月淒然一笑,就這樣吧,讓他解脫吧……一晃五百年過去。黃鼠狼在人間遍尋他相公,尋了五百年,也不曾尋著。在他絕望之際,路過一家私塾,隻聽院子裏朗朗讀書聲,黃鼠狼不由往院子裏瞧了一眼,隻一眼,就看到了他朝思暮想尋了五百年的人。雖然隻是個七八歲孩童模樣。但他認得那張臉,永遠都不會忘記。黃鼠狼在門外等到他們放學。他的小相公出來了,黃鼠狼不由迎了上去,滿心歡喜。小相公見到個陌生人,嚇了一跳,“你,你作甚?”小相公身旁跟了個背書袋的小廝,小廝見那人甚是美貌,看得都流口水了。“相公,”黃鼠狼蹲下抱著他,“我可找到你了!”小相公被抱得心髒撲通撲通跳,“你,你這人,好生無禮!快放開!”說著便強硬地將他推開,黃鼠狼被推得跌坐在地,不由愣了愣。小相公推開了人,趕緊跑。“少爺,等等我!”小廝在後麵追著他。黃鼠狼見他跑了,不由起身追了過去。又怕嚇到他,隻得遠遠地跟著。眼看他到了家,黃鼠狼無法以人身跟進去,便化了原形,竄到他腳邊。險些把小相公給絆倒。小相公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白貂,長得倒是挺水靈。小廝見到,也挺歡喜,“少爺,這是隻什麽,怎生得這樣俊俏?毛發白得發光呢。”“是貂,”小相公彎腰將它抱起,“一隻白貂。”黃鼠狼在他懷裏安安靜靜,小相公問它:“你是從哪裏跑來的?”黃鼠狼眼睜睜地看著他,在他懷裏蹭了蹭,小相公要放它走,心裏又有些不舍,“不管怎樣,先抱你回去吧。”小相公說著,把黃鼠狼抱進了門。小相公將黃鼠狼抱進了自己房裏。這小相公生在了一戶殷實人家,自己住一個院子,有奶娘丫鬟照料。他此刻下了學,本應去向他父母請安,但因為這隻黃鼠狼,他倒忘了去了。他把黃鼠狼放在了桌上,奶娘看到,說他:“哎喲喲,少爺,你怎麽把這麽個東西弄家來了?快快把它放了吧?”黃鼠狼一聽那可惡的婦人說把它放了,就目露凶光,奶娘看到,更是驚恐,“你看看,它很凶咧。”黃鼠狼走到小相公麵前,蹭著他的手,小相公說:“媽媽莫要胡說,它哪裏凶了,你瞧它多可愛。”奶娘不語,想了想,對小相公說:“少爺,你去跟夫人請安了沒有?夫人叫你下學了過她那裏一趟呢。”小相公聽說,看了看外麵天色,果真這時候了,忙抱了黃鼠狼給一個丫鬟,對她說:“你幫我看著它,莫讓它跑了。”奶娘見他去了,悄悄對丫鬟說:“一會兒把它放了吧,這東西沾惹不得。”“媽媽,你莫要為難我,少爺叫我好生看著它呢。”丫鬟為難地說。“那你給我,”奶娘說著去搶,黃鼠狼齜了牙一口叮在她手上,便跳下了地。“哎喲!哎喲!這東西還咬人呐!哎喲!”奶娘吃痛地叫了起來,再看她手,正往外汨汨地流著鮮血。丫鬟見狀,也顧不得黃鼠狼了,隻得拉了奶娘說,“媽媽,先包紮一下吧。”小相公去到他父母那裏,吃了晚飯,順了隻雞腿回來,要喂那黃鼠狼。回到房裏,奶娘和丫鬟的神色都不太好。小相公將雞腿藏在袖裏,問她們,“怎麽了?”又掃了一眼屋子,並未見那黃鼠狼,不由問向丫鬟,“那隻白貂呢?”“這,少爺……”丫鬟有些局促不安。“跑了?”小相公皺了皺眉,又問。“哼,”奶娘說,“不跑媽媽還要打它呢,你看看媽媽這隻手,”奶娘伸出那隻包紮得甚嚴實的手給他看,“就是被它咬的,血險些止不住。”“它怎會無緣無故咬你?”小相公不悅地說,“定是你要對它做什麽,它才會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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