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時將高跟鞋拿出來,對宋星河說:“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他倒是也沒有生氣,就是覺得宋星河這鞋子藏得太深了吧,要是沒有宋攸寧的提示,他還真的沒想到鞋子會放到這裏麵。


    不光是秦遇時沒想到,新郎那邊來的人,都沒有想到。


    宋星河撓撓頭,“那個……我以為你想得到的。”


    想得到……


    “回頭跟你算賬。”說完,秦遇時單膝落地,拿著高跟鞋,要給宋攸寧穿鞋子。


    說實話,求婚的時候都沒見秦遇時單膝下跪。


    他們……他們之間沒有求婚,直接就結婚了!


    所以,見到秦遇時單膝下跪的時候,宋攸寧內心都是融化的。


    還等什麽讓秦遇時穿啊,她現在都恨不得想立刻穿上,然後跟秦遇時走了。


    但過程,還是要有的。


    宋攸寧見秦遇時特別虔誠地幫她將高跟鞋穿上,迎著宋攸寧從床上下來。


    宋攸寧:“這下可以走了吧?”


    攝影師:“還得去客廳給長輩敬茶。”


    宋攸寧笑了笑,“忘記了!”


    不是忘記了,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婚禮現場,想舉行儀式,想成為秦遇時名正言順的妻子。


    不過宋攸寧的父親都不在了,家裏隻有母親許芳華在,這也就讓婚禮其實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傷感。


    當然了,婚禮的喜悅將那些傷感給衝淡。


    總體來說,還是高興居多的。


    如果說許芳華先前在看到宋攸寧穿喜服的時候還能控製住自己的眼淚,那麽現在,當秦遇時和宋攸寧跪在她麵前,要給她敬茶的時候,許芳華是真的控製不住。


    這之後,姑娘就要出嫁了啊,就要去別人家了啊!


    雖然許芳華一直提醒自己,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高興,要笑,但就是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宋攸寧雙手奉上茶,說道:“媽,喝茶。”


    許芳華眼眶紅紅地接過,說道:“以後,你要乖一點,知道嗎?”


    說實話,宋攸寧其實也想哭,不知道為什麽在大喜的日子裏麵,就還是很想哭。


    尤其是聽到母親說以後要乖一點的時候,就更想哭了。


    她答不上話來,隻能點頭。


    怕一開口,就哭了。


    一哭,妝都要花了。


    妝花了的話,就太醜了吧!


    所以宋攸寧其實是強行忍下自己的眼淚的。


    隨後,秦遇時端起他這邊的茶杯,遞給許芳華,“媽,喝茶。”


    相比剛才,許芳華接下茶杯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非常欣慰的笑容,“哎!”


    這一聲“媽”,可真的是深得人心啊!


    許芳華甚至連茶都來不及喝,連連給秦遇時拿了紅包。


    那確實是這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許芳華從一開始不太同意秦遇時和宋攸寧在一起,到後來越發喜歡這個女婿,現在聽著女婿改口,那真的是非常高興了。


    旁邊的季阿姨提醒許芳華快點喝茶,女婿都要端累了。


    季阿姨很高興,仿佛比丈母娘許芳華還要高興。


    老年人都喜歡婚禮,尤其是家裏的孩子還沒結婚的,就希望沾沾喜氣,可能下一次結婚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呢!


    許芳華慢半拍地接過茶杯喝茶,嘴上說著:“好好好!”


    可不就是好嗎?


    除了好之外,許芳華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就是滿意,就是高興。


    許芳華其實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還能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還能被女婿敬茶。


    這些,都是當年她在遭受車禍,昏迷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還好,一切都還算順利。


    彼時,攝影師看了看時間,而且在新娘子家的儀式都完成了,就讓他們可以出發去酒店。


    要是再晚的話,待會兒的儀式也得晚了。


    於是乎,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將新娘子接走了,往酒店去。


    ……


    此時的就地那裏麵,賓客們都在即將開始婚禮儀式的花園裏麵等著。


    四月份的天氣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熱。而且今天陽光普照,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來婚禮的,基本上是和秦家關係很好的親朋好友,沒有宴請生意上的朋友,因為不想將婚禮弄得太商業化。


    那些人來了,也未必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祝福新郎新娘。


    當然,也有沒來的,而且是出乎意料沒來的。


    比如,蕭啟程。


    隻說蕭啟程今天身體不適,感冒發燒,怕來了現場之後將感冒傳染給別人。


    其實這個圈子裏麵的人都是人精,明明昨天還有人見到蕭啟程他們在夜歸人喝酒,第二天就感冒了?


    他不來,多半是因為今天陸家的人也要過來。


    自從蕭啟程和陸星辰解除婚約之後,兩家人其實也沒怎麽太平過。


    今天那麽巧,陸星辰和蕭啟程都沒有來婚禮現場。


    蕭啟程是不想讓婚禮因為他和陸星辰的關係讓婚禮變得尷尬,陸星辰不來,就是單純地不想過來祝福秦遇時和宋攸寧罷了。


    說起來,陸星辰沒來婚禮,是先前跟秦遇時說過的。


    說到底,他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關係雖然沒有多親密,但也是朋友。


    陸星辰跟秦遇時說了新婚快樂,但是沒祝福他和宋攸寧天長地久。


    她祝福的,是秦遇時,而不是秦遇時和宋攸寧。


    除了陸星辰和蕭啟程之外,蕭南溟也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在夜歸人和秦遇時動手的緣故。


    總之,先前在寧城公認是關係最好的四個人,秦遇時,蕭啟程,蕭南溟和楚北辰,結果蕭啟程和蕭南溟雙雙缺席秦遇時的婚禮。


    知道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內情。


    不知道的,想八卦,今天也無處八卦。


    畢竟先前秦遇時放出話來,說婚禮他就隻打算辦一次,誰要是敢在他的婚禮上動什麽小心思,那就要考慮考慮承不承擔得起那樣的後果。


    所以啊,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在婚禮的時候叨逼叨。


    彼時,幾個穿著禮服的女人走進來,小聲地討論著。


    “你們知道我剛才在停車場看到誰了嗎?”


    “誰啊?”


    “祁家七小姐祁慕顏。”


    “那有什麽奇怪的,她來參加婚禮啊。”


    “來參加婚禮的確是不奇怪,但是我聽說,七小姐前些天在瑞士看手,是秦公子去幫忙照顧的。”


    “秦公子去,那她未婚夫算怎麽回事?”


    “誰知道呢,而且你們大概不知道吧,聽說七小姐是夜店咖。”


    “不可能吧,七小姐不是乖乖女嗎,怎麽可能是夜店咖?”


    “這我就不知道了,聽人說的。”女人說道,“還是別說了,今天是秦公子的婚禮,說錯話了那可就遭殃了。”


    等她們走到花園裏之後,就沒有再討論那幾個人的恩怨情仇。


    就算討論,也討論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幾乎所有的消息都是“我聽說”,“好像”,“大概”這些不確定的詞語來修飾的。


    所以,可信性有多高,她們自己也不確定。


    ……


    地下停車場,一輛黑色越野車前,站著兩男一女。


    女的,穿著米白色的一字肩長裙,露出了漂亮的鎖骨,頭發鬆鬆垮垮地挽在腦後,有幾縷頭發自然地垂下。


    頭上還戴著耀眼的鑽石王冠,妝容也是精心化過的。


    光彩奪目,漂亮動人。


    要是新娘不漂亮的話,風頭都得給這姑娘給占了去。


    這個美得很有攻擊性的女人,就是祁慕顏。


    而站在她左右兩邊的,一個是蕭南溟,另一個是韓旌羽。


    蕭南溟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情緒糟糕,換做是任何人,情緒應該都好不起來。


    但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惱怒,對祁慕顏說:“跟我走。”


    她是蕭南溟的未婚妻,按理說,她就應該跟蕭南溟一起走。


    要是她跟著韓旌羽一起去婚禮,讓他蕭南溟的麵子往哪兒擺?


    然而,祁慕顏往後退了一步,並沒有往蕭南溟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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