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件事本來就……”


    “秦夫人!”


    就在大家將注意力放在祁慕顏與祁夫人的對話上時,宋攸寧看到秦夫人似是渾身無力,輕飄飄地往旁邊倒去。


    她飛快的過去扶住了摔倒的秦夫人,然而後一秒,有個人力道很大地將她扯開。


    力氣太大,宋攸寧整個被甩開,小腿撞在沙發扶手上,生疼。


    隻看到秦遇時將秦夫人抱了起來,厲聲說道:“開門,叫醫生!”


    秦父匆匆丟掉手上的煙,匆忙跑到門口打開了門,兩人快速地將秦夫人抱著去找醫生。


    宋攸寧很想起來,但是小腿和手臂的疼痛讓她根本站不起來。


    那頭,祁父氣衝衝地對祁夫人說:“你老是提起明子幹什麽?你沒看秦雁回氣得都快吐血了?”


    “怪我?”祁夫人氣急反笑,“是我讓沈望舒偏幫他薛宜明生在外麵的野種嗎,秦雁回氣的是沈望舒對人家餘情未了!現在這個野種把幾家攪得一團亂,還想讓小七和他們家秦遇時結婚?做夢呢!”


    “你別張嘴閉嘴一個野種,她好歹是明子的女兒,明子沒了,她……”


    “薛宜明真要認這個女兒,當初為什麽不把她帶回薛家養著?是薛宜明不肯認她,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


    祁父和祁母鬧得不可開交,宋攸寧和祁慕顏兩人皆坐在沙發上。


    不同的是,宋攸寧麵色慌張,而祁慕顏表情淡然,仿佛父母的吵架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她隻是看著宋攸寧,那眼神能讓宋攸寧後背生生地生出一股冷風來。


    而祁母的話深深地烙印在宋攸寧的心中,她是生父不要的孩子,所以他們沒必要為了一個人家都不要的孩子,留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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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你當婚姻是什麽,兒戲?


    宋攸寧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她實在沒辦法在祁慕顏麵前為弟弟討回一個公道。


    而眼下,她最擔心的莫過於剛才暈過去的秦夫人。


    先前,她被大伯父他們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秦夫人出手相助,剛才在會客室裏,也是秦夫人挺身相護。


    她欠了秦夫人天大的恩情,卻還沒有好好感謝她。


    現在秦夫人暈倒,別說秦遇時恨死她了,她自己都恨死自己。


    她向護士詢問秦夫人被秦遇時送到哪兒去,得到確切位置之後便匆匆跑了過去。


    在半路上遇到麵色沉冷的秦遇時,男人成熟穩重的外衣被撕開,湛黑的眸子裏透露著的是深不見底的冷光。


    他骨節分明的手扯了扯緊緊係在衣領上的領帶,動作粗魯,透露著濃濃的惱意。


    領口被草草扯開,脖子在沒了束縛之後得以放鬆,男人的喉結上下翻滾。


    隨後,秦遇時抓著宋攸寧肩膀,將她就近拽進了旁邊的清潔室。


    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鈍痛瞬間侵襲宋攸寧大腦,痛意從後背傳遞到四肢百骸,尤其是左手。


    緊接著,男人蒼勁的大掌掐著她的脖子,過大的力氣讓她下意識扣住秦遇時手腕,試圖讓他力道小一些,試圖呼吸新鮮空氣。


    宋攸寧抬眸,看到的是男人猩紅的眸,緊繃的下顎線條。


    眼神對上,秦遇時往前傾,高大的身軀將狹小的空間內的所有光源統統遮擋住,“我有沒有說過,如果我母親有半點閃失,責任全算在你身上?”


    她記得,進病房前,她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小七都親自出麵願意和解,你還想怎麽樣?”秦遇時聲音低沉,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想要將宋攸寧脖子折斷的火氣。


    宋攸寧隻覺得呼吸不順暢,卻也沒有任何力氣可以掙脫開他的控製,“我……我本來就覺得……很對不起七小姐……如果……她以為我和你結婚了……心裏肯定會更難受,所以我……”


    “怎麽,這麽說你還是為我和小七考慮?”男人氣急反笑,語氣中是濃濃的不信。


    可宋攸寧當時,真的想的是如果祁慕顏誤會她和秦遇時的關係,隻怕會更不高興。


    後來,當秦遇時抱著秦夫人離開,宋攸寧的確從祁慕顏眼中看到了敵意。


    同為女人,宋攸寧理所當然地就將祁慕顏的敵意當成情敵的那種感覺。


    “那你知不知道,現在和我結婚的人,是你宋攸寧?你當婚姻是什麽,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是不是不長點記性,你根本不清楚你現在到底是什麽身份?”


    在秦遇時過去的二十六年裏,他做的所有事都是規劃好的,按部就班,條理清晰。


    就在剛才,在秦祁薛三家的問題上他都能掌控大局,遊刃有餘。


    偏偏,宋攸寧是這個意外。


    秦遇時不喜歡意外,他要將宋攸寧這個意外,變成情理之中。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脈脈》,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第72章 你知道對窮人來說,什麽最寶貴嗎?


    病房內,祁父祁母的爭執在祁慕顏的好友陸星辰來了之後,才畫上句號。


    兩人說是讓陸星辰好好勸勸祁慕顏,估計出了病房,又得因為宋攸寧這事兒爭論不休。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祁慕顏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靠在沙發上,蒼白的臉上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和淡然。


    好友沒見過這樣的祁慕顏,以為她是因為手毀了之後的自暴自棄。


    “小七,咱們再想辦法……”這話說出來,陸星辰自己都有點不信,“實在不行,我偷偷找人弄死宋攸寧給你解氣?”


    祁慕顏緩緩回了思緒,“又是她……她的名字怎麽老是陰魂不散?”


    也許是深有感觸,陸星辰倒豆子般將最近聽到的傳言都跟祁慕顏說了,“是啊,就是陰魂不散。而且我覺得她肯定知道秦伯母以前喜歡她生父,利用秦伯母的喜歡故意接近你們家阿時。她想要在圈子裏站穩腳跟,光靠她自己肯定是不行。可她把主意打在你們家阿時身上,還對你下手,這就太過分了!”


    越說,陸星辰越氣,好像被搶了未來老公的人是她一樣。


    果然……所有人都認為祁慕顏和秦遇時是互相喜歡的。


    祁慕顏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戶邊,額頭輕輕地靠在冰涼的窗戶上,“阿時竟然為了她,連他們已經結婚這樣的謊話都說得出……”


    陸星辰一聽,不淡定了,“那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勾引你們家阿時?這也太不要臉了吧!不行,我一定要教訓她!”


    “你別衝動,”祁慕顏淡聲道,“她好歹是薛伯父的女兒……而且,已經讓她弟弟要當眾給景和道歉。”


    “就這樣?”


    祁慕顏點點頭,“你知道對窮人來說,什麽最寶貴嗎?”


    “那……應該是錢吧?”


    “不,是自尊。”


    陸星辰不太懂,總覺得對窮人來說最寶貴的應該是錢。


    陸星辰不知道的是,如果窮人連自尊都沒了的話,就真的一無所有。


    “但你以後都不能拉琴,你……”怎麽辦?


    這要是傷在別的地方,可能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但傷在手指……


    祁家那邊最在意的,也是這個。


    祁慕顏隻是淺淺地說道:“不拉琴……也挺好……”


    她聲音太輕,以至於陸星辰聽得並不清楚,陸星辰現在一門心思想的就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教訓宋攸寧。


    過了很久,祁慕顏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跟陸星辰說:“星辰你先走吧,我想去睡覺。”


    “你一個人可以嗎?”陸星辰始終是擔心的,先前聽祁伯母說祁慕顏將自己關在病房裏,除了醫生,誰都不讓進。


    她擔心祁慕顏又要進入那種狀態。


    祁慕顏沒有回陸星辰,徑直走進了房間。


    黑暗中,手機屏幕亮著,蔥白的手指按下接聽鍵。


    “聽說你受傷了,要不要我過去看看?”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氣像是在關心她,卻又像是隨口一提。


    祁慕顏坐在黑暗中,目光落在沒有拉嚴實的窗簾處,一束光線穿過縫隙照射進來,除此之外,房間裏麵一片幽黑。


    “沒事,一點小傷……然後,我可能要結婚了。”


    電話那頭頓了半秒,緊接著嗤笑一聲,“和秦遇時啊?那恭喜了。要什麽結婚禮物?我覺得你上次穿的那套情~趣~內~衣好看,送你九千九百九十九套,你天天穿給他看,嗯?”


    祁慕顏緊緊地攥著手機,“你送得出手,我自然就穿得上身。”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在抽煙,輕微的吐氣聲直抵她的耳膜,伴隨著他沙啞的帶著警告的聲音,“顏顏,你試試。”


    “等他和宋攸寧離婚了,我就天天穿給他看。”


    “誰?”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


    祁慕顏一字一頓,清楚明了地將宋攸寧三個字準確無誤地傳達給了電話那頭的人。


    “宋,攸,寧。”


    ……


    狹小的室內,宋攸寧被秦遇時重重地抵在牆壁上,手腕上力道有多大,就彰顯著這個男人現在有多生氣。


    他冷不丁地鬆開她的脖子,改為擰住她的下巴,他往前抵近,“是不是我忙著沒功夫理你,讓你產生一種我非常好說話的錯覺?”


    沒有……


    宋攸寧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二話不敢說,連噙在眼眶裏的淚水都不敢掉下來。


    “把眼淚收回去。”


    他喊她收回去,她就真的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什麽眼淚要掉下來,戲才算做足。眼淚要落在在乎她的人的心坎上,那眼淚才算是珍珠。


    現在宋攸寧的眼淚,不過是淚腺分泌出來的液體。


    “秦夫人她……”宋攸寧擔心秦夫人的情況。


    秦遇時真的是氣急了,其實現在也才想明白,如果剛才母親沒有暈倒,可能他們現在還在病房裏爭論不休。


    但母親受氣是真的,父親憋著一肚子氣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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