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溫柔,仿佛能掐出水,重要的是還有點嬌滴滴的:“街道辦的同誌啊?來我家這是有啥事兒啊?是通知拆遷費啥時候下來嗎?”


    林豪機械的從剛剛女人的髒話怒罵中回過神,小聲解釋道:“不是這個,我們是想向你打聽一點事兒。”


    女人叫王春嬌,算是這個村裏長得最好看的女人了,她身材豐滿,五官端正,是個從外地嫁過來的女人,聽見林豪的話,她倒是很直接:“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半年前何老太失蹤的那天,你有見過她嗎?”


    王春嬌想了想,眉頭一擰:“沒有,你們問我還不如問剛剛跑掉的那貨!”


    “為什麽這麽說?”


    “徐三兒一天天的不務正業,又不做事兒,天天在我們這條路上偷東西,他也偷菜,中午各家各戶都回家裏做飯,我丈夫說撞見過他幾次中午時間偷菜攤上的菜。”


    王春嬌一手拎著菜刀,慢悠悠地說道。


    “那他住在哪裏?”顧西洲問道。


    王春嬌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間危房道:“諾,就哪裏,那房子就是他的。”


    “那房子能住人?”


    “徐三兒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的,有個房子住就不錯了。”王春嬌顯然看不起名徐三兒,說話的時候都透著不屑。


    顧西洲他們當時並沒有想到那一座已經塌了一個屋頂的房子是有人住的,所以以為這裏是最後一家人,問過女人後,天色已經漸晚,徐三兒剛剛跑掉,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他們隻能明天再去找徐三兒。


    跑了一整天,於一舟似乎還挺喜歡這樣的生活,吃晚飯的時候,於一舟吃得特別多,一直吃到肚子圓鼓鼓的。


    林豪和肖楠都挺奇怪,覺得這個新人適應能力有點誇張,雖然有時候會害怕,可是顯然比起害怕,這家夥隨時臉上都帶著笑容,“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新人,接受能力很不錯。”


    於一舟撓撓頭,解釋道:“你們是不知道我有多久沒有看過天上的太陽了,我得了胃癌,不能吃東西,不能走動,每天就靠輸液吊著命躺在床上,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簡直就是我做夢都想擁有的。”


    方執聽到於一舟的話,點了點頭,他應該是他們之中最能理解於一舟的,他的母親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呆在病床上,他親眼看見疾病是如何折磨他的母親,將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吃過飯後,於一舟到房間後找到洗臉帕和盆子,他找到看上去最好說話的方執說道:“那個……小方,你能陪我去樓下接水洗漱嗎?”


    方執看他一眼,考慮到時間,沒有拒絕於一舟請求,顧西洲和司予和同時一起下去洗漱。


    拆遷辦分成兩層,上麵一層用作臨時宿舍,下麵一層就是他們的辦公室,而裏麵的小院子裏則有一個廚房,還有一個公用廁所。


    洗漱後,幾人待在一起討論片刻,不過沒什麽可用的信息。


    方執睡在房間裏的一張椅子上,顧西洲和司予睡在床上,主要是不想和其他人一個房間,畢竟還不熟悉。


    第二天,顧西洲他們還沒起來,就聽見陽台外已經有人在走動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於一舟。


    於一舟似乎正在刷牙,突然他叫了一聲,瘋狂的敲顧西洲他們的門。


    房間裏起床的三人對視一眼,司予走到門口,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麵的情況,之間於一舟驚慌失措,臉色發白。


    “院子裏好多血!”


    隨著於一舟的尖叫聲,其他房間的人也都走了出來。


    司予打開門,走到陽台邊上,先看了一眼出來的人,林豪沒出來,接著他向下一看……


    院子內,血淌了一地,不過地上沒有屍體。


    第78章 豬與人


    五人下樓查看情況,血跡以血泊為中心,向外濺射,整個院子就像剛剛被血洗過一樣,牆上地上全是血。


    司予轉頭看向肖楠,問道:“林豪呢?”


    “他?”肖楠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昨天我太累了,一覺睡到現在。”


    話畢,肖楠下意識地探頭往院子周圍看了一眼,此時除了他們五人在這裏,獨獨沒有林豪的蹤影。


    天空陰沉沉的,起風了。


    肖楠一個哆嗦,在靈異世界裏一旦有人失蹤或者消失,那麽也就意味著對方已經死亡,“這些血是他的?”


    司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頭看向顧西洲,此時顧西洲正盯著地上的血露出若有所思神情,他問顧西洲有什麽發現。


    顧西洲指了指地上呈現濺射形的血跡,道:“血跡濺射距離有兩米多,如果這些血是林豪的,那麽他應該是被什麽東西一刀砍掉了腦袋,隻有頸動脈斷裂才會弄出這麽誇張血量。”


    “砍頭……”聽見顧西洲的分析,肖楠和於一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你好像很了解這些……”


    顧西洲隨口應了一聲,但是沒有說自己是刑警。


    離開拆遷辦的路上。


    顧西洲眯著眼睛看剛才在拆遷辦內找到關於徐三兒的資料。


    徐三兒是有名字的,叫徐浩,家中排行老三,父母死之前徐家分家,徐浩拿到了父母給的一些錢肆意揮霍,沒多久就身無分文,往後就一直賴在父母家中啃老,父母死後他就失去依靠,但是這個人依舊不務正業,接二連三偷到各個老鄰居的家裏。


    顧西洲看完資料後,很自然地把那一份資料遞給司予,“你也看看,我看過了,好像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嗯,找到徐三兒再說吧。”


    “也隻能這樣。”顧西洲道。


    肖楠臉色不太好看,因為林豪突然死亡,他整個人陷入一種恐懼中。


    反而是於一舟這個新人用手拍拍肖楠的肩膀似乎是想安慰肖楠,道:“其實進入任務世界換一個角度來看,也是一種好事兒。”


    “好事?”


    於一舟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來之前正在醫院的病床上,我是被醫生下了死刑的人,我來到這裏也意味著我的生命走到盡頭,可是這個任務世界給了我一個機會,不管我能不能活著離開,我都健健康康、有手有腳的多活了幾天。”


    “好個屁!”肖楠火冒三丈地打斷於一舟的話,“我和你不一樣,我現在事業有成,功成名就,沒有疾病,隻是因為一個月前的一場車禍,這裏根本就是噩夢!”


    於一舟顯然比肖楠激動的情緒嚇了一跳,硬是吞了吞口水,沒敢繼續說下去。


    顧西洲瞥他一眼,道:“沒有這個任務世界,你在車禍中早死了,誰還在乎你到底是事業有成還是功成名就?”


    肖楠的氣焰一下全都被撲滅,作為那場車禍中唯一的幸存者,如果沒有被拉進任務世界,他和其他人一樣早就死了。


    肖楠歎口氣道:“也是,年薪百萬也買不到時間。”


    顧西洲聞言,一口老血,他真的真的沒有羨慕,顧西洲心塞的想到自己那一點微薄的工資,然後默默地看向一旁的司予。


    “你看我幹嗎?”司予揚起下巴,問道。


    “看土豪和我一樣可憐求生存,我平衡一下心情。”


    司予不理會他的貧嘴,“肖楠有一句話說得對,有錢買不到時間,死亡麵前,人人平等。”


    “那如果不是人呢?”顧西洲笑了一下,問道。


    司予聽見顧西洲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看了顧西洲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過他並沒有回答顧西洲的問題。


    說到這裏,顧西洲意識到一個問題,他一邊打量身邊的司予,一邊小聲問道:“司予,你的‘死因’是什麽?”


    顧西洲本應該和兩個逃犯一樣被高空玻璃砸死,方執則是因為那件案子,如果當時沒有警局裏的小孩,那女人應該會直接開車撞死方執,顧西洲發現他還不知道司予的‘死亡意外’是什麽。


    “不告訴你。”司予道,接著他岔開話題,“徐浩的家到了。”


    顧西洲聽見司予的答案,也沒繼續追問。


    他們一行人一路走過來,此時是早上八點鍾,各家各戶都還關著大門,眾人走到徐浩破敗的院門口,其中一間房子已經坍塌,他們甚至能看見房間裏放著的桌椅。


    幾人敲很久的門,過了許久,徐浩才穿著一雙爛拖鞋走出來,一邊打著哈切一邊道:“誰啊?”


    “你好。”顧西洲道。


    “哦,是拆遷辦的人呀!這麽早來我家,有什麽事兒?”徐浩一眼就認出顧西洲等人是拆遷辦的人,他伸手將門大打開,看了一眼顧西洲等人。


    “我們想找你打聽一些事,麻煩你……”


    徐浩聽到顧西洲的話,一雙賊眉鼠眼的眼珠子一轉悠,道:“問我事情啊?可以,不過我現在還沒吃早飯,很多事情都記不清。”


    說著徐浩的肚子就像響應徐浩的話一樣發出咕咕的叫聲,“你聽,我好幾天沒吃飯了,這腦子也不好使。”


    司予直接掏出錢包,從包裏摸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徐浩:“現在呢?”


    “我精神好多了,你們說吧,想問我什麽?”徐浩嘿嘿一笑。


    “何老太失蹤的事情,你知道吧?”司予問道。


    “何老太……知道,怎麽了?”


    “她失蹤那一天,你有見過她嗎?”


    “你們找她做什麽?她不是走丟了嗎?”


    “你隻用回答我,有沒有見過她。”


    徐浩立即搖頭,堅定表示:“沒見過!”


    “你仔細想想。”


    “我真的沒見過她!那天我去我哥家裏吃飯去了!對了,你們怎麽會想到問我?”


    幾人提到昨天王春嬌的告訴他們的徐浩中午偶爾會在菜攤、肉鋪順手偷東西的事情,徐浩尷尬的解釋道:“那都是以前的事兒,我現在可沒偷東西,你們拆遷辦也管不著偷東西吧?”


    幾人對視一眼,這人顯然是睜眼說瞎話,昨天他們還看見這小子偷東西。


    顧西洲道:“我們是不管這個,隻管拆遷。”


    徐浩顯然鬆了一口氣,手裏拿了錢,竟然就直接出門。


    “有錢就出去瀟灑,沒錢就在家裏睡狗窩,嗬嗬。”肖楠鄙視地看了一眼徐浩,現實中也有不少這樣的人,肖楠顯然很瞧不起這種人。


    “我們和他一路吧。”顧西洲回頭看了一眼徐浩的家,回頭對其他幾人道。


    肖楠視線也都落在徐浩開著的大門上,這個徐浩家徒四壁,身上所有的錢就是司予剛剛給他的那些,所以根本不在乎,完全沒有鎖門的打算。


    幾人跟著他一路走好,此時已經是九點鍾,遠遠的顧西洲就看見肉鋪的大門此時已經打開。


    “啊——”


    徐浩站在肉鋪大門前,突然跌坐到地上,接著顧西洲他們就聞到一個尿騷味。


    “操,又是你這個家夥,有病嗎?”屠夫不耐煩地對徐浩揚了揚手裏的殺豬刀,挑眉冷聲道,“沒見過人殺豬?給老子滾。”


    徐浩雙腿發軟,顯然很害怕屠夫,他驚慌失措地搖頭,解釋道:“我、我馬上滾。”


    在徐浩這樣微妙的反應之下,顧西洲和司予對視一眼,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同樣的想法。


    肉鋪前放著一隻沒有頭的豬,地上鋪著一張塑料紙,那名屠夫將豬肉分割成一塊塊的肉,掛在鉤子上,同時將豬頭放在案板上,豬的前後蹄放在盤子裏,切割的時候骨頭直接被他踢掉,顯然男人對豬身體的結構很了解,沒非什麽功夫,很快就把一整頭豬分割,整整齊齊的掛在鐵鉤上。


    屠夫瞪了一眼坐在地上腳軟的徐浩,“還不給老子滾,還想要老子砍掉你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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