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站在京大門口的莫優,卻是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讓自己陷入容越的懷抱裏,也是最後一次讓自己毫無保留的受傷。


    在愛情的漩渦裏,永遠都是先付出的人多受傷,而自己,已經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一個人孤獨的身影被拉長,走在回家的路上,莫優想了很多,全然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個始終跟著自己的人。


    盡管,那個人知道她在傷心,卻始終默默無聞的沉默著,用無聲的陪伴去做著自己僅有的付出,正如,我們都會心甘情願的為喜歡的人付出一樣。


    ………


    夜色完全暗沉下來的時候,容越正坐在餐廳的窗邊冷著臉瞪著對麵吃著牛排津津有味的時挽純。


    而挽純卻是一眼也沒有看容越的臉色,隻是靜靜地等著她想要見的人。


    “嗯,這裏的牛排果然沒有紐約的好吃,也許是我的口味已經吃習慣了呢,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喜歡吃的是中餐,但此刻才知道,其實我們喜歡的都不是什幺東西,而是人。”


    任由挽純這幺飽含深意的話一字一句的落地,對麵的容越卻是跟沒聽見似得,不過是將目光輕輕的調轉在窗外,仿佛想要在夜色裏找出自己期待的身影。


    “嗤,你不會想讓莫優看見我們現在這個畫麵吧?嗯,那其實也很簡單,我隻需要將照片發到網上即可。”


    優雅的放下手裏的刀叉,細細的擦著嘴角,端著酒杯小抿一口的挽純,儼然從四年前的少女蛻變成了成熟女人的風味。


    也許,這也是另一種愛情的滋味?


    “你想報複我媽媽,你覺得拿我來當犧牲品便可以了嗎?你要的不過是蘇米的愛,你覺得你這樣做便可以得到他的愛了?你不過是在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


    你覺得你這樣,就能讓蘇米愛上你了?還是你一輩子都不想讓他愛你,就這樣跟你母親當年一樣破罐子破摔的放棄,成為一輩子的悔恨?”


    容越的話像是刀子一般的戳在挽純的心口上,她又何嚐不知道這樣的道理,但是?


    “哼,你們還真是母子連心呢,你既然知道我這幺樣做都是為了報複你母親,難道你這個當兒子的不該替她受過些什幺嗎?還是你以為三言兩語便能改變了些什幺?


    我實話告訴你,蘇叔叔這幺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忘記你母親,他心裏愛的人始終是她!”


    當兩人爭執的話音一字不落的聽在匆忙趕來的三人耳中時,無論是時思年跟容承璟,還是剛下飛機的蘇米,都有著無法解釋的過去。


    感情在糾纏了數十年之後再被翻出,是誰也無法解脫的。


    “挽純。”


    末了,蘇米終是忍不住的上前一步開口,匆忙中帶著驚慌的眼神對上後,挽純的目光一一掃過時思年跟容承璟,最終卻是在嘴角上凝結一抹苦笑。


    但下一刻,她便是狠心的衝著時思年開口。


    “我懷孕了,孩子是容越的。”


    “不可能!”


    第一反應的容越自然是不肯承認,也不會承認,他跟時挽純根本沒有發生任何關係,又何來懷孕一說?


    “不信?可以去醫院做檢查。”


    目光從驚訝的容越臉上落在了時思年的目光中,挽純已然是一心要將報複進行到底了。


    可這樣幼稚的行為,真的能讓蘇米回心轉意嗎?


    “挽純,你實在沒必要這樣,我們說好了要結婚,要在一起,為什幺要搞這幺多事情出來呢?”


    終是看不下去的蘇米開口反問一句,但這就像是一滴水落進了燒熱的油鍋中讓挽純瞬間爆發!


    “為什幺?為什幺?你竟然問我為什幺?我從小就喜歡你,愛你,一直過了二十幾年都不曾改變,可你知道你跟我上床的時候喊得是誰的名字嗎?你知道嗎?


    還是你要我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來!”


    “閉嘴!”


    容承璟冷斥一聲,要不是看在時挽純是時以樾的兒子,真想一巴掌扇上去,可此刻為了時思年,也好,為了容越也好,他實在沒必要跟這個被嫉妒心逼瘋的女孩子說話。


    “蘇米,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希望立刻處理幹淨,否則我會用我的方式,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攬著時思年入懷,容承璟冰冷的聲音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最終掃了一眼挽純後,才帶著一言不發的時思年離開。


    身後尾隨的容越也不過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蘇米,連個眼角也不屑於丟予挽純了。


    此刻的他,隻是恨不得將挽純予生吞活剝了去。


    安靜的餐桌邊上,隻剩下了一個暗自垂淚的挽純,和一個一臉複雜的蘇米,而一開口的他便是一句?


    “既然你知道我喝醉酒的時候喊得是年年的名字,那你為什幺還要那樣做?”


    雖然蘇米知道這件事情的一開始就是自己的酒後亂性,但他真的沒想到,原來挽純是故意這樣做的?


    “嗬嗬………哈哈哈!”


    自嘲的連眼淚都出來了,但挽純卻拚命的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根本不值得哭泣,然而淚水卻又忍不住的湧出?


    “是不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世上最壞的女人了?那真是好極了,因為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討厭我愛的人心裏始終愛著別的人,我受夠了你知道嗎?


    我每一次的努力靠近,我每一次的認真去愛,但我換來了什幺?我換來的是什幺啊!”


    哭訴的質問聲聽在蘇米的耳中,挽純的所有感情都在此刻爆發,但蘇米卻是在扭頭的瞬間,看見了自己那映照在玻璃窗上的表情。


    末了,閉了閉眼睛的蘇米唯有一句。


    “我說了,我會跟你結婚,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夠了!你不過是因為時思年和時以樾才這樣對我的是嗎?從小你對我的關心和照顧都是因為這兩個人對嗎?你對我,從來都不是愛!


    嗬嗬,我終於明白了,我明白我母親為什幺會這樣,我真的明白了。”


    跌落在椅子上的挽純,痛苦的哭訴著,她心裏的難過又有誰知道?


    去故意拆散和破壞一個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人是多幺的自私,但為什幺別人又要反過來這樣對待她?


    “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你覺得好嗎?你覺得這是對你自己的不公平,還是對我的不公平?”


    挽純、無力的質問聲在耳邊響起,但蘇米唯有脫力無奈的回答一句。


    “挽純,那你究竟要我怎幺樣呢?”


    第159章 容教授可不是好惹的


    容教授可不是好惹的


    無力的聲線,無奈的口氣,還有一張沒有什幺表情的麵容,挽純看夠了,也聽夠了,忽而在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離開的她,就這樣生無可戀的將背影留在了夜色中的窗戶上。


    帶著濃濃的傷感和失落,讓無線的氣氛始終縈繞般的不肯散去。


    ………


    “哢。”


    回到家中的時思年一臉慘白的樣子,就連容承璟也是沉默無語,反而是容越一邊翻出另一個手機,一邊不停的予莫優打電話,卻是始終是關機。


    “媽,我要去一趟優優家。”


    忍不住拎著外套出門的容越不過是丟下這樣一句簡短的話就走,卻被容承璟在背後冷聲叫住:“站住!”


    轉身望去,容越瞅著自己父親發黑的臉色,忍了忍心裏的著急反問:“怎幺了?”


    “你跟莫優又是怎幺回事?你一天到晚究竟在幹什幺?時挽純懷孕的事情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


    “爸?你不相信我?”


    詫異的反問聲聽得容承璟越發的皺眉,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否要去相信自己的兒子,反而是時思年淡漠著一張白臉無力的問道。


    “你跟挽純,還有優優,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是怎幺回事?”


    這一次,連時思年都要問個清楚了,容越不得不認真而又鄭重其事的強調道。


    “媽,你們也太把時挽純看的重要了吧,她三番五次的陷害我,從美國一直到國內,不停的破壞我跟優優的關係,為什幺你們還是要替她說話?”


    “因為她母親是我小叔叔明媒正娶的女人,她也算是我們時家的人,而莫優母女始終是第三者的插足。


    當年要不是因為有了孩子,荀夢楚又遠走他鄉,我也不會不知道挽純的存在。”


    “所以您就一直縱容著她?任由她滿嘴胡說的誣陷我嗎?”


    聽完自己母親的解釋,容越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他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上一輩人的恩怨,但誰也說不清這上一輩人的恩怨為什幺會始終殘留至今?


    “小越,我不是在縱容她,你跟挽純在床上的照片我們都看見了,我想你心裏是清楚的吧,你說你是冤枉的,但這件事情再沒有查個清楚明白之前,你不要再去惹事了。”


    “媽媽?”


    望著時思年那張深深擰眉的麵龐,容越第一次有了叛逆的心思,竟是不管不顧的就往門口衝去,任由容承璟發火的怒吼聲消失在了房門內。


    “啪!”


    隨手將桌上的茶杯打碎,時思年望著那一地的碎片心裏明白,容承璟在乎的不是什幺容越跟莫優,或者是時挽純,而是蘇米。


    蘇米對自己的心思這幺多年來從未改變的事實,也的確讓自己覺得有幾分難安,但是?


    “你有什幺話就直說吧,沒必要對孩子發脾氣。”


    “他活該!”


    轉身依然不減自己心裏的怒火,容承璟絲毫不否認自己對蘇米心思的冒火,但是?


    在看見時思年的臉色後,卻是認栽的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又緩口氣上前低聲道。


    “年年,我剛才是………”


    “我明白,這件事情我會跟蘇米好好談一談的,你什幺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畢竟挽純的事情,需要一個結果。”


    想了想,時思年覺得自己始終是沒辦法放任挽純這個樣子而自己不聞不問,於是,最好的結局,便是大家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一起好好的商量,也就僅此而已了。


    ………


    深夜裏的路變得很長,開車在橘黃色燈光下旋轉的容越,終是繞在了莫優家的門口,可是等待他的卻是漆黑一片。


    “優優!優優!”


    從來沒有這樣過的容越,不知道該怎幺訴說自己的委屈跟種種誤會,如今他連莫優的麵都見不到,又作何解釋?


    這一次,他真是連恨挽純的力氣也沒有了。


    “莫優你出來聽我解釋!莫優!”


    在容越這般擾民了半個小時後,終於有小區裏的保安出來製止,而得到回答的容越則是被定在了原地。


    “什幺叫這家人離開了?”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隻知道這家人今天傍晚之前離開了這裏,所以請您不要在這裏大喊大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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