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符筆走到殘魂跟前,低聲念了句佛咒,將殘魂拘了鎖在符筆上,揣到包裏麵轉身就往外跑。  見他帶走了殘魂,盧晚陽眼睛都急紅了,大量黑色陰氣席卷過來,被他閃身躲過。  還待要攻擊,被他師父趕過來攔了,“你追甚麽追,我徒弟是你能追的麽?!趕緊的給我滾回來。”  陰氣被阻攔的間隙,一律趁機溜了。  趙然想跟他回去,被他拒絕了,“你就留在這裏,跟著了停。”  起碼了停會想辦法保證趙然的安全,他這會急著趕回去,若是趙然被誰魘住拖走了,他怕自己會不想去救。  嘖,這種關鍵時刻,還是不要拿來考驗他們的情誼了吧。  他是真怕經不起考驗。  從後院出來,一律選定了方向,一路狂奔。  速度飛快,遇到牆就直接翻。  兩到三米的高牆並不能算阻礙,勾住牆麵單手撐住起跳,就能輕鬆的翻過去。  唯一能稍微阻擋住他的,是這宅子裏的主人們。  他時間緊迫,沒辦法跟他們挨個動手。  挽著佛珠默念著經文,周身的功德金光大勝,如同燒沸了熱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熱氣騰騰的。  懶得跟他們交手,直接拿佛光燙,但凡是敢湊過來的,燙死了活該。  隨著他不斷前進,路上被佛光燙散的陰氣陣陣。  到後麵追著他、妄圖讓他留在4號樓裏的陰魂厲鬼實在太多,他被纏的煩不勝煩。  撚著掛在手晚上的七寶佛珠,默念了句佛號,將背後的佛祖虛影放了出來。  陰氣陣陣的凶宅院裏,數丈高的金佛憑空出現,拔地而起。  硬生生的衝破陰森暗沉的宅院上空,金光繞著佛像流轉,但凡靠近的陰氣,都被盡數絞殺幹淨。  將周圍的陰暗驅散,露出清朗的天空色。  更顯得佛像光芒耀目,威力非凡。  佛像對厲鬼的威懾力忒大,宅子裏最凶的厲鬼,都對這樽閃著光的佛像很忌憚,隻是遠遠的望著。  他將佛祖虛影放出,再沒人攔著他出去。  一路都這麽□□抄近路,很快就出了4號樓的範圍,小跑著坐進候在路邊的車裏麵。  剛坐進車裏,還沒來得及開口,司機一聲不吭的發動了車子。  等開出去半裏路了,司機才送了口氣,“小夥子,怎麽跑到這邊來了,剛遇到怪事被嚇到了吧。”  一律催他,“倒是沒被嚇到,師傅你開快點。”  司機師傅露出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笑容,“要是沒被嚇到,你跑那麽快作甚麽,你們這些年輕人啦,就是這樣。  沒遇到事前都覺得自己膽子大,實際上呢,有個風吹草動的,都能被嚇得心驚膽戰。”  一律,“……”嚇不下嚇到的,管你啥事啊。  他繼續催,“想要好評麽,要就開快點。”  被好評威脅的司機師傅沒了聊天的心思,腳上一踩油門,把轎車開出了賽車的架勢。  “嗚嗚嗚”呼嘯著,一路見縫插針,遇到空就鑽,終於在指定的時間內,將一律送到了目的地。  看著他下車,從車窗探出頭去,還想要個好評來著。  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人已經跑進別墅大門了。  靳家別墅裏很安靜,四處都彌漫著薄薄的陰氣,跟他周圍的佛光接觸,仿佛能聽到水被燒開,發出的“呲呲呲”聲響。  剛踏進別墅裏,觸目是摸不著邊際的黑沉,他聽到聲低弱卻尖銳的笑聲,“來得挺快啊,哥哥。”  一律抬起頭,江魚在半空中坐著,背後並沒有椅子,就那麽憑空坐在那裏,晃悠著兩條小短腿。  他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長相,額頭上的血洞沒了,五官精致,皮膚白皙,臉頰甚至還胖乎乎的。  若非眼神實在是黑沉的厲害,幾乎透不進去半分光芒,看著倒像是個普通的五歲孩子。  一律皺著眉,“靳鳳羽呢?”  江魚笑吟吟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哥哥,你背後的這座金佛,當真礙眼的很,我不喜歡。”  一律把虛影收了,再次問道,“靳鳳羽呢。”  江魚笑了,“收起來了不是不在了啊,哥哥,這麽簡單得道理,不會還要我教吧。”  一律抿緊嘴唇,“你到底想做什麽?”  “不想做甚麽啊,隻是想送你件禮物。”  江魚看著他,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像是特別高興似的,揮手扔了件東西出來,“戴上它,我就帶你去見靳鳳羽。”  那是付金屬的鐐銬,似鐵非鐵,帶著森森的涼氣。  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叮當聲。第58章 見鬼直播  看著被扔到腳底下的鐐銬, 一律忍不住黑了臉,這才多久沒見,連鎖人用的工具都準備齊全了?  想幹啥啊, 跟誰學的啊這是。  他抬頭看江魚,“你跟我玩兒真的?這甚麽東西。”  “當然是來真的呀, 誰跟你玩兒啊。”  黑呼呼的半空中, 江魚低垂著頭看向地麵上,笑得一臉的天真無邪,“這個可是好東西。”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彎成月牙的眼睛裏瞳孔漆黑一片, 照不進去絲毫光亮。  童稚低沉的聲音裏帶著誘惑, 如同魔鬼的語言, 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墜落深淵, “戴上它,我就能帶你去找鳳羽哥哥啦,你這麽著急的趕過來,不就是想見鳳羽哥哥麽。”  一律, “……你這招對我沒用的,老實說清楚, 這到底是甚麽東西,有甚麽效果。”  他要真那麽容易被蠱惑了,豈不是白費他在寺裏念了那麽多年的經。  江魚從不存在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低頭看他,殷紅的小嘴高高翹起, “你管他到底是甚麽東西呢。  你隻需要知道,戴上它我就能帶你去見鳳羽哥哥,難道見鳳羽哥哥這件事, 對你來說誘惑力還不足夠大麽。”  一律表情嫌棄,低聲道,“嘖,我就知道這不是甚麽好東西,但我總得知道,這玩意它有多不好吧。”  江魚飄在半空中,始終對此避而不談。  見他始終糾結這個問題,彎著眉眼乖巧的笑,“哥哥,鳳羽哥哥被在我手裏,處境堪憂,生死未卜,說不定正被群鬼環伺,受盡折磨。  你推遲見到他半分鍾,他就會多受半分鍾的罪,難受的人可是他喲,你確定要在這裏,打破砂鍋問到底,跟我糾結這東西的材質跟作用麽。”  一律冷哼一聲,皺著眉頭盯向江魚,“怎麽,現在不說你的骨灰在他手裏麵,你傷害不了他了麽。”  “不說了呀。”江魚撇了撇嘴,表情委屈,乖乖巧巧的。  像是個普通的、正在跟兄長撒嬌的孩子,聲音都壓低了些的,“都知道騙不了你,我當然不會說啦,不過鳳羽哥哥在受苦的事,可是沒有騙你的哦。”  他專注的看著一律,撅著嘴角,“誰讓哥哥你在乎他,比在乎我要多那麽多呢,我當然要讓他吃點苦頭才行。”  一律皺眉,“你對他做了甚麽。”  江魚笑嘻嘻的,“不告訴你,哥哥你猜猜看,我看著他是挺難受的,等著你去給他安慰呢,哥哥。”  說著看向地上的鐐銬,拿撒嬌的語氣催促道,“哥哥,你真忍心放任鳳羽哥哥受苦麽,趕緊把它戴上,我好帶你去見鳳羽哥哥呀。”  說來說去,還是想讓他束手就擒。  一律沉著臉色,語氣冷淡,“戴上這玩意,你就帶我去見他,然後呢,你會放過我們麽?”  顯然不會。  靳鳳羽已經落到江魚手裏麵,江魚扔過來鐐銬,是早就準備好的,明顯針對他來的。  不難猜想這鐐銬到底有甚麽效果。  等他真戴上了,必定會受製於人。  到時候,他們兩就是那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也毫無還手之力。  以江魚專門針對他的做法,他要真的沒法還手了,他兩能不能活著從這裏出去,還是兩說。  他心裏焦急,麵上卻很平靜。  站在原地跟江魚對峙,看著雲淡風輕的很。  江魚似乎愣了愣,彎著眼睛一臉新奇,“不愧是哥哥呀,居然能想到這個,真是聰明。”  說完“嘻嘻嘻”的笑著,黑黢黢的眼睛盯著他看,“看上去,哥哥好像是不怎麽著急的樣子呢?”  問題問完,也不等他回複,白皙漂亮的小臉上露出個奇怪的笑容。  輕輕的搖著腦袋,笑嘻嘻的自問自答,“我知道啦,肯定是因為哥哥不在乎他到底受苦沒有,你並不像表麵上看著那般在乎他,都是你裝出來的,是不是啊哥哥。  讓我猜猜,你為什麽要裝出很在乎他的樣子呢,是因為他很有錢麽,還是因為他長得很好看,人生在世,最受歡迎的無非就是錢權美色,哥哥你白當了那麽多年和尚呀。”  他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笑著,“你應該不缺錢,好好的高僧,竟然也會被美色所迷麽。”  一律看著他用五歲孩子的外表,天真無邪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甚麽錢權美色。  當真是說不出的詭異跟違和,一時竟不知道說點啥好。  見他沉默著,江魚笑彎了眼睛,“被我說中了麽,哥哥,我就知道的,你也姓江啊,咱們江家,可從來都沒甚麽好人。  自私自立的習性,都是刻進骨子裏的,就算你不在江家長大,也仍舊是這樣子,根本就是無從更改的,說起來,你後來回過江家麽?”  聽到這話,一律皺了眉頭,“你去過江家了?”  “去過了呀。”江魚略歪著頭,神情天真,“那可是我的家,我都不能住的地方,他們憑什麽住呢。”  “所以,我把他們全都殺了。”  一律低罵了聲,盯著他,“王管家呢,你連他也殺了?”  別人怎麽樣先不說,至少,王管家沒有對不起江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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