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眼神亮了亮,“多謝師叔。”  隨即多嘴問道,“咱們真不用怕丁昭啊,這裏可是b市啊,他不是副會長麽。”  一律,“……所以呢,我為什麽要怕副會長。”  b市玄學協會會長找他辦事,也得按照他的規矩來,該收錢收錢,該欠人情欠人情,副會長算啥。  無常聯係不上,最著急的也不是他。  這些玄學協會裏的人,哪個不比他著急。  他就過來看個熱鬧,怎麽成了他要求他們。  趙然見他是真無所謂,才鬆了口氣,看著被了停拎著的丁瑤,“那咱們幹嘛要救她啊。”  了停笑著,“當然是我佛慈悲為懷,不忍這位施主在我麵前喪命。”  死在他們麵前,是不可以的。  但讓丁瑤在鬼樹上受點罪,卻是可以的。  小姑娘麽,年齡太小不懂事,就是缺點教訓。  免得哪天真得罪了人,一命嗚呼也不是不可能。  阿彌陀佛,他可是個慈悲為懷的好和尚呀!  趙然看著了停的笑,明明很寬和慈悲,可背後卻是隱隱發涼,硬是擠出抹笑容來,“了停師兄厲害。”  了停往月亮門看了眼,“有人來了。”  他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鬼哭聲的穿透性極高,估計早傳到內院去了,自然會有人趕過來查看。  來得是兩個挽著發髻的年輕道士,老遠就將他們打量了個遍,見都是些生麵孔,眉頭皺得死緊。  走過來直接厲聲嗬斥道,“你們在做什麽!”  “知不知道規矩,中庭鬼樹不可損傷!”  “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剛剛都幹了些甚麽,居然讓鬼樹下的百鬼同哭,險些沒引起4號樓內凶鬼暴動?!幸虧眾位前輩聯手鎮壓,才沒能釀成大禍。”  “簡直不知所謂,趕緊的跟我們進去,向各位前輩道歉!”  一律,“……鬼樹不可損傷是誰定的規矩,有人被鬼樹卷到樹上了,我不打傷它,怎麽救人下來。”  “誰定的規矩,也是你能問的?!”  左邊的道士厲聲嗬道,義正言辭的訓斥他們,“會被鬼樹卷住的人,就是實力不足以參加交流會。  進了4號樓,生死自負難道你也不知道?!”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規矩,還敢在這裏狡辯,趕緊跟我們進去,向協會的長輩們請罪。”  一律,“……哦。”  他看了眼丁瑤,神色冷淡,“瞧瞧,為了救你,我們居然壞了協會的規矩,聽著像是還得被問罪的樣子,嘖嘖嘖,這可真是不值當呀。”  丁瑤白著臉,恨恨的瞪了他眼。  再去瞪那兩年輕道士,尖聲的嚷嚷著,“你們就那麽想我死麽?!”  道士看到是她,先是愣了愣,趕緊走過來扶她,“丁師妹,你怎麽會受傷了。”  “傷勢不要緊吧,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吧。”  態度殷勤的不得了,滿臉心疼的看著她,像是恨不得代她受過。  偏偏丁瑤氣得渾身顫抖,壓根不願意領情。  掙開他們的攙扶,語氣蠻橫,“被中庭鬼樹卷了的人就是我,是不是他們就不該救我,直接讓鬼樹把我殺了,生死自負,你們看到我死了就高興了是不是!”  左邊的道士趕緊解釋,“我們怎麽會這麽想。”  “對啊,丁師妹,這些規矩怎麽能用到你身上呢,若是知道你有危險,我肯定會趕過去救你的。”  一律在旁邊看著,聞言嗤笑一聲,“真是玩得一手好雙標啊,你們說這話,難道都不覺得臉紅麽?”  兩道士齊齊皺著眉頭,目光不善的盯著他看,“你們是剛到b市吧,這裏的水深得很,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律,“……嘖,你們b市的人威脅別人就隻會這句麽?換一句行嗎。”  道士還想說話,丁瑤嚷嚷著,“你們跟他囉嗦甚麽,趕緊帶我回去上藥啊,沒看到我受傷了麽!”  兩道士如臨大敵,也顧不上跟一律拌嘴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好的,丁師妹小心些,慢點兒走。”  “我扶著你,師妹小心些。”  完全無視掉他們,扶著丁瑤往內院走去。  一律,“……你們b市的人,是不是都有病。”  了停,“師叔您地圖炮了,這樣不好。”  說著略停了停,低低的道,“b市是個名利交織的修羅場,在這裏修行,總是會麵臨很多的考驗。”  一律撇撇嘴,“紅塵裏過,哪裏能缺得了名和利。”  也沒見別處跟你們這裏似的,奇奇怪怪的。  了停無言以對,雙手合十,低聲念了句佛。  過了鬼樹,很快就到了交流會地點。  是靠內側的小院子,裏麵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三三兩兩的說著話。  丁瑤已經包紮好了傷口,靠在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跟前,指著他們的方向,低聲的說了些甚麽。  老者看著他們,眼神暗黑低沉,“知道了。”  了停站在門口處,環視了圈院內的人,徑直往角落裏走去。  挖出來個瘦削的黑影,“豆施主,鐵片帶過來了,勞煩你幫著看看。”  黑影穿著件極寬鬆的衛衣,戴著的帽子遮住了全部臉,聲音嘶啞難聽,“豆施主你大爺啊,我是沒有名字嗎,天天施主施主的喊,再喊一句我跟你翻臉啊!”  說完輕輕的咦了聲,看著一律身後,“你這個殘魂有點意思啊,這麽殘破的魂魄,怎麽還沒散?你用了甚麽方法把他拚接起來的。  這麽拚接殘魂的手法,有點像是控鬼流的做派啊,你倒是膽子挺大的,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不怕圓悟老和尚回來,一降魔杵打死你麽?”  一律,“不會的。”  “他不會才有鬼了!”豆施主哼哼兩聲,啞聲道,“誰不知道那老和尚最恨控鬼流的人,寧願自己下十八層地獄,也要殺人鎮邪,跟人同歸於盡,你要是遇到他,嘖……”  了停咳嗽兩聲,“這位是我師叔。”  豆施主沉默了許久,才哼哧出聲,“……圓悟的徒弟?!”  他似乎更驚訝了,盯著一律看了許久。  才低聲道,“我的天拉,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竟然還敢出現在這,你知道你師父捅了多大的婁子麽?”  一律皺著眉,隱隱感覺到不妙,“他幹嘛了。”  豆施主嗤笑著,“他跟蘿卜絲兩不知道為啥下了趟黃泉,把忘川截斷後兩人都消失了。”  “協會裏正等著有人背鍋呢,你還敢出現,不是上趕著過來當替罪羊麽。”  一律,“……”  他就知道,辣雞師父!就會坑他。。第50章 見鬼直播  聽到豆施主的話, 一律最先的反應。  就是想知道他師父跟蘿卜絲兩個,在黃泉下麵到底做了些甚麽,究竟惹了多大的禍事出來。  而不是懷疑這位豆施主在胡亂攀扯。  大抵是在他心裏麵, 不管他師父做出甚麽來,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表麵是個憨厚老實的好和尚,內裏卻是比誰都肆意固執,降妖除魔做的,殺人鎮邪也能夠做的。  從一律懂事起, 就知道他師父圓悟執念過深, 內裏剖開半麵佛魔。  他甚至覺得,就算哪天從別人的嘴裏或者新聞裏麵, 聽到他師父在某個驚天動地的凶案現場,被警察叔叔們當作嫌疑犯抓起來的消息, 也不至於太過驚訝。  如同豆施主所說, 不過是跟蘿卜絲同闖個黃泉,截斷了忘川流水, 都是些小兒科的事情。  好歹,沒觸犯法律不是。  哦,或許地府的規則被觸碰到,可他師父跟蘿卜絲,不是還活著麽。  那些規矩,暫時奈何不了他。  就算地府的主人氣得牙癢癢, 那也隻能等秋後算賬。  略想了想, 從隨身挎著的包裏摸出鐵片。  遞給裹成黑團, 藏在陰影裏的豆施主,低聲說道,“這是我在泥土裏挖出來的, 勞煩你給看看。”  豆施主從陰影裏抬起頭來,也不伸手去接鐵片。  臉色奇怪的看著他,“對於你師父闖的大禍,你就沒有甚麽想說的麽。”  一律滿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你也說了他是我師父,我也沒辦法讓他不闖禍啊。”  若是收個徒弟,像這麽無法無天的闖了大禍,還能說是因為當師父的管教不嚴。  這當師父的要闖禍,他能怎麽辦,腿不長在他身上,就算他想拽也拽不住啊。  當然是冤有頭債有主,誰闖的禍找誰去啊。  豆施主伸著細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瘦削的下顎,若有所思,“這麽說也有些道理,可惜了……”  他略側頭,往左邊方向看了眼。  低聲道,“丁昭可不會跟你講道理啊。”  這倒是實情,剛那位丁小姐的不講道理,他可算是領教了。  一律皺了皺眉,認真詢問,“他們截斷忘川的事,b市所有的人都知道啦?”  總不能就他自己不知道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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