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家師兄怎麽會有時間過來?而且還是在工作日的晚上。“我請了兩個月假。”陳粒拍了拍身邊的行李袋,淡定說道:“師弟,我來投奔你啦!”什麽鬼?小李助理多淡定的一個人啊,但聽到他師兄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之後,忍不住也愣住了。投奔,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不對啊,如果要來做基層的話,隻有兩個月假也不夠啊。沒等李蔚從一套繁雜的思緒中扯出線頭來,陳粒自己就揭曉了答案:“其實是我去你們小土坡小夏那裏找了份工作做長工啦!”“長工!!!?”小李助理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隻能傻乎乎的重複著。“是啊,”陳粒絲毫沒有嚇到了自家師弟的自覺,他若無其事的將桌上的烤串往小李助理那邊推了推:“小夏倒是答應了我,但問題是他們家沒地方住啊,所以我可不就是來投奔你了嗎?你看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也找不到租房子的地方……”“不是,等等!你去給人做長工咱們老師知道嗎?”李蔚止住他的碎碎念,表情有些崩潰。他們家師兄和他不同,他天生就是吃科研這碗飯的料。雖然之前夏東籬稱呼他為陳研究員,但事實上他的職稱是副研究員,不要小看這個【副】字,副研究員已經是科研機構的副高級職稱了。可能這樣說不太好理解,這麽說吧,副研究員和教育領域的副教授以及醫藥行業的副主任醫師是同級。擁有這個職稱就意味著他可以獨立主持研究項目以及指導碩士生了。而他今年不過28歲,在這個必須靠資曆累計的領域,他完全是靠著自己的科研成果累計積分被破格錄取的。大家都在等他衝刺本專業最年輕的研究員呢,怎麽就跑出來做什麽長工了?他們導師真的沒哭嗎?“導師知道啊,我剛也給他打過電話,他同意我的申請了。”“師兄,你老實和我說,咱們實驗室是不是出事了?”李蔚一臉嚴肅的拉住他。不怪他如此想,他師兄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反常。雖然已經從實驗室辭職,但小李助理還是相當關注自家導師和實驗室的情況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清楚東方山羊豆遇到的窘境。如今他老師的手裏應該還有好幾個長期的國家級的長期項目,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師兄突然請假,還請了這麽久,除了發生什麽大變故之外他實在想不到別的可能。“真沒事,”陳粒擺手讓他別瞎想:“我就是出來調整一下心情,有幾個項目的結果都不太理想。”他輕描淡寫得說道:“老師那邊知道我的情況就給我放了一個小假讓我來調整一下心情。然後我想想我也沒地方去,正好小夏和我說他那牧草割了,我就順帶過來看看。”見李蔚一臉不信,陳粒索性一口氣說完:“原來我就是想拍幾張照再收集一下數據好完善論文,正好發現小夏又被人坑了,我想想這小夥子一個外行人還準備搞有機農場也不容易,這麽下去可不得撞得滿頭包,就問他還要不要收個長工,他答應了,就這麽簡單。”陳粒將期間自己的心路曲折、挫敗等負麵情緒全都一筆帶過,說出口的話倒是相當輕鬆。倒也不是要瞞著小師弟,就……哎呀,兩個男人之間說這個幹嘛?怪矯情的。小李助理雖然還有些半信半疑,但對於師兄的借住要求倒是一口答應了。反正都是單身漢,家裏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反倒是另一件事情吸引了他的好奇,“你說小夏又被騙了是啥事?”“啊,他養了一群羊,你知道不?”陳立想到這件事情就想笑,見小李有些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那你知道他養的養的是什麽品種嗎?”小李助理有些回過味來了,他瞪圓了眼睛,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是綿羊嗎?難道是羊駝??”“不是,比那好一點,”陳粒揭曉答案:“他買了二十頭黑鼻羊,就那出了名的中看不中用……“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小李助理“唰——”得推開了椅子站了起來。“你幹嘛?”陳粒剛準備開吃擼串,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我去小夏家看看,”熟知各種萌物的小李助理一聽到黑鼻羊的名字就坐不住了,毛茸茸,那可是二十頭毛茸茸啊!還是那麽可愛的毛茸茸!他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癢,需要軟綿綿的羊毛才能安撫!陳粒忙拉住他:“你別去,不,這幾天你都別上小土坡,小夏他們忙著呢,別去給人添亂啊!”“我怎麽是添亂,我也可以幫他們放羊啊!”小李助理理直氣壯。“人家有牧羊犬放羊,你能比得上牧羊犬嗎?”陳粒硬是把聽到牧羊犬三個字眼睛亮了幾個度的人按著坐下來:“而且小夏家現在有麻煩,他們沒解決前你還是別去了,免得被殃及。”小李助理理智漸漸回籠,他蹙眉看他,有些擔心:“麻煩?怎麽回事?”“啊,這個要從他們家牧草田說起了……”夏東籬招惹了一個惹不起的大_麻煩,準確的說也不是他招惹的,他這是天降橫災!還記得小夏同誌之前屢次抱怨小院子裏沒有鳥來的事嗎?現在他有鳥了,但是來的鳥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鄉村的清晨,伴隨著晨曦撒入房間的還有蟲鳴鳥叫以及清醒的空氣,但今天的情況不太一樣。夏東籬小心翼翼得拉開了點臥室的窗簾,他將一隻眼湊到窗簾的縫隙處往外麵看,嗯,很好,沒有發現敵情。他將窗簾拉開了一點,然後伸出一隻手緩緩打開了玻璃窗想要通風,而就在他將玻璃窗推開一點的那一瞬間,夏東籬注意到了一個小黑點如同炮彈一般從遠處的一棵樹上向他這裏襲來。雖然相隔距離還很遠,但夏東籬仿佛看到了那一雙豆豆眼中的凶光,他眼疾手快趕緊關上了玻璃窗。說時遲那也快,這隻鳥在靠近窗子還有半米的距離緊急刹車,翅膀一振向上飛去,而順著這個勢能,它的腹部湊向玻璃窗,下一瞬間一團白色的糊狀物從它的尾端飆出,穩穩落在了夏東籬的玻璃窗上。見一擊成功,這隻黑鳥驕傲得鳴叫了一聲,它大辣辣得落在了柵欄上,斜著眼看夏東籬,那一雙豆豆眼裏充滿了鄙夷。“你有完沒完!”夏東籬看了眼玻璃窗上的鳥便便,實在忍不了,他拉開窗門衝著外麵的鳥罵道:“都已經把你的窩撿起來了,蛋也沒事,做鳥能不能大度一點?而且是你擅自把窩造在我們家的地裏的,你又沒和我說過我怎麽知道!”黑鳥見這隻兩腳獸居然還有和它battle的意思,頓時兩眼一眯作勢要再次起飛,但夏東籬可不怕,這隻鳥現在已經彈盡糧絕了,沒辦法再做出丟便便技能。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隻鳥居然頭鐵到了二話不說飛過來後就伸頭要啄人,夏東籬眼疾手快拉上紗窗,這隻鳥用力過猛,硬是把自己紮在了紗窗上。夏東籬真的是好氣又好笑,他看看這鳥掙紮的模樣,沒忍住,掏出手機將它的黑曆史拍下,然後摸出勞工手套戴上把它從紗窗上解救了下來。事實證明他戴手套的行為非常正確,因為就在被解救下來的下一瞬間,黑鳥就一扭頭,十分沒有道德心得向夏東籬的手啄去。“一點也不痛哦!”夏東籬一邊捏著鳥走出臥室一邊繼續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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