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修真門派,幾乎個個都下達了類似的命令。除去寶物被搶奪之外,他們更多感覺到的還是一股深深的羞恥。作為修士,他們這麽多人居然被一些小小的凡人給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別說是其他同道,就算是他們自己,也難以忍受。若是不能一雪前恥,以後他們還如何在修真界裏立足?故而,這些修士們的反擊來的可謂是又快又猛。那些沒有修行過的村民們還好,而那些已經在門派裏修仙了的村民,他們的元神氣息都被門派攫取,想要找尋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爭鬥,來的猝不及防。“諸位師兄師姐,我們好歹也有些同門情誼,你真的要趕盡殺絕?”楚含見自己已經被同門圍住,心中依然絕望,但依舊抱有一絲希望,“我願意和你們回宗門,也願意配合你們尋找其他人,可否放我一條生路?”到了這個時候,誰又願意死呢?說到底,他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就算他不配合,被搜魂之後也是一樣的結果。既然如此,不如留著有用之軀,說不定以後還能為他們報仇!“師弟,你終於也有落入我們手中的一天。”這些同門非但沒有不給他一線生機,反而一個個的都露出了真實的嘴臉。他們臉上帶著不帶掩飾的惡意,看著這個村民宛如仇人一般。“你不過是一個小村裏出生的凡人罷了,入道修行之時已經差不多有五十歲,早已經超過了最佳的修仙年紀。可宗門裏那麽多長輩,見到你無不讚歎你的資質,嗬嗬,當時你很得意吧。”在這個偏僻的修真地界,因為靈氣稀薄的緣故,修士們的根骨資質也很是有限。但是這個村的村民,譬如楚含,卻一個個都擁有頂級資質。就算他們過了最佳年限,就算他們入道時間遠遠晚於這些同門,但他通過短短一兩年的時間,就能趕超這些已經修行幾十年的同門,甚至連容貌都因為修行而變得越發年輕,這叫這些同門師兄弟們見了,如何能不嫉妒?若是宗門對這樣的天才多加愛護,就算他們心中有所嫉妒,也隻會慢慢放下嫉妒罷了。但問題就是,這些宗門長老乃至掌門,都清楚的知道他們之所以會收下這幾個村民當弟子,為的隻是得到村子裏的寶物而已。因此,就算楚含天分超群,對於門派來說也隻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故而,門派也會放任宗門弟子對他行打壓之事。長久下來,這恩怨自然變得越發的深刻。“……我隻是想要修仙而已。”楚含麵露苦澀。他不想再成為弱小的那一個人,為此,他不惜從活了大半輩子的村子裏走出來,主動拜入修仙門派之中,為的便是不想再任人魚肉。當時,他們被一個小小的消息就給逼得躲入山洞,如今他以為自己已經保護自己,卻沒有想到因此而被同門給逼入絕境。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修仙,隻是不會再去挑這麽一個宗門罷了。“楚師弟,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同門師兄弟們看著他,慢慢逼近,“掌門說了,凡是你們村的,全部就地搜魂。師弟你若是乖乖投降,我們會輕一些,盡量保住你一條命。”“我若是癡傻一生,你們才會痛快吧。”楚含已經看清了他們的真麵目,自然也不會再抱有什麽虛無縹緲的希望,“若是那樣活著,還不如和你們拚了。”……“娘,大海,你們先走,他們是追著我來的。”小歡咬咬牙,還是決定和他們分開跑,“娘,我當初應該聽你的,不該拜入這些修仙門派之中。”泰山大嬸眼睛已經紅了,“你就算和我們分開,也拖延不了多久的。”“能拖多久是多久。”小歡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大海,“大海,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母親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大海看看小歡和泰山大嬸,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已經容不得他拒絕。或許他丟下泰山大嬸會跑的快一些,但也沒有太多區別。相反,泰山大嬸思慮周全,他們一起跑成功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娘,大海,這是匕首。”小歡又從身上摸出了兩把匕首來,遞到他們手上,“搜魂之術惡毒的很,被搜魂的人很多在中途就會疼痛而死。若……若是真的沒有活路,自盡也會比搜魂來的更好。”小歡說完,臉上已經決絕之色,“我往反方向跑,你們兩個先躲在這裏,不要動知道麽?跨過這座山,就是人群聚集之地。你們是普通凡人,他們要找到你們還是有些困難的。”“小歡——”泰山大嬸想要伸手去拉自己兒子,但還沒有碰見小歡的衣袖,小歡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不行,我去找他。”泰山大嬸不可能拋下自己的兒子就這麽走了,“大海,你就在這裏等著吧。”說到底,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泰山看的很清楚。他們從成為這個村的村民開始,就注定是這麽一個結局。就算他們一直沒有修仙,又或者他們全部都去修仙,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在這個村子裏,存在著叫這些修士都為之癲狂的寶物,而他們根本沒有實力去守護,因此他們這些人永遠都是弱小的那一方,永遠都是要被欺淩的那一方。泰山大嬸沒有理會大海的勸阻,直接朝著小歡消失的地方追去。大海氣的罵了兩聲,還是往反方向跑了。席朱和玉霜兩個人稍稍偽裝了一番,偽裝成兩個年輕樵夫的樣子,還像模像樣的背著一捆柴從山路走。偽裝樵夫是玉霜的主意,而從山路離開則是席朱的主意。他們兩人的夫妻關係那些修士人盡皆知,若還是那樣的打扮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玉霜,你身上的柴太多了,我幫你背一點吧。”席朱見玉霜已經累得出汗,十分心疼。玉霜嫁給他之後,在家裏連飯都不做的,又怎麽能夠做這樣辛苦的體力活?“我現在是樵夫,怎麽能不背柴?”玉霜直接拒絕了席朱的幫助,“走山路原本就比走小路要辛苦些,那些修士都是會禦劍飛行的,我們隻要有一點不對勁,他們在天上說不定就能看見。”如此場景,他們是一丁點兒的錯都不能犯的,不然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我們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席朱忍不住問道,“我們就隻能像一條狗一樣,被這些修士四處追著跑麽?”他們心中並沒有生出那種如普通凡人一樣的絕望之感,相反,他們心中全部都是憤怒。對那些修士的憤怒!相比之下,寶物有可能被周長庸取走這件事都不能叫他們有多少觸動。因為周長庸和師無咎能夠找到寶物,算是他們的本事。可這些修士呢?他們既然沒有這個本事,又要找他們出氣,他們如何能忍?不過就是一些成仙無望的可憐蟲罷了。“目前沒有辦法。”玉霜緊緊皺眉,“除非周長庸和師無咎他們得到的寶物足夠殺光這些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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