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師無咎這麽不想他輸,他好好和人比一場,好像也可以。倒不是為了別的什麽,隻是師無咎難得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拂了他的麵子,似乎也不太好。周長庸隻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也出了一點問題。他以前好像從來不會做這樣的無用功。或許是他習慣順著師無咎了,周長庸如此想到。雖然周長庸叫師無咎不要擔心,但師無咎怎麽可能不擔心?周長庸說了,自己什麽樂器都不會,這在比試裏要如何贏過別人啊?“對了,無咎,你再給我補充點妖氣。”周長庸拉住師無咎的手。“行。”但第二日的比試,還是如約來到。周長庸抽了個簽,排在中後期,稱不上壓軸,但也沒什麽好。因為比賽到了這個時候,能表演的都表演了,也沒有什麽新鮮花樣了。周長庸也沒帶什麽樂器,就這麽空著手就來了。師無咎急的不行,但周長庸卻還是安安穩穩的坐在比賽台下,和其他的參賽者們一起目不斜視的看著台上的參賽者。不出眾人所料,這一次的才藝展示,前來比賽的鳥族都是個中好手。唱歌的,聲音婉轉,餘音繞梁。彈琴的,能夠吸引蝴蝶駐足,百花盛開,宛如仙樂。跳舞的,更是身姿曼妙,矯若驚龍。就連那些鮫人族的王室中人,也是紛紛麵露喜色,直言讚歎此次參賽者當真是人才輩出。隨便一個拎出來,都堪稱宗師了。但那些參賽者們卻並沒有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因為目前為止,他們之中還沒有出現一個足以技壓群雄的人。如師無咎所說,對於鳥族而言,唱歌跳舞彈琴什麽的,都可以說是他們生來就會的東西。隻要略微努力,就能取得叫人族羨慕不已的進展。但,也正因為大家都會,所以比著比著,就容易叫人審美疲勞。“下一個,烏鴉族,周長庸。”輪到周長庸的時候,不管是比沒比的參賽者,幾乎都將視線投了過來。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勁敵,也是目前大家都看不透來曆的一個家夥。孔夷和孔舒兩人,也在一旁偷偷的觀看。“周道友會表演什麽呢?”孔舒自然是為周長庸擔心的,當然,更多的還是擔心孔夷會下殺手。昨日聽說許多鳥族都去找周長庸,讓他退賽,周長庸都沒有答應,甚至拒絕了許多一聽就叫人眼紅的出價,讓不少人都驚訝不已。但孔舒卻覺得,這才是他認識的周長庸。雖然和周長庸認識的時間不長,卻是相逢恨晚。孔舒深知孔夷的個性,他費盡心機從自己手中搶來了比賽的名額,肯定不會容許這一次的比賽出現什麽失誤。周長庸怎麽看都是一塊攔路石,他怎麽著也得過來,萬一真的出現了什麽事情,也好從孔夷的手中將周長庸給救下來。“舒哥哥,那就是你之前說的周長庸麽?”孔舒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樣貌精致的少女,穿著打扮都不比孔舒遜色,想來在孔雀族裏,也是頗為受寵的一個。她胸口帶著一串格外漂亮的項鏈,項鏈正中,一塊琥珀更引人注目。“對,你喜歡的那塊琥珀,就是他賣給我的。”孔舒笑了笑,“原價賣的我。”“既然你們是朋友,不應該送給你麽?”孔暖不解的問道。“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會原價賣給我。他不缺這個錢,隻是我們一開始說好了是買和賣,他自然要遵守約定。”孔舒是個看重承諾的人,自然也喜歡周長庸這種遵守承諾的行為處事。“哦。”孔暖似懂非懂,“那我們為什麽不和夷哥哥坐在一起,反而要在邊上呆著?”“我們之前也沒有說要來,還是在邊上看著就好,免得尷尬。”孔舒雖然和孔夷不和,但卻認為孔暖沒有必要卷入到他們的爭鬥當中。說到底,他們同為孔雀一族,自然是同氣連枝,相互扶持才對。若不是孔暖突然跑來,孔舒原本是想要一個人過來的。但孔暖一心想要看看這比賽是個什麽樣子的,孔舒也隻好隨著她去了。孔暖年紀還小,但族中的雌孔雀實在太少,為了繁衍,隻能催促他們早日成親。周長庸站在台中央,停頓了一會兒,並沒有如眾人所想的一般開始唱歌跳舞,又或者是彈琴奏樂,而是拿出一根符筆,在空中開始撰寫起符文來。“這是做什麽?”“好像在畫符。”“……畫符也能算作是才藝?”“也沒規定說畫符不算是才藝。”“畫符不是人族的本事麽?”一個曾經深受符籙所害的鮫人突然說道,“這唱歌彈琴,是不少妖族的天賦。但這會畫符的妖族,我見過的可沒有幾個。我看,這也算是才藝吧。”“他好像不僅是在畫符,而是在布陣。不過大家放心,這好像不是什麽攻擊類的符文。”“……唱歌跳舞我們還能評出優劣來。這畫符布陣,要如何評判?“這話一出,其他鮫人們都有些傻了。對啊,他們不會看符看陣啊。參賽者們也是一臉茫然。這才藝展示不是向來都是默認為唱歌跳舞的麽?怎麽突然來了一個畫符布陣的,而且看樣子,那些鮫人也不覺得有問題,根本沒有前來阻止。他們是選美,又不是來鬥法的?但,古怪的是,不少妖族明明是想要站出來說話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才剛剛生出一點想要站起來的念頭,就感覺自己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一樣,雙腿一軟,隻能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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