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善薇看了下統計,發現南山村委一共有耕地1052畝,山林沒有納入這次確權,按照以往的統計,有5000多畝。


    “這次的土地確權來得及時,正好能讓我們摸清各自然村的底子。”杜善薇對杜積明說道,“之後的工作就容易做了。大伯,你說我們把土地流轉出來,真的能租出去嗎?”到了關鍵時刻,她突然有點不自信了。


    先前她覺得南山村委的地理位置好,環境好,容易發展生態農業,隻要把土地流轉出來,應該能吸引到人過來投資,而且和上級匯報時,大家都覺得這個想法好,值得去嚐試。但現在工作進行到一半,她竟然有些患得患失,怕自己的努力是徒勞的。


    “一定能!”杜積明很肯定地說道,“沒有人租的話,我來租,我看你種的黃皮果賣得很好,我也打算租地來種,要不是你大伯母不同意,我現在早去租了。”


    “哈哈,我聽大伯母跟我說過,她覺得黃皮果的回收期太長,要第三年才能產果,怕最後功虧一簣。”


    “老是怕這怕那是賺不到錢的,你大伯母就是想得太多,總想著盡善盡美,找那些穩賺錢的,哪有這麽好的事?不想冒風險就賺大錢?有的話也輪不到我們啊。”杜積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反正我是計劃好了,有你兩個哥哥姐姐在,我就是虧本也不會餓死。不過為了家庭和諧,我先回家說服你大伯母,放心,這方麵她是強不過我。”


    “清查集體資產和土地流轉的事繼續做下去,不要怕。”他鼓勵杜善薇,堅定她的信心。


    杜善薇點點頭,拍了下胸脯,又翻閱了下桌麵的資料,忍不住問道:“大伯,那榕樹村的這30畝山林該怎麽做?真的要去告他嗎?”


    她說的是他們清查出來的一樁事。話說,榕樹村有30畝林地,這是生產隊的集體資產。八年前租給鄰村的人種荔枝,剛開始三年荔枝的價格不錯,那人賺了些錢,後來本地跟風,種荔枝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清陽縣有兩個鄉鎮,幾乎是以種荔枝為生,前些年還舉辦過“荔枝節”,做得紅紅火火,最後收購商都跑去他們那邊了。


    最重要的是,承包人的種植技術不算好,有一年荔枝歉收,成本都沒能撈回來。後來可能是遇到一些事情,沒再投入資金,如此一來,這30畝荔枝就相當於荒廢了,每年隻有零零散散的荔枝,成不了規模,賣不上價。


    因為沒有管理,連本地人都不喜歡去摘來吃,畢竟一口吃下一隻蟲子之類的,太惡心。南山村委幾乎每個村都有幾棵幾十年的荔枝樹,他們還不如去摘自己本村的荔枝吃呢。


    久而久之,這荔枝山就一直荒廢到現在,雜草和灌木叢都長滿了,幾乎分不出哪些是荔枝樹。


    當初承包山林的時候,生產隊和承包人簽訂了20年的合同,就算那時的承包價格很低,但五年漲一次價,杜善薇也沒有多想,隻是一清查,他們就發現,原來承包人已經6年沒有交承包費了。


    村委知道後,就讓生產隊通知承包人,讓他把欠下的6年承包費交回來,如果想繼續承包的話,就繼續交錢。如果不想繼續承包,就把欠下的錢交清,村委可以網開一麵,約定後麵的合同作廢。


    杜善薇以為這事很容易解決,沒想到對方卻耍起無賴,既不肯還錢,又不肯結束合同,還說如果村委把他山上的荔枝樹砍掉的話,他會讓村委賠償,還會去法院告狀,說村委毀壞他的私有財產。


    杜善薇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無賴,可把她給惡心壞了。


    “先不要去法院告,以調解為主。”杜積明倒是淡定,喝了一口自己做的野茶,笑道,“我找個中間人去說一下,他再不肯,我們就上報給鎮裏,鎮裏調解不了,我們就法院見。說破天都是我們在理,那人就是個無賴,仗著賺了幾個錢,在外麵交上幾個狐朋狗友,就以為能在鄉下橫行霸道,哼,不可能!”


    要說起來,他們杜家才是這個村的“村霸”呢,隻是他們的眼睛往外麵看,沒有在村裏亂搞。


    “那就好,我真不想和那人接觸。”杜善薇撇撇嘴,又說起另外兩樁合同的事,都是承包山林的,價格太低,跟不上現在的物價水平,得重新製定。


    “那時候我們不懂這些,20年前,一年的林地,每畝能有10塊錢就覺得很多,當時我覺得不對,主張要每隔三年漲一次價,隻是那幫子外地人太精明了,村裏又急著想要錢,怕別人不簽,就心急答應下來。這幾年,大家都後悔了。”


    杜積明說起這事還有些遺憾,“當時我剛接手村支書的位置,威望沒有你大爺爺高,我勸不動當時的村民,讓他們把合同簽下了。誰知道呢,這世道變得太快,才多久啊,物價就飛漲,現在竹根村那邊也後悔得很,100畝山林每年隻有一千塊錢的租金,虧死了。”


    “大伯英明,我們南山村就沒發生這樣的事。”杜善薇最先清查的是南山村,畢竟這是自己村,阻力不大。她查到當年的山塘承包,租金很合理,有漲價空間,後麵承包人做不下去,也是好聚好散,沒有遺留下什麽問題。


    兩人正說著話呢,就見覃承毅從村裏回來了,杜善薇看了下時間,微笑道,“你回來得挺準時的,正好到下班時間。”


    “我就是看到快下班了才回來。”覃承毅從桌麵上拿起紙巾擦擦汗,笑道,“今天走訪了兩個村的貧困戶,順利完成任務。”作為第一書記,有時候局裏的同事沒空下鄉,他要幫忙走訪貧困戶,填好幫扶手冊,這是規定允許的。當然,一年不能超過次數。


    他看了看杜積明,問道,“我剛進來就聽你們說起山林承包的事,是不是竹根村那邊的?現在這事準備怎麽解決?”他是怎麽都沒想到,原來20年前承包山林會這麽便宜,竟然一畝隻要10元錢!


    對他而言,這太不可思議了。這麽多年來,那外地商人靠著這100畝的山林種鬆樹應該賺了不少錢吧?畢竟種鬆樹雖然成材慢,起碼要十年時間,但可以接鬆脂啊,鬆脂的價格一直不錯。


    以前南山村委的路不好走,運木材是困難,但運鬆脂可不難。


    “這種合同應該要清理,要重新製定。”杜善薇回答道,“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村沒有查清,等全部查清,我和大伯就去鎮上跟書記鎮長匯報,看如何處理。”


    她想了想,又笑道,“我和琳姐說過了,她說縣委組織部可以牽頭介入,還有鎮上的司法所,可以問一下,看這種合同有沒有效,沒有的話,不是重新簽訂,就是把承包權要回來。”


    農村的事很麻煩,杜善薇總能發現一些曆史遺留問題,這些都需要他們慢慢摸清底子,再一一抽絲剝繭,一個個問題去解決。


    “下班了。”說完事,杜積明見時間到,就說了一句。


    等杜善薇兩人出門,他關上辦公室的大門,神情有些懷念,歎道:“哎呀,一轉眼就過去了二十年,我在這裏坐了這麽長時間,以後就得換到新的地方了。”


    “大伯,人往高處走,有新的辦公樓您應該高興才對,說明咱們村委越來越好。還有哇,以後刮台風,也不用擔心村委的瓦片會被刮了,住樓房多好,還有空調。”杜善薇安慰他。


    杜積明背對著雙手,慢吞吞地轉身,搖頭道:“新村委辦公樓好是好,我還是舍不得這裏,這兩間瓦房是我們節省了好多年,用辦公經費親手建起來的,你看,青磚的,多結實啊,15年屹立不倒!”


    “大伯,您才50歲出頭,人生剛過一半,你現在就這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小心阿太看見了會捶你,嘿嘿,她老人家今年91歲,還覺得自己很年輕呢。”杜善薇見不得他落寞的模樣,就取笑道。


    杜積明一聽,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你敢跟你阿太說,你試試?”他好不容易營造的傷感氣氛啊,都被侄女給毀了!


    誰也不知道,時常看讀者文摘和黨報黨刊的杜積明,心裏有一顆文藝的心。


    覃承毅推著摩托車,跟著叫道:“主任,你是騎車回家還是我們幫你騎?”杜善薇的電車昨晚忘記充電了,所以今天他下村隻好借用杜積明的摩托車。


    “我懶得看你們膩歪,把車給我,我自己騎回家。”杜積明也不傷感了,快步走過來,騎上車就走,轉眼就不見人影。


    杜善薇和覃承毅相視一眼,忍不住大笑。


    “有時候覺得我大伯的性格挺有趣的,他在我們小輩麵前一向威嚴,要不是我來做村幹部,還真發現不了他另外的一麵。”杜善薇笑道,把聲音壓低下來,“上次我在看,他在後麵看了一會,接著就問我的名字,那本是男頻的,關於修仙,他當時問完就走,我也不在意。”


    “沒想到過幾天我去大伯家拿酸菜,竟然發現他也在用手機看,看的還是我介紹的那本,當時看得非常入迷!”她竊笑,“後來我聽大伯母說,因為看的事,大伯一回家就拿手機看,都不去找人下象棋了。大伯母就忍不住懷疑網上有什麽東西在勾著他,還說讓我幫忙好好查查呢。”


    當時的她真的很尷尬,畢竟這是她引起的鍋。


    “沒事,隻要不是在網上賭博,喜歡看書不是壞事。”覃承毅伸出手拉著她,兩人再看了下大門有沒有關上,這才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


    時間進入九月下旬,南山村委成熟的百香果越來越多,此時其他地方的百香果同樣大量上市,價格也跟著降低,普通的百香果每公斤隻能賣到10元,甚至是8元。


    杜善薇的百香果有無公害農產品的標識,單果質量高,自然價格也比一般的果子高,不過比起兩個月前還是低了一些,每公斤降到13元。


    盡管如此,按照成本來算,隻要管理得當,今年種植百香果還是有利潤的,每畝的淨利潤差不多有六千元。


    村民見狀,也頗為滿意。隻是關於明年還種不種的問題,大家都有些拿不準。


    杜善薇同樣有些猶豫,她在陳家村的那100畝坡地,明年不想再種百香果了,她想種黃皮果,因為今年的黃皮果價格很不錯,才種了20畝,畝產達到800公斤,不計成本的話,就讓她有差不多28萬的收入。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隻胖狸花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2章 變異


    杜善薇在陳家村的那100畝百香果已經連續耕種兩年,南山村最開始的25畝連續耕種三年,不管怎麽說,在同一片土地上連續耕種同一種作物總歸是不太合適的,她就怕出現一種“忌地現象”,導致果苗不壯,產量降低,那樣的話,損失就大了。


    盡管她擁有金手指,但那不是萬能的,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再者,就算真有那麽強大,她也不敢用出來,讓別人平白揣測,增添自己的風險。


    正在糾結中,鍾文聰終於回家了,杜善薇趕緊和他商量改種的事。


    “你的想法很好,表姐,你們不是在搞什麽土地流轉嗎?你想繼續種植百香果的話,可以再租用別的耕地來種,原先的125畝就種黃皮果或者其他果樹。”鍾文聰想了想,又道,“我建議你明年種百香果的話,要不繼續擴大麵積,形成規模效應,要不把麵積減少,專心育苗。”


    “我現在覺得農業太靠天吃飯了,我先前在網上認識一名種植戶,他種了三年,前麵兩年和我一樣,都能掙錢,結果今年運氣不好,遭遇一場早霜,百香果的質量和產量都大幅度降低,眼看著肯定虧本,偏偏他就在今年擴大了種植規模,幾乎把前兩年賺的錢都虧進去,他現在是欲哭無淚。”


    杜善薇聽說後是心有戚戚焉,感同身受,“我還是走精品水果的道路吧,反正我有李老板那條線,就種這麽20畝,容易管理。我已經想好在哪裏租地了。”


    “你做好決定就行,我都支持你。”鍾文聰笑了,“今年你打算繁育百香果多少棵?要擴大苗圃麵積嗎?”


    “當然擴大!我估計明年種百香果的人會更多,鎮上都在鼓勵貧困戶種植,想早日脫貧。還有,我去縣裏開會,聽到風聲,說是有個大公司準備在我們縣開一個百香果加工廠,能深加工,做成果汁、果醋、果酒、果醬等等,傳言是新任的縣長拉來的投資。”


    鍾文聰一聽,眼睛不禁一亮,立馬追問道:“消息準確嗎?”


    “正式文件還沒下,隻是風聲而已,我待會打電話去問問四叔,看有沒有這回事。還有,根據以往的經驗,不會強製執行,政府都是鼓勵為主,不過這兩年有我的例子在這裏,我相信周圍的村委中會有更多的農戶想種植,以前我還有點擔心,擔心果子賣不出去,要爛在地裏。現在不一樣了,如果真的建有加工廠,那即便價格再低,應該有保底價,虧也虧不了多少,特別是貧困戶,有產業扶持資金,有補貼。”


    他們縣的森林覆蓋率超過80%,水土方麵都非常適合種植百香果,百香果是泡著氧吧長大的,到時隻要精心管理,種出的品質應該差不到哪裏去,價格、銷路應該不成問題。


    “那就好,看來今年我們要大幹一場了,不過這樣一來,賣苗的競爭會加劇。”


    “去年早就有人跟我們競爭了,怕什麽?”杜善薇倒是不以為意,隻要有利潤,跟風做的人從不會少。


    “我們繁育果苗的做法一直很規範,都是經過殺毒脫毒滅菌的程序,比一些苗圃正規。”她說到這裏就拍了拍手,說道,“文聰,幹脆我們去注冊吧,把苗圃做成正規的,有證,農戶才會更加信任我們。”


    “我沒意見,需要我出什麽證明,你盡管說。”苗圃的收益有三成是自己的,鍾文聰自然不會有意見。


    “還有一件事,我跟你說,今年我仔細在地裏探查過,有幾棵百香果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結的果子又大又甜,吃起來的味道特別香,品質比其他果子更勝一籌,反正是一眼就看得出與眾不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要不是隻有幾棵,產量不高,我要留出一半自家吃,李老板都要包圓了,他家的小孫子特別吃這個。”


    “就是你之前在手機裏跟我說過的?”鍾文聰記起這事,挑挑眉,感興趣地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好,現在就去看看,地點就在本村裏,陳家村那100畝地我仔細檢查過了,沒有發生變異。”杜善薇解釋,她懷疑是靈液的效果,畢竟本村的25畝百香果苗是吃靈液水長大的,發生一點小小的變異很正常。


    “我也跟著一起去。”在杜家客廳使用電腦台式機的覃承毅聽到這裏,眼看著杜善薇兩人就要丟下自己,趕緊出聲刷一下存在感。


    “你還在這裏啊?”鍾文聰皺了皺眉頭,七月底他回家吃黃皮果時,杜善薇就跟他說過兩人的事,他當時是持讚同態度的,畢竟覃承毅看起來真的是一個好對象,最主要的是,杜善薇自己喜歡呀。


    隻是時間一久,眼見杜善薇和自己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心裏就有些酸溜溜的,看覃承毅也有些不順眼了。


    尤其是兩人之間親昵的態度,更是讓他不爽。話說回來,覃承毅這小子不會是已經拱了自家的小白菜了吧?他曾經談過幾場戀愛,知道情濃時的情侶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的。


    反正在他心裏,他拱別人家的小白菜正常。而輪到別人來覬覦自家的,心裏就有點不舒服。


    難道這是一種嶽父的心態?鍾文聰暗暗一驚,他還沒老啊。


    覃承毅早已習慣未來小舅子杜善茂不冷不熱的態度,現在加多一個鍾文聰,對他而言,毫無壓力。


    “去啊,跟著你們去走走,我坐久了。”他笑了起來,拉住杜善薇的手不放。


    於是,三人就一路往田裏走去,一路上,能看到百香果棚架上碩果累累的果子,這副豐收的景象讓大家時不時停駐下來,偶爾看到長相漂亮的果子,他們還會摘下一個吃。


    很快,他們走到第一棵變異的百香果藤前麵,鍾文聰仔細查看,不大一會兒,臉上就浮現出驚喜的神色。


    “表姐,你沒說錯,這棵百香果真的是變異了,先前你在手機裏發圖片給我,我還沒有多大感覺,現在一近看,真的能感覺到它的與眾不同。嗯,主蔓更加發達,葉片變成濃綠色,果實變大,味道……我嚐嚐。”他很快就說出幾點不同,接著摘下一個,剝開放進嘴裏。


    “比普通的百香果甜度高,這種滋味很難形容,酸甜度很可口,我原先對百香果的感覺一般,現在覺得,像這類的果子,我還能吃上十個。”鍾文聰一邊吃一邊點評。


    覃承毅微微彎腰,從棚架上找了一顆顏色最紫的百香果,他遞給杜善薇,含笑道:“吃嗎?”


    杜善薇愉快地接過來。


    “表姐,十月份我們就用這幾棵百香果來繁育果苗,數量不多,就不對外出售了,自己拿來種,你看怎麽樣?”鍾文聰假裝沒看到方才那一幕,他很是欣喜地提議道。


    “可以啊,我也是這個意思。”杜善薇點點頭。


    三人一連看完變異的五棵百香果藤,這才心滿意足地往回走。


    走到半途,眼看著覃承毅被貧困戶杜積喜拉住講話,一時半會顧不得這邊。


    鍾文聰左右張望了下,偷偷在杜善薇耳邊輕聲說道:“表姐,你真的確定是他了?你不覺得他的占有欲有點強嗎?我回來才一天,發現隻要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長點,他必定是要混進來的。比如今天,明明沒他什麽事,他非要跟來。如果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還好,他可以防備一下,可我們是嫡親的表姐弟,他怎麽就那麽不放心呢?”


    “不是我多嘴,他是不是很多疑啊?”


    杜善薇剛吃完一個百香果,她掏出紙巾來擦嘴,聞言不由得愣了愣,狐疑地反問:“是這樣子嗎?我沒感覺啊。”


    自打兩人確認戀愛關係,下班後,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形影不離。就算是刷手機,兩人也是待在同個地方,一人或玩遊戲或聊天或看或刷視頻,都習慣對方的存在了。


    “你想太多了吧?我沒覺得有問題。”杜善薇看著不遠處覃承毅的側臉,再一次感歎對方生得真好。


    “你這個外貌協會的資深會員,沒救了!”鍾文聰無奈,摸摸鼻子,歎道,“希望是我多想吧,總之,我就是不怎麽喜歡他這種行為,你們還沒結婚呢。”


    怎麽感覺自己成為挑撥離間的小人了?其實仔細想想,覃承毅的個人條件是真的不錯了,在本地很難找到這麽合適的對象,他剛才不該那麽說。


    “嘿嘿,等我們結婚,估摸著遲早會看膩歪,到時我想讓他跟,他都不肯。”杜善薇翻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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