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到來後,由鮮於王親自接待,帶著魔尊和穀無雲前往沉靈河,並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細說。 沉靈河水上漲,已經漫過了第一道防護的堤壩,第二道也岌岌可危。 站在沉靈河邊,用上些許靈力,遙遙可以看看對麵天界的領地之上,亦是情況不容樂觀。 “沉靈河水上漲後,屬下便讓族人仔細沿著河畔查探過,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鮮於王向魔尊稟道。 魔尊散開神識,大致查看了一番,也沒聲發現有什麽可疑之處。 “這些日子已經幾乎沒有了。”鮮於王回道,“主要是在前段時間沉靈河剛剛上漲的時候,天界趁著我們應付沉靈河,就用沉靈木所造的船從沉靈河上偷渡了不少人過來。” 沉靈河上隻有沉靈木才能漂浮得起來,也隻有用沉靈木打造的船隻才可能穿過沉靈河。 不過一般沒有人敢嚐試進入沉靈河,此河雖然名為河,但其實寬廣無比,一般人就算用靈力增強目力,甚至不能看到對岸。 而在沉靈河中,因其河水的特性,一分一毫的靈力都使不出來。 一旦出現一點偏差,就會徹底長眠在沉靈河中。 在沉靈河畔查探過後,魔尊和鮮於王往回走,接下來鮮於王還要講最近發生的一些比較奇怪特別的事情一一向他仔細交代。 路上,鮮於王忍不住朝魔尊問起了現在還在天梵山的兒子現狀如何。 “陛下,若是小兒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陛下多多包涵。” 這話讓魔尊回頭看了鮮於王一眼,他想到此時應該在練靈決的小狐狸,主動問道:“本尊倒是不知,你說的是哪個兒子?” 是此刻在浮林苑的鮮於拓,還是送給他的那隻小狐狸。 “這……”鮮於王一噎。 魔尊倒是來了點興致,主動道:“你放心,等本尊這次回去,就讓鮮於拓回來了。至於鮮於遲……” 說到這裏,他不由停了一下,一時之間,他竟覺得不知該如何形容那隻小狐狸才好。 鮮於王笑眯眯地接著魔尊的話道:“遲兒性子不夠好,有些時候也不怎麽愛聽我的聽話,平日也不愛熱鬧,總喜歡安靜,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 “喜歡安靜?”開始聽鮮於王拿自己的兒子自謙,魔尊還覺得有些不喜歡。但聽著聽著,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就小狐狸那模樣的,還是個愛安靜的,鮮於王莫不是在逗他?第18章 見魔尊接了他的這個話題,主動說起了遲兒,鮮於王心裏不由一喜。 看來遲兒似乎頗得陛下親睞。 斟酌了一下,鮮於王繼續說道:“正是,遲兒他從小——” 誰料鮮於王剛說到此處,就見魔尊似乎遇到了什麽事情停下了腳步,抬起了左手製止了他說話。 鮮於王連忙停了下來,疑惑道:“陛下?怎麽了?” 然後,鮮於王便見魔尊從衣角中拿出了一塊水滴狀的玉石。 魔尊皺著眉頭將這塊陰陽石中的陰石拿了出來,放在右手的手心中。若是容池在這裏,便會會發現這塊玉石與之前魔尊送他的那一塊幾乎一模一樣。 隻不過此刻這塊玉石的中間,肉眼可見已經裂了開來。 魔尊盯著這塊從中間裂開的玉石,臉色不怎麽好看。 走在他旁邊的鮮於王感覺到一陣寒意,立刻噤聲,連詢問的話也不敢說了。 沒等鮮於王再多想,便聽見魔尊吩咐道:“之後的事情,你都和穀先仔細說說便是,本尊臨時有些急事,馬上要趕回去。” 這話一說完,魔尊竟是立刻便在這沉靈河畔之地畫出了一個小型的傳送陣,然後就直接用自己體內的靈力在這個憑空刻畫出來的傳送陣中做了引。 隨後傳送陣起來,隨著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魔尊的身形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鮮於王驚得目瞪口呆,回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此刻正站在右麵的穀無雲。 穀無雲似乎是盯著魔尊消失的地方沉思了片刻。 隨後他也回過頭來看向了鮮於王。 穀無雲向來是個自來熟,笑了笑就拉著鮮於王往他落腳的王帳之地走了過去,不費些許功夫便岔開了剛才魔尊不知為何離開的事情,把話題引到了沉靈河畔之事上。 * 等容池再次恢複些許意識的時候,隻感覺自己整個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碾壓過一般,又好像有一道烈火和一道寒冰在身體中糾纏。 一會兒烈火占了上風,容池便感覺自己整個人熱得快要燃了起來,一會兒寒冰占了上風,便感覺自己整個人快凍成一塊冰了。 這一會兒極熱,一會兒又極寒的感覺讓人痛苦得像是整個人都要撕裂成了兩半一般。 這麽迷迷糊糊的,容池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裏麵好像鑽進了什麽東西,漸漸地將這痛苦的感覺平複了許多。 隨後,他便感覺整個人一輕,仿佛被誰從地上輕輕抱了起來。 過了片刻之後,周圍一陣響動,似乎是換了一個地方,被放到了床上。 容池努力地想要撐開眼睛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可能實在是虛弱得緊,就連撐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隻清醒了一瞬間就再次昏迷了過去。 這次的昏迷一直持續到了有一股特別香甜的味道滾落到他的嘴巴裏麵。 這東西仿佛是世間最甜美的甘露,又仿佛是世間最香醇的美酒,容池還沒吞進肚子中,便忍不住地渴望想要在多要些。 等吞咽到了肚子中,更是越發地不可收拾。 這也不知到底什麽的液體,一進到他的身體中,便開始修複他被不破劍黑焰損壞的經脈和丹田。 容池的身體之中的每一寸,開始在不知名液體的作用下枯木回春。之前痛苦的感覺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失,身體中一直在苦苦糾纏的寒冰和烈火仿佛終於達到了一個平衡,雙方休戰安靜了下來。 雖然此時還有些頭疼得厲害,但比起之前身體的每一處都受盡折磨,已經是好上了太多。甚至舒服到了讓容池忍不住想要好好睡一覺,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於是,他的意識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 天梵山魔尊寢宮之中。 此時距離魔尊將容池從底下宮殿中抱出來,已經過去整整七日了。 七天前,魔尊一回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小狐狸和一旁試圖想要將小狐狸神魂吞噬的不破劍,簡直氣得想笑。 他都還沒有主動想要將小狐狸的神魂熔煉進不破中,小狐狸就上趕著給不破劍送菜,這小東西真是…… 真是,讓他給小瞧了! 不破劍的煞靈已經被魔尊他重新壓製回了不破劍中,然後繼續困在了煉血鎮靈陣中。 而七天的時間,小狐狸的情況也終於從開始時隻靠一口氣吊著,到現在逐漸恢複得差不多了。 雖然小狐狸因為元氣大損還沒醒過來,但現在情況穩定下來,便沒有多少危險了,醒過來也隻是早晚的事情。 魔尊也在此處盯著容池有了七日。 這時,檮杌從外麵走了進來。 “陛下,穀先生剛從沉靈河畔回來,現在正在外麵。” 魔尊把落到了容池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回頭對檮杌道:“知道了,你先讓他到天機亭去,本尊過一會兒就過來。” 檮杌離開後,魔尊招手從外麵叫了一名侍衛進來。 然後仔細地交代了這名侍衛,讓他留在殿內,注意觀察容池的情況,如果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立刻來稟報他。 不過這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容池手指輕輕動了動。 魔尊一愣,連忙坐了下來,皺著眉伸手摸了摸容池的額頭。 然後又輕輕地問道:“醒了?” 又過了片刻,小狐狸終於顫顫巍巍地睜開了兩隻沒有什麽光彩的眼睛來。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魔尊,於是幹涸的小嘴動了動,軟軟地就喊了一聲:“陛下。” 聲音有點啞啞的,虛弱得不行。 魔尊所有想說的話,無論是之前想要問小狐狸為什麽會出現在地下宮殿的話,還是想要責備小狐狸的話,在這一刻通通都說不出來了。 他看著容池,沉默了片刻才輕輕說道:“你再多休息一會兒。” 隨後,魔尊回頭給侍衛重新吩咐道:“你去找檮杌,讓他先把穀無雲帶去休息,明日再見。” 侍衛對陛下的這個美人在陛下這裏的特權早就不意外了,領了命令,連忙退了下去。 容池盯著魔尊,眨了眨有些目光渙散的眼睛。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花了點力氣,才繼續說說道:“陛下,渴,我想喝……” 魔尊以為他想喝水,從旁邊的案幾上親手給他倒了點靈露在杯子裏。 等遞到了嘴邊,小狐狸抽著鼻子嗅了嗅,又撇著嘴歪開了頭。 “想喝好喝的。”容池弱弱地說道。 魔尊:“……” 似是見魔尊不說話,容池癟了癟嘴巴,可憐巴巴地又繼續道:“就是我還昏著的時候,那個好喝的。” 魔尊內心苦笑不得。 小狐狸真是…… 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忘好吃的。連暈過去的時候喝到的東西都還能記得住。 在容池昏迷的時候,魔尊其實是給他喂點自己的血。 他的血確實有非常特別的效果,特別是對於小狐狸來說。 容池躺在床上努力睜著眼睛,一臉期待地繼續道:“陛下……” 看著小狐狸可憐巴巴的樣子,魔尊陛下隻遲疑了一下,就輕輕劃開了自己食指的指尖,給容池滴了兩滴滴到了嘴邊。 容池立刻就聞到了香味,連忙伸出舌頭將這點血舔進了嘴巴裏麵。 不過這一點點完全都不夠,還想要更多的,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的想要。 容池剛才還虛弱得不行,此時一聞到香味,立刻就迫不及待地用力撐起了腦袋,一口就含住了魔尊放在他嘴巴上方的的手指。 魔尊:“……” 手指指尖落入了一處柔軟之中,魔尊眸子微微暗了暗。 看著小狐狸被自己的血染紅的小嘴巴賣力地吸允著隻自己的手指,魔尊陛下喉嚨滾動了一下,將手指給他往下放了放,然後道:“你慢點。” 奇妙的甜美味道入口,在身體中逐漸散開,遊走在了每一寸的經脈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