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搖了搖頭:“最好是換兩份,學徒工工資低,換一份劃不來。咱們換來兩份,一份可以賣給大伯母,省得她總是惦記咱們的工作崗位。”


    三妞連連點頭:“二妞說的有道理。”


    大妞想了想覺得二妞想的周到:“就按你說的辦,咱們什麽時候去廠裏?”


    二妞掰了掰手指頭:“今天是星期天,明天是星期一,我聽媽媽說製衣廠經常在星期一早上開會,咱們星期一早上去,趁人多好說話。”


    四妞捧起碗舔碗裏的米糠:“萬一門衛不讓我們進去怎麽辦?”


    大妞看向二妞,家裏心眼最多的人是二妞。二妞看向大妞:“我跟門衛大叔說過話,她認識我。咱們可以騙他說是製衣廠廠長讓咱們進廠一趟,先混進去,等事情解決了再跟他道歉。”


    “行,就按你說的辦。”


    六妞踮起腳尖去勾桌子上的筷子,她才五歲,踮起腳尖也不夠桌子高。


    “大妞,咱們今晚能睡爸媽的床嗎?”


    葉家的屋子有五十多平方,葉爸爸用模板將屋子隔成兩個房間,大人睡大房間,幾個女娃娃睡一個房間。


    大妞扭頭看向兩個房間:“下午把這塊板拆了,將兩張床拚一起,咱們一起睡。”


    三妞歡喜不已:“太好了,咱們終於能睡床了。”


    說幹就幹,吃過飯,大妞領著幾個妹妹拆木板。葉楠楠被放在床上,聽著拆木板的砰砰聲,控製不住昏昏欲睡。


    在將睡未睡之時,下半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控製不住尿了一泡尿。


    “呀呀呀呀!”尿床了!


    “呀呀呀呀!”快來人啊,尿床啦!


    大妞放下鐵錘問二妞:“小妹是不是醒了?”


    “我去看看。”


    二妞回屋去看葉楠楠:“小妹尿了,咱們家還有替換的尿布嗎?”


    四妞往屋裏探頭:“有,我早上剛洗過尿布,這會應該幹了,我去看看。”


    葉楠楠老臉發燙,下半身忍不住再次打了個激靈,又尿了一泡尿。


    該死的,她什麽時候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


    葉楠楠眨巴著水潤潤的雙眸看著二妞給自己換尿布,剛換完尿布,她又控製不住自己哇哇哇地哭了起來。


    “哇哇哇哇~”餓了,餓了~


    二妞抱起葉楠楠,右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不哭了,不哭哦。”,她抱著葉楠楠走向大妞:“小妹又哭了,是不是病了?”


    大妞挪開一塊石頭,然後又撿起一塊木板:“尿布換了嗎?”


    “換了,但還是哭。”


    二妞低聲安撫葉楠楠,隨後問:“怎麽辦?”


    大妞站起身,伸手接過葉楠楠:“會不會是想便便?”


    二妞接話:“不可能,才給她換了尿布。”


    六妞舉起黑乎乎的爪牙子:“我知道,小妹是餓了。”


    大妞看向二妞,二妞摸了摸葉楠楠的肚子:“確實癟了。小妹比你們嬌氣,你們小時候餓了也不會哭。”


    她說的是三妞、四妞、五妞和六妞。事實上,葉爸爸和葉媽媽雖然重男輕女,但是在哺乳期,葉媽媽為了省錢還是會奶孩子的,等哺乳期過後才會把孩子扔給大妞和二妞照顧。


    她們完全沒有照顧三個月奶娃娃的經驗。


    大妞邊哄葉楠楠邊道:“二妞,你去給小妹煮一碗米湯。”


    二妞轉身出去煮米湯。半個小時後,二妞端著一碗米湯走進屋:“我來喂小妹。”,她舀起一勺米湯送進葉楠楠嘴裏,扭頭朝大妞道:“煮米湯不僅廢柴火,還沒有營養,等有錢還是給小妹買奶粉喝吧。”


    葉楠楠吧唧了下嘴巴,米湯寡淡無味,不怎麽好喝。但看在幾個姐姐對她這麽好的份上,她十分想給幾個姐姐一個笑臉。


    不過,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心裏雖然很想對幾個姐姐微笑,但是實際上卻是:“哇哇哇哇哇!”


    她吐出一口米湯。


    二妞擰起眉心:“小妹不愛吃米湯。”


    大妞拿出五分錢,又從米缸撿出兩個雞蛋遞給二妞:“找隔壁嫂子喂小妹吧。咱們還有一點錢,明天還是想辦法買一瓶麥乳精回來吧。”


    喝別人的奶?想一想都覺得羞恥!


    葉楠楠揮舞著雙手、雙腳,使出吃奶的勁兒表示抗議。


    二妞捉住她的小手:“你們看,小妹好像聽懂我們的話了。”


    大妞接話:“瞧小妹的樣子多高興啊,她肯定是聽懂我們的話了。”


    葉楠楠:“”我不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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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nb您輕點


    “都準備好了嗎?”


    葉大妞左手牽著葉五妞,右手牽著葉六妞,胸前用背帶背著葉楠楠:“三妞、四妞乖乖聽話,一定要拉住二妞的手知道嗎?”


    葉三妞撅了撅屁股:“大妞,我想要噓噓。”


    葉二妞扭頭問:“四妞想要噓噓嗎?”


    葉四妞捂住鼻子,使勁搖頭:“我不去。”


    葉二妞鬆開手:“行,你們在這裏等我們,我先帶三妞去噓噓。”


    葉大妞不放心葉二妞和葉三妞:“一起去吧,我們在門口等你們。”


    葉四妞使勁搖頭:“茅坑好臭,我不想去。”


    葉大妞蹲下:“來,大姐背你好不好?”


    葉四妞吸了吸鼻子,陷入糾結。葉六妞做出鬼臉:“四妞羞羞,這麽大了還要大妞背。”


    “我,我自己走!”


    葉四妞轉過身往前走,葉大妞想去拉她,可她左右手都有人,騰不出第三隻手去拉她:“算了,二妞你看著她點。”


    葉二妞點了點頭,拉著葉三妞去追葉四妞。


    上完廁所,一行人繼續上路。


    製衣廠離家裏很近,走路的話不用半個小時就能到。到達製衣廠,製衣廠門口擠滿人,有人三三倆倆坐在一起聊天,有人在大口大口吃油條白粥。


    葉六妞吸溜著口水:“大妞,你說油條好吃嗎?”


    她見過隔壁的大胖子吃油條,聽說油條是用油炸的,一口下去香香脆脆、滿嘴流油:“我要是能聞一聞就好了。”


    葉大妞紅了眼眶:“傻六妞,等我跟二妞發工資了,就給你們一人買一根油條。”


    葉三妞和葉四妞齊聲歡呼出聲,葉五妞低著頭掰手指頭玩,葉六妞一臉歡喜:“我還要白粥,大胖子說油條必須配白粥。”


    葉大妞揉了揉葉六妞的後腦勺:“行,再給你配一碗白粥。”


    她們吃過早飯才出門,但是油條的味道太香了,聞到味道就忍不住流口水。


    葉大妞咽了咽口水:“這邊太臭了,我們去那邊。”


    葉六妞吸了吸鼻子:“不臭啊,我聞著很香。”


    葉五妞抬起頭,眼神清明:“大妞怕你饞嘴。”


    葉六妞紅了臉頰:“我,我一點都不想吃油條。”她主動牽住葉大妞的手:“大妞,我們去那邊。”


    “叮鈴鈴~”鈴聲響起,門衛打開鐵閘門,人們一窩蜂似的湧進門。


    葉大妞推了推葉二妞:“現在進去?”


    門口人多,也許她們可以趁人多偷溜進去。


    葉二妞不讚同:“不行,我覺得還是跟門衛爺爺說一聲比較好。”


    葉大妞知道葉二妞一向聰明:“行,聽你的,我們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多小時,葉大妞往上托了托葉楠楠:“小妹真能睡。”


    葉三妞跑過去戳了戳葉楠楠的臉頰:“小妹的臉蛋真軟,大妞,我可以咬一口小妹的臉蛋嗎?”


    “可以,但你必須輕輕的,不能咬傷小妹。”


    “嗯!我一定輕輕的。”


    葉三妞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湊過去舔了舔葉楠楠的臉蛋:“小妹的臉蛋好軟,比白麵饅頭還要軟。”


    葉四妞懟她:“你吃過白麵饅頭呀?”


    葉三妞梗起脖子:“沒吃過。”心虛過後,葉三妞挺起胸膛:“但是我摸過,軟軟的,跟小妹的臉蛋一樣軟。”


    “我不信。”


    葉四妞推開葉三妞,張開嘴巴湊過去要咬葉楠楠的臉蛋。就在這時,葉楠楠被吵醒,睜開眼睛的瞬間忽然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嚇得直哆嗦。


    “哇哇哇哇~”鬼啊!


    葉四妞一連退後幾步:“我沒咬她。


    葉大妞解開背帶,將背帶遞給葉三妞:“三妞先拿著背帶,我哄哄小妹。”


    葉大妞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葉楠楠的後背:“不哭,不哭,小妹乖乖的,不哭喲。”


    葉楠楠控住不住自己,揮舞著雙手雙腳嗷嗷哭泣。


    “怎麽了?”


    門衛聽到哭聲走出門,循著哭聲徑直走向她們:“孩子怎麽哭了?是不是餓了?”


    葉大妞摸了摸葉楠楠的肚子:“肚子癟了,應該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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