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紙來看,當初兩間房的麵積是一樣大小。”顧澤取出了沒用過的浴巾跟毛巾給她,“至於你的感歎,我想應該是我沒有在裏麵加設了衣帽間。”


    “我是不是沒跟你介紹過高露?”薑念吸了口氣,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


    顧澤看著她,“怎麽?”


    薑念拿了浴巾跟毛巾,假笑了下,“我想有機會,應該介紹你們當麵認識認識。”


    她又去取了睡衣,長衣長褲的露不出半點肉來。


    一直到進浴室,對顧澤一個眼神都欠奉。


    等到她全套保養做完,薑念才慢吞吞的走出來。顧澤靠著沙發,腿上放著筆記本,等她出來後,才合上起身。


    薑念剛洗過的臉蛋光滑的像是剝了殼的白水煮蛋,星眸裏像是蒸過水霧後,霧蒙蒙的。半濕的頭發垂在兩肩,清瘦的肩膀沾濕的布料染成了深色。


    長衣長褲的睡衣上,是海綿寶寶跟派大星抓水母。


    就這保守又幼稚的款式,連顧月都不穿了。


    她那點小心思,一眼能看穿。


    顧澤進去後,薑念呼了口氣,掀開被子趟了進去。


    被套應該是新換的,能聞到淡淡的檸檬味的洗衣液的味道,甚至還有點陽光的味道,愉悅的能讓人在床上滾上兩圈。


    就是,太熱了。


    薑念隻是露出了隻腳,像是出來望風小弟,一絲絲的涼氣竄過來,舒服的讓薑念搖晃了下腳丫子,索性扯開了被子,半個身子露在外麵。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腦袋裏卻精神的能蹦迪似的,隻好翻過身來趴著玩手機。


    沒過一會,高露正好發來視頻,她接了。


    著深v的吊帶睡衣的高露正敷著麵膜,看了薑念這一身行頭,嗤了聲:“喲,寶貝,你這是把你念小學的睡衣給撈出來了穿上了?”


    “哼哼。”


    “雖然這些年你也的確沒長多少,跟你那小身板大小還合適,但你好歹也是嫁了人的婦女一位了,咱能注意點自己的品味嗎?”


    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


    薑念送了記白眼,“人家還是寶寶呢!”


    兩個人又雜七雜八的聊了會。


    “等等,這不是你的房間?”高露突然眯起眼,拉近了點,“你在顧澤的房間?”


    薑念快速搖頭否認,“沒有!”


    高露指著她鏡頭道,提高了嗓音:“小乖乖,這個房間的幹淨程度一看就透著骨灰級處女座強迫症死變態的氣質,跟你完全不搭的好嗎?”


    剛被罵骨灰級處女座強迫症死變態顧,身形頎長的站著浴室門口,將剛才中氣十足的女聲一字不落的聽了個清楚。


    平靜的看了眼屋內的陳設。


    哦。


    這樣就是骨灰級處女座強迫症死變態。


    “我……”薑念手一抖,差點沒直接將手機給丟出去。


    顧澤視線終於落在她身上,低沉又極具辨識度嗓音道:“有一點錯了。”


    聽到聲音,高露更加確定,尖叫了聲:“啊啊啊,念念我的崽,你這是千盼萬盼終於要圓……”


    房字還沒冒出口,被智商回來的薑念給切掉了。


    隻不過,漢字博大精深的,既可以是圓房,也可以是圓夢。


    “不是處女座。”


    “是圓房!”


    薑念:“……”


    顧澤:“……”


    她真的,離當場去世可能就指甲蓋大小了。


    沉默了許多秒,薑念縮了下脖子,動作極小又緩慢的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複又嫌熱,露出了白皙小巧的腳趾頭。


    像是作為某種奇異的散熱裝置。


    有了剛才奶奶的那句話,他們是要睡一張床的。


    顧澤邁腿過來,帶著點水汽,垂眸問她:“可以接受嗎,如果接受不了,我可以繼續睡沙發。”


    “……可以的。”


    薑念覺得,奶奶幾乎已經是神通廣大的人精了。既然在最後特意問了那一句,也是有能力找出蛛絲馬跡來的。


    可等顧澤正有動作時,薑念整個人都局促了很多,下意識的將小屁股往邊上挪了點。


    關了他那邊的台燈,顧澤躺下,又是之前板正的姿勢。


    薑念的呼吸在寂靜的氣氛裏顯得有些沉重,她是真睡不著。躺下去好一會,翻了下身,問:“你睡了嗎?”


    “嗯?”


    “我睡不著。”薑念側著身看顧澤,試探性道:“顧澤,要不,再給你熏個艾條吧。”


    顧澤:“……”


    “你看上次你也很舒服的,不是都睡著了嗎?而且最近黑眼圈也沒那麽重了,走起路來搖曳生風的的,做了一次該想著第二次了吧。”


    “你不用考慮我,為人民服務我是開心的!”


    “……”


    她就像是隻話嘮,來來回回的不見停歇。


    顧澤睜開了眼,“你要真睡不著,與其無私的為人民服務,不如做點助眠的運動?”


    “呸,你想都不要想!”薑念攥緊領口。


    “這麽緊張?”


    薑念上半身直坐起,警惕性的看著顧澤,“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有契約精神,不能出爾反爾,有些事我們之前就說的很清楚了。”


    修長的手指搭著額頭,過了會,顧澤支起身。


    昏暗的光線裏,兩人的對視讓薑念沒來由的緊張。


    不是有斯文敗類這個詞麽,形容起顧澤恰如其分。


    顧澤抬手,指尖點了下陽台的方向。


    順著他的指的方向,薑念看到了那台孤獨的跑步機,即使在月色裏,依舊閃著桀驁不馴的光澤。


    薑念:“……”


    “我,我看我還是不用了,我其實覺得,熏艾條挺適合我的。”薑念說的挺誠懇的。能讓她大晚上勞心勞力的也就隻有養生了,“我又換了據說更好用的艾條,這次的味兒,夠足。”


    說著,已經隱隱有要動作的意思。


    正要起身,臉被一隻大手給罩的完完全全。


    唯有指縫裏,露出濕漉漉的杏眸,意外又驚詫的瞪著顧澤,說話聲含糊不清的,“你幹什麽?”


    顧澤的黑色的碎發稍有些淩亂,長睫垂著跟撲了層寒霜似的,唇角抿成了一道線,就那麽看著她。隱約間,渾身上下都是戾氣。


    有點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


    炸毛,就隻是時間問題。


    “真睡不著?”


    “是……不是。”薑念聽的驚醒動魄的,慫的直搖頭,“困了困了困了,我突然覺得很困了,能睡得著了。”


    “不勉強?”


    薑念手一抖,顫巍巍的搭上顧澤的手臂,生怕大佬一發起火來,就能把她的那顆頭給拎下來當球玩。


    “真的不勉強,我睡姿很好的,睡著了就會很安靜。”薑念聲音小小的,“保證不會再打擾你的。”


    顧澤又看了她一會,反而帶著她躺了下去後才收了手。


    薑念如同劫後餘生,呼出口氣。


    過了好半會,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皺著眉,有些憂愁又覺得丟臉,小聲的嘀咕道:“我這是,被欺負了?”


    夜色裏,顧澤勾著薄唇,無聲的笑了下。


    豈止是這次,夜裏,欺負不知道多少次。


    眼尾泛著紅色,眼睛濕漉漉的望著他,嬌氣的勾著他的脖子,抽噎著細軟的嗓音叫他,“老公,疼,我疼的。”


    “小騙子。”


    夢裏的薑念勾著他的脖頸,委屈的要哭出來,“沒,沒騙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太禽獸了!罵他!


    感情前幾天那眼瞼的淡青色是這麽來的!顧總,你對得起人家熏的艾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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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自詡睡姿很乖巧的薑念,睜開眼看著看見男人緊繃的下顎線那一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就這麽直接交代了。


    她小胳膊小腿的特能折騰的吊在了顧澤的身上,腦袋抵著人胸膛當枕頭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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