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遠遠看著,在考慮要怎麽帶走沈朗意的時候,沈朗意示意莊家開了新台,他要和那個人單獨賭一局。


    雲淺一隻手抱著臂一隻手托著酒杯放在嘴邊,靜靜的看著。


    沈朗意一開始在輸,但是他輸的很少,那個人似乎很開心,不停的跟沈朗意傳授經驗。後來,沈朗意麵前的籌碼開始一點點的增多,他幾乎後來的每一把都在贏。


    那個騙他來的人額上的汗越來越多,喝了不少冰水,還是繼續輸。


    沈朗意贏了不少,那個人終於忍不住了,叫了停。


    沈朗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謝謝,你的經驗傳授的真不錯,我這是第一次贏了這麽多。”


    雲淺聽了這話似乎看見了沈朗意眼裏那一抹得意的笑。


    那個人欠了賭場不少錢,沒心思理沈朗意,抖著手站在那打電話。


    沈朗意拿著籌碼,存在前台,又拿了房卡,上樓上酒店睡覺。


    雲淺不動聲音的也跟了上去。


    沈朗意進了電梯,雲淺在樓下看著電梯停下的樓層,也進了另一部電梯。


    電梯門開了,雲淺從電梯出來,卻見穿著白襯衣的沈朗意正靠在電梯口等著她。


    “小妹妹,”沈朗意拿著手裏的房卡敲了敲她的額頭,“跟蹤一個獨身男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雲淺皺起了眉頭,沈朗意明明是空有其表才是,可是麵前這個人,那雙盯著她的眼睛,都讓她感覺到了熟悉的危險。


    ……被耍了這麽久,這個人不是沈朗意。


    雲淺站直身子,咬牙切齒的看著麵前的老男人。


    沈朗意,不,應該是蕭廷,彎下腰,在雲淺耳邊輕聲道:“又見麵了,淺淺。”


    第21章 :“惡毒”的妹妹(七)


    雲淺跟著蕭廷去了房間,蕭廷劃拉出麵板給她看。


    “這個世界有兩個冤魂,一個是林淺另一個就是沈朗意。”蕭廷點開這個世界的介紹,“你那天走的太快我還沒來得及能告訴你。”


    雲淺仔細看著麵板,試圖遮掩自己的不舒服。她在虛無空間跑的快就是為了躲蕭廷,她不喜歡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感覺,讓她不自在。


    “為什麽你會是沈朗意?”雲淺問他。


    “我不止會是沈朗意,以後也會經常見麵。”蕭廷說完,沈朗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沈墨琛。


    蕭廷把食指放在嘴邊,示意雲淺不要說話,接起了電話。


    “二叔,你又去b市了?”


    蕭廷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華燈初上,問:“怎麽?”


    “聽說你今晚贏的挺多?”


    蕭廷眼裏的笑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今晚有個傻瓜自己送上門來教我贏錢,我不贏一點,豈不是白費那個傻瓜的一番心血了。”


    他如今這個身體三十四五歲,眼角一笑就有了細細的紋路,像一隻老狐狸。


    “那要恭喜你了。”沈墨琛在電話那邊咬牙切齒的說,然後狠狠的掛了電話。


    蕭廷聳了下肩,把手機扔在床上,對雲淺說:“沈朗意死的冤枉,他的怨氣比林淺還深,如果不完成他的心願,會幹擾到我們本源世界的靈氣。”


    雲淺輕輕嗯了一聲,本源世界就是她所在的那個世界,那裏靈氣充足,人人可以修仙。靠的就是大千世界背後那無數小世界,而一旦小世界的劇情出現逆轉或者劇情人物的怨氣太深,就會影響到本源世界的靈氣純度,影響到修煉。而雲淺和蕭廷所做的,就是去平衡各個小世界不平的劇情。


    “沈朗意的心願是什麽?”


    蕭廷拿了一根煙含在嘴裏,他不抽煙,但是喜歡聞它的味道。


    “取得沈氏財團的控製權,讓沈墨琛走一遍他的老路,”他把玩著打火機,“對了,你專程來找沈朗意有什麽事?”


    “聽說沈老先生喜歡油畫,我想見他。那套畫筆是你送我的?”


    “為你這個世界專門打造的。過幾天跟我一起回a市,我帶你去。”


    雲淺站起身,“不急,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先走了。”


    蕭廷跟在身後送她:“不如就在這裏睡,反正床大,而且,咱們又有三百年的……”


    雲淺猛地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廷一番。


    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好意思,我對老男人沒興趣。”


    蕭廷傻了眼,對著鏡子看他現在這幅皮囊,雖然比起他自己差遠了,但是也挺帥的嘛。


    雲淺沒等蕭廷,第二天她就回了a市。她要見沈老先生,要準備的就多了。


    沈老先生喜歡珍藏油畫,但是現在真跡難尋,大多是仿的,都有各種瑕疵。


    而雲淺,她那套筆刷能仿出與真跡一般無二的畫。


    雲淺選了幾張出名的畫,自己仿了一遍,等蕭廷回來後差不多也會晾幹了。


    一個星期後,雲淺跟著蕭廷去了沈家。


    沈老爺子住在沈家老宅,沈朗意和沈墨琛都住在自己的別墅裏,每個禮拜會回老宅陪老爺子吃飯。


    雲淺跟著蕭廷進去的時候老爺子正在花園裏澆花,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帶著老花鏡,身上淩厲的氣勢收斂了幾分,看著與普通人家的老太爺一般無二。


    “回來了,”老爺子依舊專注的澆花,看也沒看蕭廷一眼,“聽說你前幾天在b市贏了?第一次,應該慶祝慶祝。”


    蕭廷輕輕笑了一聲,低聲道:“爸,你別笑話我了。我堵了這麽多年,總算看到了門路,不過我已經打算金盆洗手了。不提這個,我這次回來是給你介紹一個人。”


    “哦?”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蕭廷身後的雲淺,“前幾天阿琛也說要帶女孩子回來,你倒是不聲不響比他搶先一步。”


    蕭廷笑道:“這位林小姐是美院的學生,她對油畫的研究爸你應該會感興趣。”


    雲淺嘴角揚了揚,上前一步叫道:“沈老先生。”


    老爺子輕輕瞟了瞟雲淺,“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懂什麽油畫。”


    雲淺招手讓蕭廷的司機把她的畫來了過來,老爺子戴著眼鏡,漫不經心的接了過來。


    “畫的倒是……”老爺子的話咽回了肚子裏,這畫上是一位少女,是雲淺仿的十八世紀的名畫。他回頭看了雲淺一眼,不太相信是她畫的。


    他手裏的真跡很少,大多的是仿的,畫家各有各的風格,即便是仿的也避免不了自己的風格,總能有一兩處不盡人意的地方。而恰好這幅畫的真跡就掛在他的書房裏,他看了無數遍,如果不是畫上的油墨未幹透,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是沈朗意從他的書房裏偷出來的了。


    “這畫是你畫的?”沈老爺子問道。


    “是。”雲淺嘴角輕輕揚了揚。


    “小姑娘,年紀輕輕,說謊不是一個好習慣……”


    “老先生,我既然敢來,就不會說謊,”雲淺上前了一步,“您如果不信,我可以當麵給你作畫,或者,我的手機裏拍的有作畫時的視頻,您可以看看。”


    老爺子這才正眼看了看雲淺,“你叫什麽名字?”


    “林淺,雙木林,淺色的淺。這幅畫您如果看得起就送給您了。”


    “倒是大方,”老爺子失笑,“你這門手藝是從哪裏學的?”


    雲淺淡淡笑著:“其實,也不算是手藝,隻是我從小喜歡油畫,研究的多。小時候模仿著畫的多,久而久之,就沒有自己的風格了。”


    “好。”老爺子摘下眼鏡,“我手裏有一副古畫,雖是仿品,但是也價值過億。可惜,墨琛小時候頑劣,這幅畫有一角被他撕毀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人敢上手修複,不如你來試試,怎麽樣?”


    雲淺看了看蕭廷,對沈老爺子點點頭,“老先生的吩咐,林淺一定會完成。”


    沈老爺子笑著用手指了指她:“膽子不小。”


    “爸,”蕭廷輕輕咳了一聲,走到老爺子身邊,“我給你找了這麽個寶貝,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才行吧?”


    老爺子看了看他,漫不經心的問:“又沒錢了?”


    蕭廷笑了,“我今年三十五了,這些日子我天天反省,覺得一事無成總是不太好,不如我進公司幫你吧。”


    沈老爺子盯著蕭廷,“你認真的?進了公司就不許再像現在這樣遊手好閑了,你是長輩,不要被阿琛比過去。”


    ……


    第二天,沈老先生派了車去公寓接了雲淺,專門在別墅裏給她準備了一家工作室。


    雲淺看著手裏傭人送來的畫,確實是一副仿品,但也不是沈老先生所說的價值過億,這種仿品對沈老先生來說應該隻是普通收藏罷了,否則不可能拿出來給她修複。


    事實上,半天時間雲淺就把畫畫好了,不過一直到了三天後,才讓傭人交給了沈老先生。


    “確實沒說謊,”沈老先生看著畫,“帶她來我書房。”


    雲淺跟著傭人到了沈老先生書房,進了書房,雲淺就愣住了。


    沈老先生應該是當仁不讓的油畫收藏愛好者,他的書房裏有兩麵牆幾乎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畫,不同於客廳裏的擺設,這純粹就是收藏。


    沈老先生坐在書桌後看著雲淺,有些遺憾道:“我從小也喜歡油畫,隻是這麽多年,隻會看不會畫。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雲淺笑道:“不過是些小技巧罷了,老先生做的是大事,自然不需要為這些事費心。而我隻會拿筆隨便畫畫罷了。”


    沈老先生忍不住大笑,話鋒一轉,問她:“不過我聽說是你自己有備而來找到阿朗的?”


    雲淺正了臉色,“老先生,因您酷愛珍藏油畫,您公司名下有一家網站是提供給各種階層的畫家買賣油畫的。我和家裏鬧了矛盾,長期靠買賣油畫為生,可是,半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賬號被封了。”


    沈老先生點了點頭:“這點小事,你不至於找到我這裏來。”


    “我找過客服,客服說我涉嫌造假,是沈氏的大少爺親自命令封了我的賬號,而且他已經整個油畫圈裏封殺了我,”雲淺的聲音沉了下去,她低著頭,“沈老先生,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有這事?”沈老先生詫異的拿起了電話,當著雲淺的麵撥給了沈墨琛。


    “阿琛,你認識一位叫林淺的小姐?”


    “爺爺,你怎麽知道?不過,她已經被我封掉了,爺爺放心,她以後不可能再拿假畫騙人了。”


    “阿琛,林淺小姐是爺爺的朋友。”


    ……


    沈氏大樓,沈墨琛站在辦公室裏的落地窗前掛了電話,他深吸了一口氣,手裏的電話被他砸在了門上。


    萬事不順。


    沈朗意這個賭徒不知道為什麽金盆洗手,還進了公司,就連林淺那些小事都要給他找麻煩。


    他揮了揮手,示意進來撿手機的秘書出去,扶著額頭,想了一會,給助理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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