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笙嗬嗬兩聲,謝氏還真不客氣,才剛來,都沒知會過自己,就理所當然地使喚起她的人來了!


    “不用做了,讓所有人都收拾好東西,現在就走。”


    襄苧和簫茗喜出望外,二話不說立馬就開始收拾。


    本來很多東西,就沒來得及擺出來。


    因此,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都收拾好了。


    杜雲笙再次帶著下人們離開。


    竇禎和屠榮不在,應該是跟著蔣紹函出門了。


    紅梅比較尷尬,想了想,還是選擇跟杜雲笙一起走。


    畢竟隻留她一個女眷在將軍府,也不太好。


    謝氏看到杜雲笙帶著所有下人離開,趕緊上前阻攔。


    “你自己走就走,這些下人,還有這些東西憑什麽都要帶走!”


    她好不容易分配好所有下人的活計,杜雲笙要是帶走了,將軍府的雜活又沒人幹了!


    而且那些箱子裏,說不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哪能讓她帶走?


    杜雲笙冷笑一聲:“就憑東西是我的,下人也都是我買的。滾開!”


    杜雲笙說完,理都不理謝氏,抬腳就往外走。


    下人們全都飛快跟上,留下謝氏在原地恨得牙癢癢。


    襄苧她們似乎很習慣時不時就搬家的日子,都沒問杜雲笙要帶他們去哪。


    杜雲笙昨晚一宿沒睡著,其實已經計劃好了,實在沒地方去的話,就先住在醫館裏麵。


    畢竟,之前把醫館改造好了,她也想早點開張賺錢!


    而且,機關術的秘籍,若是埋在醫館這種地方,反而會出其不意!


    南街。


    仁和醫館。


    眼見杜雲笙一行人到來,百姓們眼睛都亮了,忙上前詢問醫館是不是要開張了。


    杜雲笙點頭,朗聲道:“三日之內就開張!”


    百姓們高興得手舞足蹈,紛紛奔走相告。


    斜對麵懸壺堂的夥計驚得趕緊去稟報新聘的掌櫃。


    杜雲笙打開醫館的門,四處打量裏麵的擺設和布置,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和她想要的效果差不多。


    她先帶著人來到後院,西側有五個房間,正北一個客廳和兩間耳房,東側也有四個房間。


    隻能說,勉強能住下這麽多人吧。


    杜雲笙暫時安排男丁們住西側,東側留給女眷住。


    讓他們先回房各自整理好,而後把醫藥館收拾一下。


    當務之急是,盡快開張。


    等賺了錢,再買個宅子,就不用緊巴巴的住著了。


    鎮興侯府的地契和房契,長公主那邊要是還裝傻充愣,她就不客氣了!


    襄苧十分有幹勁,帶著簫茗立刻開始收拾醫館和後院。


    快到傍晚時。


    醫館門口,突然聚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


    “杜四姑娘真的沒回征西將軍府,她真的和靖王——不對,是征西將軍小公子和離了!”


    “嘖嘖嘖,大家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杜四姑娘倒好,見蔣紹函從王爺變成將軍府世子,第二天就跑路。真的太令人不齒了!”


    “聽說她還仗著自己會點醫術,得罪了百草居的神醫呢!她品性實在太差了,就算她真的會些醫術,我也不想來治病!”


    “就是,不是說醫館要開張了嗎?到時候,我可不來!”


    杜雲笙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帶頭起哄的,正是征西將軍府的下人。


    是謝氏搞的鬼。


    她臉色倏冷,正想說什麽,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的世子妃,累不累?”


    眾人一轉頭,便看到一身玄袍,雙眸滿是深情地看著杜雲笙的蔣紹函。


    蔣紹函有些心疼地凝望著杜雲笙,而後轉頭,看向門口鬧事的人,冷下了臉。


    “你們若繼續聚在世子妃的醫館門口鬧事,別怪我報官了!”


    百姓們看著蔣紹函對杜雲笙如此關心,皆一頭霧水。


    怎麽回事?


    不是說和離了嗎?


    難不成,又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到底是哪個缺德鬼,又在亂傳謠言。


    這些看熱鬧的百姓們,見狀都有些尷尬,連忙作鳥獸散,生怕蔣紹函真的報官把他們抓走。


    征西將軍府的下人見此,也趕緊灰溜溜離開。


    杜雲笙這才詫異地看著蔣紹函,問道:“你怎麽來了?”


    蔣紹函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一眼醫館,道:“你們,就住在這裏?”


    杜雲笙點點頭:“嗯,過兩天就準備開張了。”


    “好,我知道了。這是長公主派人送到征西將軍府的房契和地契。”


    他將兩份紙給杜雲笙,並沒有說,這房契和地契差點被謝氏私吞了。


    他還是回府的時候,偶然聽到顧氏炫耀,才去討要回來的。


    越是了解征西將軍府的嘴臉,他就越失望,也越清楚,杜雲笙繼續待在征西將軍府,就是和他一起掉進火坑。


    他……做不到這麽自私。


    蔣紹函深眸定定地看著杜雲笙,片刻後才開口。


    “有事可以來將軍府找我。我先回去了。”


    蔣紹函說完,便轉身離去。


    杜雲笙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有什麽理由叫住他。


    杜雲笙拿著地契轉身,卻發現角落裏,杜安勝神色複雜地目送蔣紹函遠去。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早就發現杜安勝這段時間,每次看到她和蔣紹函在一起,都有些心神不寧的。


    之前沒時間問,這次幹脆來到杜安勝麵前,蹲下身子問道:“安勝,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還是想家了?”


    杜安勝很意外地眨眨眼,自己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從杜雲笙說蔣紹函的腿治好了,到蔣紹函真的恢複如初,可以站起來走動,他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因為,所有事情和他所知道的,差距越來越大。


    包括眼前的杜雲笙。


    一方麵,他覺得這樣的變化挺好的,蔣紹函恢複了,杜雲笙的性格也很好。


    即使還是有人傳她的謠言,但她不像那些人口中那般惡毒殘忍,殺人如麻。


    可另一方麵,他很怕,事情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樣,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他現在已經不想知道,為什麽自己一出生就會被杜雲笙拋棄了。


    他想知道,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又該怎麽回去。


    還是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了。


    杜安勝看著眼前的杜雲笙,眼裏有些忐忑和糾結。


    雖說,留在她身邊,也沒什麽不好的。


    但,擔心他的那些人怎麽辦,對他愛搭不理,其實背地裏挺在意他的的蔣紹函,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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