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敲鍵盤的跺了兩腳。好了,提前竣工。她把工具箱一扣,下地吧。小神經二話不說從床上滾落,忘我地死死貼著地板。好舒服啊。它幽幽地摩擦,我要和地板永遠在一起。地板:……別再蹭了。第84章 八音盒的詛咒江沉在浴室裏洗澡, 千梧有些慵懶地縮在書櫃旁寬大的躺椅裏,翻著西裏爾曾經愛看的那些書。篤、篤、篤拘謹的敲門聲響起,何合的聲音在門外說道:“我進來了哦。”千梧從書中抬起眼,對方小心翼翼推開門, 看到他, 又忍不住往浴室門上瞟了一眼。“江沉不太舒服。”千梧平靜地又低頭翻過一頁書, “樓梯上到一半就說頭痛,站也站不穩, 說要洗個熱水澡。”何合問道:“他進去多久了?”“不太確定。”千梧放下書,“這裏沒有時鍾,我估計有十來分鍾?一直沒動靜, 要不我去看看,不會出事吧。”“別了。”何合下意識阻止, 千梧朝他看過來,他語氣稍微停頓, “洗澡而已。”報時鍾忽然響起, 布穀布穀的聲音空洞地叫了十一聲。“啊。”何合不受控製地被無形中的手推著轉了個身,僵硬地朝門外走去,他一邊被迫邁著腿一邊說道:“洗澡要一會的,你別催他。該出來時, 他自然會出來。”原本懶得跟被附體的家夥對話的千梧倏然放下書。他在他背後抬眸, 眸中寒光一閃而過, 忽然冷清道:“十一點了, 已經進入夜間埃德蒙的管轄時間。”“嗯?”何合回過頭來, “什麽意思?”千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書本掉落在腳邊,眼神淩厲。他與何合對視片刻, 旋即輕挑紅唇,“沒什麽意思,晚安。”何合有些困惑地轉回頭去,被無形中的手驅使著走到門口,他肩膀卻忽然一僵,用手扳著牆壁回過頭來。天真坦率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眯起的一雙眼,充滿算計。“我暴露了麽。”他低聲道。千梧的笑容中有著淡淡的奚落,“布穀鍾聲落,埃德蒙本尊已經在城堡中刷新,即使你拿著手帕也不該再受他意誌的驅使。我們本以為你自己意識不到受控製時的下毒行為,而你,直到最後一刻還在為下毒做掩飾。”“你是放逐者。”紅唇輕啟低低說道:“放逐者追求借刀殺人,你很高明,利用副本機製,借的卻是自己這把刀。”無形中的手將何合扳著門框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何合凝視著千梧,算計冷酷的眼神又逐漸變得柔和。“你的確是我的心靈守護。”他低聲道:“這樣的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很聰明,美麗而輕蔑。”千梧隻瞟了他一眼,坐回躺椅裏,再次撿拾起那本滑落地上的書。“不打算報複?”何合已經不受控製地鬆開了手,再次向外走去。千梧平靜地翻著書頁,頭也不抬地說道:“我想,隻是可惜這個副本今晚就要結束了,目前想不到有什麽利用副本殺死你的機會。你很高明,每一絲偽裝都生動極了,希望日後不要再在其他副本裏相見。”房門自動關閉的瞬間,千梧抬眸,對著門縫中漸窄的人說道:“如果再相見,也不要再妄想對江沉動手。江沉死了,你一定會悔不當初。”何合的瞳孔倏然放大,難以置信地向浴室門口瞟去,然而千梧的房門已經自動在他眼前關閉。片刻後,江沉從浴室中走出,冷嗤一聲。“心靈守護。”他全然不在意放逐者這個話題,隻對這幾個字糾結的要命,“屈櫻說起她哥哥時也是類似的情況,見鬼的心靈守護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帝國最年輕的指揮官剛剛洗過澡,浴袍帶子鬆垮,胸腹緊實的肌肉若隱若現。千梧看著他,感受到他壓抑的煩躁,忍不住低笑出聲。江沉回頭,危險地眯了眯眼,“你再笑。”“如果不是進入這種超自然的神經世界,聽到別人跟你說心靈守護這種東西,你會直接叫勤務兵把人叉出去吧。”千梧一語戳破,“現在是不得不相信有這個東西,偏偏自己還領悟不到,很焦慮?”江沉轉身大步朝他走過來,手上不知從哪又摸出了那把短刀,千梧有些難以置信地視線溜進他浴袍瞟了一眼,實在難以想象這人洗個澡都要把刀帶在身邊,防備心是有多重啊。江沉走到他麵前,調轉刀頭,用刀柄抬起他下巴,沉聲道:“千梧老師最近也很囂張,說話專戳人心,把我拿捏得死死的。”千梧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語。江沉收起刀,哼了聲,“勸你識時務點,我現在身上可還貼著一個暴君,難免控製不住自己。”千梧抻了個懶腰起身往浴室走去,說道:“我看你是難免借題發揮。”他已經把江沉摸透了。醋意一半來自道格拉斯,一半來自他自己。江沉平日裏溫柔遷就的不得了,但本質上控製欲極強,盡管複合後他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自己已經有所改變,但骨子裏的東西是無法抹掉的。哪怕聽千梧說著的是西裏爾的想法,他也會不爽嫉妒到極點。千梧飛快洗了個澡,而後關掉房間裏的燈,和江沉一起躺在床上。“你說,他今晚會破格出現嗎?”千梧低聲道。江沉肯定地嗯了聲,“埃德蒙當年在探戈之夜殺死道格拉斯,道格拉斯反手捅死了西裏爾。如今怨魂重複做了那件事,一定會立刻來確認你的安全,並且試圖帶你離開。”千梧放在身側的左手握著那把短刀,他摸了摸冰冷的刀鞘,說道:“尋常刀刃不可能傷害鬼魂,我們把寶押在這把刀上,希望道格拉斯別讓我們失望。”江沉語氣沉鬱,“不會。你要殺他,我賭他不會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