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可以回來嘛?”


    “給了三天假。”


    蘇念洲在她開門的時候就醒了,這是他離開這兩年,刻在骨子裏的反應,聽到聲音,馬上就醒。


    “你開門的時候,我就醒了,我在等你進來,可你卻沒進來,我太想看看你,就出來了。”


    柳清一轉過來看著他,沒動作,他頭發短短的,曬得黑的像顆鄉巴佬雞蛋,原來在身上留著的少年感全都沒了,換成另一種他不熟悉的感覺。


    她上前要抱他,他卻後退了一步,柳清一一愣,“你躲我?”


    她再次貼近他,“我倆兩年沒見,一見麵躲我?不認識了?冷淡了?還是不想和我親近啊?你怎麽離我那麽遠啊?”


    她心裏知道,這些都不是,蘇念洲的眼神裏,都是想她,都是她,但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躲她,問出了口。


    她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不上前也不退後。


    蘇念洲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不是不想她靠近,他也真的很想抱抱她。


    柳清一看著看著,眼淚就出來了 ,蘇念洲疼的心一緊,抬起手想擦她的眼淚,還沒碰到又放下了。


    柳清一第一次看不透他,“蘇念洲,這是我第一次看不透你。”


    他就三天的假期,她不想吵架,但是他的反應,她確實捉摸不透。


    蘇念洲見她哭的委屈,指了指自己的嘴,“柳清一啊……你不知道,我這張嘴吃了什麽,我這雙手沾了什麽,你太美好了,這些是我應該承受的,但都是你害怕的,我可以碰,但你不行。”


    柳清一聽他說完,瞬間懂了,又一點點靠近他,他繼續後退。


    “所以你不碰我,離我那麽遠,我的床你都不睡。”


    他沒說話,就看著她靠近過來的,他已經無路可退。


    “沒什麽不行,我可以,吃了又怎麽樣,沾了又怎麽樣,我不怕,反而驕傲,這些算是刻在你生命裏的榮譽。不是你們,我能安安穩穩在家裏等你?不是那些前輩負重前行,我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你們吃過的苦,換來的不就是安穩的生活,這不是你在我麵前退縮的理由,蘇念洲,親親我。”


    她拉過她的手搭在腰上,攬著他直接吻了過去。


    蘇念洲太想她,想的他想把自己揉碎了給她,柳清一被他反攻,被抱起壓在床上,她躲著他,喘著粗氣,“等等。”


    蘇念洲看著她,聲音發沉,“怎麽了?”


    她環住他的脖子,“感覺你陌生了。”


    蘇念洲翻過身,把她放在身上緊緊抱住,“身體是有記憶的,熟悉了嗎?”


    “那你的身體第一反應不應該想抱我嘛,怎麽那麽能忍,都不抱我。”


    “忍得很辛苦啊,想碰你,又怕……”


    “沒什麽怕的,你瘦了,還黑,現在可醜,拿不出手,沒有夏季晚風的感覺了。”


    “想我了嗎?”


    “想……想拉你的手,想你所有。”


    他的手還是不敢動,柳清一帶著他來到他想來的地方。


    “是這裏嘛?”


    他失笑,“怎麽更軟了。”


    他的手沒挪動地方,也沒繼續動作,就輕輕放在那處,“柳清一。”


    “嗯?”


    他淡淡開口,“離開你,真要了我半條命。”


    柳清一一臉認真,“這是可以說的嘛,不用保密嘛?”


    他笑自己媳婦兒,“不用。”


    柳清一點了他的鼻尖,“你可算是真心笑了,但還是感覺陌生了。”


    “怕我跟別人了?”


    “那倒不怕,就是人家要是異地,都會吵架,可我們,連吵架的機會都沒有,兩年,手機裏見你三次。”


    “怕感情淡了?”


    “也不怕,你的眼神和……身體告訴我,你沒淡,那你是怕我跟別人了?”


    “知道追求你的肯定不少,但知道你,你從小就會分辨爛白菜葉。”


    “哪有這麽變相說自己是好白菜的啊,好白菜我也不愛吃啊。”


    “那我是什麽,柳清一。”


    柳清一不回答他,“你確定,要……聊下去,不幹點別的。”


    他搖了搖頭,“不幹別的。”


    “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你心裏有道坎,我知道。”


    “你知道?剛才都說猜不透我了。”


    “那是剛才,現在不是,你這人怎麽這麽別扭啊。”


    她坐起身,脫他的衣服,蘇念洲本就穿了個短袖,她脫不下去,都快給撕了。


    成功被這小姑娘脫掉之後,他就知道是什麽結果,她的手摸在他身上,一處處一條條,不多,但她心疼,“這些都是不能說的?”


    他點了點頭,“我才去幾年啊,沒什麽危險的,那都是前輩的任務,別擔心。”


    柳清一看著他,“你要再不繼續,我就去叫個鴨子。”


    “收起你的想法,柳清一。”


    柳清一起身去衛生間,她沒多說一個字,在等他想好來說。


    他的顧慮太多,她給他時間。


    他拉開衛生間的門,此時柳清一正在浴缸裏,大熱天的她泡澡就是為了他過來。


    “想好了?說吧,又不是沒有過,別像個純情小男生。”


    “這不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蘇念洲,你能變,我不能嘛。”


    “想,但不敢。”


    “怕你自己有軟肋?怕自己豁不出命?怕舍不得?”


    她頓了頓,“你要是那種意誌不堅的人,就不能走了。”


    沒錯,她說的都沒錯。


    他捏了捏她的胳膊,“怎麽都軟了?”


    “你走之後我想把自己吃胖點,是胖了十多斤,忙起來又掉了,就這樣了。”


    浴缸裏麵有泡沫,她……若隱若現的映在他眼睛裏,手繼續捏著。


    “蘇念洲,你不想親親我嗎?”


    他本就是半跪在那,靠近她,扣住她腦袋,親了上去。


    柳清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起,被他用浴巾包裹,躺在床上,他起身把窗簾拉上,她被包的嚴實動彈不得,“蘇念洲,你包的太緊了,我不能動了。”


    蘇念洲走回來,躺在她身邊,側身看她,“讓我看一會兒。”


    他靜靜的看著,柳清一從小到大都沒離開他那麽久,強撐著讓自己不害羞,被他盯的破了功,聲音跟個貓兒一樣,“你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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