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陶家那麽有錢有勢的背景,認識什麽國的王妃,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無論懷疑誰,他都不應該懷疑陶楊。那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好吧……”他拍了拍臉:“該去畫畫了……”至少也要把那張該死的畫完成。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身上再也沒有對方需要的東西,所以,他不應該害怕的,他不會再墜入噩夢中去。不要害怕,沒有人會想對他做什麽……他這樣催眠著自己,帶著僵硬的笑容回到了畫室,開始對著那張照片在畫板上進行勾勒草稿的輪廓。草稿的輪廓當然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當拷貝到畫布上時就有了問題,他失誤了好幾次,最後隻能喘著氣抵在畫板上,將那張照片拿起來放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對方的眼睛。隻要看習慣了,隻要看習慣了,他就不會這麽恐懼。有那麽一瞬間,他的腦海裏掠過很可怕的想法。或許在殺死安德烈的那個晚上,他應該也把卡米爾和另外一個人一起解決掉,他們來晚了的確有點可惜。在意識到這個可怕殘忍的想法的時候,沈舒寧打了一個寒顫,他臉色蒼白一片,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瘋子……他喃喃著。你是瘋子嗎?在沈舒寧不斷克服那些怪異的扭曲的心理時,裴念正在一樓更換著所有看不順眼的東西。知道沈舒寧不會下來,也知道不會有外人來到,所以躺在沙發上,悠閑自在的讓那些蝴蝶為清洗前一個存在的痕跡。就像鳩占鵲巢的鳩,占了鵲的巢不說,還要霸占鵲的愛人,再把對方留下的所有東西全部驅逐掉。密密麻麻的蝴蝶在房間裏飛舞,它們色彩豔麗,用著自己水一般柔軟的觸須搬運著那些沉重的物體,將原本的裝飾品挪到一個看起來像是裝破爛貨的箱子裏,能放進去的就放,不能放的就放在旁邊,總之,一件不留。它們很快就完成了這項有點艱巨的工作,並將整個一樓連帶走廊打掃了一遍。直到一點討厭的氣味都再也沒有留下。裴念開始構造自己的巢穴。這個巢穴是與被選中的愛人之間的愛巢,所以要布置得好看一點。不過的審美觀念似乎與人類並不想通,但這也沒什麽大問題,畢竟能讀取人類的記憶,理解人類的審美思維並不是什麽難事當然,為了更好扮演未婚妻這個角色,他讀取的更多的是女性的思維,怎麽撒嬌,怎麽讓男性更心軟,怎麽用一些靈巧的話語以及楚楚可憐的表情來對付不是很喜歡的人,以及抓取愛人的心。蝴蝶蹁躚著翅膀將舊的東西全部處理掉後,按著裴念的心意擺放新的裝飾品。情侶布偶,魚缸,陶瓷花瓶,少女感十足的抱枕,鬧鍾,掛墜,屏風,還有櫻花和服兔,小鹿擺件,以及漂亮的假花和壁紙貼畫……在全部更換完後,它們辛勤的將原本的東西搬去了地下室,並且絲毫沒有顧及會不會破壞,直接砸扔在地上,並且吐上一口自己的唾沫,然後歡快的飛回到自己的巢穴中,一隻一隻趴附在牆壁上,收起了了自己的觸須,與牆壁融為一體,變成白色。如果說一定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的話,那就是偶爾它們會張開翅膀上的眼睛,像是血液一樣的,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整個房間,並且還會轉動自己的眼珠。裴念趴在沙發的背上,看向窗外院子裏開得正好的薔薇花。她不太開心的眯起眼睛。白色的薔薇花也很礙眼,找個時間,也要一並除掉才行。她哼著歌,離開了沙發,雀躍著腳步拿著擺放的一部分裙子上樓了。她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得一件一件慢慢來。成為一個合格的被沈舒寧愛著且依戀的未婚妻,是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冰冷的走廊上,在一聲又一聲嗒的聲響中,臉上貫穿著一道傷疤的男人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到了陶楊的辦公桌前,陶楊剛結束和沈舒寧的通話,將手機放在一邊,揉了揉眉心,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沿,“抓到了嗎?”“還沒有……”男人搖了搖頭,回報道:“22號躲藏的行蹤太隱蔽,之前追到天恩商場,就失去了他的線索。”天恩商場,也就是沈舒寧昨天去的商場,所屬陶氏集團的產業。得到這個回答,陶楊淡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按住桌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垂眸看了一眼來往的行人車流。這個位置是最好的位置,可以將所有的風景盡攬入眼中。遠邊的天際掀起了一點猩紅的雲彩,意蘊不詳。陶楊隻看了一眼收回視線,抬起了自己的手,將袖子挽了上來,在他的手臂上,已經有了肉眼可見的裂紋,注視著這道裂痕,他輕笑一聲,“要不了多久,還會重新回來。”“上次隻搶回了一半不到的能力,供養這具身體就已經快要消耗幹淨。”他放下手,慢條斯理的將袖口扣好,“再抓不到22號,能不能撐到回來,還是一個未知數。”他已經等不了了。比起這具沒什麽用的廢物軀殼,還是原來的那具身體才能讓他得心應手,隻是已經作為容器給了那個怪物,想要拿回來,難如登天。男人站在他的麵前,語氣淡淡道:“如果抓不到22號的話,您要怎麽辦?對他動手嗎?”“我可以隨時做這件事。”畢竟他想要那個人死,已經想了很久。“不……”陶楊側頭,那雙狹長的眼睛在看男人的時候,多了一些寒冷的東西,讓他整個人就像深淵一樣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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