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楊淡淡道:“我和裴小姐最後的一次見麵,是在哪裏?”沈舒寧抬手,要推開包廂的門。這個問題裴念本可以不用回答,隻要沈舒寧一進門,陶楊不會索求這個答案,而現在,沈舒寧就在門外。哢噠,門開了。“在我死的前一天哦。”這是裴念給陶楊的答案。第10章 “在我死的前一天。”這是裴念給他的答案。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她的語氣隨意,甚至還在彎著眉眼笑。沈舒寧走了進來。“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麽?”“啊,在討論鑽戒的事。”裴念仰頭,她抬起自己的手指,“陶楊問我喜歡什麽樣的鑽戒,是不是和以前一樣,我說可以的話想要黑色的。”“畢竟紅色的帶進棺材裏過,再重複的話,不怎麽吉利,對不對?阿寧……”“是的……”沈舒寧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的確不怎麽吉利……”黑色的鑽戒嗎?“你們隻說了這個?”他的語氣有些探究。原諒他的疑神疑鬼,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們說的不止是這個,這讓他有點不安。裴念的下巴搭在手指上,“還說了其它的,陶楊問了我一些問題,我還有些懷念呢,我們第一次的見麵,阿寧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的見麵,我站在紅綠燈你的對麵,綠燈亮的時候你走到我麵前,問我叫什麽名字。”這段往事讓她的臉頰紅了紅,她的手指勾了勾耳發。“陶楊還問了我們訂婚的日子,好像我們才訂婚沒兩個月,四月十二訂的婚,現在六月九……”“已經快兩個月了。”沈舒寧接道。從裴念回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從未對裴念說過過往的事,而裴念確實能知道。沈舒寧心知陶楊是為他好,隻是這樣對他愛人的試探難免讓他有些疲倦和厭煩,他克製住了自己的這種情緒,吃完了這頓飯。回到洋房,他帶著裴念正要上樓,陶楊抓住他的手,“我有話要對你說。”沈舒寧看了他一眼,讓裴念先上樓。“好吧,我的錯。”陶楊給他道歉,“我想試探她,看她能不能記得以前的事,很多的事她都記得,是我誤會了她。”“我都說了她就是裴念。”沈舒寧無奈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沒有誰比我更了解她,我知道這種事讓人很難相信,陶楊你也一樣,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也能相信她。”“你的懷疑和試探讓我很難受,我覺得念念也會難受,沒有人被別人懷疑不是自己時還能保持正常的情緒。”“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陶楊拉著他的衣袖,低下腦袋再次道歉,他高沈舒寧要高出將近半個腦袋,低下頭的樣子看起來愧疚又可憐,沈舒寧內心的厭煩在朋友這樣的表情下也沒法繼續保持下去了,更何況陶楊已經道歉。“沒關係……”他說。視線裏一根紅線如同水蛭一樣從陶楊的眼睛裏鑽出來,他抽回手,輕聲道:“我回去了……”沈舒寧拉了拉衣袖,轉身上了樓。陶楊站在原地,慢慢直起身子,看著沈舒寧離開的背影。他斂下細長的眼睫,遮住了半邊的眼眸,頓足許久後,最後上了車開車離開。綠色的枝葉垂掛在畫室窗外,上麵綻放著雪白的薔薇花瓣,在微風裏輕輕的晃蕩著,清晨明亮的光線穿過枝葉的縫隙灑在木質的地板上,沈舒寧赤l裸著腳,坐在畫室裏畫畫。金色的碎陽順著攀爬上青年露出的腳踝,最後停留在他蒼白的手上,青年抬起的手腕細白,仿佛輕輕一折就能弄斷。沈舒寧的手中執著一隻畫筆,正在畫板上做畫稿的最後調整,他的視線時不時落在在畫板的上方,在那裏放置著一張相框,相框裏小女孩穿著粉紅的公主裙,坐在秋千上,看起來無憂無慮的樣子。因為要重新給裴念訂做鑽戒,所以沈舒寧結束了鹹魚的生活,開始接單。這次下單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型有些方,戴眼睛,眼角有一道微不可見的疤痕,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是西市有些地位的老總,因為女兒馬上六歲生日,所以提前想要一副女兒的油畫,等生日那天送給女兒做生日禮物。人是陶楊介紹過來的,出價四十多萬,今天是最後的期限,正在二樓的小客廳等著。沈舒寧在畫室裏修稿,客廳裏,裴念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翻著手裏的書。她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裙子,黑色的長發紮成兩個麻花辮搭在肩上,隨著呼吸身形微微起伏,宛如一朵婀娜盛開的雪蓮。沙發對麵,中年男人目光死死地盯住裴念,呼吸急促。他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女人,她就像天上降世的神女一樣,周身都透著仙氣,而這樣完美的女人,居然隻是一個沒什麽身家畫家的未婚妻。“這位小姐,不知道你看的是什麽書?”他吞咽著嘴中的口水,忍不住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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