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綰除了親,也不知道還要做些旁的甚麽,她隻是感到殿下的身體已越來越緊繃,未免夜長夢多,她閉上眼,深深呼吸一口便握住了小殿下,完全接納了他。


    *


    衛綰再度無眠了。


    她不知曉那疼痛確是真的疼痛,澀得要命,後來幾乎要打退堂鼓時,殿下反倒是那個攔著不讓的人,好容易捱了過來,她滿身淋漓汗珠,歪倒在側,無力地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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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想到殿下卻又壓了過來,衛綰驚恐萬分,開始推拒,殿下卻扣住了她的手,吻她的額頭,汗涔涔的兩人,皮膚已滑膩如油,緊緊交疊,他的嗓音猶如誘惑:“阿綰,還疼麽?”


    衛綰難以啟齒,羞得直想躲避,被褥之下卻十指緊扣,避無可避。


    他又吻了下來,“因為那是不對的,所以才疼。孤來教你。”


    衛綰辛苦耕耘犁地,腰肢幾乎要累斷,末了被人告知不對,她驚愕又羞愧,還未有反應,跟著被殿下言傳身教了大半夜。


    過了醜時正中,她難耐地徹徹底底地昏了過去。昏迷之前,她想著,殿下真是頭不折不扣的大野狼,她竟妄想他純情得連男女之事都不會,她才是天真的那個。


    雖然渾身脫力,遍地吻痕,還劇痛無比,但殿下的內斂和瘋狂,讓衛綰也忍不住不斷地回想,甚至貪戀。她仰倒在床褥裏,忍著晌午時分刺人雙目的日光,閉目,臉上仍然掛滿了紅雲。


    “阿綰。”


    有人在身旁喚她。


    衛綰睜開眼,殿下已回了,他衣冠楚楚地蹲跪在她床邊,執起了她的手腕,薄唇壓下來,輕盈地一吻。跟著,她的每一根指頭都得到了殿下嘴唇的溫柔照拂,如沐雨露,衛綰麵色緋紅,委屈望著他道:“殿下,我一醒來你便不在了。”


    他坐了過來,將衛綰抱起摟入懷中,“有事須離開囑咐,孤救你之前,生擒了伊冒,高臚不敢處置,問孤的心意。”


    衛綰心想他果然手段迅捷,立刻便能抓到了伊冒,由衷地讚歎道:“殿下好厲害。”


    他似有幾分心不在焉地應了,又朝她吻了下來。


    衛綰閉上了眼,任由殿下撬開了自己的齒關,與她唇舌交纏,她的手臂緊緊攀住了他的腰身,一整日懸在喉嚨的心髒終於被揣入了腹中,平息了焦炙,僅剩下無邊的甜蜜。


    衛綰雙腿猶如灌了生鐵,難以挪動,幾乎想整日地困在殿下懷裏,昨夜纏綿地交付了彼此,兩人都不願分開,他便在帳篷中陪了她一整日,直至天色昏黑,馮炎等人命人送來炙肉與米粥。


    直至被第三個人打擾了,衛綰仿佛才想起王徵,問道:“表兄還在麽?他的傷勢可有好轉?”


    夏殊則目光如墨,隻低頭,為衛綰盛了米粥,為她捧到近前來。


    衛綰好笑又心疼,“殿下,都這樣了,你不要總是醋著,酸味可重了呢!”


    他看了她一眼,不說話,衛綰被殿下盯得,明明自己沒錯都覺著自己十惡不赦了,也不肯接那碗米粥了,傾身過去摟緊了他的腰身,“我錯啦我錯啦,殿下原諒阿綰,阿綰真的知道錯了!”


    “他沒事。”


    衛綰偷覷男人臉色,隨意地輕輕頷首,小心翼翼接過了男人掌中托來的粥碗。


    他垂目盯著衛綰,她的鬢發蓬亂,如綠雲擾擾,一綹亂發貼在耳根處,臉頰漫過紅雲,肌膚粉光若膩,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隱約酥軟,渾身上下透著被人憐愛過後的楚楚可憐,嫵豔而嬌嬈。食髓知味,他忽然又想了。


    第 45 章


    夏殊則的雙臂收緊, 他慢慢俯下身去要親吻衛綰的櫻紅小唇,卻被她避過。


    衛綰的小手撐開了他, 夏殊則便不再動。


    她神神秘秘地, 從懷裏摸索著一物, 他耐心地等著。


    衛綰找了一會兒, 從衣襟內抽出一條草繩編織的腰帶來, 放在懷裏揣了太久了, 已微微發熱, 夏殊則定目凝視著衛綰宛如獻寶般呈上來, 捆在他掌心之物,若有所悟,手臂收得更緊了一些。


    衛綰趴在男人胸口,抬起手,手掌貼住他的胸膛。


    “殿下走的那幾日, 我一人待在隴西郡中, 也無事可做, 想到那日扯壞了殿下的緙絲錦帶,心下很過意不去, 可我隻有這點手藝, 勉強編這麽一根草繩而已。後來,後來我被壞人抓走了,我便將這根腰帶一直揣懷裏帶著, 所幸一直都沒有弄丟。”


    男人的下頜骨貼在她的額頭上,他垂目, 望見她藏於碎發之下隱隱發青的淤傷,指腹輕碰了下,衛綰發出一陣“嘶”聲,似乎還有些疼痛,他便收手不再碰了。


    他將衛綰的草繩腰帶接了,她要替他係上,夜色之中傳來男人微啞的嗓音:“明日再弄。”


    米粥也不肯用了,衛綰杏眸瞪得圓滾滾的,不過輕輕晃了神兒,人已被放倒在榻。


    他的眼神透著諱莫如深,將貪念與欲望都深埋於內,衛綰也不知怎麽送了一根腰帶,便引起了這軒然大波。她兩靨彤紅,像隻煮熟的螃蟹,隻想拉上棉被,殿下卻壓了過來,她也沒抵抗多久,便被結結實實地吃住了,頓時漲得雙頰飽如紅果。


    昨晚衛綰自力更生時,身下這張行軍床表現得很是堅固,到後來被殿下討伐得嚶嚶哼叫時,這床便也吱呀吱呀搖搖欲墜,衛綰畏了,唯恐再來一次。


    但很快,這床又開始不遺餘力、讓人心驚膽戰地晃悠了起來,長長地抗議著。


    婢女服侍王徵睡下,隻是不知為何,想著衛綰從昨日交代了一番之後,這兩名婢女對他照顧得很是殷勤,隻是她自己卻不肯再來了,今日更是完全不曾露麵過。王徵心亂如麻,不顧身上儼然猶如刀割般的疼痛,披上了裳服起夜,便要向外走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婢女也動靜驚醒了,欲阻住他的去路,王徵臉色蒼白,幾無血色,她們直衝著他搖頭。


    王徵道:“你們攔不住我的,還不退下。”


    婢女們麵麵相覷,不敢再動,王徵便拖著一身傷,緩步走出了帳篷。


    巡夜之人見了他仿如不見,隻是卻不讓他靠近主公的大帳。


    王徵心懷不忿,咬了咬牙,便在帳篷外等著。


    他起身下榻時,胸前被戳穿的傷口先前隻是隱隱作痛,待走出幾步之後,那傷口忽如豁開心血,劇痛不止,心肺宛如顛顫,王徵不得已屈膝彎腰下來,嘴角亦流出一縷血跡。


    他先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繼而那疼痛滅頂而來,幾乎剿得他要暈死過去。


    他兩世為文官,這輩子記憶蘇醒之後,決心不能再重蹈覆轍,必須習武防身,以防止不測,便花費了諸多心血與代價,拜了劍術超凡的宗師為老師。但因為對外一直以文臣麵目示人,他這番武功無可用之地,時至如今,才終於使了出來。


    他隻學了不過區區數年,又缺乏臨敵經驗,何況還要挺身護著衛綰,便吃了大虧。他本以為,她會動惻隱之心,不求與太子和離,至少也要照顧自己,殷勤備至才是,可是……


    王徵的耳中終於落入了一串動靜,他倏然怔住,矮身朝那一側軍帳挪動數步。


    那聲音愈來愈大,軍床搖動的吱呀碰撞之音,讓王徵勃然變色,他的頭腦仿佛瞬間被冰雪封凍,跟著便是衛綰那被禦得心醉神迷,愈發放開的嬌吟,讓王徵木然,暗恨,震驚、羞怒、崩潰之下,被凍紅的肉掌深深摜入了草尖深覆的積雪之下,怒不能遏地揪住了一截枯草,胸肺疼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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