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諷刺!


    他在前線殺敵,浴血奮戰,而那執政者卻是玩弄手段,欲將他殺之而後快。


    加上母妃身死,牧疆也徹底絕了想要回京的念頭。


    養傷的那段時間,他總是能回憶起身在馬上的光景,他一柄長槍,浴血殺敵,可到頭來,卻是傳出了他“戰死沙場”的消息。


    他心中自是不甘心的,可他臉上留下了刀疤,對於皇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競爭力,索性,他便在一座小村裏落了腳。


    可這些年他並沒有閑著,一直隱藏實力,悄悄的發展自己的勢力。


    “這次回京,便是得知靖王你舉兵謀反,就想著來助你一臂之力。”牧疆說到最後,說出了此次回京的目的。


    他和牧琦的恩怨,又怎麽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如今靖王準備改朝換代,他自然是不能再窩在那一個小地方了。


    牧離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同時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他沒有想到,為了皇位,牧琦竟然在這麽早的時間裏就已經做了準備,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聯合南蠻,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


    皇位就真的這麽讓人神往嗎?甚至是不惜犧牲自己兄弟的性命?


    對於牧琦的做法,牧離實在是理解不了。


    內心歎了一口氣,若不是這些年裏牧琦有些事做的實在太過分,怕是他也根本起不了反叛的心思!


    而牧疆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牧離,更是堅定了他謀反的決心。


    “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本王定會還天下一個太平!”牧離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意識到什麽之後,便很快又坐了下來。


    他瞥了一眼門口,並沒有什麽異常,這才問牧疆:“你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發現吧?”


    牧疆搖搖頭,不是他自負,這些年裏,他的功夫可沒有落下,高手行列他還是能擠的上榜的。


    至於牧離,他不會武功,卻有不同常人的計謀,胸懷寬廣,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要不是這些,牧疆也不會決定幫助牧離。


    若是推翻了一個昏君,上位的依舊是個昏君,那這一切就是白費功夫。


    第三百三十一章  賞識


    好在,這個假設並不成立。


    牧離點了點頭,這才跟牧疆說起了自己現在的狀況,“現在皇上還不敢拿我怎麽樣,就怕時間長了,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也遲早會被他除去。”


    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複又重新打起精神,露出笑容,說道:“不過現在有了你的加入,這邊的實力大漲 而牧琦他卻是依舊貪圖享樂,怕是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不知想到了什麽,牧離又開口道:“接下來的部署少不了一個人,我領你去見見他。”


    牧疆挑眉,倒是不知道哪位人才能得到牧離這般賞識。


    帶著這份好奇,他跟著牧離出了書房,靖王府很大,牧離三拐兩拐的,很快到了一個獨立的小院裏。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也該他表現的時候了。”牧離帶著牧疆進了這小院裏,還一邊說著。


    和牧離的府邸一樣,這座小院中處處透著一份孤寂,就好像是被人遺忘的一般。


    可牧離卻是一點感覺不到,就好像他們本就是這樣。


    牧疆沒有多想,跟著牧離的腳步,來到了這小院。


    還沒走到正廳,一名男子已經從另一間屋子探出了頭,待看到來人,便很快從門口走出來。


    “參見王爺。”那人來到牧離和牧疆跟前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才抬起頭,看向牧離身後的牧疆,“不知這位是?”


    跟在靖王身後的這人器宇不凡,絕非池中之物。


    這男子在打量著牧疆,牧疆也在打量著麵前這男子,剛毅又不顯決絕,傲然又不顯突兀,單看這一身氣度,便是不凡。


    牧離很快便互相介紹,他先向牧疆介紹麵前這男子,“阿疆,這位是曲致毅曲大人之後,曲歌,才華出眾,若非皇上死死相逼,他早就可以做出一番事業了。”


    牧疆對著他拱拱手,對方同樣回以敬意。


    隨即,牧離介紹牧疆,“這是牧疆,當朝小皇子,若不是被皇上逼向戰場,假死蒙混過關,怕是也三長兩短了。”


    一聽這話,曲歌越發恭敬了,“原來是小皇子,久仰大名。”


    這小皇子牧疆的盛名他可是聽說過的,十六歲便出兵作戰,以少勝多,硬是將南蠻打的不敢僭越半分。


    崇拜的英雄此時就站在自己跟前 曲歌說不激動那都是假的。


    牧疆勾起唇角,客氣了一番,這才開口,說出了心底的疑問:“不知曲兄可是有一小妹?”


    曲歌一聽這話,頓時攥緊了拳,眼中滿是怒火,說道:“不瞞小皇子,那時為了躲避皇上的追殺,在下與舍妹不得不分開逃亡,舍妹她至今下落不明!”


    一說到這,曲歌的情緒越發激動,額上隱隱青筋暴起,還懸在身側的手依舊緊握,好似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原本,他有著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可卻因為牧琦,他好端端的一個家,就這麽散了。


    父母身死,妹妹如今還不知所蹤,而他,幸得靖王相幫,他這才養好了傷勢。


    牧疆歎了一口氣,從曲歌口中聽到的和曲夜所說相差無幾,這才開口:“令妹逃亡,被我所救,此時也隨著我家夫人一同來到了京城。”


    “真的?勞煩小皇子帶我去見見舍妹?”一聽到牧疆的話,曲歌頓時來了興致,把靖王牧離都擱在了一邊。


    看曲歌這勁頭,若不是不知道此時曲夜在哪落腳,還需要牧疆帶路,怕是已經衝出去了。


    牧離站在一旁,看著好笑,卻也被曲歌與妹妹這份親情所感動。


    皇家無情,可也不是每一處人家都沒有親情可言的。


    牧疆看了一眼牧離,征詢著他的意見。


    牧離自然點頭答應,這也是成人之美,他又豈有阻止之裏?


    得了靖王的應允,曲歌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曲夜了。


    他之前一直在托牧離在兩人分散的地方找人,可一直無果,本來是想著等到把朝廷上的事情處理完畢,他把曲家的名聲打起來,到時候曲夜看到了,自然會找他的。


    隻是偏偏就是這麽巧合,他這邊傷剛好,那邊就已經有曲夜的消息了。


    一想到能快些見到曲夜,曲歌就忍不住的激動。


    曲歌是個性情中人,為人豪爽,對自己的妹妹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尤其是他家慘遭滅門,對於這個唯一幸存的妹妹,他更是沒話說。


    隻是 還得等一會兒,牧離和牧疆還有要事相商,他就算是歸心似箭,也得老老實實的待在弦上,引而不發。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即便已經在心中告訴自己無數遍,都已經等了這麽長時間,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坐立難安了。


    當看到牧疆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曲歌都快要上前一把拉著牧疆的衣袖 直奔家裏,和曲夜見麵了。


    一路上,曲歌問東問西的,一會兒問曲夜這些天裏過得好不好啊,一會兒又問瘦了沒有,讓牧疆頗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初次見麵,曲歌還維持著風度,可此時牧疆不得不對他改變一些看法,那便是重情重義,還有些妹控!


    到了最後,牧疆直接扔給了曲歌一句“等你見了曲夜再問這些吧”,堵住了曲歌還想要問什麽的嘴。


    幸好靖王府距離牧疆的臨時住宅並不遠,要不然,牧疆都要覺得自己的耳朵要長老繭了。


    帶著曲歌一路到了內院,曲夜這會兒正陪著左瑾瑜聊天呢,屋子裏突然闖進了一個人,她極力回頭看,這一看,立即呆住了。


    “哥……哥哥!”曲夜有些不可置信,眼睛中頓時浮滿了淚水。


    看到自己的妹妹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跟前,曲歌也甚為激動,垂在身側的手已經不自覺的發抖。


    一場兄妹相認,兩人皆是哭的稀裏嘩啦。


    左瑾瑜倒是沒想到牧疆的行動這麽快,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牧疆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這才問道:“你這麽快就找到曲夜的哥哥了?”


    按理說,牧疆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嗎?難道他出去,就是為了把曲夜的哥哥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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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疆搖搖頭,他這還沒有找他呢,對方自己就蹦到自己眼前了嘛!


    “他在靖王府養病,我這次出門,便是和靖王相認的。”牧疆的話點到為止,可左瑾瑜卻是已經聽了個明明白白。


    沒想到,事情就是這麽巧,牧疆去和靖王牧離商量事宜,經由他手,竟然讓牧疆見到了曲夜的哥哥,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左瑾瑜又拉了拉牧疆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們出去再說。


    這兄妹倆剛團聚,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他們還是給他們讓個空間吧!


    左瑾瑜拉著牧疆到了另一間房內,給他正了正衣襟,看著牧疆的臉,越是覺得對方越發帥了。


    而被左瑾瑜那近乎直視的眼睛看著,牧疆有些受不住,不由得移開了視線。


    “在看什麽?”牧疆唇角輕輕勾起,對著左瑾瑜說話。


    左瑾瑜並沒有急著回答,反倒是牽著對方的手落了座,這才回答:“在看我家夫君,好看。”


    被左瑾瑜這話逗笑了,一直緊繃著情緒的牧疆在此刻終於放鬆下來。


    左瑾瑜也由衷的笑了,她也正是看出了牧疆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這才打趣他兩句,好讓他放鬆一下。


    牧疆是個成大事的人,若是一直這麽緊繃著腦子裏的一根弦,這要是等到事成之後,怕是也要大病一場,這可不是她的本意。


    “如今曲夜的哥哥也找到了,這邊也沒什麽後顧之憂了,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左瑾瑜對牧疆這般說著。


    牧疆重重的點了點頭 ,心中猶如一股暖流流過,不停的溫暖著他的心房。


    有句話怎麽說的: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一個女人。


    而對於牧疆來說,他的背後便是左瑾瑜,不管他做什麽,對方都會給予他無限的支持。


    左瑾瑜伸手,撫摸著牧疆的臉龐,當她的目光落在牧疆臉上那道刀疤的時候,指腹輕輕的撫摸,像是要將那刀疤消去。


    牧疆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羞愧,這刀疤不僅僅是一道痕跡,更是牧琦對他傷害的見證,同時,也是因為這,才和左瑾瑜結緣。


    他不會再因為臉上這道疤痕而慚愧,所以此時的他依舊定定的看著左瑾瑜。


    從左瑾瑜的眼中,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這種感覺很是微妙。


    和牧疆的神遊不同,左瑾瑜卻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一個問題,那便是是否可以消除牧疆臉上這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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