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趙無崖都已經把藥櫃打開了,他也正好檢查檢查一番,省的他投機取巧。


    可他也不是大夫,檢查不出這成分有什麽不妥,覺得這和普通的藥材沒差,這才開口問站在一旁的夥計:“你們這生意都是這麽好的嗎?”


    夥計一愣,有些不懂掌櫃的爹怎麽問這個問題,把不解的目光放到趙無崖身上。


    後者隻是捏了捏眉心,擺擺手,示意他照實說。


    夥計這才將目光放到趙秀才身上,回答道:“回爺的話,這幾天都生意都是這麽好!您放心,絕對沒用什麽違法的手段。”


    趙秀才這才聽出夥計話中的漏洞,疑問:“這幾天?難道之前的生意不好?這幾天才好的?”


    趙秀才又開始擔心了,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生病?而且大部分都病人還都往趙無崖這裏取藥,莫非他在這其中用了什麽手段?


    趙秀才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看著趙無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趙無崖想要一頭撞到藥櫃上,他就是見不到自己的生意好是不是?


    “之前的生意的確不好,但是不知道怎的,這幾天來抓藥的病人是挺多的。”


    趙無崖完全將這歸結於之前的病人口口相傳,自己的藥鋪名聲打出去了,這才讓更多的人來買藥。


    “兒啊,是不是有人在這裏算計你啊!”趙秀才不得不陰謀論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人都被一個“利”字蒙蔽了雙眼,他不得不開口提醒他這個傻兒子。


    趙無崖還不知道自己在趙秀才的心裏已經是“傻子”的代名詞了,麵對趙秀才的問題,他越發無奈了。


    就在這兩父子糾結是不是有人在其中陰謀論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


    “敢問哪位是這裏的掌櫃?”來人穿著得體,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手裏還拎著禮品。


    看樣子,是來談生意的。


    趙無崖上前相迎,道:“在下便是,敢問您有何事?”


    “哈哈哈,掌櫃的真是年少有為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咱們裏麵聊?”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來者滿是笑容,還順帶著拍了趙無崖的馬屁,又給他送了禮,趙無崖怎麽著也得給他一個麵子。


    “好,咱們裏麵請。”趙無崖從容不迫,做了個“請”的姿勢,便準備帶著這男子去二樓。


    胳膊卻是被人一把抓住,趙無崖扭頭,見是趙秀才,腳步頓住,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夥計先迎客。


    夥計在底層摸爬滾打的,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趕緊上前,將男子送上了二樓,“幾位,裏麵請。”


    那邊,人已經送走了,趙無崖這才開口:“爹,你做什麽?咱們的賭約還在呢,你可不能插手我的生意。”


    趙無崖以為趙秀才是要給他添麻煩。


    “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麽是做生意的,至於這麽想你爹我嗎?”趙秀才因為趙無崖的一句話火冒三丈,就差對著趙無崖的腦門指指點點的了。


    趙無崖心裏是萬般不願意的 可是趙秀才是個強人,跟他講道理,他活用另一堆大道理回應。


    為了不讓自己的腦袋疼,趙無崖隻好答應了趙秀才的請求,隻是,還要跟他約法三章 。


    “你要是能保證我帶著你上去,你不說話,我便帶著你,不然的話……”


    “好好好,我不說話就是了,我就是看看。”趙無崖的話還沒說完,趙秀才已經自動接過了話茬。


    趙無崖聽到趙秀才的保證,這才放心下來,帶著趙秀才去了二樓。


    夥計看不到裏麵的場景,隻能時不時往上看兩眼,希望這幾個人趕緊下來。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沒多久,剛才找趙無崖談生意的男子下來了,走路帶風,看起來氣的不輕。


    走到大堂上,看到自己帶來的禮物還擺放在櫃台上,也不管夥計的看法,直接一把將那禮物帶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一甩衣袖,滿是不屑。


    夥計不敢阻攔,抬頭看向二樓,卻不見掌櫃的和趙秀才下來。


    二樓的某一房間裏,兩父子倆吵起來了。


    趙秀才自從剛才嘴就沒有停過,他不停在趙無崖身後說著。


    原來,剛才那人是進來跟趙無崖這藥鋪買藥材的,當然,他本身並不是病人,隻是想要賺取差價。


    可最後是被趙無崖氣走的,趙秀才也因為這事不停的在他後麵說他。


    “爹,我才是這裏的掌櫃,您什麽都不懂,就別來摻和了!”趙無崖也有些慍色,任誰在外人麵前被自己的爹數落也高興不起來。


    趙秀才明明什麽都不懂,卻還是指手畫腳的。


    之前他還保證說不會插嘴,可最後呢,非但幫著外人說話,還在外麵跟前落自己的麵子,這事,趙無崖忍不了。


    “我都是為你好啊!你把這藥鋪賣了,然後跟我回去考取功名,這多好啊!”趙秀才對於趙無崖拒絕了剛才那人的合作也很是氣惱,這會兒忙著數落趙無崖,倒是忘記了在跟著趙無崖進去之前,可是在趙無崖跟前保證過,是不會插手的。


    趙無崖不想跟趙秀才再爭執什麽,兩人立場不同,怎麽爭執都沒有什麽結果的。


    深吸一口氣,趙無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壓下怒火,趙無崖轉身對上還在跟自己說著賣店了之後的好處,他打斷趙秀才的話,說道:“爹,您就這麽迫不及待嗎?我以前就說過,我不想讀書,不想入仕途,隻想做個商人,這是我自己的追求,您可以不插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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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爹,還不能管你的事了?兒子大了就不聽爹的話了?”趙秀才也很是生氣,自己的兒子離經叛道,他想要將他拉回正途,怎麽就這麽難啊!


    “爹,這是兩碼事!”趙無崖壓著怒火說道。


    他追求自己想過的生活怎麽了?在趙秀才的眼中卻是不孝?每次都是這樣,隻要自己做了什麽不順他心意的事,他就往兩人的父子身份上說。


    “怎麽是兩碼事?就是一回事!就說咱們打賭吧,快一個月了吧,你店也開起來了,我給你一個月的自由,讓你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現在也可以收收了吧?”


    聽到這,趙無崖要給氣笑了。


    原來在他爹的眼中,他和自己打賭,隻是為了給自己一定期限的自由,那他這些天都努力又算得了什麽?


    “你從來就沒有把那個賭約放在心裏吧?”趙無崖冷靜了下來,心裏已經累了。


    他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得到這個機會,可趙秀才卻是從來沒有把這個機會當回事。


    “兒子,當個商人多俗啊,咱們回去讀書,考取功名……”


    趙秀才還想著接著說他的“讀書至上論”,趙無崖卻是一把揮開他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打斷他道:“你覺得商人俗?”


    趙秀才一噎,剛才他是為了轉移話題,沒想到就這麽把自己的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嗬!爹,那你為什麽還要和劉大伯做朋友?”


    既然他是這麽想的,為什麽他還有個商人朋友?


    若是這樣認為,難道不應該“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嗎?


    趙秀才被趙無崖問住了,不再說話。


    “反正我是不會賣店的,生意我也會繼續做下去!”趙無崖的態度很是堅定,不再繼續和趙秀才浪費時間,轉身推開房門,大跨步走了出去。


    樓下的夥計麵麵相覷,看著趙無崖氣衝衝的離開藥鋪,機械般的扭頭,便看到趙秀才也從樓下走下來,跟著離開了。


    這父子倆是不是鬧翻了?夥計不得而知,卻也不敢交談,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其實趙無崖挺有經商頭腦的,他的本意就是開一家藥鋪,然後一點點的擴大。


    眼下卻是遇到一些問題,可趙秀才隻想著讓他把店鋪給賣了,這怎麽可以?


    剛才來商量生意的那名男子也是開醫館的,如今這鎮上的藥材生意都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藥鋪給搶去了,他便想著將這個藥鋪據為己有,這樣自己的生意不就好起來了?


    可是,沒想到,那藥鋪掌櫃沒答應,掌櫃的爹倒是一口應下來了。


    但這沒用啊,畢竟這藥鋪是掌櫃的。


    趙無崖隻是出來散散心,不想回去看趙秀才的嘴臉。


    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百草堂門前。


    他這才回過神來,這不是左大夫家的醫館嗎?


    站在門口朝著裏麵看過去,並沒有幾個客人,他便過去了。


    曲夜眼尖的認出他來了,趕緊踱步到左瑾瑜旁邊,小聲提醒。


    左瑾瑜這才從醫書裏抬起頭來,朝著曲夜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便瞧見趙無崖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當即放下了醫書,左瑾瑜笑著跟趙無崖打招呼,“趙公子,別來無恙啊!”


    相比於掌櫃,她更樂意叫趙無崖公子。


    趙無崖不在稱呼上計較什麽,本來他就是想出來透透氣,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腿把自己帶到左大夫這裏了。


    絲毫不見外的坐到了左瑾瑜的旁邊,趙無崖歎了一口氣。


    “唉!有時候真是很羨慕左大夫啊!”一介女子,就能抵抗外力,還有一手好醫術,將這醫館開的生龍活虎的。


    可是他呢,堂堂七尺男兒,好不容易有了個好的開頭,他爹依舊不支持,從中作亂。


    左瑾瑜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趙無崖會這麽說。


    “公子可是遇上難題了?”左瑾瑜和他並不熟悉,可剛才他流露出的神色卻是讓人想要幫他一把。


    就好像是處於困境中的人,將自己的現狀告知他人,祈求他人能拉自己一把。


    趙無崖沒有否認,可也沒有承認什麽,他隻是想要找一個傾訴對象罷了。


    “不知左大夫可否賞臉,跟在下喝杯茶?”轉眼,趙無崖又恢複了以往的吊兒郎當模樣。


    左瑾瑜唇角彎彎,並沒有急著作答。


    趙無崖就這麽看著他,想要從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神色中找到一絲破綻,他好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終,左瑾瑜還是給出了趙無崖想要的答案。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又何嚐不是?


    人生短短幾十載,有些人看不開,匆匆結束了自己的性命,著實太過偏見。


    她不想趙無崖走上一條不歸路,便答應了他的邀請。


    曲夜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當趙無崖出聲邀請左瑾瑜喝茶的時候,曲夜腦海中想到的卻是劉韻華那看著牧疆的神態。


    一時間,曲夜有些防備起這趙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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