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九臉色白了白,他微微偏低了頭,說:“我陪著仙君,就可以。”“你也陪不了我一輩子啊,五百年過後,你還是得回到妖界。”臨溪坐了起來,笑著看著白十九,用書輕輕敲了敲青年的腦袋,就好像,他依舊還是小狼妖一般,說:“去吧,隻有你未來的伴侶,才有可能陪你一輩子。”白十九低垂著頭,說了一句好,然後抬起頭來看著臨溪,漆黑的眼珠裏還是有著光,他彎了彎唇角,“仙君,那我走了。”“去吧。”臨溪笑著看了他一眼,說完後便繼續看自己的書。白十九這一去,去了三月有餘,回來時,殿內的雞又長大了一撥,彼時臨溪正在同鳳傾烤著雞喝著酒聊天。見到白十九時就招手,白十九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慣性地接過了臨溪手中正烤著的雞,然後默默地烤著,聽著他們說話。等到鳳傾離去後,白十九正乖巧地坐在一邊啃著雞腿,臨溪餘光看去,瘦了許多,尖下巴都出來了,妖界的日子,當真不好過。察覺到臨溪在看他,白十九望向臨溪,眉目凜冽了許多,但是漆黑渾圓的瞳仁裏看向臨溪時依舊是永遠的明亮乖順,一笑就還是那在他麵前性子綿軟的小狼妖。“您還要吃嗎?”“你吃吧,瞧瘦得,在妖界餓著了嗎?”臨溪問。白十九搖頭後繼續吃自己的東西,雖然話少,但仍舊口齒含糊不清地同自己說話。臨溪感覺到白十九的心情還不錯,心裏便也放下心來,他還在擔心白十九心裏存在離開那日自己對他說的話的疙瘩,現在看來,白十九應該是已經回歸正途了。白十九灑著玉米粒喂雞,老母雞兩百年前就已經壽終正寢了,埋著的地方草都不知道換了幾撥。自己曾問過它為什麽不努力修煉,老母雞說:“無休無止地活著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有什麽意思,那位仙君允諾過我,下一次我便可以投生為人,小狼妖,我要去過好日子了。”白十九坐在了地上,目光淺淡地看著終日白霧繚繞的天界。誰的選擇都不一樣,而他,從此以後隻能努力修煉,不斷地向成仙努力,隻有伴侶才能夠相伴一生,仙君,我想你成為我的伴侶。仙妖殊途的話,那我成仙,是不是就可以站在您的身邊了?白十九的轉變有些大,除了化成狼崽給自己抱以後,整日裏就往煉境裏跑去修煉。這不臨溪這日睜眼,睡在他腳邊的雪狼已經不見了蹤影。第一百六十六章 您今日好生威風!煉境說實話臨溪閑著也去溜達過幾次,都是些老變態在裏麵一直追求無上的境界,總是想著要成為天界的最強者,最強的仙,更有甚者,是想成神。臨溪眯著眼睛望天,小九兒這是受到哪門子刺.激了,這麽拚命?這麽想成仙?臨溪晃晃悠悠地在院子裏品著酒,吃著白十九給他準備的點心,心裏盤算著這白十九心思越來越細膩之時,一個小仙童急急忙忙地來告知他,白十九闖禍了。白十九跪在南行的殿門口,殿門緊緊地關著,冷傲得像是它的主人站在這裏一樣,拒人千裏,睥睨一切。臨溪趕到之時,就看見白十九挺直著脊背垂著眼眸盯著某處的樣子。心裏歎了口氣,臨溪大跨步走到了他身邊,幾乎是臨溪一出現,白十九就眼巴巴地望著他。臨溪先上上下下瞧了一下自家呆瓜除了跪著其餘也沒有傷到哪處時,放下心來,然後伸出拇指戳了一下傻看著自己的白十九,又氣又好笑地說:“小九兒,你是狼,又不是狗,怎麽隨意咬仙童呢?”臨溪聽傳話的說,白十九在煉境裏把伺候南行多年仙童給咬傷了,右腿劃拉下一大塊皮肉,血肉模糊,深可見骨,那叫一個滲人喲,南行仙君大發雷霆,當場差點就想給白十九一掌,要不是白祁冒死拉著南行,估計臨溪現在看不到完整的白十九。心裏有些後怕,看著那雙全無闖禍後的害怕依舊澄澈地張望著自己的眼睛,臨溪忍不住說:“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說過,這天界誰不能惹嗎?”白十九仰望著他,總覺得仙君又氣又笑的樣子也在發光,怎麽看都看不夠。白十九抿了抿唇,回答道:“您說不可以惹毛南行仙君。”臨溪心道你還記得啊,可還沒有開口說話,白十九就低下頭囁嚅著說:“您不也說了,拚拚就可以救我的嗎?”“還有恃無恐了你。”臨溪怒氣也消了大半,自家孩子心裏清楚,肯定是南行那仙童不知怎樣惹到了白十九,要不然這麽省心的小九兒是斷不會無緣無故地同他過不去的。“這也不錯,起來吧,沒事了,交給本仙君。”臨溪向他伸出了手。白十九睜著眼睛瞧了他一會兒,然後垂下了眼瞼,“我起不來…南行仙君施了法。”“…”臨溪眯起了雙眼,南行的法數,他還當真解不了,眸色變得深沉,收回手藏回了廣袖裏,臨溪就想上前去推開門。白十九卻拉住了他的衣角認真地說:“仙君,我沒事,跪到南行仙君消氣就可以了,您不用…”白十九話還沒說完臨溪就扒拉開他的手然後輕輕地敲了敲對方的腦袋說:“我護著的小九兒,怎麽可以輕易讓他南行欺負了去。”於是在白十九目瞪口呆中,臨溪直接一腳把南行的宮殿門踹飛,甩了甩廣袖,都說了,他臨溪隻會用蠻力。而在殿內閉目養神的南行麵色不愉地睜開了眼睛,他麵前的地上,白祁全身發著抖縮在地上,麵色慘白如雪,昏迷不醒。南行最近心情本來就不好,白祁從妖界回來,算計他給他吃了不知是何效用的果子。他討厭這樣除了修煉仙法以外被任何事情左右情緒的感覺,偏偏他就是狠不下心來對白祁,哪怕是白祁一再挑戰他的底線。南行清楚,他不排斥白祁陪伴的感覺,他甚至有些享受,可當他每次想去貪戀時,總會覺得神魂都要撕裂了一般,這就使得他既想見白祁,心情就更加煩躁,再加上今日他本來想教訓一下那不知好歹的狼妖時白祁居然攔住了他,他一生氣,就把白祁打成了這樣。可眼下,看著瑟瑟發抖的白祁,他心裏也不是滋味,甚至有什麽情緒鼓鼓囊囊地就要從心髒裏溢出來。南行正不知所措之時就聽見了巨大的響動,他睜開了眼睛縱身飛到了殿內,一落地就聽見臨溪說:“南行,放了我的小徒弟。”南行冷冷地看向攏著雙袖,一派冷靜的臨溪,懶懶地抬起眼皮:“他傷了我殿內的仙童。”“為何而傷?”臨溪勾唇笑了,“南行,本君給你三分薄麵,趁早放了他,不然的話撕破臉皮大家都不好看。”南行有些訝異地望了臨溪一眼,然後麵色更加寒冷,說出來的話也是半分不留情麵:“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留情麵。”說完直接揮掌上身。臨溪空有一身仙力不會法術,這麽些年在天界到處混吃戲耍,大家也沒有說要撕破臉皮達到動用仙法同臨溪幹上一仗。可就那一身蠻力,天界沒幾個在臨溪手下混得過兩招的,除了南行。完全是蠻力的碰撞,直打得南行的大殿踏了下來都沒有停手。最後的結果是,連天帝和眾仙君都驚動了過來。臨溪最後不鹹不淡地看著一張精致的容顏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南行被一群仙君抱住,白十九身上南行的法術已經被天帝解開,大搖大擺地一把拽起白十九就離開,連一個謝字也沒有,徒留一群仙君麵麵相覷。天帝東珩背著雙手,勾起嘴角,饒有興趣地看著臨溪同白十九交握的手。最後冷冷瞥向一旁還在掙紮的南行。南行被他這樣一看,立刻就冷靜下來,別過臉去,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似乎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麽容易暴怒。當南行的目光觸及滿殿的廢墟時,他一瞬間僵住了身體,瞳孔猛地一縮,連呼吸都忘記了。白祁,還埋在大殿裏麵……臨溪揉著有些發紅酸痛的胳膊,沒給白十九一個眼神,也沒有開口說話。白十九坐著,給臨溪倒了一杯酒,對方不喝。默默地收回了手,抿著唇偷瞅一眼臨溪,又低著他苦著臉想了一會兒,然後又偷瞄…仙君在等著自己交代為什麽要咬那仙童。那仙童瞧上自己在煉境裏找到有助於提升修為的仙草,搶不過自己就耍賴罵狼,罵他是狗他都忍了,他不想給臨溪惹麻煩,南行府上的仙童他還是認識的。可是,他居然罵仙君,說廢物主人養廢物狗,這白十九可就不能忍了,然後他就把那仙童咬了個半身不遂。白十九低著頭想了好久,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臨溪,“仙君…”臨溪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終於打算說了。白十九放在腿上的手撓了撓自己的腿,然後雙眼亮晶晶的說:“您今日好生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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