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晚上過去了,這棟樓屹立不倒,分分鍾被頂上首頁,直指3w大關。


    ***


    雲玥睜眼的時候,陽光直直地灑在被子上,折射出柔軟溫和的光,她扶著腦袋從床上坐起身,眯著眼瞅了瞅窗外。


    太陽真的好大,是春天要來了嗎?


    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整。


    她皺了皺眉,自己怎麽睡了這麽久?


    長久的睡眠讓她的腦袋有點混沌,她看著趴在窗台上曬太陽的圈圈,決定洗把臉之後帶它去吃點東西,於是晃悠悠地起身,打算走進廁所。


    頭疼欲裂。


    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摁著拿核桃錘子錘了百八十下,分分鍾就可以裂成碎片。雲玥發現自己都快站不穩了,她強撐著不適的身體走向浴室,腳下卻仿佛沒有了力氣,一個沒注意,整個人刷一下撲向洗漱台。


    砰!!!


    悶哼著從地上爬起來,雲玥摸了摸自己被撞的額角,心有餘悸地摸摸胸口。


    還好剛才及時扶住了洗手台,有了一個緩衝。所以這一下撞得不是特別痛,隻是鬧出的聲響比較大而已……她顫抖著雙手把頭發紮起,哼哧哼哧地開始刷牙洗臉,隨後搖晃著走出浴室,開始往臉上拍護膚品。


    此時,門鎖的地方卻傳來鑰匙進孔的聲音。


    隨著哢擦一聲,門開了。


    雲玥:“?”


    她轉身看著門口站著的楚澈,叼著牙刷驚恐地開口:“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


    隨後把視線挪到楚澈右手上,正明晃晃地掛著一串鑰匙。


    楚澈麵無表情:“幹嘛,你這是什麽表情,我又不是變態……剛剛在隔壁聽到聲音,以為你在浴室裏麵摔死了,所以過來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雲玥這才收回目光,把牙刷扔到水下衝洗幹淨,低頭隨意地往臉上撲了點水。


    隨後轉身將臉湊過去,衝著他摸了摸自己的額角:“我沒事,隻是今天早上起來撞到額頭了,也不是特別痛。”


    楚澈皺眉:“這麽大一個人了,怎麽還會撞著腦袋。”


    雲玥聳聳肩,轉身把毛巾放回台麵:“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頭莫名其妙很痛,站都站不穩,整個人頭暈目眩,所以就不小心摔著了。”


    楚澈:“很暈?”


    雲玥:“對啊。”


    “正常,”楚澈將鑰匙放回外套的口袋,瞄了眼雲玥身上的睡衣——因為開了暖氣的原因,所以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絲綢睡衣,露出精致的鎖骨,細膩的皮膚也是一覽無餘。


    “趕緊披個外套。”


    “哦哦哦,知道了。”雲玥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著,忙不迭起身去拿外套披上,卻發現了了楚澈手上端著的一杯棕色液體。


    “咦,隊長,”她指了指那個杯子,“這是什麽東西?”


    “藥,我拿來給你喝的。”


    “藥?”


    “對啊。”


    “什麽藥?”雲玥疑惑地搖了搖腦袋,“我又沒告訴我頭痛,你怎麽就給我帶藥了?”


    “想多了你,”楚澈看了她一眼,咧了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這是解酒藥,我端來給你醒醒酒。”


    雲玥:“……”


    雲玥,雲大爺,喝醉酒以後的托塔李天王·雲,終於在斷片八個小時後,對著一杯看上去隨時可以成為魔藥課留堂作業的棕色液體,回憶起了她昨晚所做的一切——


    一開始的情況還不算糟糕,除去她嘴裏偶爾蹦出來的騷話,整體還是非常溫馨的——喝醉之後她得到了自己隊長的最高待遇——不僅公主抱了她還答應帶她去買包,她當時的心情非常雀躍非常高興,恨不得分分鍾愛的魔力轉圈圈……


    然後到了後半夜。


    後半夜,畫風驟變,印象裏她因為口渴跑到基地廚房裏喝了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然後導致神誌不清,開始和個真正的醉鬼一樣發酒瘋。


    隻不過她發酒瘋的方式和別人耍賴唱歌喊媽媽的風格不一樣,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打排位,而楚澈就陪在她旁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打。


    她覺得自己既然喝醉了就該放飛一下自我,嚐試自己從來沒有嚐試過的東西。


    於是決定不走尋常路,毅然決然地掏了一把搶野蔡文姬,一把輔助甄姬和一把中路李白,把對麵秀得一臉懵逼,非常榮幸地完成了三連跪。


    打完之後她一點也不難過,反正她是國服第一,區區三把排位,她還是輸得起的。


    於是她美滋滋地轉頭看著楚澈,衝著他傻笑:“隊長嘻嘻嘻嘻嘻,你別看我掉分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傷心……誒,你臉色為什麽這麽不好啊?我掉分你應該高興啊,畢竟這樣我們倆的差距就差一顆星了啊。”


    然後楚澈就板著一張冰山臉,眼裏閃爍著凶光,冷漠而又無情地開口:“哦?是嗎。”


    “如果你用你的號掉分,我一點意見也沒有。”


    “可關鍵是,你現在在玩的,是我的手機,你在用的號,也是我的號。”


    ……


    回憶到此為止,雲玥看著身前麵無表情的隊長,仿佛聽到了死亡的號角。


    三十秒後,楚澈被推出了雲玥的房間,門在他整個人閃到門外的時候被迅速鎖上。


    楚澈也不惱,在門口站定,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在三分鍾聽到了一聲極為悲痛的哀嚎。


    ……


    一小時後,下午兩點。


    楚澈打開了自己房門,用毛巾隨便擦了擦自己半幹的頭發,露出極為俊朗的眉眼,隻是眼下有一片淡淡的烏青,很明顯昨晚沒有睡好。


    他踢踏著拖鞋路過訓練室,裏麵隻有一個人——畢竟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不到晚上六點是不會起床的。


    隻有雲玥一人將頭發紮起,整個人蹲在椅子上。


    電腦屏幕是開著的,她操縱著鼠標看著藍白交織的界麵,十分認真地查看著什麽,緊鎖的眉頭就沒有展開過。


    楚澈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而是徑直走到廚房,從冰箱後拖出狗糧袋,給尾巴都要晃到天上的圈圈倒了今日份的糧食,還頗為貼心地開了個罐頭放到碗裏。


    隨後在狗子吃飯的吧唧吧唧聲中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盒草莓和一盒酸奶拆開扔到榨汁機裏,榨了一大杯草莓酸奶倒到杯子裏,一邊嚼著阿姨切好的芒果,一邊慢悠悠地走回訓練室。


    將杯子放到正在看屏幕的少女身邊,楚澈拍了拍她的腦袋:“藥喝了沒?”


    “……喝了。”


    非常非常輕的聲音,要不是訓練室裏麵空無一人,楚澈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忽略這個聲音。


    雲玥仍然緊緊盯著屏幕沒有轉頭,肩膀卻悄悄地縮了縮,試圖把自己蜷成了更小一團。


    楚澈看了她的動作一眼,沒有發表什麽評論,而是把酸奶往她手邊推了推:“把這個喝了。”


    雲玥終於轉了頭,卻沒有直視楚澈,隻是低著頭看著酸奶。


    楚澈:“你在想什麽。”


    雲玥:“我在想你這次給我喝的是什麽。”


    楚澈:“哦?你覺得是什麽?”


    雲玥:“敵敵畏百草枯配老鼠藥。”


    楚澈:“你想多了,如果我要給你的命,就會在你昨天開啟第一把排位之前,親手掐死你。”


    雲玥:“……”


    “所以,直接放心喝吧,”楚澈笑了笑,“隻是草莓酸奶,對喝了酒的胃好。”


    聽到這裏,雲玥終於鬆開了鼠標,轉身看向楚澈。


    少女蹲在椅子上,額頭有些紅腫,眼裏帶著強烈的求生欲望:“隊長,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些你難以接受的事?”


    楚澈:“其實也還好。”


    雲玥:“?!”


    “也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喊我小楚子,還讓我跟你回家。”


    “……”


    “也就是大半夜三更恐嚇二隊的小孩,人家至今都心有餘悸不敢睡覺。”


    “…………”


    “也就是拿著我的號死亡連跪,還笑著和我說沒關係你打的是自己的號。”


    “………………”


    “你現在在看貼吧吧?”楚澈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看著閃爍著光芒的屏幕笑了笑,手指摸上鼠標,輕輕滑動頁麵,“感覺如何?”


    “是不是聲勢浩大?”


    雲玥抖了抖,仿佛聽到了死亡的號角聲。


    她忙不迭鬆開草莓酸奶,跳下椅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緊緊抱住楚澈的手臂:“隊長!楚隊!楚哥!澈神!我錯了!!”


    “你要打要罵就盡管來吧!我都受著!!隻要你氣消了就行!!!”


    楚澈仍然認真地看著貼吧,不冷不熱地開口:“我打你罵你有什麽用,能讓一整個貼吧的人都當昨天無事發生嗎?”


    “您別說了您別說了,我知道錯了!!!”雲玥覺得自己眼淚水都要掉下來了,“我錯了!我現在就去掉段就去演就去掛機!!從此以後國服第一就是您!!!”


    “我不稀罕什麽國服第一,”楚澈把少女的手從他的手臂上扒下來,將她提起來塞到椅子上,“你應該慶幸,我這幾天心情比較平和,沒有殺生的念頭。”


    雲玥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楚澈:“雲玥,你以為你今早能見到上海的太陽是偶然嗎?”


    雲玥:“!!!!”


    看著原本極為囂張的少女此刻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不敢出聲,楚澈的嘴角終於揚起,他懶洋洋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微博,開始編輯文字。


    雲玥則是默默地看著他,為自己的死亡作倒計時。


    三分鍾後,楚澈舉起手機,在雲玥麵前晃了晃:“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一次,皮都給你扒下來。”


    雲玥:“……”


    她看著麵前白晃晃的屏幕,正是一條剛剛的微博--


    【og、clean:昨天手機被家裏的小孩誤拿導致上分失誤,在這裏向各位道歉。希望昨天和我一起打遊戲的幾位兄弟可以聯係我,如果願意的話,我願意重新帶你們上分作為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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