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蘿蘿滿心想要接近的恩人,正驚魂未定的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把所有的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生怕他一眼看過去,窗戶外憑空多了一個衝著他揮手的“女鬼”


    實在不是舒蘭聲要把蘿蘿想成鬼,關鍵是蘿蘿剛才的表現,用人實在解釋不了。


    哪個人能憑空掛在樹上,哪個人能攆上全速行駛的汽車?


    舒蘭聲這一晚上洗澡都戰戰兢兢的,浴室裏把鏡子都用毛巾蓋上,草草洗好之後胡亂擦了擦頭發,就鑽進了被窩,連燈都沒敢關。


    第二天他沒有出門,昨天夜裏嚇到,他整個人懨懨的,反正公司裏他就算去了,也隻是個擺設,自從那一次聽到爸爸和哥哥的談話,舒蘭聲就徹底明白了,他這一輩子,就算再努力,就算姓舒,整個東化市都知道他是舒二少,但在舒家,他也始終是個外人。


    他索性縮在被窩裏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才總算是感覺好一點,爬起來下了樓。


    殊不知這一天,可生生急壞了在外頭的蘿蘿,她能感覺到恩人,卻不見恩人出來,蹲在樹上朝院子裏看了大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不觸動“道士禁製”的辦法,混進了院子裏。


    而睡了一天渾身發緊的舒蘭聲,穿著一身家居服,吃了晚飯,終於出屋,到院子裏轉一轉透氣。


    夕陽從天邊灑下來,別墅裏的綠化尤其的好,曲折小路,直通一個足有兩間房那麽大的花爬架,花牆更是三兩成排,裏麵桌椅板凳新鮮水果一應俱全,平時是他哥哥舒蘭肅休息的時候經常來的地方,這會兒舒蘭肅還沒下班,舒蘭聲徑直走到了裏麵,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晃。


    雖然現在爬架上的花基本都還沒開,但是躺在這裏,仰頭看著綠植割裂的天空,從縫隙中鑽進來的夕陽在搖椅的晃動中溫柔的撫摸過周身,說不出的愜意自在。


    舒蘭聲懶洋洋的眯縫著眼睛,他長的很特別,就算是這樣放鬆閑適的時候,那雙眼漫不經心的垂下,眼角的長長勾子,也總給人一種拽拽的感覺,不像舒蘭肅是那種端正的英俊,舒蘭聲帥的總有種揮之不去的痞氣,甚至邪氣,自下而上抬眼看人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在挑釁。


    就連此刻眯縫眼,也活像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跟誰不樂意似的。


    或許是因為睡的久了,他難得什麽都不想,任由腦子和身體放空,不再琢磨那些讓他憤懣酸澀的對話。


    他慢慢閉上眼,搖了幾下,突然感覺到有不正常的熱風吹在臉上。


    他睜開眼,瞬間短促地驚呼出聲,他們家老園丁秋叔,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他的旁邊,此刻正低著頭看著他,眼中不知道是不是他瞬間的錯覺,竟然冒綠光!


    “你幹什麽!”舒蘭聲一把推開幾乎要貼到他臉上的橘皮老臉,驚坐起瞪著佝僂背滿眼興奮的盯著他的老頭子。


    “秋叔?”舒蘭聲皺眉沒好氣道,“你在這幹什麽呢?嚇我一跳。你不是下班了嗎?”


    對麵的“老頭子”沒說過話,支著一口小白牙對著他笑的活像一條沙皮狗。


    好一會才用一種怪異的調子壓著聲音說,“你身體不舒服。”是肯定句。


    舒蘭聲看著對麵老頭子,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後背的汗毛唰唰起立。


    平靜的心情被破壞殆盡,他鬼使神差的又想到了昨天晚上追車的“女鬼”沒有再說話,死死擰著眉,起身就走。


    不過他沒能走出兩步,後腰被一股大力攬住,嘴也被滿是褶皺的老手緊緊捂住,強勢的拖向花架深處的花牆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蘿蘿:恩人!我來啦!


    舒蘭聲:……你這個出場,你還是滾回山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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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妖精變樣


    舒蘭聲好歹也是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即便不是渾身肌肉虯結的大漢,也是切切實實青壯年人士,被一個矮自己一個頭多的幹巴老頭,先是拖著,後來甚至雙腳離地的抱著走,還無論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他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從搖椅到花牆的夾縫裏麵這短短的距離,舒蘭聲掙紮了出了一身的熱汗,卻根本沒能掙脫鉗製。


    被從身後按在花牆上,舒蘭聲滿腦子都是八輩祖宗,這老頭吃大大泡泡糖長大的嗎?怎麽力氣這麽恐怖!


    平時見他拎個水壺吭哧吭哧的歇氣,難道是專門裝柔弱給自己看的嗎?!


    “你別喊……”身後力道強悍的人把舒蘭聲摁住之後,又語調怪異的開口,“你病了,驚嚇過度三魂不穩,我給你治一下。”


    舒蘭聲雞皮疙瘩竄遍全身,這老頭怪腔怪調,還貼他那麽緊密,怕別是個變態!要給他治一下?怎麽治?!


    舒蘭聲被自己的腦補差點嚇死,趕緊截斷思想,力氣敵不過,隻好暫時放棄無畏的掙紮戰略性妥協的點了點頭。


    身後的人總算是慢慢鬆開了手,但是仍舊貼著他沒動,舒蘭聲雞皮疙瘩都快有鴿子蛋那麽大了,任哪個大小夥子遭遇變態“老頭子”這麽磨磨蹭蹭的,也很難不瘋!


    關鍵是他瘋不起來,“老頭子”力大如牛,一隻手就擰住了他的兩隻手。


    “秋……秋叔?”身後的人不知道在鼓搗什麽,舒蘭聲掙紮著哼了聲,戰略性的咬緊牙根,忍著惡心道,“手疼,您輕點……”


    身後的人正低頭皺眉,一臉的老褶子因為皺眉堆疊的更厲害,那起伏的層次,能夾死過路的蒼蠅飛蟲,“他”正把手伸到自己襯衣裏麵,摸來摸去的,不知道在找什麽。


    不過聽到了舒蘭聲的話,還真的放鬆了力度,甚至堪稱溫柔的安慰了舒蘭聲一句,“等會,我找找根……”


    舒蘭聲被放鬆了一些,聞言嚇的趕緊扭著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這一眼看的直接炸了,身後那“老大爺”衣衫半解,正伸手一臉凝重的在自己上衣裏摸索。


    再結合安慰舒蘭聲的“找根”舒蘭聲十分想要思想清純潔白碧玉無暇,但是奈何這場景真的無暇不起來。


    舒蘭聲瞅準機會,又猛的掙紮了下,手腕翻轉,竟然猝不及防的給他掙脫了,他一把掀開“老大爺”轉身就跑,但是這一次連兩步都沒能跑出去,就一步,就被揪住了衣領子。


    “秋叔!”舒蘭聲揮手朝後甩,“你再這樣,我就動手了!別以為我不打老人!”


    話說的很大氣,但是揮過來的手又快速被鉗製起來,“你別鬧,等我找個根給你吃。”“老大爺”怪異的調子,飽含著寵溺和縱容。


    舒蘭聲崩潰的喊了起來,但是很快,嘴又被捂上,他這次可是用上了全力連踢帶踹的,臉脖子的青筋都憋起來了,但是……不光沒能掙紮出鉗製,還被原地轉了個圈,摁進花藤裏麵。


    “老大爺”近距離的和舒蘭聲麵對麵,眼中神色亮的不像個垂暮老人,一臉悲憫的看著不斷掙紮,從各個角度發力的舒蘭聲,然後輕飄飄的化解他的攻擊。


    舒蘭聲徹底意識到掙紮無用,終於直視麵前的人,睫毛飛速的抖動,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麵前的人見鬼一樣的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稍稍放鬆一點鉗製,問道,“不喊啦?”


    舒蘭聲睫毛閃動幾下,然後認命的閉了閉眼,眼圈都紅了,兩條眼尾都向下垂著,活像是即將被逼為娼的良家婦女。


    “不跑?”麵前人仰著頭,又問。


    舒蘭聲閉著眼,一臉的喪權辱國,抿著薄薄的嘴唇,平時睡覺都拽兮兮的臉上,此刻全是羞辱和憋屈。


    他慢慢的,艱難的,點了點頭,內心卻在瘋狂的咆哮——我日你八輩祖宗的糟“老頭子”,竟然占你爺爺的便宜,你給老子等著,鬆開老子老子就踹死你!


    不過這次糟“老頭子”似乎也學聰明了,隻鬆開了他的嘴,一隻手依舊鉗製著他,腿也抵著他,不讓他有施展的機會。


    這次更要命了,他就麵對麵的,極盡距離的,當著舒蘭聲的麵,在自己的懷裏繼續找,舒蘭聲額角的青筋暴跳,恨不得張嘴咬死這個老東西,又嫌棄惡心!


    “哪去了?”“老頭子”嘟囔著,有些著急,舒蘭聲,憋了半天,對著麵前搓衣板一樣層層疊疊的老臉,終於憋出一句,“秋叔,歲數都這麽大了,找不到……”


    “就別找了……”都萎縮了吧。


    隨著舒蘭聲的話音落下,麵前的這張老臉突然菊花般盛開了,“找到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小段枯枝一樣的東西,送到了舒蘭聲的嘴邊,“吃了。”


    舒蘭聲恨不得自己就沒長嘴,他長這麽大,雖然是寄人籬下,但也是名正言順的舒二少,誰敢欺負他!


    但是此刻他在自己家的院子裏,被自己家的老園丁,欺負的快要哭了,誰知道這個糟“老頭子”是要幹什麽是從哪裏掏出來的!啊啊啊啊——


    舒蘭聲抿嘴側頭,但是麵前的人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捏開了他的下巴,直接把那小半根枯枝,塞進了舒蘭聲的嘴裏。


    舒蘭聲氣的臉色紅裏透著紫,正想呸,那根須進了嘴裏,卻沒了具體的形狀,化為一小口甘甜的汁水,自動順著口舌滑入食道。


    舒蘭聲瞪大眼,隻覺得口腔中一路滑進去的汁水,似乎在身體裏化為一捧火,呼啦一聲燎了原。


    緊接著這種灼熱又像是煙花一樣,在四肢百骸炸裂開來,他不知道為什麽,眼前漸漸模糊,雙腿一軟,挺直的脊背彎曲下來,十分不情願的朝著麵前“糟老頭子”的懷裏倒下去。


    失去意識之前,他腦子裏亂竄出兩個讓他崩潰的想法,一是這個老狗比竟然給他下藥了,二是他可能要遭禍害了……


    他的腦子基本停轉,強撐的眼睛直勾勾,已經呆滯,但是他似乎看到麵前“老頭子”的橘皮老臉像是熨鬥燙過一樣,寸寸抻平,而鼻翼縈繞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甜美香氣,有點像……像什麽他還沒來得及想,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堅持的時間太短了,閉眼太快,因此沒有看到,在他傾倒的著瞬息功夫,麵前的“老頭子”稀疏的頭頂生出濃密的長發,一直垂到腳踝,那張臉削骨剃肉一樣寸寸轉變,最終變為一個精致瓷細到讓人忍不住驚歎的模樣,窩窩囊囊的襯衫變為長袍,落在她纖白的腳麵上。


    蘿蘿懷裏抱著暈倒的恩人,側頭近距離的看著恩人的側臉,這一世恩人也和從前一般模樣,隻是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記憶中恩人行走坐臥,永遠脊背筆直不快不慢,從不會慌張奔跑,就連當年藏匿她之後,被一群貪婪的散修逼到懸崖峭壁,也沒有露出一絲的狼狽,萬箭穿心也不曾痛呼一聲。


    哪像這一世……蘿蘿伸手撩了一下舒蘭聲的頭發,這麽的……歡騰。


    蘿蘿想到剛才恩人四蹄亂蹬的那個樣子,嘴角慢慢的露出笑意,她毫不費力的抱著舒蘭聲,把他放在搖椅上,然後站在旁邊歪頭看他。


    蘿蘿給舒蘭聲吃的是她那天掉下的根須,一小段,但是足夠強身健體,隻是由於凡人身體本身過於虛弱不太受補,須得適應一陣子,才能完全吸收利用。


    蘿蘿知道恩人還得昏迷一會,索性就站在舒蘭聲的旁邊等著,她這次變化成別人接近恩人,但是恩人似乎很反感,這種接近大概不能有第二次了……


    蘿蘿有點遺憾,她喜歡恩人和她說話,隻不過恩人似乎嚇到了,她隻好再想其他辦法。


    在舒蘭聲昏迷的這段時間,蘿蘿已經探查了院內四周,沒再發現道士留下的禁製,既然混進來了,她當然不可能再出去,這次下山,就是感知到恩人有死劫,她必須時刻跟在恩人的身邊。


    舒蘭聲這一昏,昏到了日暮西沉,天色徹底黑下來,他才在臉頰一陣詭異的瘙癢中幽幽轉醒。


    睜開眼,一片烏漆墨黑,他瞬間醒神驚坐起,適應了一會,才發現自己正在花架底下,稀疏的光亮,從遠處的別墅裏艱難的穿過花爬架照射過來,舒蘭聲頭皮簌簌發麻,想起傍晚的事,哢吧哢吧轉動脖子,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糟老頭子”,連忙跳起來,衝出了花爬架。


    一路朝著別墅的方向飛馳,跑出了腳不沾地的既視感。


    夏夜輕風涼爽,呼呼掠過舒蘭聲的身上,卻讓他全身發冷,他打開客廳的門,徑直朝著樓上衝,半路上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舒老爺子,急刹車差點撞倒茶幾,聲音發飄的叫了一聲,“爸……”


    舒永峰端著茶杯,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繼子,見他腳步虛浮,神情恍惚,休閑裝褲前麵擰歪著,奔跑中把劉海都吹的站立,形象實在糟糕。


    他這個繼子向來算省心,但是舒永峰總覺得,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即便是他從小到大,追隨著自己兒子的腳步,處處學他大哥為人處世,在公司也安分老實,但是他始終有些看不上。


    舒永峰抿唇,略微皺了下眉,無聲的表示對於舒蘭聲的樣子不喜,勉強“嗯”了一聲,就垂眼不看他了。


    這要是放在平時,舒蘭聲一定能看出舒永峰的不喜,甚至搞不好要從他的表情中過度解讀,然後得出自己被嫌棄的結論,暗自神傷好久。


    但是此刻橫遭“非禮”的舒蘭聲,正竭力的感覺著自己身上的不適,琢磨著晚上那一遭,他到底是日了幾條狗才能攤上這種操蛋事兒,根本無暇去注意舒永峰到底哪鼓屁沒走順,順著嘴出來了。


    得到屁一樣單調的一聲“嗯”舒蘭聲一步三台階,迅速的上了二樓,進屋開門後連忙關上,像是要把什麽東西隔絕在身後。


    殊不知,他的褲腿兒上,此刻正悄無聲息的貼著一片草葉,草葉在他進屋之後,又悄無聲息的順著他的褲腿兒出溜下來。


    在舒蘭聲直衝浴室之後,草葉慢悠悠的在屋子裏溜達一圈,最後飄上陽台上的唯一一盆仙人掌旁邊,紮進盆裏,變成了仙人掌上麵的一個小巴掌。


    而舒蘭聲站在浴室裏麵,對著鏡子檢測自己的臉脖子,甚至閉眼睛努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後麵,沒發現什麽異常感覺,神魂才回了身體一半。


    這種操蛋的事,就算他真的吃了虧,除了偷偷的找人收拾“糟老頭子”,也根本不敢聲張,臉都丟不起,好在似乎他昏倒之後,並沒有被怎麽樣……等等!


    舒蘭聲突然又想起什麽,猛地低頭,手忙腳亂把大兄弟生扯出來,瞪著眼仔細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舒蘭聲:我有檢驗自己是否純潔的特殊技巧!


    蘿蘿:恩人像個小豬仔,四蹄亂蹬真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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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篇傻吊報恩文,雞飛狗跳相愛,誤打誤撞動情。


    第6章 妖精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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