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一句話讓傅司凱神色一震,一下子回過了神來,拿起筷子去夾菜,“你想多了,吃飯吃飯,飯菜都快涼了。”


    傅嘉樂看著平日裏向來沉穩冷酷的傅司凱此時竟表現出一絲的慌亂,不由得嘴角輕輕一勾,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默默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他的臉,想要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不過,傅嘉樂到底還是比較嫩,傅司凱這邊察覺到她的想法之後就立刻恢複了正常,沒有再讓傅嘉樂抓住什麽把柄。


    他忽然不自覺地在心裏覺得有些可笑,明明是為了安慰傅嘉樂才做的這一餐飯的,怎麽吃著吃著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差點還說出點不該說的話來讓這個妮子知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做豬也要纏著你


    兩個人吃完飯後傅司凱就催著傅嘉樂回房間休息,“你看看你的眼睛吧,都快要可以放到草莓堆裏去賣了。趕快去睡一覺吧,我下午還要去公司,晚上我帶你去吃正宗的小龍蝦,你不是一直想吃的嗎?我保證你饞的口水直流。”


    她撇了撇嘴皺了下鼻頭,心想他是把自己當吃貨了嗎?


    不過她也確實折騰的很累了,是該休息了,所以也就沒有抗拒,乖乖地回到了房間躺到了去。可是躺在她卻翻來覆去一直都睡不著。


    雖然她從小在西班牙長大,性格率直又樂觀,可是自己厚著臉皮去倒追男人卻三番五次都被拒絕被傷害,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還是很難受的。不僅僅覺得自尊受到了踐踏,更多的是她覺得心裏很疼,因為這樣不被自己所愛的人珍惜。她從小都被爸比媽咪捧在手心裏,就連自己唯一的弟弟也一直讓著自己。怎麽到了寧遠這裏,她就成了個路邊的野草呢?


    想到自己離開的時候把話對他說的那麽絕,說什麽再也不會勉強他,現在想想卻是有些後悔了。雖然那個時候是在氣頭上口不擇言,可是畢竟他也是她最愛的人,而且都已經不要臉麵地倒追這麽幾次了,又怎麽可能真的說放下就放下?


    隻是,她都已經把話說那麽絕了,說不定他早就在等著她這樣說,就直接如他所願,她可以自己直接拍拍走人回巴塞或者自己家,反正就是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嘖嘖,可是她傅嘉樂難道就真的這麽容易放棄,這麽輕易地就讓他如願嗎?


    想到這兒,她騰的一下子從坐了起來,默默地握緊了自己的一隻拳頭,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道:“姓寧的,你休想讓我離開!就算是做頭,我也要繼續纏著你,等著你愛上我,給我提鞋倒茶!”


    接著沒多久傅嘉樂就感覺到了一陣很強烈的困意,大概也和之前喝的希臘果酒有關,沒有多久她就眼皮打架,沉沉地了夢鄉之中。


    晚上的時候傅司凱帶著傅嘉樂去吃龍蝦,可是她卻總也提不起興致來,反倒是吃的時候不時地去看自己的電話。


    “怎麽,你在等他的電話?”傅司凱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問道。


    傅嘉樂倒也不掩飾,放下手機,一臉失望地去剝龍蝦,“他還說什麽要平心靜氣地解決,我看他根本就是騙子,到現在連一條訊息都沒有給我。”或許,她是真的猜對了,他是巴不得她就此消失在他的麵前,最好再也不要去見他。


    一想到這裏,傅嘉樂就更加難過。她伸手去直接拿了果汁,仰頭一口喝盡。


    傅司凱看著她,認同地點了點頭,“那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了,不如快點愛上我,我也可以盡快取消婚禮和你雙宿雙飛。”


    傅嘉樂聞言差點兒被自己口裏還沒有咽完的果汁給嗆到,有些都從她的嘴角溢出來,急急忙忙去拿紙巾擦嘴,一邊擦一邊尷尬地說道:“你可不要亂說,你是我表哥來的,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名義上還是不變的。再說這要是讓嫂子知道了,說不定會把我當成破壞你們感情的狐狸精,到時候每天詛咒我可就不好了。”


    傅司凱笑了笑,不過卻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在傅司凱家待了約莫有三四天,見還是沒有寧遠的電話,傅嘉樂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終於沉不下氣了,一大早的就拉著半夜才下班回家還沉睡著的傅司凱給拖起來商量對策,讓他給自己出主意要找個什麽好的理由去見寧遠。


    傅司凱困的眼皮都睜不開來了,皺著眉頭邊打嗬欠邊說:“這種事情你還要找什麽理由啊?這本來就是他的錯,作為男人他應該對你負責的,”


    “可是我已經說了不要他負責了。”而且,她還說的很堅決很絕對,直接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不礙事的,反正你說話一向不算數的,他肯定了解你的。”傅司凱卻好像是絲毫不在意一般的。


    “……”折回輪到傅嘉樂啞然了,難道這話是在拐彎抹角地說她很沒有信用嗎?


    “嘉樂,別鑽牛角尖了,才幾天而已啊,你怎麽就先忍不住了呢?再等等看吧。”


    “可是,要是還是等不到他的電話呢?”


    “所以我才讓你不要鑽牛角尖啊……好了,我真的太困了,我要去睡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睡啊?”傅司凱一邊說著,一邊真的伸出了一條手臂來,要拉著傅嘉樂和他一起睡。


    傅嘉樂猛地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小跑著離開了他的房間。在她關上房門的一刹那,聽到了從裏麵傳來的低低的悶笑聲。


    原來他耍了她?傅嘉樂沒好氣地轉頭對著門翻了個白眼,就當作是隔空送給傅司凱的了。隨即她又想到了寧遠,臉色又沉了下去,無精打采地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死寧遠臭寧遠,還說什麽要解決,說什麽要負責,都是放屁!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都是騙她的,其實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兒,巴不得她趕快回巴塞羅那,再也不要到a市來煩他了吧?!


    ……


    華燈初上,夜色迷離,寬闊的路麵上車流如海,和四處的霓虹閃爍交相輝映。寧遠從機場走出來,這才發現a市已經是晚上了。


    他捏了一下自己的眉角,去降車窗,剛下降到一半,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聯係人,是小夏打來的。他這才想到,因為這次自己的公派去參加國際醫學研討會,所以院長堅持他回來要請他吃飯,所以小夏這個得力助手自然也在其中。


    “喂,寧醫生,你出機場了嗎?要不要我過來接你?”那邊是小夏清脆的嗓音,帶著一絲甜美。


    “不用了,我已經在開車了。”他說著,又頓了一下,“你們在哪兒?”


    “正準備出發呢,大家都等著你呢。”


    “那好,我直接過去就好,不用刻意等我,你們可以先吃。”


    掛斷了電話之後,寧遠將視線移向了車窗外麵,有帶著絲絲涼意的晚風從開了一半的車窗口刮了進來,拂過了他的臉,他好像問道了空氣中漂浮過來的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應該是隨風從機場附近的薰衣草莊園飄過來的。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車子在一家裝修的古色古香的餐廳門口停了下來,他下車後叫了服務生過來幫他代為泊車。


    那頭小夏早就到了,後頭還跟著一個長得很陽光的男人,一臉笑吟吟地走向了他的方向。


    “寧醫生,這是外科新來的夏醫生,和你同歲哦!”小夏走到他的麵前,伸出手來為他們介紹。


    “您好,我叫夏言,早就聽聞寧醫生是中醫科的一把手了,今天終於見到了。”


    寧遠清俊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也朝著夏言伸出手去握了握,“你也不賴,聽說是我們院長花了重金從私家醫院請來的,一定非同一般。”


    “哈哈,說笑了,以後還請寧醫生多多關照!”


    寧遠輕點了下頭,三個人一起走向了飯店。


    過去的時候看到裏麵已經坐齊了人,是院長和兩位醫院的高管,還有三個內科和骨科的主任。幾個人打過招呼後就落座,院長叫了三瓶的茅台。


    “來來來,今天我們是為寧醫生接風洗塵,可是要好好多喝一點兒啊!”骨科的葉主任長得五大三粗,人也熱情,直接給自己先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對著大家以表誠意。


    “是啊,寧遠這次可是代表我們醫院和我們市長了臉啊,大家好好敬敬他!”院長聞言也笑著附和道,看著寧遠的目光明顯帶著欣賞。


    而另外一邊坐著的一個內科主任則是麵色有些陰沉,尤其是在聽到了院長對寧遠的誇獎之後,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不過還是很勉強地了一抹笑意。


    寧遠擰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看著自己麵前已經被旁邊的葉主任倒滿酒的酒杯,臉色有些無奈。他之前被他們灌酒已經吃了大虧,不想再來一次這種經曆了。


    坐在他身邊的夏言明顯看出了他的顧慮,竟是一把拿過了寧遠麵前的酒,對著一眾人舉杯笑道:“我看寧醫生今天剛下飛機不是很能喝酒,不如我來為他喝一杯吧!”


    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院長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葉主任和旁邊的另一個內科主任卻是忙著打圓場,看了看夏言的方向,又瞥了瞥寧遠,葉主任就開口說道:“這我們也不是說寧醫生不喝啊,不過這夏醫生剛來我們醫院,我們也是該敬他一杯啊!”


    隨即,他頓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對著夏言的方向率先舉杯,“來來來,夏醫生,希望以後你在我們醫院能大有作為!”


    說完,就仰頭舉杯,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夏言自然也不遑多讓,也微笑著將一杯酒飲盡。


    寧遠看著這一幕,對夏言笑了笑,低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但是,卻也不可能一直都讓別人為他擋酒,而且他深知院長的脾氣,什麽都好,就是好個麵子,他並不想讓院長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了臉麵,倒不是因為他想要晉升,隻是不願意引起衝突和不滿罷了。


    “來,我也敬大家一杯,謝謝大家為我接風。”


    終於,寧遠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一桌子坐著的人微笑著舉杯說道。


    院長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哈哈一笑,也伸手舉杯。一桌子人都由此舉杯,歡歡喜喜地幹了一杯。雖然這杯酒,有的人喝的是真的開心,有的人卻是如同咽了一口黃連。


    第二百一十六章該追就去追?


    一行人吃完飯的時候從餐廳出來,外頭代為泊車的服務生已經把車子都陸陸續續地開了過來。寧遠掏出了錢夾拿出了幾張鈔票一起給了小費,然後耳朵裏就聽到了小夏在問:“那位傅小姐呢?她還好嗎?”


    寧遠心裏一愣,沒有想到小夏會問起她來。其實剛才他們吃飯聊天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心裏卻是一直在想著傅嘉樂的事情。她離開他家的那天晚上他就去出差參加國際醫學研討會了,這幾天也沒有和她聯絡,不知道她是不是還住在她那個表哥家,或者已經回了巴塞羅那?


    那天她氣的匆匆離開,他也並沒有繼續挽留,因為以他對傅嘉樂的了解,覺得她一定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等氣消了就一定會先聯絡他。可是沒有想到幾天過去了,這妮子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給他,大概這次是真的被他傷狠了。


    思忖著的當頭,小夏那頭已經上了那邊夏言的車,對著他的方向喊了一聲,“寧醫生,別再走神了,該追就去追吧!”


    寧遠被她的這一聲喊給拉回了思緒,麵部微微有些發燙,不知道為什麽小夏會冒出這麽一句話來。他對傅嘉樂……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的。


    他皺著眉頭,剛想要開口對小夏解釋些什麽,就見那邊夏言的車子已經開動了,小夏和他都在車子裏朝著他微笑著揮了揮手道別。


    寧遠沒有再開口,隻是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開走,這才上了自己的車。


    回家的途中他掏出了電話,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此時傅嘉樂正在小龍蝦館裏和傅司凱比賽般的從大號的碗裏挑出最肥美的龍蝦,明明辣的眼淚鼻涕都往下流,卻還是吃的不亦樂乎。本來她是沒什麽食欲的,可是嚐了一口辣味的龍蝦後就一下子上了癮,然後傅司凱直接讓老板上了五斤。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傅嘉樂還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最後還是傅司凱幫她把已經放回包裏的電話拿了出來,瞥了一眼來電人後遞給她,語氣涼涼地道:“你朝思暮想的那隻豬打來的。”


    傅嘉樂剛拿起的一個龍蝦,聞言手下一抖,龍蝦又滾回碗裏去了。


    傅司凱笑眯眯地望著她,一臉的曖昧,看的她臉都紅了,故作凶惡地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抓過電話就匆匆忙忙往外走,連一次性手套都差點忘了摘下。


    傅司凱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失笑,自己卻是繼續和小龍蝦奮戰。


    傅嘉樂走到了龍蝦館後門的一個角落裏,深呼吸了好幾次,直到確認自己的呼吸平穩後才接通了電話,故意裝傻地問道:“喂,您好,哪位?”


    這頭寧遠恰逢紅燈停下,聽到她的問話不由得哭笑不得,“嘉樂,別鬧了,是我,你不可能沒有存我的電話。”


    “……”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麽非得存你的電話啊?你以為你電話是彩票號碼那麽金貴嗎?!傅嘉樂在心裏一陣的腹誹和翻白眼,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裝作剛聽出來的口吻,“哦,是你啊,什麽事啊?我忙著和我親愛的司凱哥哥約會呢,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寧遠微微蹙了下眉頭,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你在哪?”他的語氣保持著一如既往的了嗎?”


    傅嘉樂心裏不覺好笑,他覺得他沒有把話說清楚之前她還能吃的下去嗎?於是她點了點頭,卻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那就走吧。”


    離開龍蝦館上了車,傅嘉樂也沒問他去哪兒,他也沒有說,隻是徑自向前開,安靜的好像隻有一個人。


    不知道開了多久,寧遠在一個紅燈處停了下來,忽然問出了一句話。


    “如果和我結婚,你會不會後悔?”


    傅嘉樂一愣,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轉過頭來有些傻氣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或者,她是真的太渴望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才出現了幻聽?


    他是真的說了要和她結婚嗎?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但是傅嘉樂的心頭還是湧出了一陣的狂喜。可是,轉瞬之間又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給潑了冷水,還潑了個透心涼。


    “嘉樂,我知道你愛我,我們之間也確實發生了關係。我可以娶你,但是,我沒有辦法對你動心。這樣,你願意和我結婚嗎?”寧遠的語速很慢,也很輕柔,用的是比平常更加溫柔的語調,仿佛也是在給傅嘉樂時間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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