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事不著急,要跟蕭祁好好商量一下。”轉頭看向蕭祁,“你說是吧?”


    蕭祁聽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杜雅,既沒有讚同也沒有反駁。


    嘴角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杜雅隻能自己打圓場,將這個話題圓過去。


    “今天是陳總的五十大壽,我在這裏先祝陳總身體安康,萬事如意。”


    陳總笑嗬嗬地酒杯遞了過去,碰了碰杯,“你們慢慢吃,我到那邊去招呼客人了。”


    “好。”


    等到陳總一走,杜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身對著蕭祁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地道:“蕭祁,你剛才差點讓我下不台來。”


    蕭祁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隨口嗯了一聲,眼神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麽。


    杜雅見狀,臉上神色微變,但最後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脾氣,勉強一絲笑來。


    她就不相信她比不上孟白。


    這一廂,孟白跟寧遠挑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愜意地吃著美食。


    舞池中央衣香鬢影,人頭攢動,孟白收回了視線,忽然開口道:“你剛才跳的舞很棒。”


    “你也是。”


    寧遠微笑著道。


    看著對方溫潤而和善的笑容,孟白眼裏有一瞬的失神,她真的要利用他嗎?利用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就在她有些晃神之時,餘光中看到杜雅帶著一群上流社會的名媛款款地往她這裏走來。


    眼裏劃過一絲幽光,孟白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杜雅並不知道孟白已經知道她是寧遠的前妻,她想要挫挫孟白的威風,四年後的孟白變得牙尖嘴利,根本不再是以前小的樣子。


    “孟白,我沒有想到你還會回來。”


    杜雅端著酒杯,嘴角彎起一道優雅的微笑,畫著精致眼妝的雙眸裏流露出一絲輕蔑,不過她掩飾的很好。


    “我的家在這座城市,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孟白微微歪著頭,反問道。


    燈光流瀉下來,將孟白那張精致的臉勾勒的越發動人,杜雅看著對方比以前更加容光煥發的容顏,心裏嫉妒不已。


    一個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人開口道:“孟白,你四年前的那場婚禮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好端端的婚禮怎麽就宣布取消了呢。”


    孟白抬眸看去,知道對方是杜雅的好朋友,肯定是幫著杜雅來針對她的。


    “因為我忽然發現我不喜歡蕭祁了。”孟白言笑晏晏,“因為不再喜歡,所以不想強迫自己跟不愛的人結婚。”


    畢竟取消婚禮的人是她,她這一番說辭別人也無從反駁。


    四年前,她在流言蜚語中灰溜溜地出了國,四年後,她不會再次選擇逃避。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被蕭祁拋棄了呢。”


    “蕭祁可是我們心中的頭號白馬王子啊,居然也會有人不愛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杜雅才是蕭祁的正派女友,一個失敗者當然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嘍。”


    ……


    那些名媛在底下竊竊私語著,聲音不大,但搞好能夠讓孟白聽得一清二楚。


    一直在旁觀的寧遠聽到這些刻薄的話,一向溫和的眉毛忍不住微微皺起,剛想為孟白說話,原先一聲不吭的孟白不怒反笑,嫣紅的唇角彎起一絲優美的弧度。


    “別光說我了,杜雅,說說你吧。”


    杜雅一臉莫名地看著她,“說我什麽?”


    嘴角的笑容如何開在黑暗之中的花朵,徐徐綻放,“跟你前夫重逢,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心情呢?”


    話音剛落,她看到對麵的杜雅如同麵具一樣的臉上龜裂出了一絲缺口,幾乎是用不敢置信地目光瞪向自己。


    “你……”


    她動嘴微動,說不出話來。


    孟白麵色譏諷,“有什麽好隱瞞的呢,是不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還是怕自己離過婚的身份會遭到蕭祁的嫌棄?”


    這一番在眾人的心裏掀開了軒然。


    “杜雅,她說的是真的嗎?”


    “這位先生是你的前夫?”


    “杜雅,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我都不知道你結婚又離婚的事呢。”


    幾乎是在瞬間,局勢就得到了扭轉,眾人將炮火對象了無從辯駁的杜雅身上。


    看著杜雅臉色漲紅,表情尷尬的樣子,孟白心裏隻覺得痛快不已。


    察覺到寧遠在用一種複雜的神情望住自己,她心底劃過了一絲愧疚,但一想到她這四年煉獄一樣的生活,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靜靜地朝著寧遠看去。


    因為杜雅,她失去了她的愛情跟她想要成為一位舞蹈家的夢想。


    她是絕對不會對杜雅心慈手軟的。


    本來以為會遭到寧遠仇恨的視線,卻沒料到對方清透的目光裏湧動著一股,他看了孟白一眼,出聲為陷入眾人包圍之中的杜雅解圍。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跟杜雅早在四年前就結束了婚姻關係。”他不卑不吭,語氣淡定而從容,“我跟她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隻是普通朋友而已,希望大家不要為難她。”


    杜雅麵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在眾人竊竊私語中挺直背脊一步步地離開。


    眾人見杜雅走了,無趣地撇了撇嘴,也紛紛離開了。


    原先熱鬧的一角瞬間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杜雅跟寧遠兩人。


    收起了麵對杜雅時的譏諷笑意,孟白咬了咬下唇,猶豫著道:“寧遠,剛才的事,你不會介意吧?”


    第十二章跟你沒有關係


    可是,還沒等他倆人說話,又看到了杜雅去而複返。


    “孟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依舊愛著蕭祁,所以,再次回來的?”杜雅嘴角勾起了冷笑,完全沒有剛才那狼狽的模樣。


    愛著蕭祁?


    聽到這幾個字眼的孟白,冷笑一聲,這個女人,真是如此的不經氣,既然她又送上門來,她何必客氣?目光卻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全天下又不止是蕭祁一個優秀的男人。”


    孟白一邊說著,雙手一邊挽到了寧遠的胳膊上,臉上洋溢著一抹的笑容,眼裏滿是傾慕之情。


    那模樣那話,聽得杜雅的臉色瞬變,拿著高腳杯的手不由得一緊。


    雖然她跟寧遠沒有了關係,但看見孟白得意的樣子,杜雅就很是不爽。


    然而孟白的那舉動,寧遠倒沒有過多的反應,一臉很從容的表情。


    “孟白,你這勾引完了蕭祁,又來勾引寧遠,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賤呀!”


    杜雅氣急敗壞,拿著高腳杯的手一甩,啪的作響,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聲響徹在了整個宴廳內。


    那聲音並沒有淹沒在音樂聲中,眾人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都是一份很是好奇的模樣。


    “孟白,見過賤的,沒見過你這麽賤的。看來這幾年你學會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本事,你們趕緊來瞧瞧吧,孟大小姐幾年不見,居然變得如此不要臉了。”


    杜雅冷嘲熱諷,更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聽得孟白嗤笑了起來。


    猶如聽見了什麽好聽的笑話!


    她的笑聲,讓杜雅皺了眉,心頭居然有些慌了。


    “對了,杜小姐,到底是誰不要臉?”


    孟白鬆開挽著寧遠的手,一步一步走近杜雅,眼裏閃爍著冷厲的流光,好似想要對杜雅做什麽一樣。


    “你這個離異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孟白諷刺一聲。


    拿著紅酒的手突然一斜,杯中的紅酒立馬傾倒了去。


    妖冶的液體全部倒再了杜雅的胸前,惹得她不得大叫了起來。


    “孟白,你……”杜雅想要破口大罵。


    可礙於在場如此多的人,她隻好將話又咽了回去。


    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就準備離開。


    不料在她轉身的那刻,腳下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住,整個身體直接往地上摔趴了去。


    “杜雅,你沒事吧?”


    見到這一幕,杜雅的那些姐妹一臉的不知所措。


    宴會廳內大部分人都隻是看戲,悶聲偷笑著。


    “孟白,你……你給我等著。”杜雅咬牙切齒,眼裏噙著淚,能夠想象自己此刻是怎麽樣一個狼狽的模樣,恨不得立馬撲上去跟她廝打一番。


    孟白勾了勾唇,給她一個很淡然的笑容後,轉身朝寧遠的身旁走了過去。


    “今天是帶我來看戲的?”寧遠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寧遠想過這個女人是有目的來的,可沒想到居然上演這麽一出。


    “抱歉。”孟白並沒有解釋,心裏有些慚愧。


    寧遠的眉頭蹙得更為緊了,深看孟白一眼後,轉身朝宴會大門口走了去。


    “寧遠。”


    看著他就這麽離開,孟白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生氣了。


    就當她準備追上寧遠腳步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人給抓了住。


    “小白。”蕭祁溫柔的喚了一聲。


    他那聲音聽得孟白的心咯噔了一下,有那麽一刻,她似乎忘記了所有,忘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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