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秋語重心長道:“糖糖,你也長大了,少爺為你吃素吃了那麽多年,你也總得擔待著點不是?畢竟葷素搭配才有利於夫妻身心健康嘛。”


    “!!!”傅臻一臉震驚。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沈沐秋嘛!這是勸她和榮時開那啥車的意思???


    沈沐秋看到視頻裏傅臻呆逼的蠢樣,不由嘖嘖搖頭:“哎,你看看你,就是太純潔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探討這種人類繁衍類的哲學,你就好好跟著你家少爺的節奏,慢慢學吧……以後要是get了什麽新技能,我倒是不介意你把你的閨中秘聞分享一點給我啦~”


    “……”傅臻捂了捂腦袋,隻覺得一陣錯亂。


    因為沈沐秋第二天要和小組同學外出做調研,還有一些資料沒調查完,不得不道歉著跟傅臻約改日再聊。


    傅臻雖還有一肚子牢騷發泄完,但還是善解人意地道了再見。


    她無趣地望著天花板歎了口氣。


    不科學啊,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


    可是談戀愛不就是像電視劇裏那樣,牽牽小手,啵啵小嘴,蓋著棉被純聊天呢嘛?


    傅臻有些懷疑人生,頭痛地找尋不到答案。


    索性甩了甩腦袋,在床上翻了個身,開始百無聊賴地玩起手機。她這才發現榮時在半個小時前也撥來好幾個視頻通話請求,但都被係統直接拒了,沒有提醒。


    他最後發來的是一張圖片,和一條信息。


    隻見照片上一隻超大的玩偶公仔慘兮兮地歪坐在沙發上,柔軟的毛發被人蹂/躪得全部爆炸起來,表情很是憨傻。


    信息上的內容是:“沒媽的孩子像顆草。糖糖,不苦想媽媽了。”


    傅臻看了忍不住笑啐一聲:“幼稚。”


    不苦是她前陣子才從家裏偷運過去的,她當時想的是榮時那兒的床大,枕著大熊仔睡覺會比較舒服……咳,雖說昨晚不苦是直接被兩人踹下床沒錯了啦……但也沒想到這當兒會成為對方“威脅”的武器。


    她拄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埋頭敲字道:“不苦,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孩子了,要學會自己堅強。媽媽爭取過兩天給你找個新爸爸。”


    對麵很快就回了信息,隻有兩個字,感歎號倒是長的霸了屏:“不準!!!!!!!!”


    傅臻得意地揚揚下巴,打字道:“那你就好好對我兒子。”


    那邊悶悶地回了一個“噢”字,很是不情不願。


    過了兩秒,又道:“那你什麽時候回來住。糖糖,我也想你了。”


    傅臻枕在枕頭上,愜意地翹了個二郎腿,對短信上的內容嗤之以鼻,嗬,男人就是些大豬蹄子,我特麽信你的鬼話。


    她來回按著鍵盤,斟酌許久,最後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看我心情。”


    “我明天晚上約了洛尋、墨寒吃飯,你要一起來嗎?”


    傅臻心裏好笑,卻還是板著臉打字道:“你的大型道歉現場邀請我去做什麽?不怕當著我的麵丟人啊?”


    榮時默了默,也是,他也是時隔許久才聯係上倆死黨的,當初不告而別,聯係方式刪得也很是突然,估計少不了一頓挨罵的,“有道理,那你別來了。”


    傅臻被他徹底逗笑了,不過想到自己和對方還在冷戰時期,一秒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漠無情道:“不跟你聊了,睡了。”


    榮時還有千言萬語卡在喉間,最後無奈地發去一句“晚安”,將手機扔到一旁的茶幾上。


    他側目與一旁的大熊公仔大眼瞪小眼相覷了好一會兒,繼而長歎一口氣,抬手順了順不苦的毛發,有點恨其不爭氣地喃喃道:“連你都不能讓她回來……真沒用……”


    ……


    傅臻屏蔽了榮時好幾天。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隻有在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搭理一下榮時發來的短信,大多時候都當做沒看見。


    寢室的床鋪沒收,她也樂得在學校享受了一段清閑的日子。


    隻是偶爾和劉景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讓她心情都燥了許多。


    而對方看著她的表情不再是先前那種橫衝直撞的厭惡,隻是嘴角總是掛著抹不懷好意、幸災樂禍的譏笑,仿佛醞釀著什麽壞事。


    果不其然,這一天很快就到臨了……


    第118章


    傅臻一大早接到輔導員的電話,說他接到學生的匿名舉報,具體事項讓她今天的課結束後抽空去辦公室找他。


    掛斷電話時王淼也在她身邊,好奇道:“怎麽了,許哥怎麽會這麽早打電話給你。”


    傅臻聳聳肩,把原話複述了一遍。其實她自己也處於一部分的懵逼狀態,畢竟像她這種向來不喜歡把事情鬧大的性子,除了大一主動找過輔導員解決寢室糾紛,這還是她第二次和輔導員通電話。


    王淼聽後,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思索道:“什麽人會匿名舉報你呢?這不科學啊。你在學校也挺安分守己的啊,有什麽可舉報的?”


    傅臻輕咳一聲,這句“安分守己”讓她小小地心虛了一下,多少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不過轉念想來,她一直以來最多算是小打小鬧,不至於真的搬到台麵上。旁人還能舉報她大學非法營銷畫畫賺外快?學校不是鼓勵大學生創業嘛;或者舉報她以前抄作業、借筆記?但這玩意兒實在太難界定了,她要是一口咬定隻是同學間互幫互助,老師也拿她沒辦法呀。


    左思右想,她覺得自己還是沒出什麽大毛病。


    攤攤手,無所畏懼道:“算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嗯嗯。”王淼秒變迷妹搗蒜似的點頭,沒辦法,這樣寵辱不驚的傅臻實在太酷了。


    兩人進了早課的教室,進門的瞬間就對上劉景言毫無遮攔、挑釁的目光。


    王淼和傅臻不動聲色地在第一排空位上落了座。


    王淼心種起疑,湊到傅臻耳邊嘀咕道:“你說會不會是劉景言鬧的鬼?”


    傅臻懶散地翻了翻課本,眼底劃過一絲嘲弄,悠悠道:“八九不離十吧,她最近陰陽怪氣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憋出了什麽大招。”


    王淼回頭憤憤地瞪了劉景言一眼,眼睛睜得賊大,好像目光能殺死人似的。幼稚地衝人抬抬下巴輕哼一聲,轉而寬慰地拍傅臻的肩膀,一副穩重可靠的模樣,“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記得跟我說。”


    傅臻笑了笑,“嗯,放心吧。”


    上課鈴聲響起,教授打開投影儀開始授課。這是數學係王牌類的專業課之一,四節課連上,雖然內容枯燥,但好在教授語言幽默,大家都樂於上這門課。


    但傅臻沒想到,就在上午這三個小時的時間裏,事情再次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輔導員應該是查了他們班的課表,並沒有打來電話,而是給她發來一條微信,“有人把那封匿名信寄到校長郵箱了,校長很生氣,讓你中午把家長請來一趟,我知道你們班下午還有兩節課,你先讓你家長過來,我帶他們去校長辦公室,你等下課結束再過來。”


    傅臻眯了眯眼,把手機放桌肚裏打字,“不好意思,許老師,你可以把那封匿名信發給我看一下嗎?”


    輔導員沉默少許,還是把信件內容轉發了過去,這件事他原本是想要當做同學私下糾紛,找傅臻了解事實真相後和平處理的,誰知那位匿名的學生給校長郵箱也發了一份。最近學校在參加高校評比,校方對校風校紀抓得格外嚴厲,尤其是校長那種嫉惡如仇的性子,若信中的內容皆為屬實,那事態可能會鬧得很大。


    他前兩年跟傅臻這孩子有過一點小接觸,知道她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處事風格,也不太敢相信像她那樣看起來乖巧的學生會做這麽多離經叛道的事情。心中多少有點偏袒,想著把信件內容發給她,也能讓她提早加以準備應對。


    傅臻回複:“謝謝老師,我一會兒下課就會聯係家長,麻煩您了。”


    因為在上課,她坐的還是第一排,傅臻也不敢玩手機玩得過於明目張膽,隻是低著頭將信件內容匆匆掃了一眼。


    大致就是一封罪狀書,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千字。


    舉報的人可以說是非常有心了,寫的跟篇論文似的,有理有據,分成好幾大點講述罪證,標題皆用黑字加粗,還輔以圖片作為佐證,完全把她寫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結尾還不忘上升高度,痛斥其校園毒瘤的毀滅影響。這言語間聲淚俱下的,若不是批判的對象是自己,傅臻看了都不由想為那人豎起大拇指點個讚了。


    emmmm……為期末及格不擇手段收攏教授?請人代跑發展校園代經濟?進行值不等價的高額學生交易?被金主包養使瑞大陷入高校醜聞?


    exm?除了第二條,她沒一條願意認ok?


    而且她隻是請人幫她代跑了一個學期……咳,好吧,四個半學期,但那也是雙方各取所需、合理交易呀,她怎麽就成了發展校園灰暗地帶代經濟的領頭人了?不帶給人扣這麽大的鍋的呀!


    傅臻將手機扔到書包裏,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無心再聽老師的講課。


    其他內容她倒都不怎麽在意,畢竟都是些無中生有的揣測,給的證據也是模棱兩可,經不起仔細敲打,她稍稍解釋就能說清。但跑步這事兒確實是她的一塊硬傷,畢竟她當初白紙黑字跟人簽了三年代跑的合約,對方顯然已經把她出賣。


    沒辦法,瑞大要求大一至大三這三年期間裏,一周至少五天、每天兩公裏的跑步打卡,傅臻高中的時候就把體測裏跑步這項換成遊泳了,這麽長時間沒跑過步,再加上懶癌發作,她入學剛得知學校有這個硬性規定,就直接找了個其他係的女生合作,一次代跑五塊錢,全是她每天省吃儉用從牙縫裏摳出來的。


    沒想到這都能成為別人借題發揮的理由,還說是她掀起的這陣校園妖風妖氣,明明早些年前就已經有學姐學長這麽做了好嘛!隻是……咳,隻是沒有人會像她一樣一口氣找人代跑三年罷了……


    下課鈴聲響起,王淼一邊收拾書包,一邊道:“臻臻,中午我們吃什麽?你想去北食堂還是南食堂?”


    傅臻:“抱歉,我要先打個電話,你先去吃吧。”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傅臻兩句話草草把事情帶過,說了自己要被請家長的事,“你先去吃吧,我一會兒去校門口接人。”


    王淼恨得直咬牙,義憤填膺道:“劉景言她有必要麽!竟然還告到校長那去了。你放心,要是伯父伯母來了,我一定會幫你一起解釋的。”


    傅臻原本還想攔著王淼在事情沒有眉目之前不要輕易出說,畢竟教室裏人多口雜,要是再被對方聽了拿去把柄反而還會連累到她。


    但劉景言剛好從她們身邊走過,聽了那話也不駁斥,隻是眼神輕蔑,視線輕飄飄地從傅臻身上掠過,無聲地說了句:“活該。”


    若說剛剛還隻是猜測,那麽現在傅臻就有了十足十的把握,事情是劉景言做的。


    她也不惱,畢竟有些人天生就不對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


    將暴脾氣的王淼拉住,把人勸去吃飯,傅臻這才背著包,避開人群,來到安靜的天橋走廊上,給母親打電話。


    “喂。”電話那端很快就接通了。


    餘堇柔心情似乎很好,“糖糖啊,午飯吃了沒有,在學校裏怎麽樣,有跟同學好好玩嗎?媽媽現在跟你榮阿姨一起在外麵逛街,你要跟榮姨打聲招呼嗎?”


    “誒,媽,等等,我有事……”


    傅臻被母親一連串不帶喘的話語弄得措手不及,不待她完整的說上一句話,餘堇柔已經把手機開了外放,隻聽那邊傳來榮阿姨溫柔的聲音:“糖糖,下午還有上課嗎,要不要姨姨過去接你,我們一起逛街吃好吃的!”


    “不用不用。”傅臻連忙拒絕,要是讓榮阿姨知道她大學還被學校請家長,那豈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語畢發現自己的語氣過於急切,又甜甜地補充道:“下午還有兩節課,我下次再約您一起出去吧!”


    榮母笑得好不攏嘴,“那我們說好了喲!”


    傅臻心中叫苦不迭,但還是開心地應著:“嗯嗯!”


    手機再次回到母親手邊,餘堇柔這才想起問上一句:“糖糖,這個時間打電話回來是有什麽事嗎?”


    傅臻心中欲哭無淚,卻還是要強顏歡笑,“沒事,我就是想跟您說一聲,我……我明天晚上會比較早回家,跟你和爸爸一起吃晚飯。”


    “好的,知道了,那你在學校好好聽話,中午累了就先回寢室睡個覺,不要太累了噢!”


    “嗯嗯。”


    兩邊掛斷電話前,傅臻還依稀能聽到那邊榮姨誇她用功愛學習,還孝順愛敬父母……


    她靠在天橋的欄杆上就差一口老血吐出來,就為了在長輩麵前維持這點破印象,她竟然連打電話的初衷都忘了。不過若把事情跟母親說了,她一定轉頭就會告訴榮姨,待會兒恐怕就是兩人一起來了,不行,畫麵太美,她不敢想象。


    傅臻拿起手機繼續翻通訊錄,指尖在老爹那欄停了老久,卻怎麽也按不下去。


    嘖,當初她沒考上大學就是靠父親送錢送禮走的後門,時隔兩年半,她竟然要連累他到學校被校長訓話,想想就太傷這位中年成功男人的自尊心了。


    傅臻吐出一口濁氣,對著手機屏幕凝思許久,最後找上了近日對她獻殷勤已久的某男。


    雖然兩人尚在“冷戰”時期,但誰還沒有個打臉的時候啊。


    “糖糖?”榮時清淺的聲音很快從聽筒那端傳來,帶著些許的意外,“吃過午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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