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皺著眉頭,因為努力保持鎮定,神情看起來反而更加不怒自威,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好像在生氣。看也不看旁人道:“他已經跟我解釋過了。他昨晚幫我寬衣,隻是為了方便我就寢,不巧被你們看到便誤會了。”“宗主,無澤長老,如今仙魔兩界與鬼界開戰在即,為免戰時擾亂軍心,我們不該再與魔界產生罅隙,自然該多信任對方。”無澤長老知道顧懷曲絕不是那種願意為了利益,甘願委曲求全的人,因此他篤定,斷然是鬱承期那混小子迷惑了顧懷曲!竟讓顧懷曲如此相信他的鬼話!!無澤長老氣恨不已,急忙道:“什麽寬衣!他昨晚可不僅是替你寬衣,他還跨在你身上!還扯著你的衣裳!還——”“無澤長老!!”顧懷曲耳根一紅,及時阻止他,險些維持不住表情。“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沒做,這就回去了,其他事改日再談。”“誒——!!”無澤長老企圖叫住他,但顧懷曲很快起身,一轉眼已經溜走了。無澤長老與江應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幾分恨鐵不成鋼。……顧懷曲從淩肅殿出來的時候,鬱承期正在必經的小道上等著。他一把將顧懷曲拽過來,好笑地問他怎麽樣了。顧懷曲臉上羞恥的緋紅還沒消退:“自然是被追問了,還能怎樣。”“那師尊是怎麽說的?”一想到自己幾乎落荒而逃,顧仙師便有些惱:“我說都是誤會,讓他們莫要多想。”鬱承期噗嗤笑出聲。低低地道:“師尊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像掩耳盜鈴嗎?隻要時間一長,宗主和無澤長老定然會發現端倪……師尊撒的謊也太劣質啦。”顧懷曲不悅地瞪他:“那你說我還能如何?!”鬱承期其實很滿意,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他舉止狎昵地將顧懷曲抱進懷裏,蹭了蹭顧懷曲的臉側:“不如何,這樣其實也很好。”他忽然將聲音壓得更低,狹促地道:“師尊……我們幹脆去偷.情吧。”“!!”顧懷曲見鬼似的微微睜大眼眸。——鬱承期之所以覺得很好,好就好在這裏。他每晚跟顧懷曲同床共枕,卿卿我我,暗地裏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在外麵還要拉著顧懷曲欺上瞞下。不是偷.情又是什麽?鬱承期一想到顧懷曲為了他在跟人撒謊,表麵一本正經,背地裏又跟他偷.情。他就覺得刺激極了。……但顧懷曲可不這麽覺得!!聽到這兩個字,顧懷曲的羞恥心險些當場裂開,立馬將他忒快,慌亂的往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人以後才慍惱地看向他:“鬱承期!你胡說八道什麽?”鬱承期嗤笑了下:“徒兒哪裏胡說了,師尊本來就是這麽做的,還不承認?你看,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偷.情又是什麽?”“……”顧懷曲怒盯了他半晌,竟覺得無法反駁。冷靜下來想想,鬱承期說得也沒錯。他們每日,好像的確是偷偷摸摸的……的確像是……——不、不對!不能被這個混賬帶到溝裏去。顧懷曲強忍著皺了皺眉,竭力想找個理由反駁,鬱承期的手臂卻忽然箍緊了他的腰,將他帶進了懷裏。——身後遠處有腳步聲,是有人來了。顧懷曲心中頓時一緊,生怕他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低聲斥道:“你幹什麽?快放開我!!”鬱承期不放。他手臂驀地一發力,趁著人沒過來,帶著顧懷曲猛地飛身上了旁邊的樹上。樹葉嘩嘩輕晃,被掠過的風帶起輕微拂動。這裏離淩肅殿很近,是前往淩肅殿的必經之路,經常有弟子從這條小道上路過。道旁的這棵樹,起碼有上百年了,加上常年有靈力滋養,大約有四五丈高,如今正值春季,巨樹枝繁葉茂,兩個男人的身影就這麽被密密實實的遮擋在樹影裏。但若是有人刻意從下麵抬頭往上瞧,還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仙主——”“仙主?”過來的弟子竟是專程來找他的,兩個弟子的身影在小道上晃來晃去,口中喊著,正在四處尋找顧懷曲,聲音離這棵樹很近。顧懷曲頓時提心吊膽,呼吸都滯住了。他在樹上聽見兩人議論:“去哪了?我方才好像還看到仙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