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顧文瀾從床頭櫃摸了支煙咬嘴裏。


    教學課件他是在醫院趁著午休時做的,做完直接上傳郵箱,同時上傳的還有他手機裏李老師的照片,那天他值班24小時,外加次日一天的班,這36個小時裏他大半時間待在手術室裏,回到家洗完澡,把郵箱裏的文件下載下來。


    但兩個文件是一起下載的,默認保存到同一個文檔裏,他累得睜不開眼,下載完以後直接把文檔拉到了u盤……


    顧文瀾回憶完畢,說:“啊,想到了,專情但不專心是什麽意思?”


    溪言愣了一下,沒料到他會忽然轉移到這個話題上來,“就是指你風流但還算正人君子,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身邊不是隻有我一個麽?”


    並不存在什麽腳踩兩隻船的情況,所以說他還算專情,就是不夠專心。


    顧文瀾叼著煙眯著眼,“那這樣,多少給你安慰了麽?”


    溪言拉了拉棉被,轉身把床頭燈給關了,躺下來喃喃說:“你又不是對我一個人這樣。”安靜了片刻,她又問:“你偷拍我照片幹什麽?”


    顧文瀾說:“保平安。”


    保平安的言外之意是……


    辟邪!!


    溪言一下子坐起來,瞪著黑暗中的輪廓,不聲不響地又躺了回去。


    一會兒後她聽見旁邊窸窸窣窣的動靜,顧文瀾掀開被子靠了過來,溪言感覺臉被他的掌心蹭了蹭,她睜眼看見他撐著上半身在看她。


    他的拇指輕輕刮著她的臉腮,“那時候我讓你傷心了?”


    她抿了下嘴唇,嘴硬:“沒有,你沒有這個功能。”


    顧文瀾揚起嘴角,帶著笑意道:“溪言。”


    他難得正正經經地喊她的名字,一般這麽喊的時候他心裏麵不知道在醞釀什麽主意,所以溪言心髒倏地一跳,小聲應:“幹什麽?”


    他的手往上,從她後頸穿進去,扶住她的後腦勺,說:“現在還喜歡我麽?”


    溪言的腦子轟一下懵了,很快回過神來,依然嘴硬,“我以前也沒怎麽喜歡你。”


    “說謊。”


    他這話幾乎是貼著她的嘴唇說的,氣聲噴過來,隨之是他的吻,唇齒並用地在她唇間輾轉溫存,牙齒輕刮著她的唇瓣,疼又麻的感覺讓人有些受不了。


    她推開他說:“你……夠了沒有?你都啃5分鍾了。”


    “得進入下一步驟了是麽?”他恍然大悟,笑得不正經,“來,張嘴,讓……”


    “你閉嘴,好好說話!”


    顧文瀾頓時大笑。


    三天一調戲,五天一流氓,get。


    ==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末尾的話


    第20章 成婚


    前幾天, 關於學生早戀的事情, 學校通知了家長,那幾天肖貝寧的情緒一直很低落, 估計在家裏被父母給教訓了。


    溪言想找肖貝寧的父母談一談,但這幾天又碰上專家教學講座的事,一直到周五放學她才得空, 跟肖貝寧說想去她家做個家訪。


    肖貝寧搖頭,“老師,算了,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


    溪言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 說:“你這樣的狀態不利於學習, 而你的狀態很明顯是受了你父母的影響,放心, 我就是想跟他們聊聊, 至少在這件事上麵, 不要用那麽嚴厲的態度去對待你,而是應該和你多溝通,多開導。”


    放學的時候, 溪言打算和肖貝寧一起回她家, 這時周禹卻過來了, 似乎是有事找她, 溪言隻好把他帶到走廊單獨說話。


    “怎麽?碰到什麽事了麽?”她心裏猜想是不是那8萬塊。


    “沒有。”周禹從書包裏拿了個紙皮信封遞給她,“還你的。”


    溪言看著厚厚的信封,她一猜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所以沒有伸手接過來,“周禹,你跟老師說實話,那8萬是怎麽回事?”


    她不覺得那8萬塊是周禹自己欠的債,會不會是他家裏發生了什麽?


    周禹沒回話,拉著她的手把信封放上去,轉身就走。


    “這錢……”她出聲。


    “我自己的。”他頭也不回,走了。


    他自己的?


    短短一個星期他上哪兒湊的這麽多錢?還是跟家裏拿的?


    溪言發呆的時候,肖貝寧過來喊她,她這才帶著肖貝寧趕去了她家。


    正好,肖貝寧的父母都下班回來了,兩人一見到孩子的班主任,臉色一變,以為女兒又犯了什麽錯誤,落在肖貝寧身上的目光變得嚴厲。


    溪言隻好解釋來意,坐下來和兩位家長做了一番溝通。


    主要就是讓兩位家長了解一下自家孩子心理狀態,父母對孩子的態度會影響孩子各方麵的狀態,最直接的就是學習。


    溪言:“學習的壓力是一方麵,如果回到家裏還不敢放鬆,那會給她造成嚴重的心理負擔,繼而影響學習,其實不管孩子犯了什麽樣的錯誤,最重要的是耐心開導。”


    ……


    她說了很多,不知道對方聽進去多少,反正她回去的時候,兩位家長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溪言買完菜回到家,打算先洗個澡再做菜,但她洗完澡出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睡著了,不知道多久自己忽然就醒了,起身打算去洗手間洗個臉。


    到洗手間門口把門一推,看見裏頭有個人光著全身……她嚇得把門關上!


    接著一愣,等一下,慌什麽?


    又不是沒看過……


    然後洗手間的門從裏頭被人打開,顧文瀾下身圍著白色浴巾,胸口淌著水珠,臉上的皮膚透著濕潤的光澤,他光著的時候不像穿著衣服時那麽文質彬彬,渾身的肌肉勻稱精悍,會給她形成一種壓迫感。


    很明顯,她推門的時候是他已經洗完澡正準備穿衣服。


    顧文瀾過來倚著門框說:“你推我的門幹什麽?耍流氓啊?”


    溪言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但仍嘴硬,“你洗澡怎麽不鎖門?”


    他勾著嘴角,“我洗澡為什麽要鎖門?怕你溜進來偷看麽?”


    溪言想說我懶得看。


    但被他搶先了,他說:“我不怕。”


    “……”


    溪言懶得理他,轉身打算去廚房做飯,走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來洗手間的原因,於是又轉了回來,經過他,拿毛巾在洗臉池放水洗臉。


    她洗了澡,身上是一套嫩黃色的睡衣,把她整個人也襯得嫩芽似的,頭發紮起來盤著,露出白皙的後頸和耳朵。


    顧文瀾伸手過去捏了捏她的耳垂,把她嚇了一跳,不聲不響的她還以為他已經走開了,沒想到他還在這待著。


    溪言胡亂擦幹臉上的水漬,有些沒好氣,“幹什麽?老這麽嚇人!”


    她一臉水嫩,顧文瀾口幹舌燥,正想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因為縱欲過度而報廢的時候,人已經過去把她摁洗臉池邊上,抱著她溫存了半天。


    最後折騰到將近10點才做飯。


    溪言換了一身睡衣出來,看見他坐在沙發上,又在敲魚缸,身上也換上了一套白色的運動裝,她捏捏手裏的信封,過去放下。


    顧文瀾掃了一眼,看她。


    她怕他又生氣,趕緊先解釋:“不是我還你的,是周禹還的。”


    顧文瀾拿起來拆開封口一看,再扔回茶幾上,沒糾結誰還的,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那麽喜歡把錢塞信封裏給我?”


    “不是我塞的,周禹給我的時候就是塞信封裏了,”她說完一想,問:“我以前也這麽把錢給你麽?”


    “嗯。”他漫不經心的,拿著魚食喂小金魚。


    溪言坐著呆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她和他第二次出來吃飯,他臨時要上手術沒來,她自己把東西吃了,還喝了酒,然後……他來了。


    再然後……酒店,房間,浴室,雲歡雨愛。


    一切發生得自然而然,說不清是誰先招惹的誰。


    顧文瀾發現她一直沒吭聲,扭頭看過去,就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像是陷入了什麽回憶,而且是美好的回憶,他輕笑出聲。


    她聽見他的笑,忽然回過神來,莫名覺得耳熱,起身去廚房做飯。


    時間有點晚,她也懶得花工夫,就煮了兩碗西紅柿雞蛋麵。


    溪言沒什麽胃口,一碗半就吃了一半,顧文瀾把她那半碗挪過來一並給解決了。


    她趴在茶幾上逗小金魚,說道:“我跟你說,最近我的食欲好像下降了,老覺得吃什麽都沒胃口,對以前喜歡吃的東西也沒胃口,”她望了過去,“你說……”


    顧文瀾看著她。


    溪言:“我是不是懷孕了?”


    顧文瀾:“……”


    溪言的本意是嚇嚇他,但他好像沒什麽反應?


    顧文瀾放下碗筷,抽了張紙巾擦嘴,然後問:“生理期什麽時候?”


    溪言一聽,倒把自己給驚了,“好像,本來上個星期就該來的……”


    顧文瀾似有所思,半天不語。


    溪言慌了神,下意識尋找精神支柱,挪過去抓著他的手臂說:“怎麽辦?”


    顧文瀾打量著她的神色,判斷著讓她緊張的因素是什麽,他說:“不想懷孕?”


    她沒吱聲,但表情很明顯,就是這樣。


    他說:“不早了,先睡覺。”


    溪言把他抓住,“要不去藥店買支驗孕棒?”


    “這都幾點了?”顧文瀾拉她起來,往臥室推,“什麽都別想,明天直接帶你上醫院檢查,到底是胃不好還是其他,一檢查就知道了。”


    “可是……”


    “沒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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