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亂動了,這大變態生氣了,當場就把他生吃了怎麽辦?小狐狸很努力坐在墊子上堅持了很久,久到四隻爪爪都僵了,實在是坐不住了。他偷偷瞄了男人一眼,發現他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事情後稍稍鬆了口氣,將身子伏了下去。對麵除了嘩啦啦的書頁翻動聲外毫無動靜。看來並沒有在關注著他。小狐狸稍稍膽兒肥了些,伸出爪爪往旁邊挪了挪。依舊沒反應。沉迷在卷宗內的男人好似忘記了世間所有的一切,薄唇微抿著快速翻看著手中的書頁。滿腦子都是逃跑的元潤將身子悄悄弓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而後後腿一蹬準備跳下椅子“不準亂動。”又一頁書翻過,男人連頭也沒抬道。躍躍欲試的狐狸爪在空氣中顫抖了兩下,喉頭唔唔了兩聲,委屈巴巴將自己盤成了一個球。絨絨的尾巴將狐狸小小的腦袋蓋了起來,像極了一顆雪白的糯米團子。他果然一直在盯著自己!書案前的人抬起了頭,將那糯米團子納入眼底,而後垂下了頭。銀色的麵具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呼呼的風聲中傳來了慢悠悠的腳步聲。而後大殿的門被推開了,寒風迫不及待灌入溫暖的室內,讓蜷縮的元潤忍不住又縮了縮。一襲白衣,一折紙扇,門口那人生得一副好樣貌,迎著鋪天蓋地的大雪將折扇一展,動作瀟灑地扇了扇。“路修遠,我怎麽覺著梵音殿裏發黴了?你聞到黴味兒了嗎?”他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也不關門,任由外麵寒冷的空氣進入室內。小狐狸豎起了耳朵。原來那個大變態叫路修遠,這裏是梵音殿。可路修遠是誰?梵音殿又是哪兒?林亭聲那廝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什麽有用信息都沒提供給他,給他八十萬月幣可真是虧大了。想到此處,小狐狸心肝顫了顫,開始心疼那白花花的月幣起來。“江遊之,關門。”路修遠頭也沒抬,將書翻了一頁。江遊之三字一出,小狐狸的耳朵動了動。他小心朝那大冬天扇扇子的怪人身上看去,有些忐忑,又有些懷疑。江遊之這名字他千年前便聽說過,據聞是背叛了鬼界鼎鼎有名的瘟神他一隻鬼界來的惡鬼,怎麽看上去清風朗月如神仙似的,又出現在妖君的地盤?是他聽錯了?還是同名同姓?江遊之像是沒聽到路修遠的話,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和隻花孔雀似的大搖大擺走著。他本是朝著路修遠的方向去的,卻中途聞到了什麽味兒,聳了聳鼻子,十分精準的將目光定格在縮在軟墊上的小狐狸上。那是一雙極漂亮的丹鳳眼,眼角眉梢裏隱著萬般風流。“喲,今兒太陽從西邊起來的?”他手中的折扇唰一聲合上,而後在掌心敲了敲,“月箜城入口都險些掛‘狐族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了,怎麽還有不識相的狐狸混進來啊?”啥玩意兒?元潤憋著一口氣,什麽叫做‘狐族與狗不得入內’?“不過按我說,那標語的確有點過分了。”江遊之摸了摸下巴補道。小狐狸頻頻點頭附和,就是就是,實在是太欺負狐了!路修遠終於抬起了頭,濃且密的睫羽遮住了眸子裏大半的寒光。“怎麽能寫狐族與狗呢?”江遊之好像沒看到路修遠的眼神,自顧自補道,“狗多無辜啊。”還在點頭的小狐狸:“……”江遊之嘴貧完了,麵色正經了些:“你出門了?這狐狸你從哪兒逮回來的?”路修遠用手揉了揉眉心:“門口撿的。”“撿的?在吾音闕裏?”江遊之滿臉的不可置信,“謔,這可真夠稀奇的啊,還有狐狸能入月箜城呢?讓我瞧瞧有幾條尾巴,成精了沒?”他走的快,下手也快,拎著元潤毛絨絨的尾巴就擼了一把。元潤還在生氣這人欺負狐,憤恨抽回了尾巴。“嘖,小家夥不親人呐。”路修遠餘光裏見到了小狐狸被寒風吹亂的軟毛,重複了一遍:“江遊之,關門。”冷風夾著零星飄雪直往室內鑽,將裏頭溫暖的空氣趕走。江遊之負著手慢悠悠回到了門口,終於將門關上了,感歎道:“要是我不來看你,你又打算看多久的書?嘖,我可真夠操心的。”“要是你不來看我,便無需操心。”修長的手指撚起一頁書,翻了過去。這便是在說他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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