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房間裏仍然彌漫著不知名的氣息,有一些奢糜。


    “還能做飯嗎?還有力氣嗎?”江寂覺得他已經夠節製的了。


    蘇以筠站在水槽前,江寂從身後擁著她,唇在她耳垂落下一吻。


    蘇以筠連忙避開,說:“你出去,我可以。”


    她很想給江寂做一頓拿手菜,蘇以筠躍躍欲試。


    家裏人都防著她做飯,她一進廚房,就像是要了他們的命似的。


    蘇以筠不服氣。現在這裏也是她的家了,她可以作主。


    “真的?我在旁邊看著你。”江寂有一些不放心。


    蘇以筠做飯不想有人在旁邊打擾:“你去看一會書,乖,好了我叫你。”


    江寂突然覺得,後背一寒,好像是什麽不好的預感呢。


    江寂坐在沙發上看書。


    回到家了,他換了一身輕便的居家服。


    白色的毛衣,他穿起來尤其的出塵,坐在那裏,全身都散發著禁欲,不可侵犯的幹淨氣質。


    偏偏,又惹得人想褻瀆,想看著他走下凡塵的樣子。


    偏偏他動情的樣子,除了蘇以筠,沒有人能看到。


    蘇以筠在裏麵忙得手忙腳亂。


    平常她看著家裏人做飯,挺輕鬆的呀,步驟也記對了,但,怎麽不是這麽回事呢?


    突然,巨大的火苗騰空而起,蘇以筠要不是躲得快,眉毛都要給火燎到。


    她手忙腳亂潑了一瓢水進去,轟,火苗更旺盛了。


    “救命呀,江寂!”


    江寂聽到蘇以筠這一聲呼喊,騰地站起來,書隨意一扔,整個人衝了進去,就見廚房火光衝天。


    江寂目瞪口呆:“蘇以筠,你做了什麽?”


    他拿起旁邊的鍋蓋,直接蓋了上去,又將抹布也直接蓋了上去,接著火也給關了。


    火苗熄滅了,江寂看向蘇以筠,關切地問:“沒傷到哪裏吧?”


    他看向蘇以筠的頭發,仍不住笑了。


    “傻瓜,你快去照一下鏡子。”


    蘇以筠跑去洗手間,看向自己,啊的叫了一聲。


    她的頭發都被燎到了,真的是……


    臉頰一塊黑一塊白的。


    江寂走過來,拿出毛巾打濕了,給她輕拭臉頰。


    “真是,你不會做飯吧?”


    “我哪有不會。就是沒想到油鍋著火了,我澆了一瓢水上去嘛。”


    “你呀……”江寂寵溺的笑笑,沒有一點責備的樣子。


    “其實,我是真的不會做飯。我弟都笑我是黑暗料理能手來著的。家裏人都不給我進廚房。”蘇以筠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


    “我不過是想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江寂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算了,老婆,我心領了。一個人不可能事事完美。太過於完美,豈不是假人了?沒有人需要這樣完美的。”


    他反倒是很高興。


    “其實我也不會做飯,但不影響啊。我們可以請到好的廚子來給我們做飯。阿姨就快回來了,收拾一下,我們去外麵吃,好不?”


    “好啊。”蘇以筠跟江寂把東西收拾好,她無可奈何地笑了,看樣子,以後廚房都是她的禁地了。


    不過看江寂一點不遺憾的樣子,蘇以筠又覺得,好吧,她不需要這麽完美,不會做飯就不做,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們兩個人都不需要彼此會做飯,一樣可以過得很幸福啊。


    反倒是免於爭吵了,飯菜都交給別人來做,他們吃現成的就好。


    剛出了門,林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筠筠,吃晚餐了沒?”


    蘇以筠看了一眼江寂,她現在更像林蘿的女兒,反倒是江寂像女婿了。


    林蘿有什麽事,都是找她,如果是找江寂的事情,就讓她來轉告。


    反正電話一直是打到她這裏來的。


    “媽,還沒有呢,我跟江寂正準備出去吃。”


    “哎呀,太好了,你們還沒吃,我跟你爸也沒吃呢。這樣吧,你馬上給你爸媽打一個電話,叫上他們一起啊。”


    蘇以筠問江寂:“爸媽說跟我們一起吃飯。”


    江寂點點頭,雖然有點不滿電燈泡,但,想想是自己的爸媽,就算了。


    蘇以筠給方豔和蘇有富打電話。


    他們倆個今天也是忙得有一些晚。


    方豔和蘇有富跑去釣魚了,外麵冷嗖嗖的,蘇有富全副武裝也不嫌冷。


    方豔穿得也不少。


    釣魚是會上癮的。


    尤其是魚上鉤了,拉上來那一會,心裏的激動和成就感,無異於談成一個大單子。


    蘇以筠的電話打過來時,蘇有富的魚剛咬鉤。


    方豔激動地大喊:“老公老公,快看,魚上鉤了。”


    蘇有富老神在在,不動如山,待魚鉤真的徹底沉下去了,才收線,還挺沉,一條十斤重的大魚。


    方豔兩眼放光,眼冒紅心:“哎呀呀,老公,你實在是太棒了,太厲害了。”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方豔接過,聲音裏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激動。


    蘇以筠也不由笑了:“媽,你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發生什麽好事了嗎?”


    方豔笑道:“我跟你爸四點過就來釣魚了,剛剛你爸釣上了一條大魚呢。”


    “爸可真厲害,媽,你吃飯了嗎?江寂爸媽想約我們一起吃飯。”


    蘇有富已將大魚放進旁邊的大桶裏,說:“這附近就有農家樂,來這邊吃吧,我釣的魚,直接就能吃了。”


    “好,爸,我知道了,我跟他們說一下。”


    林蘿一聽蘇有富釣到了好幾條大魚,樂嗬嗬地說:“好啊,農家樂就農家樂,把地址發過來給我們。”


    蘇以筠掛了電話,有點猶豫和糾結,江寂看在眼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說:“怎麽了?有什麽不好說的嗎?”


    “不是,我是想,你爸媽去農家樂吃得慣嗎?”


    江寂笑道:“你啊,把我媽想成天上的仙女了是不?沒關係的,她不挑的。”


    當然了,林蘿那外表就很有欺騙性,總覺得她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以前林蘿念書的時候,班上的男同學就是這樣想的,就差把她供起來了。


    三家人在那裏匯合,蘇有富還在最後幾分鍾又釣上了一條大魚,可謂滿載而歸。


    冬天了,農家菜園裏其實也沒什麽菜了,但包菜和大白菜,以及白蘿卜正當季。


    還有殺一隻走地雞,三家六口人,也可以吃得很豐富了。


    有魚有雞有素菜,夠了。


    方豔再粗神經,這會也覺得林蘿和江承望出現在這裏,不合時宜。


    “你們,在這習慣不?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


    林蘿笑眯眯地坐了下來,說:“沒事啊,我看這裏收拾得挺幹淨的,阿豔,不要跟我客氣了,快坐下來。”


    江承望和蘇有富挨著坐,根本就沒有話題可聊。


    江承望現在就是一書呆子,還有點清高。


    蘇有富就是一大老粗,他中學讀完就出來闖了。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隻要肯吃苦,膽子大,敢闖敢拚,基本都成了大器。


    隻有那些吃不得苦的人,幾十年過去了,還那樣子。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無話可說。


    雖然江承望對蘇家這門親事沒什麽不滿,但讓他覺得蘇氏夫妻不錯,也是難如登天。


    幸虧蘇有富倒不介意,他神經粗著呢。


    走地雞跟蘑菇一鍋燉,還加了白蘿卜。白蘿卜滾刀切得都挺大塊的。


    食材都很新鮮。


    蘇有富釣的魚殺了兩條,一條紅燒,一條清蒸。


    一大鍋的雞,兩條魚,一盤大白菜,擺盤毫無精致可言,但是一端上來,就讓人覺得食欲大動,氣味飄進鼻孔,隻覺得清香撲鼻,想來味道是不錯的。


    林蘿給蘇以筠夾菜:“筠筠,快嚐嚐。”


    江寂完全被忽視了。


    現在蘇以筠就是團寵來的,誰都最先顧著她。


    兩個人坐在一起,大家開始吃了起來。


    蘇以筠吃著,嗆了一口,因為不知道何時,江寂那隻手伸到桌子底下,放到了她的腿上。


    方豔連忙說:“哎呀,筠筠,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


    在媽媽的眼裏,孩子永遠是孩子。


    蘇以筠嗔怨地看了一眼江寂,這人也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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