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最近很熱鬧,因為下了五年班的審神者終於回來上班打卡了。


    當初這些抗拒審神者的刀劍付喪神們,內心的想法也悄悄發生了轉變。


    其它的都暫時不提,但關於狐之助所說的審神者對他們沒想法,這個他們已經完全體會到了。


    畢竟也沒有哪個主宰者會一言不發就離開領地,接著好幾年都杳無音訊。


    明明被他們冷待,審神者卻還是給他們提供著靈力,就算離開了這麽久也沒有停過。


    本丸裏的刀劍偶爾也會想,是不是當初他們的行為太過分了,所以審神者才會離開?


    那以後對審神者好點吧,大家都認真聽ta的安排。


    可是等到審神者真的回來之後,本丸的生活也沒有發生什麽改變,日常任務依舊是壓切長穀部在安排。


    對於本丸的刀劍是否歸順,根本沒人在意。每個人都知道審神者的房間在哪,但見過審神者的似乎隻有狐之助。


    呃,還有皮上天的鶴丸。


    大廣間。以午飯為名義,眾人又聚在這裏。


    今劍舉起手,第一個發言:“審神者大人是個男人,我看見了!”


    “是個黑色長發的大姐姐!說不準是我最喜歡的人妻。”包丁藤四郎大膽開麥。


    今劍覺得包丁藤四郎對大姐姐有誤會:“什麽嘛,我們兩個不是一起看見的嗎?是男人啦,雖然是長頭發。”


    “誒——,好可惜。”包丁藤四郎瞬間消沉了。


    次郎太刀喝了口酒,不知道他之前喝了多少,現在渾身都是酒氣。


    他搖晃著酒盞,打了個酒嗝:“不是,呃,金發的男人嗎?以前都沒見過。”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拿走次郎太刀的酒和酒盞,並希望他能暫時清醒一下。


    “那是山姥切啊,次郎先生,少喝點酒吧。”


    次郎太刀有點愣,山姥切?好耳熟的名字。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我記得,白披風,整天在本丸裏亂竄的那個,他以前是金發?”


    “……那是鶴丸,他以前是白發。”江雪左文字都快無語了。


    鶴丸和山姥切,就白披風這一個設定像吧?現在鶴丸變成了黑披風,更是一點相似度都沒有了。


    “嗯?”次郎太刀又開始回想:“白發?哦,是成天念叨要主人梳毛的那個?”


    “那是小狐丸。”


    這次次郎太刀真的想起來了:“小狐丸嘛,白發,肩膀上有會說話的狐狸,三條刀派。”


    “這是我,鳴狐,粟田口刀派。”鳴狐無奈的攙扶住醉醺醺的次郎太刀:“次郎先生,下次少喝點。”


    都醉得分不清人了,要是審神者突然安排出陣該怎麽辦?


    次郎太刀腦子很混亂,他看著鳴狐,臉上很糾結:“別騙我,這我真記得。粟田口短刀,白發的五虎退。”


    扶住他的這個人,怎麽看也不像是短刀,肩上還有狐狸,所以——是小狐丸!


    “雖、雖然次郎先生這次說對了,但好像,和原來的話題,完全沒關係……”五虎退聲音小小的。


    他們剛才不是在聊審神者嗎?為什麽突然變成了白發刀劍大盤點?


    “審神者大人,是女孩子。”小夜左文字開口了:“給她柿餅,她,不喜歡。”


    柿餅是小夜左文字最喜歡的點心,沒想到他居然願意分給審神者,結果還被拒絕。


    好慘。其他人都有些同情了。


    宗三左文字摸摸小夜左文字的頭,安慰著:“審神者也許是不喜歡吃柿餅,沒有不喜歡小夜。”


    “嗯。”小夜左文字點點頭,攤開自己的手掌:“審神者大人,給了糖果給我。”


    雖然沒有要他的柿餅,但是給了糖,還摸了他的頭。


    藤四郎們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


    “哦!真好啊,是糖果。”


    “所以審神者大人是女孩子!”


    “我也想要糖……”


    小夜左文字看著自己手裏的六顆糖,又看看這一大群藤四郎,表情變得苦惱起來:


    “糖果分不開。”


    藥研拉住自己過於激動的兄弟們,安撫小夜左文字:“小夜自己留著就行,我們可以去找審神者大人要。”


    藤四郎們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求證:“藥研哥,我們可以去找審神者大人嗎?”


    藥研也沒法回答,因為審神者好像不打算收服他們。與其說是放養,不如說是漠視他們。


    “唉……”


    大廣間裏一片愁雲慘淡,當年放的狠話,逞的強,最後都變成回旋鏢紮在了自己身上。


    狐之助從外麵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大家都在呀。”


    它蹦到壓切長穀部旁邊:“長穀部殿下,審神者大人要見你,吃完飯記得去一趟。”


    聽到這話,壓切長穀部激動的站了起來:“召見我?真的嗎?”


    “是啊,畢竟這些年來工作都是你在處理嘛,算是工作匯報吧。”


    帶著眾人的期待,壓切長穀部大步邁出大廣間:“是!我現在就去!”


    “倒也不用這麽急,誒,等等我啊,長穀部殿下。”狐之助邁著小短腿追了上去。


    壓切長穀部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門邊,敲響了門:“審神者大人,我是壓切長穀部。”


    “進。”門後傳出應答。


    聽這聲音,小夜見到的那個應該就是審神者,壓切長穀部猜測著。


    推門進去之後,他這才發現,所有傳聞中的審神者都在這裏了。


    黑色長發的青年,金發的青年,小女孩。


    坐在主位上的是女孩,旁邊的山姥切朝壓切長穀部點頭問好之後,繼續和對麵的男人下著將棋。


    隻看過一眼,壓切長穀部就低下頭,在辦公桌前跪坐下:“審神者大人,請問有什麽吩咐?”


    晴和剛看完工作日誌和這些年的財務表,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找他隻是有些事要問。


    “我看小判的支出,好像隻有幾筆?”


    他們沒有什麽需要采購的生活用品嘛?完全自給自足?


    工資也似乎從來沒有發過,他們就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嗎?哇哦,一群不得了的打工人。


    壓切長穀部還以為她是在質問,急忙解釋著:“抱歉審神者大人,本丸有幾處建築年久失修,所以不得不支出了一些小判。”


    “嘶……不是這個問題呢。”晴和發現,他們倆關注的點不一樣。


    “嗯算了,把這五年來,本丸刀劍的出陣、日番、遠征情況,按個人都統計一遍。”


    壓切長穀部雖然不知道她統計這個做什麽,但還是點頭答應:“是。”


    “本丸裏除了鶴丸,還有誰感染了暗墮氣息嗎?”晴和可不想一件小事變成幾次麻煩,幹脆一次性解決好了。


    壓切長穀部心裏有些不安,審神者大人突然問這個,該不會是要處決暗墮的刀劍吧?


    晴和的耐心從來都是選擇性存在,對於幾乎陌生的刀劍來說,她的忍耐度基本為零。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麵,似乎是在催促:“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不。”壓切長穀部回過神來,恭敬的回答著:“還有亂藤四郎、螢丸和……數珠丸恒次。”


    說到最後一個名字,壓切長穀部聲音都變小了。


    連天下五劍之一的佛刀都暗墮了,這個本丸以前發生了什麽慘劇不難想象。


    “嗯,四個。”比她預想的少很多嘛。


    晴和合上工作計劃:“好了,我問完了呢,沒有什麽事的話,你就去忙吧。”


    壓切長穀部猶豫再三,一想到本丸裏大家期待的眼神,他還是試探著開口:“審神者大人,什麽時候正式出席一下本丸聚會?”


    “我也要參加嗎?”晴和不是很想,感覺參加一群陌生人的聚會蠻莫名其妙的。


    “大家都想見見你。”


    聽到這個理由,晴和拒絕了:“如果是因為這個,那就不用了哦。”


    又沒有感情基礎,說的那麽期待幹嘛,和陌生人見麵會很開心?


    她都不認識他們誒,為什麽要見麵?反正她不能理解。


    “可是……”壓切長穀部還想爭取一下。


    “噓。”晴和已經不耐煩聽了,趴在桌上開始擺爛。


    工作同事就不要參與進生活,這是很重要的邊界感呀。


    “是。”壓切長穀部也沒有辦法了。


    當初對審神者避之不及的是他們,現在審神者也不想見他們了,隻希望以後關係能緩和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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