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醫療忍者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泉奈的傷勢沒有絲毫好轉。


    最後一個離開的醫療忍者抱歉的對斑搖搖頭:“泉奈大人傷得太重了,被穿刺破壞的內髒組織,我們修複不了。”


    沒用的廢物,沒用的廢物,都是沒用的廢物!


    斑冷冷掃過那些醫療忍者,走進了房間裏麵。


    在他離開後,醫療忍者們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裏腹誹著:斑大人越來越殘暴了,光是被他用眼神掃過就會冷汗直冒。


    泉奈醒過來了,傷口的劇痛讓他臉色蒼白。


    “泉奈……沒事了,馬上就會好起來的。”斑跪坐在床榻邊,握住泉奈的手。


    那些人說沒辦法都是因為他們太沒用了,這種傷口晴和就能治啊,就是小傷而已,他們居然還說什麽傷得太重……


    一群沒用東西!要是……要是晴和在就好了。


    泉奈回握斑的手,交代著:“斑哥,等我死了,你就把我的眼睛拿走。”


    萬花筒寫輪眼用到最後都會失明,但是泉奈的眼睛損耗不多,可以替換斑的眼睛。


    “泉奈別說傻話,隻是小傷而已,你不會死。”斑決定去找更厲害的醫療忍者。


    泉奈有些愧疚,接下來的路,就要斑哥自己走了。


    長老們可難纏了,聽不懂人話似的,斑哥估計要很頭疼。


    還有那些宇智波,依靠著斑哥的力量,卻又害怕、忌憚他。


    以後斑哥背後沒有二把手了,那就擁有更多力量吧。


    泉奈知道斑下不了手,於是趁著自己還有力氣,親自挖出了眼睛。


    “泉奈!”斑按住泉奈的手,朝外大喊:“來個醫療忍者,快進來!”


    可惜那些醫療忍者因為害怕,早早就離開了。


    “斑哥,帶著宇智波走下去,千萬不要和千手結盟。”


    泉奈喘息著,緩了一下才接著說:“千手柱間,不能信。千手不是合格的盟友,宇智波……宇智波也不是。”


    “必要時候,舍棄南賀川,去清之國。”泉奈繼續交代著:“通行憑證在我房間,暗格……”


    “別說話了,我馬上去找醫療忍者過來。”斑第一次這麽痛恨自己。


    為什麽要去和千手柱間打架,為什麽不好好看著泉奈,為什麽……不殺了千手扉間!


    “別多想泉奈,你還記得那年吧?能救的,隻是小傷,你振作點!”


    “你可是我的二把手,不會這麽容易死,長老們我可應付不來,泉奈……”


    “你得留下來幫我……泉奈,振作起來……”


    “斑哥,你也變嘮叨了呢。”泉奈又咳出一口血。


    生命,好像快到盡頭了……


    最後再說點什麽吧,泉奈想。


    “抱歉,哥哥,帶著我的眼睛,好好活下去吧。”


    “不要自責,也不要給我報仇……更不要相信千手柱間。”


    “這是我最後一次能幫哥哥了,抱歉……”


    泉奈的手從斑手裏滑落。


    “……”


    斑在泉奈身邊守了很久,直到屍體變得冰涼。


    人都是會死的,斑這樣告訴自己,戰場就是這樣,犧牲是正常的……


    可是,憑什麽死的是泉奈!


    斑替泉奈擦幹淨臉上和手上的血後,換上了他的眼睛。


    劇烈的情緒波動下,泉奈的眼睛融合了斑的查克拉,並發生奇妙的變化。


    感受到眼睛的力量後,斑的表情終於有了點鬆動。


    這是泉奈留給他最後的禮物對吧,放心吧,他馬上就為泉奈報仇。


    “斑!”大長老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他不等斑回答就闖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大群宇智波。


    他們看著了無生息的泉奈,又發現斑的萬花筒寫輪眼圖案發生改變,難道……


    “斑!你對泉奈下手了?!”大長老臉色都變了。


    他們本來是為了斑在戰場上拋下同族,獨自撤退的事來質問他。


    因為斑的撤退,留在戰場上的宇智波應對千手的族長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宇智波輸了,這意味著,從今往後,宇智波都要低千手一頭,簡直是聲名掃地!


    他們怒氣衝衝的過來,沒想到會看到這種場景。


    大長老沉聲嗬斥,他覺得斑可能不太適合繼續做族長了:“為了力量,你連血脈親人都不顧了嗎!”


    “閉嘴。”斑聲音很平靜。


    他不想在泉奈麵前和族人起衝突,同樣,他們也不要打擾泉奈的安寧。


    大長老還想說些什麽,在斑的注視下也害怕的閉上了嘴。


    對了,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他們拿捏的小子,戰場修羅之名,不是憑空來的。


    為了防止泉奈死後被人打擾,斑特意把泉奈的屍體葬在了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


    處理好泉奈的事後,斑又回到了南賀川宇智波族地。


    族地裏的宇智波遠遠的看著他,恐懼又敬畏。


    斑帶上焰團扇和鐮刀,徑直走向對麵的千手族地。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但始終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止他,也沒有一個人敢跟隨他。


    戰鬥已經輸了,再和千手打下去也沒有結果,隻會平白讓傷亡增加,這些宇智波已經放棄了繼續對抗。


    斑知道,自己也許應該聽泉奈的話,好好帶領宇智波。


    但是,每一次都是一樣,晴和也好,泉奈也好,他一個也沒能保護好。


    說要保護好的人,接連失去,反而是他一直苟活。


    戰爭是殘酷的,斑一直都知道。


    以前他想要和平,想要那些飽受戰爭折磨的人能夠得到安定。


    以前他想泉奈也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的長大,然後成家立業。


    但現在,和平什麽的,全都無所謂了。


    一個深藍色的須佐能乎出現在森林裏,劍指千手族地。


    “千手扉間,滾出來。”


    斑的實力,隻有柱間能抗衡,其他千手連忙撤退,把戰場留給他們。


    擋在扉間身前的柱間,看著來尋仇的斑,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以往打得最凶的時候,也沒有做出過這種直逼對方族地的事,難道是泉奈出事了?


    “斑,泉奈怎麽了?”柱間還是不敢相信。


    斑本來不想浪費口舌,但他看著扉間一副懷疑的模樣,胸口怒火中燒。


    “泉奈死了。”斑直勾勾盯著柱間:“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了,我說過會保護他的。”


    扉間依舊不信,他親自下的手,他心裏有數。


    雖然會傷得很重,但宇智波的醫療忍者不至於無能到那種地步吧?


    “千手扉間,我早該殺了你的。”斑操控著須佐能乎劈向扉間。


    或許在更早之前,在晴和帶他們去看清之國的那天,他就該殺了千手扉間。


    斑要殺扉間,柱間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木人的出現擋下了須佐能乎。


    一場可怕的戰鬥在南賀川發生,可是這場戰鬥的結果誰都能預想到。


    宇智波本身就比較適合爆發性強的攻擊模式,何況斑剛換眼睛不久,持久戰對他來說很不利。


    千手查克拉量多,體質也好,更適合持久戰,又恰好,偏偏柱間就能把和斑的戰鬥拖成持久戰。


    這場戰鬥足足打了兩天,南賀川的地形都發生了變化。


    宇智波和千手不得不暫時搬離族地,等待戰鬥結束。


    喧囂落下,一切已有定局。


    啊,輸了。


    斑仰麵躺在地上,旁邊的柱間還在不停的念叨著。


    斑沒有心思聽,隻是看著天空出神,他居然連報仇都做不到……


    柱間還在不停的嘰嘰喳喳,又是關於結盟啊,和平啊,什麽的。


    “結盟?那你殺了千手扉間,或者你自殺。”斑提出了兩個根本不可能的選項。


    扉間正準備朝斑動手,卻被柱間攔下了。


    柱間不會對扉間下手,但他也沒法繼續再傷害自己朋友。


    紅色的披甲掉落在地上,柱間拿著苦無對準自己:“如果這樣能讓你放下心結的話,那我也算死而無憾。”


    “扉間,等我死後,就由你來帶領千手,與宇智波結盟,並且不能再對盟友出手。”


    “再見了。”


    說完,他就要拿著苦無往自己肚子上捅。


    斑抓住柱間的手,阻止了柱間的自裁。


    要是讓泉奈和晴和知道,估計會氣的從墳墓裏爬出來打他吧。斑甚至有些期待的想。


    “結盟吧,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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