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進殿後,目光掃過地上跪著的宮女,抬手揮退她們後,又施施然給徐佑行禮,緊緊拽住徐佑的手臂,似哭泣又似委屈,“求皇上做主,臣妾自打嫁給皇上,就在意您的冷暖,生怕後宮出事給您添煩。可是芝貴人卻到太後哪裏惡人先告狀,說臣妾誣陷後妃……拿著那些假的證據,來迷惑母後……臣妾實在是。”


    看著徐佑那張清峻的臉,夏皇後眼眶不由自主紅了,委屈道:“芝貴人誣陷臣妾為了扶持斐兒上位,故意謀害眉貴人小產,還說臣妾私下黑心殺害皇嗣。皇上,請為臣妾做主,臣妾委屈……”


    徐佑停下筆,抬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端莊雍容的皇後,唇角一扯,淡淡道:“謀害皇嗣?”


    皇後麵不改色,唇角含著一絲笑容,“請皇上做主。”


    徐佑冷漠睨了她一眼,“你再說一邊芝貴人誣陷你?”


    夏皇後聽到這句,發抖的攥住掌心,眼淚一湧了出來,芝貴人,都是芝貴人這個賤人,早知道這就是個喂不住的白眼狼,她當初就該狠心直接滅了芝貴人……


    徐佑猛地起身,轉身將一本子罪證猛地扔在皇後跟前,威嚴冷鷙的眉眼盯著她,“這個皇宮是朕的皇宮,你做的事,真的以為能逃過朕的眼睛?”


    看著那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兒,夏皇後畏懼的俯下頭,滿臉蒼白的落淚。


    這時,徐佑嘲弄地冷笑了一聲,“你表麵端莊大度,實則虛偽嫉妒。”他彎身手指挑著夏皇後的下巴,淡淡道:“不過皇後放心,當年你為朕鼓舞士氣,朕感念你的情分,朕不會廢你。”


    他言語輕描淡寫,但是皇後依然感到下巴一陣被捏斷的巨痛。


    她不敢動,從始至終,她都畏懼這個男人,她低著頭似乎要蜷縮入地中去,嘴唇微微的顫著,如今芝貴人背叛,她不能在這時慌了手腳,她必須讓自己這派的宮妃生下子嗣,這樣自己才能穩坐鳳位,將來等他百年之後,自己也能做個名正言順的太後。


    “臣妾失德,自知斐兒無力繼承大統,臣妾願意撫養宮妃的孩子,精心教養,絕不有私。”


    養心殿氣息沉悶,徐佑身側繚繞的龍涎香,更讓他看上去有股子冷鷙無情,他負手而立,唇角噙著冷笑,看了皇後一眼,“皇後是個聰明人,做人就像是下棋,講究一盤定勝負。皇後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朕談條件?!”


    第37章 037 ...


    秋日過去了。柳樹上的黃葉子染了些冬日的霜氣, 落在微微結冰的水中, 一下就冰住了。


    在一片微涼的初冬, 徐明月回到了長安。


    長安的初冬是特有的明亮和光輝,瑟瑟的冬風吹的枯葉飛揚, 內務府的大太監笑嘻嘻的領著徐明月往先前住過的淩霜宮走去。這一住一直到太後的壽辰,應該是不短的時間。


    “給公主請安,公主金安。”淩霜宮的太監、宮女福了福身子,向徐明月見禮,她們原本是在別的院子裏管事的,所以跟徐明月也算不上太熟,隻是想著大長公主是輔佐皇上登基的貴人,所以行為舉止間帶著尊重和拘謹。


    領頭的大宮女偷偷看了坐上的徐明月一眼, 彎彎的淡眉,炭黑的眸子,身段曼妙, 分外與眾不同。行為舉止也帶著皇家的高貴端莊, 一看就是宮裏真真正正的主子。


    大宮女領著眾人再次向徐明月敬重的跪拜。


    徐明月瞧見後, 紅唇噙著淡淡的笑, 朝著蓉妞吩咐賞賜宮人銀錢財物,還褒獎了大宮女一番。


    淩霜宮的宮人笑得開心,大宮女也格外又暢快, 各自摩挲著賞賜的東西,叩謝主子後便安順的出去了。


    嚴任絨立在一旁伺候徐明月用茶,看到窗外走動的太監才回過神來, 對徐明月說道:“公主,皇後娘娘方才差人來請您過去,說一起湊湊宮宴的熱鬧。”


    徐明月隻是木然地看著白瓷杯裏起起落落的茶葉,隨後閉上眼睛雲淡風輕地揮揮手表示拒絕。


    入夜之後,宮宴開始了,燈火輝煌、世家貴女皇親貴戚人語喧鬧,正中的圓台上,琴簫悠揚、穿著華麗戲袍的花旦粉墨登場,別一派歡快熱鬧的旎旖風光。


    徐明月起身穿上平日裏的男裝,回身到矮桌前收拾腕子上的梨花針,待看到桌上那些字條後,微微皺了皺眉。


    “雍王沈蛟殺了魯王,現在屯兵韶州,看樣子是要有行動,如今又得了宣王的鐵礦和兵馬,這次到真要好好商討一下,這是韶州那邊的探子送來的密信。”白季躬身朝徐明月行禮,隨後認真的說著。


    徐明月曾跟雍王沈蛟打過交道,所以在宮宴上,如果他來,她是能辨認出來的。


    白季看著徐明月的目光,一下便猜出徐明月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一個轉身直接一躍上了角樓。


    “宮宴開始。”皇後彎著唇角,拿出鳳儀天下的姿態強笑著說道,她這次是借著宮宴,想要挑選些貌美秀麗的女子的,可是這次宮宴都是些地方的官員,嘰嘰喳喳的方言喋喋不休的說著,皇後也騰不出功夫來挑選。


    等到宮宴進行到高潮時,藩王便帶著珍寶和佳麗朝著上座的皇上進貢,昭宣侯府的老侯爺扛著一張金玉鐮刀斧頭,斧頭的圖案是用寶石鑲嵌成的,被燭火一照,熠熠生輝,他跪在地上朝著上座上的徐佑恭敬道:“微臣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明月看著下麵,紅唇微微一撇,明顯臉上瞧不上這個腦滿腸肥的的昭宣侯爺,一旁的白季打量昭宣侯爺的裝扮,小聲道:“穿的這幅模樣,倒像是個腦滿腸肥的老公公,我倒覺得不像是沈蛟。”


    徐明月手指放在腰間,眉頭微微皺著,一雙眉眼細細的盯著昭宣侯爺旁邊的那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


    看了半晌,徐明月吩咐白季盯著昭宣侯爺和那幾個交頭接耳的藩王,她一躍跳下角樓,悄悄帶著嚴任絨到打探那個男子的底細。


    宮裏的禦花園非常熱鬧,鑼鼓喧天,吵吵嚷嚷,幾個宮女踩著高梯貼著窗花,幾個太監在高高的祭台上燃放著大串兒的爆竹。


    氣氛一下就熱絡起來了,那些藩王和大臣大家推杯換盞,平日裏針鋒相對的朝臣也收斂起臉上的顧忌,在花廳裏撫琴吟詩,甚是吵鬧。


    那個身材挺拔的男子被抓住,五花大綁的蒙上了麻袋,隻露著半個腦袋,那男人似乎被被激怒了,罵罵咧咧道:“呸,你個黑心的,敢綁小爺,不要命了?!”


    徐明月垂首睨了他一眼,隻見他兩撇舒展的黑眉,眉宇間透出一股懶散奢靡,一雙黑漆漆的黑眼,透出一股天真,“你是昭宣侯府的人?”


    見到男子不答,便轉身睨了嚴任絨一眼。嚴任絨立刻會意,先一步從袖中拿出一隻短劍,在月籽藤汁水中淬了淬,隨後了目光焦灼的朝著男子的喉嚨逼去。


    男子認真地盯著徐明月,大約是短劍抵得寬鬆,那男子很快便拉著黑漆漆的眼睛撒謊道:“我隻是昭宣侯府的下人,隨著昭宣侯來進貢珍寶,別的我一概不知情。”


    徐明月眸底冷漠,接過嚴任絨手裏的短劍抵在他的眉心,淡淡道:“月籽藤又是“飛行的死神\\\\\\\",一旦中毒隻有死路一條……”


    男子盯得她牢牢的,這是個好吃懶做的男子,祖傳的愛命,一聽到是毒.藥,立刻害怕的盯著徐明月的臉,“我向天神發誓,我是昭宣侯府世子鄒則,絕不是什麽刺客。”


    徐明月眯了眯眼,用短劍輕輕劃著男子的鼻尖兒,質問道:“世子?宮裏若是沒有待嫁的公主,一般不會讓世子進宮,你來究竟是什麽目的?刺客你知道些什麽?!”


    鄒則起眉頭,轉眼又笑了笑,懨懨道:“在府裏,我用毒蟲折騰我家夫子,哪成想那老東西竟私下裏向父親告狀,我是實在不想讀書了,這才扮作下人跟著進了宮,至於什麽刺客我並不知情,隻是聽父親提了一兩句,說什麽宣王自己弄丟了鐵礦……宮裏有女刺客。。”


    徐明月抬手掐著他的脖頸,一臉冷漠瞪著鄒則,“說實話,否則將你扔進水井裏,淹死你。”


    鄒則凝眸打量著徐明月眼角的那刻紅痣,眨了眨天真又有些好吃懶做的眉眼,“其實,是太後娘娘……今年特意下了帖子,說要將宮裏的大長公主嫁出去,我是聽說大長公主傾國傾城,這才悄咪咪的來了。”隨後歎了一口氣,眼光灼灼的盯著徐明月,認真道:“不過,若是論起聰慧美貌,姑娘你遠勝那個未曾謀麵的大長公主。若是姑娘樂意,我願娶姑娘你為世子妃。”


    徐明月拿著暴雨梨花針筒,對準鄒則的眼睛,“少說話,否則本宮替老天收了你這雙煩人的眼珠子。”


    鄒則聽到她自稱本宮,還以為是宮裏的其他公主皇室,不由的眯眼細細打量,甚至有些迷戀,不過眼睛待接觸那冰涼的針筒,鄒則立刻害怕的發抖,手忙腳亂的推開麻袋,暗戳戳的尋隙逃走了。


    嚴任絨看到這裏,不由的盯著鄒則的背影,突然開始懷疑鄒則是裝相的,畢竟這些人平日裏裝的一手好洋相,直到快要死掉,才會坦誠事實。


    徐明月歎氣:“這個人好吃懶做,且沒有一點兒腦子,他不是沈蛟。就是一倒黴,吸一口涼風都塞牙的那種。”不過,他卻歪打正著,徐明月彎身撿起地上他掉落的那隻小小玉佩,這是冷宮的玉牌,也是雍王安插進宮裏探子的標致,要去冷宮找此刻並非難事。


    這一刻,徐明月緊緊攥著掌心,起身著急的往冷宮的方向走。


    正走出幾步,就見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搖著一柄一柄折扇,唇角掛笑的盯著徐明月。


    白季護主心切,忙拔劍擋在徐明月前麵,一雙眉眼緊緊盯著那男子,隻見他兩撇舒展的八字眉,眉目間透出一股狡詐多謀的氣概,白皙的臉盤光潔如玉,身形俊美,無限魁梧,尤其搖扇笑著的模樣,有股子神秘邪魅。


    白季淡淡一笑,情不自禁朝徐明月誇獎道:“容貌倒真是人中龍鳳。”


    徐明月手裏緊緊捏著梨花針,眉眼微微眯著,朝著白季道:“沈蛟詭計多端,深不可測,切莫不可輕心。”


    沈蛟一躍走到徐明月的麵前,一把將她攬進懷裏,垂首將下巴埋在徐明月發心,低沉道:“你該是本王的王妃,先帝昏庸,把你許配給龍家那一窩廢物,白白斷送了你的人生。”


    徐明月提起胳膊肘猛地戳在他的心口,黑幽幽的眸子睨了沈蛟一眼,臉上瑩著濃濃的嘲諷,“本宮嫁雞嫁狗都不會嫁你。”言語裏有股子貓抓耗子的快意。


    沈蛟眉開眼笑,神色從容地道:“瞧著明月倒是防備本王防備的厲害,這就讓本王傷心了,本王可是記得當年明月你可是本王的青梅竹馬,動不動就跟在本王的身後,拉著本王喊蛟哥哥。”


    聽到沈蛟的話,徐明月眸底沒有一絲變化,隻是紅唇微微的抿著,嘲諷道:“不是青梅竹馬,而是狡詐的讓人惡心,誰還沒有個眼瞎耳聾的時候。”


    沈蛟勾唇,麵無表情的笑著,手指緊緊的捏著徐明月的下巴,“還是這般跋扈任性,可是跋扈任性的可愛,本王就是喜歡你這份性情,”說完手指下滑捏住徐明月的喉嚨,扯扯唇一字一頓道:“盡管你不是真公主。”


    白季握緊長劍,臉上毫無懼色,一步步挑劍逼近沈蛟,生怕徐明月暴露身份。


    徐明月不動聲色的將白季掩在身後,沈蛟詭計多端,並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她從未贏過他,若是莽撞衝動,怕是白季真的會折在這裏,徐明月提高警惕,皺眉盯著沈蛟。


    沈蛟伸手一把徐明月箍在懷裏,唇角貼在她的衣領處,發瘋道:“當年你就該是本王的,如今龍家死光了,你也自由了,你若願跟隨本王,本王願納你為側妃,你是個聰明女人,做本王的側妃,遠比做那些酒囊飯袋的世子妃要好的多,畢竟宮裏那個老太太是不會接納你的。”


    徐明月冷笑,手指猛地瞄準沈蛟的心髒,三根銀針毫不客氣的射去,沈蛟勾唇直體空翻,長劍猛地拍掉銀針,閃電的速度直接朝著她的臉蛋兒刺去,徐明月也毫不放鬆,跟他纏鬥在一起。


    沈蛟輕鬆箍住徐明月的脖頸,隨後小臂上便加了幾分氣力,佞聲道:“先前你是最信任本王的,如今對本王這般疏離,可是看上了什麽人?”他講完話,直接湊在她的耳邊,低低道:“或者說他閱女無數,床上功夫取悅了你?”


    徐明月擰眉打量沈蛟,沈蛟的探子遍布整個東魏,他若是想知道什麽消息,是絕對不會有差錯的,她和徐佑的事兒,想必他是清楚知道的。


    他這般居心叵測的下套,徐明月不受控製的質問道:“你把他如何了?”


    沈蛟盯著她,手臂又是一用力,“明月你向來冷靜沉著,本王真是沒想到你原來也有忍不住時候。”


    沈蛟步步逼近徐明月的耳側,慣常的獰笑著伸手指著半空炸開的燦爛煙花,薄唇滑過她的耳側,“小月兒,你看,煙花炸響了,馬上有人要謀逆造反了,當初他如何奪了龍椅,現在就要如何把血獻祭給龍椅了。”


    徐明月擰眉猛地推開沈蛟,看著天空大朵大朵炸開的煙花,腦際“嗡”的一聲,腳步踉踉蹌蹌的跑向長壽殿。


    沈蛟雙手環胸,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越跑越遠的徐明月,忽然大笑起來,盯著遠處跳躍的篝火,臉上的笑意凝結,“徐明月,你跑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兒。”


    徐明月著急的朝著長壽殿跑去,眉宇裏全是擔心,徐佑在,不管東魏還是西魏終究是徐家的江山,他若是出了差池,到時這九重宮闕就真是人去樓空,長空素月了。


    第38章 038 ...


    長壽殿的變故, 讓宮裏的人都深受打擊, 方才那些臉麵掛笑的宮女如今見到徐明月, 連行禮問安都變的有些戰戰兢兢。


    徐明月緊緊掐住腕子上的玉鐲子,眸底的驚恐緊張仿佛在一瞬間定格, 她深吸一口氣進入長壽殿的內殿。


    內殿一片濃重的嗆嗓子藥氣,太醫院的人手忙腳亂的忙活著著,tangxin時不時有銀針和藥鍋叮當作響的噪音。


    徐佑坐在床邊,陰著臉斥責太醫,“救不回來,直接提著腦袋隨著蘭貴人去便是。”


    今兒個蘭貴人錯拿了行刺舞姬的衣裳,那舞姬跟外麵那些造反的兵馬對不上號,弄的那些叛賊直接在城外亂了套, 那個舞姬一惱之下一劍刺傷了蘭貴人。


    徐佑怒目盯著太醫,隨後又抬手握住了蘭貴人的手,一雙清峻冷鷙的眉眼默默地落在蘭貴人臉上。


    夏皇後皺眉看著徐佑握著蘭貴人的手, 臉色瞬間就凝重了。先前她是打算支持蘭貴人封個昭儀, 日後若是有孕還能過繼她的子嗣, 誰料出了事兒, 蘭貴人眼見著就翻身了。再加上蘭貴人的父親是大司徒,憑借大司徒如今的身份和權勢,蘭貴人遲早會對她的鳳位造成威脅。


    在一旁忙碌著的宮女, 一個轉身瞧見了徐明月,當下便恭敬的跪下給她請安。


    聽到那聲柔柔又清冷的聲音,徐佑慢悠悠地抬頭睨了徐明月一眼, 夏皇後也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望向她。


    徐明月看到徐佑沒事兒稍稍放鬆一下,誰料兩人直勾勾的打量,倒是讓她尷尬。徐明月清了清嗓子,繞過忙碌的太醫,徑直坐在了床邊。


    徐佑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這般緊張?可是猜到了什麽?”


    徐明月臉色出乎意料的平靜,“聽長壽殿出事,本宮放心不下。”


    夏皇後強忍著內心的衝動,裝模作樣的皺眉,“蘭貴人她好可憐……好端端的,遭了這等罪。”


    徐明月忍不住轉頭往床上看了一眼,細白的手指搭在蘭貴人的腕子上診脈,片刻,心裏便有數兒了。


    太醫跪在地上朝著徐明月慌忙解釋道:“蘭娘娘小腹中箭,下官已經設法止住了血,方才已經寫了補血的方子了,公主您看看……”


    徐明月移開手指,眼風落在太醫身上,繼續詢問道:“箭頭可留著?上麵可是有什麽可疑的?”


    徐佑目光微睨,瞥見徐明月雪白的袖子微微的拂過他的外衫,眸中現出一絲冷意,“大長公主這幅語氣,倒像是知內情似的。”徐佑天生威嚴清峻,嗓音又有些低沉威勢,讓人聽來有種居高臨下的質問調調。


    徐明月抬眸睨了他一眼,眸底淡然平靜,紅唇噙著清和的笑意,“若是本宮沒猜錯,皇上現在應該最盼著蘭貴人能醒過來?”


    徐佑微微錯愕,隨後眸底卻恢複了往日的淡定沉默,冷笑道:“這是自然,蘭貴人活潑可愛,性情幹淨,朕早有打算給她晉位,如今她聰慧的化解了一場浩劫,朕自然會給她足夠的尊榮。”


    聽他這般劍拔弩張,徐明月隻是勾唇一笑,眸底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話,微微側身睨了任和一眼,淡淡已詢問長壽殿的情況。


    任和朝著她一鞠,恭敬有禮的說蘭貴人為了獻舞,誤穿了刺客的衣裳。後麵的刺客無法跟外麵的叛賊通信兒,一惱之下豁出性命,行刺了蘭貴人。


    “好在,錦衣衛現在已經抓住了刺客……要不是蘭娘娘聰慧化解了,怕是後果難測。”任和深吸了一口氣,句句誇獎著蘭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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