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主子身邊躺著個人,小老虎的幾縷小白須耷拉了下來,被人鳩占鵲巢了,它很不高興。不過還是賣力往喬桐懷裏鑽。


    正在主子胸口蹭了蹭時,突然有一雙手提著它肥厚的後臀,將它直接拋下了榻。


    “嗷——”小老虎覺得,自己可能閃了虎腰。


    沈墨睜開了眼,與喬桐對視著,他看見了喬桐胸口的褶皺,便知小老虎之前是如何在她懷裏嬌嗔的。


    沈墨的眼眸幽深,根本不像是剛剛醒來時的樣子,喬桐的身子僵硬,架在沈墨腰上的腿,緩慢的往下移,聲線低的如貓兒叫:“小舅舅,我們不能這樣的,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你怎會在我的.....床上?”


    沈墨放任了她從自己身上離開,到底還是不敢惹火自焚。


    本來隻是夜間無眠,這才過來看看喬桐,恰好看見她在夢魘,遂這才上榻抱住了她,也是喬桐自己拚命往他懷裏鑽的。


    沈墨從身後取出了幾冊話本:“拿去。”


    他語氣很淡,喬桐接過話本時,看到了沈墨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他好像是渴了。


    喬桐有點理虧,上次用沈墨換了一冊話本,這做法委實不厚道。


    沈墨的將來是萬裏河山與星辰,他斷然不能貪戀兒女情長。


    喬桐不是傻子,自是看出來沈墨對她有些與眾不同,就連月事帶都能教她怎麽用。但兩人畢竟身份懸殊頗大,眼前這個狀況就是大逆不道了。


    喬桐本想矜持一下,但還是接過了話本子,避開了沈墨的視線,道:“小舅舅,我們以後真的不能這樣了。”


    沈墨沒有理會。


    不能這樣麽?他想要的可不僅是這樣,上輩子缺失的一切,這一世定然要統統補回來!


    方才抱著嬌軟在懷,若非是她尚且稚嫩,沈墨定然會欺負的她哭出來!


    不,是讓她連哭都沒法哭不出來!


    “做了什麽夢?”沈墨問道。


    對於喬桐的那些夢境,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都經曆過,否則一開始怎會那麽懼怕他?


    提及此事,喬桐揪著一塊被角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被褥裏麵的身子已經徹底遠離了沈墨,現在不是矜持的時候,救母親才是最要緊的事。也不知道沈墨會不會相信她,喬桐道:“我夢見了母親在一座宮殿裏,有人.囚.禁著她,不讓她出來。”


    蕭炎竟然真將人藏在了皇宮。


    沈墨繼續問:“什麽宮殿?你有沒有其他映象?”


    喬桐的夢境都是零零碎碎的,時而清晰,時而朦朧,今夜的夢境太過黑暗,她僅記得一隻香爐,道:“我瞧見了一隻鎏金異獸紋銅爐,就和外祖母房裏擺放的那隻很相似。”


    乾坤殿?


    沈墨上輩子孤苦了一世,自是記得乾坤殿內的一切,包括那隻鎏金異獸紋銅爐。


    他突然眯了眯眼,蕭炎是多麽在意夫人,還將她關在了寢殿?蕭炎的目的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此事若是讓段青山知道了,他保不成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那就正好中了蕭炎的計了。


    不管是堯家,還是段家,眼下都不是和朝廷硬碰硬的時候。


    沈墨稍作思量,道:“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聽見了麽?”


    喬桐不明白:“為何?我想早日救出母親。”


    沈墨的手落在了喬桐的眉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索著她的秀眉。


    當初喬桐嫁給蕭長恒的當晚,他便徹底反了!


    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邊,任何人都不能忍!


    沈墨躺平了,沒有給出回複,也沒有打算離開。


    喬桐有點懵,沈墨是想和她同床共枕?可......她還沒有準備好,若是有朝一日,小舅舅他非要一意孤行,看在他這般俊美的份上,也不是不行的,但......現在她還沒長大呢→_→


    喬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那裏才將將隆起。


    這個動作讓喬桐嚇了一跳,她竟然如此浪.蕩了.....


    瞎想什麽呢!


    “咳咳,小舅舅,我要睡了,你走吧。”喬桐選擇遠離誘惑,她這才多大,就知道肖想男人了,這今後還得了?!


    喬桐頭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純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話本子看多的緣故,對長的好看的男子,總會多番留意。


    這時,小老虎委屈巴巴的走上了腳踏,它還很小,如今還得靠著羊乳和米汁過活,想要爬上榻尚且有些困難,隻能用了兩隻渾圓肥胖的爪子攀附在床沿上。


    喬桐正要伸手就抱小東西,沈墨已經越過她的身子下了榻,之後一手提起了小老虎的後.臀,對喬桐道:“我看你還是不適合養它,明日給你捉隻母貓過來。”


    就這樣,沈墨提著小老虎轉身離開。


    喬桐看著小家夥左右搖擺的小肥.臀,一陣心疼。


    次日,喬桐正在給母親腹中的孩子做小老虎鞋,綠蘿抱著一隻雪白色的小奶貓過來,道:“姑娘,這是小舅爺托人給您尋來的,小舅爺還說,這貓兒是母的。”


    喬桐:“........”


    ***


    幾日後,波斯使臣入京朝拜,皇宮內舉辦宮宴,朝中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家屬皆可參宴。


    段老太君早就等著這一日了,一大清早就將喬桐叫了過來,該吩咐的事情都細細吩咐了一遍:“你年紀小,待在我身邊,方便與你的哥哥們傳達消息,也不會引起旁人懷疑,今個兒在宮宴上,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是否能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你母親找到出來,就看今晚了。”


    喬桐點頭應下:“祖母,我曉得的。”


    黃鶯過來請安時,老太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回去抄女戒,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黃鶯嚇一跳,她原本也想入宮的,原以為她如今已經是段家的養女,老太君一定帶她入宮,沒想到卻是招人厭了。


    黃鶯捂著唇,很快離開了歸德堂。


    喬桐發現,老太君這回是真的急了,否則斷然不會輕易動怒。


    現在想想,段家人當真是有情有義,此前在喬家時,母親即便長住在將軍府,也不會有人去接她。


    喬桐和老太君同乘一車,段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宮門時,歐陽慍騎著她的踏雪一路狂奔而來。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仿佛一個個心領神會。


    幾日下來,段青山的胡子已經長出了寸許長,俊臉消瘦了不少,顯得五官愈加立挺深邃。


    歐陽慍道:“侯爺放心,晚輩已有把握,隻要今晚段瑞配合我就行。”


    歐陽慍的線人很廣,想要查到皇上近日在哪裏藏著個女子,也不是很難。


    段青山仿佛喝了一口救命水,眼睛裏突然有了生的希望,當即對段瑞道:“老大,今晚跟著慍公子,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段青山原本很擔心歐陽慍會帶壞了自家的兒子,但是此刻,他都願意將段瑞送給歐陽慍了,隻要她能找到堯柔。


    段瑞:“.......”他雖然很想和歐陽慍待在一塊,但被父親如此指派給了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青山君:老大啊,為了為父的終生幸福,你就犧牲一下吧。


    段瑞: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歐陽慍:快到碗裏來。


    小老虎:(陰鬱中.......)


    第58章 選婿(上)


    波斯使臣這次帶了舞隊入京, 宮宴一開始, 波斯舞女就開始獻舞了。


    宮宴就設在禦花園內,此時華燈高照,美人彩衫翩飛,待到眾人皆紛紛落座,禦花園內座無虛席時,歐陽慍的手輕放在了段瑞的手背上,靈活的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一劃而過, 不放過任何撩撥的機會。


    兩人的席位是緊挨著的,段瑞無處可逃,像隻英俊的小倉鼠, 落入美豔的狐狸精手裏,隻有被吃掉的份了。


    段瑞屏住呼吸,強行讓自己鎮定, 但與此同時, 被歐陽慍如此撩撥,羞憤之餘,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竊喜。


    當然了, 他是不可能暴露出來這份竊喜的。


    見段瑞遲遲沒動靜,歐陽慍知道, 這傻子又在浮想聯翩了,今晚有要事要辦,不然她真想好好逗逗他。


    得夫如此,歐陽慍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不久之後的閨房之樂。


    這時, 歐陽慍的身子突然靠了過來,上半身幾乎是趴在段瑞臂膀上的,驀然之間,段瑞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東西,他知道歐陽慍這妖孽的身子極軟,但這種柔軟的程度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不知道歐陽慍要幹什麽,卻是隱隱期待她繼續對自己猛.浪下去。不要停!


    段瑞坐著那裏,紋絲未動。


    歐陽慍看著他彤紅的耳垂,噗嗤笑了出來,這才道:“段瑞,是時候了,你我先打頭陣,一會尋了機會,讓沈墨和段玨再去找人。我方才給你暗示了,你怎麽不理我?”


    段瑞的身子又是一僵,臉上火辣辣的灼燙。


    原來......她方才摸他的手,隻是為了提醒他?


    段瑞灌了一杯冰鎮的梨花釀下腹,但內心燥熱沒有半分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他真想將歐陽慍捉來,狠狠摁在身下,親自查看一番,她是不是狐妖變得,怎就這般能魅惑人心?!


    但,幾個呼吸之後,段瑞麵無表情的從席位上起身,又默不作聲的跟在歐陽慍身後,明明身段高大,還比歐陽慍高出了半個頭,此刻卻是像極了她的隨從,會任憑她所為。


    歐陽慍和段瑞悄然離席,他二人在朝中沒有官職,加之席位偏遠,並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隨著絲竹聲樂漸遠,段瑞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你當真是知道母親被關在了何處?”


    歐陽慍回頭看了他一眼,見這傻小子緊繃著一張臉,生怕被自己吃了似的,歐陽慍故意放慢了步子,與段瑞肩並肩走,那張招搖的臉湊到段瑞耳邊,故意哈著氣道:“別急,你我二人先去探個虛實,大內守衛森嚴,哪能那麽容易救人,一會要是能找到姨母,你我就來一個聲東擊西,沈墨已經在暗中埋伏,就等著機會了。”


    沈墨......她和沈墨已經提前商榷過了?什麽時候的事,他怎會一無所知?


    沈墨在段瑞眼中,是這世上少見的優質男子,一聽到歐陽慍提及沈墨,段瑞有種“失寵”的感覺,胸口溢出古怪的酸脹,讓人很不舒服。


    兩人正往乾坤殿的方向走,越過禦花園之後就是一條千步廊,兩側花木葳蕤,銀月投下斑駁的光影,因著兩人是沿著一條人工湖往前走,故此沒有遇見一個宮人。


    氣氛陡然曖昧了起來,段瑞不知怎麽了,總覺得此情此景適合幽會。


    這時,似有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歐陽慍趁機牽住了段瑞的手。


    掌心傳來柔軟的觸感,段瑞的身子突然僵住,兩人紛紛止了步子,而與此同時,花叢中的異樣響動更加清晰了起來,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女子似泣非泣的低.吟。


    歐陽慍雖是沒有親生經曆過,卻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麽。


    宮中規矩苛嚴,難免有熬不住的青年男女,但這裏好歹是皇宮,竟然還.野.合?!這也太刺激了!


    歐陽慍被重創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奔放的人?


    感覺到少年的掌心在出汗,歐陽慍詭計多端,唇又湊到了少年耳垂邊,低低問他:“段瑞,這是什麽聲音?咱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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