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話……嘶！她原話是怎麽說的？”
“原話嘛，嗯。”
舒籍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灰撲撲的珠子來，有意無意的還往我的視線裏挪了挪。
我下意識的閉緊了嘴，生怕他把那顆不知道是什麽口味的“毒藥丸”塞進我嘴裏。
舒籍失望的翻了翻白眼兒，把“毒藥丸”隨手丟在我身上，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從“毒藥丸”上散發出來，隨後突然開口說起了話。
“有句話，請你轉告陶阿哥，嫂嫂很安全，我們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等到嫂嫂願意見陶阿哥的時候，她自然就會回來了。”
這道聲音一出來，不光是我，就連齊祺也被嚇了一跳。
她驚訝的停下了哭聲，好奇的伸手想去接近“毒藥丸”，舒籍卻搶先一步抓回手中，揣回了兜裏。
“怎麽樣，聽清楚了？是蘇家那小丫頭的聲音吧？”
我沒回答舒籍的話，呆呆的愣了好一會兒。
沒錯，這的的確確就是蘇眉的聲音，一點兒也錯不了。
她說話時的語氣很溫柔，但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非常獨特的冰冷。
這種語調別人是學不來的，隻是我有點兒想不明白，她對我的這個稱呼，“陶阿哥”……
以前從來沒用過。
她一直是叫我“師弟”，要麽就幹脆連個稱呼也沒有。
如果那顆“毒藥丸”裏保存的真是蘇眉本人的原話……
她是在舒籍麵前掩飾我和江南紙紮一派的關係嗎？
但這很不合理，聽舒籍的意思，他和蘇眉的父親蘇笠有過交情。
不管交情深淺吧，至少舒籍可以看在這份交情的麵子上，幫了蘇眉一個不太大的忙。
如果蘇眉實話實說，把我也學過江南紙紮一派法術的事情告訴舒籍，在我看來，這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蘇眉卻對我換了一個十分陌生的稱呼，看來她是不想讓舒籍得知真相了。
“嗯，是蘇眉的聲音，我……信你了。”
我點了點頭，對舒籍說道。
“你的目的我也猜了個大概齊，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激活巫神之眼嗎？行，既然是交易，那咱先把籌碼各自擺到桌麵上，然後……醜話也得說在頭裏。”
“哦？什麽醜話，說來聽聽。”
舒籍擺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我輕輕呼了口氣，傷口處傳來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一些。
“首先一點，你決不能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否則……咳咳。”
“舒某隻對巫神之眼感興趣，隻要你和我之間合作的愉快，其他人……嗬，還不值得我去為他們變成個通緝犯。”
我見舒籍說的這句話很有道理，心下稍安，繼續說道。
“第二點，就是你必須要把巫神之眼……不，也包括地下河道裏的秘密全都告訴我。我可以心甘情願的當你的工具人，但不能當了個稀裏糊塗，你說是吧？”
舒籍的臉色微微一怔，隨後就恢複了正常，冷哼一聲。
“你自己都猜到了的事兒，何必再來讓我多費一遍口舌，多此一舉。”
我一聲就笑了起來，示意齊祺把床搖上來一點兒，可算是找了個合適的角度，能跟舒籍的目光相對。
“是，我是猜到了很多事兒，但總得讓你親口證實一下不是？嗯，看你現在的反應，我應該是猜對了。”
“哼，你若不是全都猜著了，怎麽會千裏迢迢跑來大漠？堂堂人王，要是連這點兒事情都想不明白，也太讓舒某瞧不起你了。”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您能看的起我？”
我見舒籍緊繃著的神經慢慢鬆弛了下來，一邊隨口跟他閑扯，突然加快了語速。
“胡磊還在你店裏嗎？”
“我……”
舒籍下意識的張口說出了一個字，隨後就猛然回過了神兒，轉過頭來緊盯著我的眼睛。
我也在死死的看著他，舒籍臉上綻開了他標誌性的淡笑。
“胡老板隻是舒某的眾多客戶之一，他有需求時，自會到舒某的店中談談合作。而無論舒某能否滿足他的需求，胡老板都會當即離開，從不停留。這也是舒某店中的規矩，任何客戶……都會遵守。”
我暗暗咬了咬牙，心想這家夥還真是滴水不漏。
本想趁著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問出胡磊的下落，這次看來……
計劃又落空了。
我幹脆也不裝了，單刀直入。
“那第三個條件也就來了，胡磊，我要他的消息，而且必須是絕對安全。在你把這個確切消息帶回來之前，我就在這兒養傷了。剛才齊姑娘說，我的傷勢至少還得幾個月才能好利索，咱也不著急，有的是給你打探消息的時間。”
“舒某也說過，等不了那麽久。”
舒籍“騰”的站起身，語氣也顯的有點兒不耐煩了起來。
“一個星期，最多一個星期時間。你最好是能全須全尾的下床，這位姑娘的性命就會有保障。至於胡老板的消息……”
舒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思索了片刻，點點頭。
“好，舒某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帶來他的消息，但在這期間，舒某奉勸陶掌門一句，千萬別起什麽不該有的心思。畢竟……陶掌門在中州的親友太多，多到了足以讓舒某安心的地步。”
“你……喂！你懂不懂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你知道吧？！他們都是些普通人……”
“舒某的字典裏，可從來都沒有什麽規矩。”
舒籍冷冷的打斷了我的話，回頭給了我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兒，可偏偏臉上依然掛著那股風輕雲淡的笑意。
“既然交易達成，那舒某就先走一步。陶掌門，保重。”
舒籍的身影消失了在門外，我讓他給氣的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最可恨的是，我還拿他絲毫都沒有辦法。
他說的很對，我在中州有太多太多牽絆。
正如師父很久之前跟我說過的那句話，作為一個風水師，一旦有了感情牽絆，就不可避免的會成為軟肋。
舒籍正是精準的抓住了我的軟肋，讓我無計可施。
即便他現在沒在醫院裏盯著我，我也不敢跑路。
因為我可不想在一周之後聽到我女兒出事兒的消息，即便不是我女兒，哪怕是顧青禾，花姐，寧珂……
哦，對！
我猛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兒，那天寧珂給我發了些她和顧青禾在大柵欄逛街的照片，之後我就被種種事情拖住了，到現在也沒看。
剛才舒籍的那顆“毒藥丸”說，蘇眉帶著任詩雨藏在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說不定……
“齊姑娘，麻煩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我趕忙讓齊祺拿來了手機，但此時我的手被包裹了幾層厚厚的紗布，隻能由齊祺幫我打開相冊，一張一張的在我麵前翻看了起來。
“這張沒什麽，過。嗯，這張拍的不錯，寧珂穿裙子也這麽好看啊……呃，過過。這張……等等！”
我突然一聲大喊，齊祺的手指隨之停頓了下來，一張照片……
定格在了我的麵前。
“原話嘛，嗯。”
舒籍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灰撲撲的珠子來，有意無意的還往我的視線裏挪了挪。
我下意識的閉緊了嘴，生怕他把那顆不知道是什麽口味的“毒藥丸”塞進我嘴裏。
舒籍失望的翻了翻白眼兒，把“毒藥丸”隨手丟在我身上，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從“毒藥丸”上散發出來，隨後突然開口說起了話。
“有句話，請你轉告陶阿哥，嫂嫂很安全，我們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等到嫂嫂願意見陶阿哥的時候，她自然就會回來了。”
這道聲音一出來，不光是我，就連齊祺也被嚇了一跳。
她驚訝的停下了哭聲，好奇的伸手想去接近“毒藥丸”，舒籍卻搶先一步抓回手中，揣回了兜裏。
“怎麽樣，聽清楚了？是蘇家那小丫頭的聲音吧？”
我沒回答舒籍的話，呆呆的愣了好一會兒。
沒錯，這的的確確就是蘇眉的聲音，一點兒也錯不了。
她說話時的語氣很溫柔，但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非常獨特的冰冷。
這種語調別人是學不來的，隻是我有點兒想不明白，她對我的這個稱呼，“陶阿哥”……
以前從來沒用過。
她一直是叫我“師弟”，要麽就幹脆連個稱呼也沒有。
如果那顆“毒藥丸”裏保存的真是蘇眉本人的原話……
她是在舒籍麵前掩飾我和江南紙紮一派的關係嗎？
但這很不合理，聽舒籍的意思，他和蘇眉的父親蘇笠有過交情。
不管交情深淺吧，至少舒籍可以看在這份交情的麵子上，幫了蘇眉一個不太大的忙。
如果蘇眉實話實說，把我也學過江南紙紮一派法術的事情告訴舒籍，在我看來，這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蘇眉卻對我換了一個十分陌生的稱呼，看來她是不想讓舒籍得知真相了。
“嗯，是蘇眉的聲音，我……信你了。”
我點了點頭，對舒籍說道。
“你的目的我也猜了個大概齊，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激活巫神之眼嗎？行，既然是交易，那咱先把籌碼各自擺到桌麵上，然後……醜話也得說在頭裏。”
“哦？什麽醜話，說來聽聽。”
舒籍擺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我輕輕呼了口氣，傷口處傳來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一些。
“首先一點，你決不能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否則……咳咳。”
“舒某隻對巫神之眼感興趣，隻要你和我之間合作的愉快，其他人……嗬，還不值得我去為他們變成個通緝犯。”
我見舒籍說的這句話很有道理，心下稍安，繼續說道。
“第二點，就是你必須要把巫神之眼……不，也包括地下河道裏的秘密全都告訴我。我可以心甘情願的當你的工具人，但不能當了個稀裏糊塗，你說是吧？”
舒籍的臉色微微一怔，隨後就恢複了正常，冷哼一聲。
“你自己都猜到了的事兒，何必再來讓我多費一遍口舌，多此一舉。”
我一聲就笑了起來，示意齊祺把床搖上來一點兒，可算是找了個合適的角度，能跟舒籍的目光相對。
“是，我是猜到了很多事兒，但總得讓你親口證實一下不是？嗯，看你現在的反應，我應該是猜對了。”
“哼，你若不是全都猜著了，怎麽會千裏迢迢跑來大漠？堂堂人王，要是連這點兒事情都想不明白，也太讓舒某瞧不起你了。”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您能看的起我？”
我見舒籍緊繃著的神經慢慢鬆弛了下來，一邊隨口跟他閑扯，突然加快了語速。
“胡磊還在你店裏嗎？”
“我……”
舒籍下意識的張口說出了一個字，隨後就猛然回過了神兒，轉過頭來緊盯著我的眼睛。
我也在死死的看著他，舒籍臉上綻開了他標誌性的淡笑。
“胡老板隻是舒某的眾多客戶之一，他有需求時，自會到舒某的店中談談合作。而無論舒某能否滿足他的需求，胡老板都會當即離開，從不停留。這也是舒某店中的規矩，任何客戶……都會遵守。”
我暗暗咬了咬牙，心想這家夥還真是滴水不漏。
本想趁著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問出胡磊的下落，這次看來……
計劃又落空了。
我幹脆也不裝了，單刀直入。
“那第三個條件也就來了，胡磊，我要他的消息，而且必須是絕對安全。在你把這個確切消息帶回來之前，我就在這兒養傷了。剛才齊姑娘說，我的傷勢至少還得幾個月才能好利索，咱也不著急，有的是給你打探消息的時間。”
“舒某也說過，等不了那麽久。”
舒籍“騰”的站起身，語氣也顯的有點兒不耐煩了起來。
“一個星期，最多一個星期時間。你最好是能全須全尾的下床，這位姑娘的性命就會有保障。至於胡老板的消息……”
舒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思索了片刻，點點頭。
“好，舒某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帶來他的消息，但在這期間，舒某奉勸陶掌門一句，千萬別起什麽不該有的心思。畢竟……陶掌門在中州的親友太多，多到了足以讓舒某安心的地步。”
“你……喂！你懂不懂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你知道吧？！他們都是些普通人……”
“舒某的字典裏，可從來都沒有什麽規矩。”
舒籍冷冷的打斷了我的話，回頭給了我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兒，可偏偏臉上依然掛著那股風輕雲淡的笑意。
“既然交易達成，那舒某就先走一步。陶掌門，保重。”
舒籍的身影消失了在門外，我讓他給氣的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最可恨的是，我還拿他絲毫都沒有辦法。
他說的很對，我在中州有太多太多牽絆。
正如師父很久之前跟我說過的那句話，作為一個風水師，一旦有了感情牽絆，就不可避免的會成為軟肋。
舒籍正是精準的抓住了我的軟肋，讓我無計可施。
即便他現在沒在醫院裏盯著我，我也不敢跑路。
因為我可不想在一周之後聽到我女兒出事兒的消息，即便不是我女兒，哪怕是顧青禾，花姐，寧珂……
哦，對！
我猛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兒，那天寧珂給我發了些她和顧青禾在大柵欄逛街的照片，之後我就被種種事情拖住了，到現在也沒看。
剛才舒籍的那顆“毒藥丸”說，蘇眉帶著任詩雨藏在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說不定……
“齊姑娘，麻煩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我趕忙讓齊祺拿來了手機，但此時我的手被包裹了幾層厚厚的紗布，隻能由齊祺幫我打開相冊，一張一張的在我麵前翻看了起來。
“這張沒什麽，過。嗯，這張拍的不錯，寧珂穿裙子也這麽好看啊……呃，過過。這張……等等！”
我突然一聲大喊，齊祺的手指隨之停頓了下來，一張照片……
定格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