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腦海裏的兩個綠點重疊的那一秒鍾,“轟隆!”


    麵前突然一聲巨響,我和任詩雨都被嚇了一大跳,一個高跳出去老遠。


    “嘩啦……”


    一大堆綠瑩瑩的新鮮竹竿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們麵前,幾根竹竿滾落在我腳下,還帶著新鮮的竹枝竹葉和露水。


    我愣了半天,看著任詩雨咧開了大嘴。


    “哈哈,成了,哈哈哈……”


    任詩雨瞪著眼看了我半天,突然氣哼哼的給了我一拳。


    “你這是運貨呢還是挖地基呢?!我不管,你自己把院子打掃幹淨,我回去畫符了,哼!”


    我被任詩雨這一拳給打的齜牙咧嘴的,她氣呼呼的回頭進了屋,我疑惑的回頭仔細一看……


    謔!


    不光是那一百根竹竿轉移過來了,竹竿下邊那一大堆濕乎乎的泥土是什麽鬼?!


    我苦著臉站在院子裏傻了半天,靠,用力過猛了。


    我竟然把潘家竹林裏的地麵給一起也掀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小院裏的空地上黏黏糊糊的沾滿了新鮮的泥土,我目測了一下……


    光泥土就得有個最少一噸多吧!


    手機又響了起來,我歎了口氣摸出手機接通,潘浩興奮的大嗓門從手機裏傳了過來。


    “哎喲喂小師叔,你還真把那一百根竹竿給變走了嘿!我告訴你,剛才得虧我站的遠,不然你能連我一塊兒都給薅到你家去了!嘿喲,這法術真是蓋了帽了嘿,現在地上有一大坑,足足得有一米深!哎哎,你這用的什麽法術啊,教教我教教我,等我學會了我把我家老頭子的寶貝一件一件給他偷幹淨了去……”


    我苦笑著敷衍了幾句掛了電話,心裏大惑不解。


    要說蘇眉教我的紙紮術不費太多法力就能激活,那我也就勉強相信了。


    畢竟她是個特殊靈體的女孩兒,法術走的陰柔路子是可以理解的。


    可吳桐的搬山一派用的法術走的都是剛烈威猛的路子,使用起來非常耗費法力。


    我跟他學的那招魁星踢鬥連環腳,別看表麵上瀟灑飄逸,但真正施展的時候是需要把全身的法力都灌注到腰腿之上,運用迅猛的力量來一招製敵的。


    移海扇是搬山一派的鎮派之寶,法力的屬性肯定也是和搬山一派的名號相符的。


    搬山移海嘛,沒有強大的法力支撐怎麽可能辦的到。


    可我現在身體裏的這點兒法力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空地上那一大堆竹竿和泥土,總重量差不多得有小兩噸了吧……


    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快幹活!發什麽呆!”


    任詩雨一聲怒吼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趕緊答應了一聲,腦子裏一轉。


    嘿嘿,既然我能用移海扇把泥土給搬到家裏,那我應該也可以再用移海扇把它給搬出去。


    我自鳴得意的搖起了蒲扇,任詩雨的聲音又從屋裏傳了出來。


    “不許用法術把泥土挪走,不然一不小心砸著人了你負責養他啊!”


    我頓時就泄了氣,苦著臉拿過了簸箕。


    這一通收拾給我忙活到了半夜,我拿著簸箕一點兒一點兒的把土搬到了門口的河溝裏,差點兒沒把我門口的這一截河給填平了。


    我累的渾身差點兒沒散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將近中午頭才起床,找了把柴刀一根一根的把竹竿上的枝椏和竹葉清理幹淨。


    這一通又給我忙活了整整一天,我累的腰酸腿疼的,齜牙咧嘴的躺在床上,心想原來紙紮術竟然是個重體力活啊。


    足足忙活了三天,我才把第一根竹子給劈成了薄薄的竹篾。


    說實話,我當時是真的有點兒想放棄修習紙紮術了。


    我感覺劈竹篾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活了,我一邊緊盯著柴刀,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頭給削成兩截,但另一邊卻沒防備,被尖銳的竹篾一下子紮進了手指頭裏。


    “嗷!!!”


    我慘叫了一聲把柴刀和竹竿都扔在地上,含著鮮血狂流的手指趕緊回屋清洗包紮了半天。


    幾個小時下來,我的手指已經被無數竹刺給紮成了十根滿是眼的薩其馬了。


    我一邊叫苦不迭,一邊在心裏暗暗疑惑。


    蘇眉是怎麽把這些竹子給劈成竹篾的,我看她的手指纖細柔嫩,根本就不像是吃過這種苦的樣子啊。


    難道是蔣亮把這些粗活都幫她幹好了?


    我搖頭苦笑了一聲,這個姐夫當的可真是夠稱職的,毫不誇張的說,是又當爹又當媽。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是把一整根竹竿都劈成了竹篾。


    用細砂紙打磨光滑之後,我揉著酸疼的老腰得意的看著我的輝煌戰果,卻一下子哭笑不得。


    廢品實在是太多了,整整一根足有三四米長,小孩兒胳膊粗細的竹竿,我卻就隻劈出了二十來條能用的竹篾。


    看著扔了一地的廢品,我歎了口氣,安慰了自己幾句。


    把這些竹篾截短了,也足夠做出一套一百零八紙人大陣了。


    好不容易歇足了精神,我又砍了幾根指頭粗細的竹管,拿了兩個大盆裝滿清水,按照蘇眉教我的方法調好了水溫,把宣紙和竹篾竹管都泡在了水盆裏。


    一想到我這麽多天的努力沒有白費,我馬上就能做出令任詩雨目瞪口呆的紙紮陣法了,我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任詩雨也饒有興趣的湊在我身邊看著我忙活個不停,我得意的朝她笑了笑,把書桌收拾幹淨,拿出竹刀和竹鑷子擺在一邊,熨鬥通上了電。


    我拿腔拿調的運了口氣,輕輕的捏著宣紙的兩個邊角從水盆裏提出來,放在書桌上鋪平,慢慢的擠掉了氣泡。


    做紙紮小人的一切流程都爛熟於胸,我的手指上下翻飛,雖然現在還被竹刺給紮的生疼生疼的,不過也沒影響製作紙紮小人的流暢程度。


    不到十分鍾,一個栩栩如生的紙紮小人就出現在桌子上。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順手在小人的耳朵上撕了一個角,提起毛筆行雲流水一般的畫下了紙紮小人的五官。


    “哇,好可愛!”


    任詩雨一把搶過紙紮小人,愛不釋手的扯著小胳膊小短腿玩了半天。


    “我也要學,你讓開,我來試試!”


    “好。”


    我又把整個流程仔細的教了任詩雨一遍,還特意囑咐她一定要記得做殘。


    “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任詩雨激動的兩眼冒光,我笑了笑,把書桌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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