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茫然又不知所措的阿黎,陳啟感覺就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在發現自己隻對男的有興趣的時候他也茫然過痛苦過不知所措過,那段折磨自己的心情直到現在回憶起來似乎都還裹著一層鮮血。


    “我在我的家鄉也遇到你這樣的情況。”陳啟不太懂得安慰人,斟酌了一下打算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歡男的,換成你能理解的意思的話就是我喜歡的是和我一樣的雄子。”


    阿黎詫異地張了張口,陳啟打斷他的疑問,“那段時間我很痛苦,為什麽我和別的人不一樣?我不敢告訴任何人,後來忍不住了回家跟我家人說了下,結果被我爸,就是阿父用棍子打出了家門。”說到這裏陳啟鼻尖有點發酸,那天的情景似乎又在眼前重現了一次般,即使父親的棍棒落在身上的力道並不大,但心裏那個傷口卻已經血流如注,後來搬家換工作幾年再沒有踏進那個家直到來到了這裏,如果說陳啟對那個世界還有什麽留戀的話,大概就是沒有得到家人的諒解了,幸好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陪在父母身邊,即使他不在了,應該也沒所謂吧。


    “即使如此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現在我遇到了阿澤,我覺得我就是為了跟他相遇而來到這裏的。對於我來說我並不介意阿澤有沒有孕紋會不會有孩子,沒有孕紋的阿澤就像我家鄉的那些男的一樣,我喜歡他也就隻是因為他是阿澤而已。”陳啟看著阿黎,“在這一件事情上或許我不能給你什麽意見,但是不管你喜歡的是雌子還是雄子這都不是你的錯,你隻問問你自己,如果阿彰是雄子的話你會喜歡他嗎?如果答案是喜歡,那麽為什麽他是雌子的時候你就不喜歡了呢?那你喜歡的到底是阿彰還是他是雄子的身份?”


    阿黎震驚地回望著陳啟,他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他喜歡阿彰嗎?他不知道。但他不喜歡阿彰嗎?答案又是否定的。從阿彰還是個小毛孩子開始對方就在自己身邊了,他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看著他成年禮裏帶著其他雌子獵回了一頭成年的劍龍,看著他在鬣龍襲擊中緊緊護在自己身前,看著他用各種借口用大量的食物從自己這邊換走少量的布匹和陶器,看著他義無反顧地留在了這個已經破敗的部落裏......太多太多,阿黎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自從遇到阿彰後,生活中處處都有阿彰的存在。


    陳啟也不指望自己一段話就能讓阿黎想明白,在感情中他隻是個旁觀者,但他希望阿黎能夠好好想清楚這件事。


    “喜歡一個人,年齡不是問題,能力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陳啟輕輕說道,這也是那麽多年來一直支撐著他的信念,他沒有因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而屈服,也不因為被父親打了一頓而屈服,他的人生是自己的,他希望他真正喜歡的人能夠參與到他以後的生命中來。


    他真的真的非常感謝這一次穿越,感謝在那個白茫茫的雪原中遇到了阿澤。


    想到這裏,陳啟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想見到阿澤,想抱抱他,想親親他,想一遍一遍地跟他說好喜歡他。


    當天晚上腦袋依然一頭漿糊的阿黎留在了陳啟家,回來的阿彰看見了有點落寞地笑了笑便走了,直到半夜阿黎悄悄起身出了門。


    “阿黎叔怎麽了?”


    陳啟將阿澤緊緊摟進懷裏,聞著對方身上熟悉的氣味,“他沒事,隻是想通了一些以前沒想過的問題吧。”


    第65章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婚禮前的月無日阿澤需要做一些婚前的準備工作, 像是試衣服貼對聯之類的。這時候的陳啟變得特別龜毛, 喜字稍微貼得歪一點都要重新貼過, 試衣服的時候阿澤的發型和西裝不搭,他還給阿澤用劍角刀理了個發。


    因為之前阿彰將儲存的食物都留給了族人, 這段時間狩獵的獵物還不足以讓他和阿黎渡過這個冬季,所以今天趁著天氣晴好他隻能自己一個人去森林中狩獵了。


    平時阿彰和阿澤去森林都是分工的, 阿彰負責狩獵, 阿澤負責尋找各種還能吃的植物和砍伐木柴, 現在院子裏已經堆起了像小山一般的木柴堆, 因為不清楚陳啟還需不需要將木柴用到別的地方,阿澤砍伐回來的木柴都是原原本本地堆在一起,等需要使用的時候才劈開來用。


    因為是月無日,阿彰早上出門的時候阿黎就叮囑過對方今天必須要早早回來,對於阿黎的話阿彰自然是點頭答應。但是這天直到天完全變得漆黑一片都還沒見到阿彰的身影。


    “要不我去找找吧。”看著在房門前急得走來走去的阿黎,阿澤提議道。


    “不用, 再等等看。”阿黎拒絕道, 即使他知道阿澤很強,但在冬季的月無日進入森林怎麽看都不是明智之舉。


    幸好沒過多久阿彰就回來了, 今天難得地沒有看見他帶回獵物, 而是扛了十幾根木柴回來。不止是一直擔心的阿黎, 連陳啟都發現了阿彰的不對勁了。


    阿黎連忙迎上去,幫忙將木柴從阿彰肩上卸下來,回屋後給對方盛了一碗一直溫著的薑糖水。阿彰將陶碗接過來卻沒急著喝, 而是環視了一圈圍著他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阿黎身上,神色沉重地說:“森林外圍的豚龍消失了。”


    除了陳啟外所有獸人的神色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沉了下來。豚龍消失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而是年年都會有的必然事件,但讓大家覺得擔心的是,今年的豚龍消失得太早了。


    之所以說是消失而不是離開,是因為豚龍和冬季初期剛來到外圍的時候不一樣,它的離開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消失了蹤跡的,沒有腳印,沒有痕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在洛雅森林中一樣。


    但往年豚龍都會在夏季中期才會消失,這次冬季還沒過完一半豚龍就不見了,要知道,明年多拉平原上的動物是不會遷徙回來的,長達一年的時間沒有獵物,那麽夏季獸人們要怎麽度過?若果來年冬季豚龍沒有再次出現的話,寒冬又要怎麽熬過?


    “豚龍沒有了那其他動物也沒有了嗎?”空降過來的陳啟顯然感受不到獸人們的擔心。


    “消失的隻有豚龍。”阿彰答道,“其他龍類還在的,隻是豚龍是能一人就狩獵到的巨大龍類,其他龍類除非幾人合作狩獵,要不然成功率並不高,而且傷亡也大。”


    陳啟奇怪你轉頭問阿澤,“你上次不是還獵回來過兩頭羚龍嗎?”


    阿澤搖搖頭,“羚龍的速度太快,獸人們是追不上的,要狩獵到羚龍太需要運氣了。”


    “而且我擔心......”阿彰頓了頓,滿臉憂愁,“這個冬季怕是進不了森林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好幾頭蝗龍聚在一起活動,甚至在森林外圍看到了劍龍的蹤跡。”


    劍龍的活動範圍隻在森林中心,獨居的蝗龍聚在一起就已經夠反常了,現在竟然還能看到劍龍的身影。眾人都沉默下來。


    阿澤看了看陳啟,沉吟了一下對阿彰說:“阿彰叔,這個冬季你就別再去森林了,我們今年儲存了足夠多的食物,再加上入冬這段時間狩獵回來的,已經足夠我們幾人過完冬季了。”


    阿彰眼神有點複雜地看了看阿澤,又看了看陳啟,發現陳啟在聽到阿澤說要將食物共享出來後並沒有反應,正想說什麽阿黎拉住了他的手臂,“就這麽決定了,食物的事情等冬季結束後再看看。”


    陳啟想了想提議道:“既然不再需要出去森林,那麽我們可以將圍牆前後的門都封好,隻在裏麵擺好足夠長的木梯,這樣即使有龍類經過也會安全一些。”


    其他人都點頭同意,圍牆的高度對於雌子們的彈跳力來說並不是什麽阻礙。阿彰看眾人已經決定下來便也不再矯情想要反對,當即就點起了油燈,連夜在外麵搬了足夠的雪進來,將前後兩扇木門封死,並在外圍埋上了削尖的木樁。


    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早就已經弄好了,將圍牆弄完後大家都暫時忘記了森林的威脅,滿心期待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所為婚禮儀式的來臨。


    看著四周密密實實圍住的白色冰圍牆,陳啟無比慶幸當初將院子圍得足夠大,要是圍得近一點怕是和監獄也沒啥分別了。不過陳啟是個宅得住的人,倒是並不擔心會有什麽不適應,他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出去的次數就屈指可數,現在也就隻是繼續這樣的生活而已。


    月一日的早上還處在月無日的狀態,天色還完全漆黑的時候陳啟就爬起床了,不如說他從昨晚開始就緊張得一夜沒能入睡。看到陳啟起床,阿澤也默默爬起來。


    陳啟先將火炕床上的床單全部換成新做的大紅被子,然後開始準備吃食。


    冬季後采摘回來的米漿果的口感和糯米有一點像,隻是會有一點澀味,和冬季前那種帶著甜味的米香相差很大,雖然隻是第一次嚐試,但陳啟昨晚臨睡前還是開了好幾隻米漿果用陶盤放到火堆邊,靠著火堆的溫度烘幹水分,這會兒雖然還沒有完全幹透,但已經能夠使用了。


    陳啟先用開好的糖水混合進米漿果中搓揉,這是一個力氣活,他弄了一會便讓阿澤接手了,陳啟則去準備煎炸的食物。


    陳啟正將需要的東西擺好,就聽到門外卡洛的喊聲,“陳啟,你們起床了嗎?”


    陳啟擦幹淨手去開門,門口早就裝好了厚重的木門,將門打開外麵還有一層厚重的獸皮門簾,早上的氣溫比較低,卡洛冷得跺了跺腳,一看到陳啟開門就迫不及待地跑進了溫暖的屋裏。


    “今天怎麽隻有你一個人?阿克呢?”


    卡洛湊到火堆前先溫暖了一下身體,“阿克這兩天嗜睡比較嚴重,我讓他再睡一會兒,我看你窗戶的窗簾開了就想早點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卡洛家和陳啟家的窗戶是正對著的,陳啟隻要起床都會先將窗簾打開,卡洛隻要在家裏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起床了。兩人正在說話間,阿彰和阿黎也來了,阿景年紀小睡覺時間長所以還沒醒,阿黎就沒叫他過來。


    阿彰被陳啟打發去和阿澤幹需要花力氣的揉麵團的工作,阿黎和卡洛則一個負責炸肉丸子一個負責炸薯條,做好的食物則擺在火堆邊新做的一個木架子上溫著。


    之前阿景帶過來的那一小把綠豆都讓陳啟磨成了粉,阿澤搓揉好的第一塊麵團陳啟打算先做成糯米丸子。糯米丸子有兩種口味,一種原味,一種是混合了蒸熟的番薯泥糅合而成的麵團,裏麵包裹著加了糖碎的綠豆粉,搓成小圓球狀,然後放在陶盤裏隔水蒸。


    別的麵團搓揉好後,陳啟將麵團捏成合適的分量,搓合成麵包的形狀,讓阿澤找了一塊布將麵團蓋住,放到一邊讓麵團自己發酵一下,等卡洛他們將煎炸的食物全部弄好後,陳啟將灶台裏還在燃燒的木頭拿出來,隻剩下裏麵還通紅的炭火。陳啟先用劍角刀將麵團劃出一道道劃痕,然後擺到一塊厚重的木頭上,木頭的麵積一次隻能擺上三個,陳啟穿上防護用的獸皮手套,將擺有麵團的木頭放到灶台裏,然後將灶台口用木板封上。


    麵包陳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效果會是什麽樣,用灶台當烤爐也不知道溫度夠不夠,沒有酵母也不知道麵團能不能發好,但他還是嚐試著做做看了。


    太陽出來的時候阿克也過來了,他的眼睛還半眯著,看起來就像還沒睡醒的一樣,一進門看到火堆邊那個三層的高大木架子上擺滿了新鮮出爐的食物,隨手拿起一個白色的糯米丸子就塞進口中,“今天怎麽做那麽多食物?能吃完嗎?”


    “吃不完擺著也好看。”陳啟笑了笑,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禮,奢侈一次並不礙事。


    “這個好吃,但是好甜。”阿克又拿起一個橙黃色的,這是糅合了番薯泥的糯米丸子,“這個怎麽更甜了?”


    “陳啟,我聞到香味了。”蹲在灶台邊的卡洛對陳啟招了招手,麵包因為是陳啟新做的吃食,還是放進灶台裏弄的,卡洛很好奇,一將手上的東西弄完後就蹲在灶台麵前守著了。


    陳啟走過去將灶台口的木板拿開,然後帶上手套,將裝有麵包的木頭拿出來,一股香甜的熟悉麵包氣味湧入鼻腔,陳啟忍不住用劍角刀切了一個分給眾人嚐嚐味道,嗯,幹癟癟的有點脆有點硬還有點甜味,並不好吃,但也不算難吃。


    陳啟讓阿澤將火堆裏燒紅的木炭挑出來放到灶台裏,然後取出幾個奶果,將奶果液塗滿剩下的麵團上,然後繼續放進去烤。


    嚐到麵包不怎樣好吃的味道後卡洛就對這種食物失去了興趣,繼續回到火堆邊製作其他他覺得好吃的食物了,這段時間他跟著陳啟學會了很多食物的做法,難得有機會能夠一次全部都能吃到,卡洛自然要表現一番。


    而陳啟趁著手上的東西弄得差不多後,拉著阿澤回房換衣服。


    第66章


    黑色的西裝穿在阿澤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禁欲感, 即使昨天已經見過一次陳啟依然忍不住喉嚨有點發緊, 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西裝的做工略顯粗糙, 質感也不是很好, 紐扣是用木製的,為了與西裝搭配, 陳啟給紐扣刷了好幾遍黑色的染果液。


    “今天的你真好看。”陳啟一邊給阿澤整理衣領一邊誇讚道。


    阿澤耳尖微紅,有點局促地任由陳啟擺弄, “你也很好看。”


    陳啟笑了笑, 手指由下往上, 最後停到阿澤的臉邊, 輕輕摩擦了一下對方的唇角,“我覺得你的唇色還差一點。”


    阿澤有點緊張,“那怎麽辦?”


    陳啟湊過去,輕輕咬了一下那好看的薄唇,又用舌頭舔了一口,看著本來偏白的唇色帶上了一絲豔紅, 這才滿意地放開他, 像模像樣地評價道:“現在這樣就差不多了。”


    阿澤從耳尖紅到臉龐然後紅到脖子,移開目光不敢再看陳啟。


    陳啟笑了笑, “他們應該等了很久了, 我們出去吧。”


    阿澤微不可擦地點了點頭, “好。”陳啟拉起阿澤的手,將手指插進對方的指縫間,緊緊扣住, 打開新做的已經貼上了喜字的房門出去。


    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大廳裏的幾人都齊刷刷回頭,阿景和小狼崽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小狼崽子一看到阿澤就激動地嗷嗷叫了兩聲,還掙紮著想往阿澤身邊跑去,幸好阿景眼疾手快一把將它拎了回來。


    “哥,陳啟,你們好好看。”昨天試穿衣服的時候卡洛並沒有在場,這會兒看到兩個煥然一新的人忍不住驚訝得半天回不過神,好半天才開口誇讚道。


    站在旁邊的阿克讚同地點點頭,連小狼崽子都像是應和一樣叫了兩聲。


    阿澤的臉色在出門後早就恢複了正常,聽到自家弟弟的讚美隻是抿著薄唇笑了笑。


    做好的食物一半擺在火堆邊的木架子上,一半擺了那個作為飯桌用的矮桌子滿滿一桌,連後來做的幾個麵包也不知什麽時候出爐了,帶著一股奶香味。


    陳啟拉著阿澤的手慢慢走到眾人的麵前,之前做的骨戒陳啟又修整了一下,昨晚已經放到了做好的木盒裏。


    婚禮的流程陳啟也不打算做的多麽複雜,他打算先走完獸人結為伴侶的儀式然後再走一次自己所熟悉的婚禮流程。


    得到了陳啟可以開始的提示後阿彰走過來,從懷裏掏出三顆圓形的石頭,一顆裏麵有一個巨狼的剪影,一顆裏麵是一條騰飛的龍,正是陳啟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找阿彰記錄信息的那顆石頭,而最後一顆比其他的都要大一點,卻是純白色的,沒有任何圖案。


    阿彰將兩顆有剪影的石頭遞到兩人麵前,高聲詢問道:“陳啟,阿澤,你們確定要在獸神麵前結為伴侶嗎?”


    “是的。”陳啟和阿澤對望了一眼,齊聲應道。


    阿彰將那塊稍大的純白色石頭放到中間,示意兩人取下一滴血液滴到石頭上。阿澤獸化出一片指甲,握起陳啟的手輕輕在對方的手心中劃下一道傷痕,然後又迅速在自己手中劃下一道,兩隻開始冒出鮮紅色血液的手握在一起,混合在一起的血液順著指縫滑落,滴到石頭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石頭就像一塊海綿一般,瞬間就將血液吸收掉,然後左右兩塊小一點的石頭的剪影開始慢慢移動,不一會就移到了那塊大石頭上,龍和狼緊緊靠在一起,深情對視著。


    這是獸人結成伴侶的契約,禮成後阿彰將那塊有著兩隻剪影的石頭收好,這種記錄著信息的石頭隻有族長才能保存。


    獸人的契約很簡單,結成後阿彰就退下了,接下來進行的就是陳啟準備已久的流程。陳啟從衣袋中掏出那個裝著骨戒的木盒子,木盒子塗過一層紅色的染果液,上麵畫著金色的盛開著的薔薇花。“在我的家鄉,交換過戒指才算禮成,但在這之前還需要交換誓詞。”


    陳啟將木盒子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兩個骨戒,骨戒的內側一個刻著啟字一個刻著澤字。其他獸人都靜靜地看著兩人,“這裏沒有貧窮也沒有富貴,生老病死離你也很遙遠,那段誓詞估計不太適合我們兩個,後來我想了想,想起曾經在某個遊戲裏見過的一段對伴侶說的誓言,我在這裏借用一下。”


    陳啟看著阿澤的眼睛,阿澤微微低頭,漂亮的瞳孔裏正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阿澤,現在我以日月為盟,以天地為鑒,以山河為證,以獸神為憑。請求你成為我此生唯一的伴侶,今生今世,我定與你不離不棄,永生永世,我願與你相許相隨。你可願意?”


    隨著陳啟將這段誓詞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阿澤從一開始的眼眶發澀到慢慢的眼尾通紅,直到陳啟問你可願意的時候他才控製了一下情緒,但聲音依然帶著一點沙啞,他拿起那個有著自己名字的骨戒,輕輕套到陳啟的無名指上,“嗯,我願意。今生今世,與你不離不棄。永生永世,與你相許相隨。”


    陳啟拿起另一隻戒指套到他的手上,然後將手伸到對方的脖後,阿澤比他高一些,他需要讓對方稍微彎一下腰才能和他平視,陳啟看著他的眼睛,湊過去,與對方交換了一個悠長的深吻。


    直到兩人分開,看著陳啟已經沒有下一步動作了,卡洛才敢開聲詢問,“這樣就算禮成了嗎?”


    陳啟笑著點點頭,至於後麵那些什麽鬧洞房之類的就直接被他無視了,他的伴侶隻能他自己鬧。陳啟拉著阿澤坐到桌子旁,“今天做了很多吃食,隻限一天,你們可以放開肚皮吃個夠。”


    卡洛歡呼了一聲,迫不及待地就大吃起來,雖然平時也不會餓著幾人,但平時的菜式隻有兩三種,很難會像今天這樣有二十多種的,雖然每一樣的分量都不是很多,但勝在種類多,阿彰已經開始考慮如果他要和阿黎結為伴侶的話是不是也要像陳啟這樣弄一次,就這滿滿的一堆食物就能讓人歡喜不已了。


    “阿克,我們也來搞一次婚禮吧。”卡洛一邊給阿克夾菜一邊往自己嘴巴裏塞菜,忙的不亦樂乎還不忘跟身邊的人提議道。“我很喜歡陳啟說的那段誓言,下次我也給你說,對了,還有那個骨戒,我也給你做一個,陳啟說那是套住另一半的東西。”


    “不用你套我也不會走。”阿克拍了拍卡洛的背,“吃慢一點。”


    “陳啟,之前一直沒有問你,這周圍掛著的紅布是為了幹什麽的呀?”阿彰指了指兩邊房門上的大紅喜字問。


    “這是隻有婚禮的時候才會貼的,估計就是為了喜慶吧,我家鄉每個人結婚的時候都會這樣弄一輪。”其實陳啟也不是很懂,他隻是有樣學樣的。


    幾人吃完後也不多留,跟陳啟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看著才一會兒就變得異常安靜的房間陳啟有點無奈,“他們這是給我們製造相處的空間嗎?”


    阿澤臉色紅紅地點點頭,他還穿著那套阿黎花了不少心思做的西裝,不想弄髒了便沒有收拾殘局。


    陳啟將房門關上,然後將窗簾拉下,開了兩隻奶果在火堆裏加熱了一下,然後倒到杯子裏,這兩隻杯子還是當初讓阿黎幫做的,之前因為容量少倒是一直擺在一邊沒有使用過,陳啟將其中一杯遞給阿澤,“本來這個交杯酒是需要喝酒的,但現在隻能用奶果湊合了。”


    “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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