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傳報兵還未回來,還得等上一會兒。”


    “這樣呀。”樂乘返回角樓內,席坐在主位上,捋著濃密稍短的鬍子,看樣子是在思考著什麽。


    “將軍……有什麽事嗎?”


    樂乘搖了搖頭。


    突然,一名軍官走了進來拱手說道:“大人,西門戰報已來。”


    “快說。”


    “秦兵已經可以觸城而攻了。”


    樂乘稍稍驚愕了一下,睜大了眼睛,沉吟道:“怎會那麽快……”旋即又對傳報的軍官說:“防守的物資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


    樂乘點了點頭,道:“繼續密切觀察,有任何狀況都得回來匯報。”


    “喏。”


    “大鵬,你怎麽看?”樂乘對身旁的副將說道。


    大鵬臉上的疤痕一動,但還是想不出什麽,拱手回答:“下官愚鈍,看不出個究竟。”


    “嗯……”


    出了門的軍官立即向傳報兵繼續下達觀察的命令,傳報兵應了一聲後便下了城樓,大步流星地朝著西門奔去。一路行走隻能看見在不停搬運物資的趙卒,心中不由得多出了一份並肩作戰的熱情,腳下生風,行走再次快了幾分。


    愈靠近西門,被抬下來的傷者就愈多,戛然從城牆便傳來一聲巨響。


    “嘭!”


    “怎麽回事?”傳報兵被嚇了一驚,下意識地離遠了城牆,又走了一會兒,就看見了前麵有上城牆的台階,於是壓製住緊張的心情踏了上去。


    “傻子!你愣在這而幹什麽!”傳報兵剛踏上城牆上麵就被那人往後一扯,整個人都被拖動了,隨後屁股著地,還沒有反應回來發生了什麽事,眼前居然切出了一支利箭狠狠地釘在胯下的前方,箭尾不斷搖擺,仿佛不滿意傳報兵躲過了它的追擊一般。


    “什麽……這……”傳報兵嚇得差點尿了出來,四肢驟然抖震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完全沒有想過方才、霎時間竟與死亡擦肩而過,天!這是?


    “那邊,盾兵拿上大刀,準備隨時迎戰。”


    ……


    傳報兵還驚魂未定,但卻被這位臨陣不亂的軍官深深地吸引住了,明明隻是那麽年輕,為什麽他能如此出色,而我卻……傳報兵靜靜地安穩下來,向後又退了數步,站起身來,正想道謝,卻被那名軍官搶在前頭。


    “你!是誰?難道不明狀況嗎?”李談嚴肅地看著眼前的趙卒,盡量忍住憤怒。


    “大……大人,我是,北門的傳報兵,你看,這是證明。”傳報兵慌忙地掏出腰間的令牌,遞在李談麵前。


    “行了,你自己小心點。”


    “哦……哦,多謝大人。”


    傳報兵尷尬地道謝過後便自個兒掃視各處,發現這麵的甲士還是很整齊地對抗著敵人,看來情況並沒有想像中那麽壞嘛。忽然,右下方再次傳來“嘭”的巨響,傳報兵這次卻鎮定起來,沒有第一次那樣狼狽了。他問了問旁邊拿著防盾的兄弟,那是什麽的時候,防盾手古怪的睨視了他一眼道:“那是沖城車啊!”


    “沖城車?那不是撞城門的麽?”


    防盾手譏笑了一會才道:“嘻嘻,被他們小看了。”


    傳報兵仍然一頭冒水,正欲再問防盾手竟迅速地重向前又擋住了一波弩箭,傳報兵無奈,又不好意思再打擾別人,隻好將疑問拋於腦後了。


    接著他沿著城牆一路往著西門的準確位置靠近,殊不知在這一段城牆之間隻不過是換了一個軍官,竟然變得如此之亂!


    秦兵不斷從雲梯下派到了城牆的木欄柵上,口中癲狂地咿呀咿呀地喊著,傳報兵心驚膽跳地看著這名秦兵,想到了倘若讓其攻破了一個口子,那麽整座城牆難免會一起遭遇的,幸好,一名弓箭手從手臂上扯下了一把小刀,直接就往秦兵的心髒處刺下,甚至連刀都忘了拔,直接就從木欄柵的空隙處將其踢下,一呼一吸之間竟已令傳報兵大汗淋漓,仿佛人生的注意力全集中於此,直到弓箭手將秦兵踢下去之後才放鬆下來。


    “這種繃緊的感覺,真要人命。”傳報兵鬆了一口氣,繼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這次終於能提起勇氣,雖然隻是時不時往城外窺視一眼,但看著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怕是足以顛覆了這名傳報兵對戰爭的概念。


    密,密密麻麻,宛若一群野牛在野地上奔跑,然後不顧生死地撞在城牆上。


    “嘭”!


    “又來了,煩,煩死人!”吳東然坐鎮西門的指揮位置,這裏也是戰爭最劇烈的地方。


    “大人。”旁邊的副將叫道。


    “什麽事?”


    “何解不用火攻呢?他們人眾如此密集,並且在這如此幹燥的天氣中,火一定會燒得更猛的。”副將得意地道。


    “你是白癡啊!”意想不到的是,吳東然居然劈頭就罵一句,“火攻?你想燒自己人還是秦軍啊?你竟敢在這木城牆上用火攻?秦軍不用,我軍就得偷笑了,還想自己暴露這一弱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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