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一麵起身一麵把臉上餘下的淚痕拭走,連連說諾。


    “走吧。”春申君用著尖利的眼神掃視了數人,隨後朗聲對著圍觀的群眾道:“大家都散了吧,耽誤諸位了!”說完還對著眾人作了一揖。


    春申君這一舉動贏得了眾多民眾的擁賴與支持,口口稱讚。


    在一旁的鄭林子也是看得眼睛發亮,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竟是一位這麽正直而善良的人,一時心中泛起了不知名的浪花。


    眼見春申君帶著三要準備要走,鄭林子立馬衝上前對著春申君虛道:“那個,啊!”鄭林子想起了自己還沒和人家行禮呢,於是連忙補上了一揖,接著說道:“那個,春申君大人,可否讓在下也去目睹一下大人的風采呢?”


    “不敢當,嗬嗬,小兄弟喜歡的話當然可以,不知小兄弟貴姓呢?”


    “咳,失禮了,在下叫鄭林子。”


    “好,鄭兄弟就陪同一起去吧。”春申君大喝一聲,接著又是闊手一揮表示能與鄭林子同路作伴。


    鄭林子笑習習地亦是回了一手,恭敬地道:“大人,請。”


    官堂上,威嚴蓋蓋,空曠的大堂上每個人都把自己隨意的一麵收撮起來,攏出了緊巴的臉色,更添淒嚴的氣氛了。


    “報上你們的名字!”吳克坐在正位上斥道。


    “小女子範玲沁。”


    “小人屈仁。”


    “拜見大人!”二人跪拜在官堂中央的泥地上。


    側坐一旁的春申君隻是在聆審,他對吳克點了點頭:“一切你自個兒作主。”


    吳克聽後暢呼一氣,對著前方跪拜著的倆人說:“抬起頭來,把在街上鬧事的原由給我說個清清楚楚!”


    倆人隨即直了直腰,打開了話匣子。


    範玲沁怨厲地瞥了屈仁一眼,微怒道:“大人,他,屈仁,就在作晚把小女子家圈中的兩隻下蛋母雞給竊走了,就是他,他家就在我家隔壁,作晚我一發覺院子裏有動靜後,就立馬走出去看了一看,隻聽到他家也是傳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響,但是太夜了,黑黑的又聽不清楚所以我並沒有細察,可今日一大早我再去看的時候卻沒了兩隻母雞,大人,一定是他,是他偷了的……”


    “噯,你別含血噴人嘞,我啥時候偷你的疙瘩雞啦,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屈仁粗著脖子反駁。


    吳克皺著眉頭聚著,眉梢往內擠動了一點兒,聽完倆人說話一輪,立即就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


    “大人,小人昨日剛入夜就睡著了,別的地方都沒去。”屈仁斜著眼睛回憶道。


    “有無有人可以證明?”


    “大人,你這就為難小人了,小人就一個孤人,怎能找出這麽一個能‘證明’的人吶。”屈仁越說就越有信心了,那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是天下人來問話也一樣可以矇混過骨。


    吳克聽完後點了點頭,轉向問話範玲沁:“範姑娘,你可有證據?”


    範玲沁想也沒想就道:“我那兩隻雞其中有一隻是全身白毛間帶有一撮是黑色的。”


    “這,這……還有其他的嗎?”吳克有些為難了。


    “我,我。”範玲沁忽然傷心地垂下了臉容,“沒有了……”


    “哼!看在你是個婦道人家,我此次就原諒你……”屈仁意外地態度一轉,像是在籌劃著名什麽。


    “屈仁!範玲沁!”吳克突然厲聲叫道。


    “在!”


    “此事還沒有完呢!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審案!”


    “什麽?”屈仁一臉錯愕。


    站在一旁的鄭林子亦是眼前一亮,原來這隻是開始,還以為審案就像這樣無趣呢,哈哈,才不過剛開始罷了。


    一股嬌小的旋風卷過官堂,仿佛泛開了煙幕那樣,過了一會原本在場上的一幹人等都不見了,看來是進入審案的第二階段去了。


    大人,請進來吧。”範玲沁打開了用竹子做的門柵。


    吳克領著頭,帶著鄭林子和屈仁以及一名在官堂當職的年輕人走了進去,然而春申君突然有了公事就先告辭一步,他還和鄭林子說,等他忙完了公事後隨時都可以去找他,此來正合鄭林子心意,鄭林子正想擠點時間看看吳克怎樣處理這次案件的呢。


    “大人,這兒就是小女子養雞的棚了。”範玲沁指著一個在前院圍欄角落處的用木板搭建的簡陋棚子。


    “唔。”吳克捋著和他的頭一樣光脫脫的下巴對著雞棚以及附近的圍欄沉思,其餘三人麵麵相覷,根本看不出有什麽蹺蹊。


    “咳咳……咳……”驀然從老舊的茅頂房中闖出了一連串的咳嗽聲。


    數人略為一驚,紛紛朝房中瞧射,房中那麽暗靜竟然還有人在?難道是位抱恙的人嗎?聽那幾響咳嗽聲來判定,此人像是得了重病,鄭林子情不自禁地胡想起來。


    “真是抱歉,小女子先失陪一會,馬上就回來。”隻見範玲沁聽到咳嗽聲後便慌張起來,歉語畢就急急腳走入了茅頂房內。


    “呼,該死的老婦。”屈仁暗暗地啐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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